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颜若臻
时间:2018-04-08 19:57:01

  “好多了。”申荨抿了口水,紧绷的嗓子得到水的滋润,涩意终于消除。又大口喝了几口,她看了看窗外开口,“我睡了一上午?”
  “是啊,”苏弥宸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去掖被申荨动作掀起的被角,“饿不饿?估摸着你快醒了,我去食堂买了份白粥,现在还有点儿烫,等会儿再给你吃。”
  申荨不相信,对他的话产生质疑,“现在食堂哪里会有卖粥的,而且还是热乎滚烫的。”
  “嗯,是没卖的,我借用了一下他们的厨房,随便做了点儿,所以一会不准说难吃。”苏弥宸大方坦白承认,毫不扭捏。
  申荨惊讶,“你会做饭?”看了眼苏弥宸尴尬的表情,再次惊叹,“这不会是你第一次下厨吧?”
  “是的,所以一会儿你必须给为夫个面子,全部吃完,不然打击了我的信心,以后我可不会再踏厨房一步了。”苏弥宸面色不改,一副自己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走着瞧咯。”申荨挑下巴,她想到那次在净心寺与他同处厨房的经历,对他的厨艺更不敢抱有太大幻想,捧着碗执着汤匙往嘴里送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纠结犹豫,等真的吞咽下肚,却又觉得还不错,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饿了,还是尚处病重品不出饭的味道。
  “你昨天晚上在我那儿上的晚自习?”苏弥宸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申荨想起自己昨晚下晚自习走得匆忙,根本没有收拾东西,自己的试卷文具都还摊在苏弥宸座位上,于是应了声,“嗯。”
  “和黎之晞昨晚有活动?”苏弥宸看她。
  申荨疑惑,警惕回看他,犹豫半秒钟才回道,“没有啊。”
  苏弥宸也不戳破申荨漏洞百出的谎话,不再提这件事,而是换了个话题,“昨晚没盖好被子吗?医生说你是受寒引起的急性高烧,要是宿舍太冷受不了不如申请别住校了。”
  “不用了,”申荨赶紧驳回他的提议,顾左右而言他,“我可能是夜里踢被子了,以后注意点儿就好了。”
  苏弥宸深深看了她一眼,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好。”
  两个人一坐一躺说了好长时间,申荨才突然想起,“你不用去上课?请假了没?”
  “自家夫人都生病了,我哪还能安心待在教室里?放心吧,我是班长,不在教室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苏弥宸捏了捏她的手指,安抚她。
  窗外冬日暖暖的微弱的柔光洒进来,喷在两人上身上,涂上一层金黄,好不静谧美好。
  *********
  又过了几天,一天大课间,申荨正在同一道函数大题做殊死搏斗,突然有个同学传话,说英语老师让她去一躺办公室。申荨瞬间警惕起来,是又有什么什么事儿发生了吗?带着疑惑,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里面申秉衡端坐在办公桌后,翻着教案,音调毫无起伏地说了声,“进。”
  申荨合上门走进,“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段时间你英语成绩进步挺大的,我准备让你在班上讲一下你英语学习的心得体会,你下去准备一下,就明天英语课吧,上讲台给大家讲一下。”申秉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端着老师的架子向申荨布置任务。
  申荨松了口气,原来是说学习方面的事。
  应了声好,刚准备离开,又被申秉衡给叫住,“来这儿好几个月,都还没得空去拜访下文韬哥程冰嫂子,他们都还好吧?”
  申荨转向门方向的身子只得又转了回来,“嗯,好。”
  “那就好。”申秉衡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角勾起,看得申荨浑身发毛,偏偏那人又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看着凝视着她。
  申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被剥开晒在太阳下,被他的目光炙烤的整个人都无处遁形,颇为尴尬开口,“老师,那,如果没什么事儿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喊老师太生分了,私底下喊我叔叔就好,”申秉衡想到了什么,唇角笑意更加明显,眼神也透着浓浓的戏谑,“你小时候还一直称呼我哥哥来着,怎么教都改不过来,小荨你不会忘了吧?”
  “…………”申荨再度尴尬打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我先走了,马上要上课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黎之晞的事?或者我那天说的,小河边你十二三岁时候的事?”申秉衡低低一笑,声音带着魅惑,又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眼睛直直地望进申荨眼里,眸光带着丝丝蛊惑,让申荨心脏怦然作跳。
  小河边?她十二三岁?什么事?申荨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还没来这儿,发生过什么她不太关系,她现在比较关心,更想知道黎之晞的事。
  “你和黎之晞……”申荨顿了下换了种说法,一不小心就变成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才十八岁,还什么都不懂!”
  申秉衡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噢,那又怎样?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就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玩得起就玩,玩不合则散。”他表情微微不耐,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并不是有所避讳,而是对这件事丝毫不感兴趣。
  很快他就换了话题,捡了个他比较感兴趣的,“还是小一点好,那个时候你不过十岁刚出头,现在佳佳也才还不到十岁,都是什么也不懂,乖得很,小小巧巧像温驯的猫,又听话又可爱,这些大一点儿的,稍微有了点儿意识就吵着闹得人心烦,让人生厌。”
  申荨怀疑自己耳膜出问题了,不然申秉衡说的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脑袋一阵接一阵的晕眩,各种情绪拥堵在胸口,仿佛胸腔内郁结着一团毒气,侵蚀着她的血肉、神经,让她大脑混沌,万籁俱寂。
  她呆呆地站在那,整个人仿若傻掉。
  
 
    
第37章 第三十七节课
  第三十七章  这章是玻璃渣渣
  最终穿透那层壳, 钻入她灵魂深处的声音,来自申秉衡微微不屑的笑声。他就像是被巨大信息量吓呆然后又被唤醒,瞬间从一个虚幻的境地回到了现实, 周围所有的声音、画面、温度、感知都在一刹那像涨潮一般将他淹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教室, 甚至直到上午放学,下午上课, 再到晚上回寝室睡觉,甚至是这段时间, 她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如同置身一场梦境, 她拼命想要醒来,却又一次次被打回原地,所有的一切都在清醒地告诉她, 这是真的。
  这几天苏弥宸去外地参加一个体检,他一离开,申荨顿时觉得身边少了什么,有些心慌, 仿佛少了主心骨,眼皮直跳,总觉得他不在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其实有些事情申荨是不会也不可能开口和苏弥宸倾诉的, 但只要他在这儿,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申荨就会莫名觉得安心。
  迷迷瞪瞪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等到去上个厕所都会被人围观的时候, 申荨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比如她一回宿舍大家就立刻噤声不再言谈,比如这几天走在路上她总能感觉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再比如班上愿意和她说话的人数急剧减少,每次她一开口大家就不接话了。
  一次还好,次数多了,总能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问了朱瑜才知道,最近有与她有关的小道流言流窜在大家的闲余八卦里。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说她有心计,先是从好闺蜜黎之晞手里抢走了苏弥宸,后来又靠爬上英语老师申秉衡的床每次英语都能拿到高分。
  听完之后申荨只觉得无聊,丝毫不想理会,但她严重低估了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对八卦的热衷程度。不过短短几天,各种流言飞起,几乎全校皆知,竟然也有老师在茶余饭后闲来无聊八卦一番。
  此谣言在全校内高居不下的热度终于引来了年级组领导,甚至校领导的关注。先是年级组组长找申荨谈话――
  “这个,最近有好多关于申荨同学的传说啊,这个影响太恶劣,我们不处置一下也说不过去,今天找你来呢,主要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那些都是假的。”
  “真假呢,这个老师们自有判断,坏的影响已经造成,我是想问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澄清。”
  “这种事情半真半假的,澄清需要花费的力度太大,不如申荨同学写个道歉声明,在回家休息个几天,避避风头,等这件事的热乎劲儿过了,再回来,我保证会专门安排老师给你补课。”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还有,我不回家,我不希望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传到我父母的耳里,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担心。”
  “申荨同学啊,你太固执了,这个脾气呀得改改,我们不是在商量吗,以求把坏的影响降低到最低。”
  “所以就舍我保学校的名誉?这算盘打得好,抱歉,我下节还有课,先走了。”
  年级组组长被申荨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申荨离开。
  不到半日,估计是年级组组长把此次谈话结果向上级反馈了,校领导亲自把申荨找去谈话,校领导出手,直接把这件事的影响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
  “最近有好多家长来反馈,说要转校,不想自己儿子在一心奋斗高考的时候却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给骗去勾了魂……”
  “招生办的人接电话被问到最多的问题就是学校的校风问题,这件事儿再不处理,将严重影响到下一届,乃至下几届的招生问题啊。”
  “你本来就是走后门进的宇轩私立,后来又半道理转文来到我们校区,你之前的情况我们了解也不够充分,但现在按理说,要开除你,我们也绝对是有理由的。”
  申荨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临近毕业的高三生怎么会成为影响学校名誉的最大不良因素,甚至小小地一个没有人想过去帮她澄清的谣言,居然要上升到把她开除这个地步。
  她抿着唇一声不发,冷冷地看着坐成一圈摆出审判架势围着她的校领导们,心渐渐生冷,对人心的可怕感到恐惧,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只任由他们摆布处理的蚂蚁。
  不禁又想到元朝时,那些高管权贵,包括她,曾经也像看待一只蝼蚁一般,随意处置那些下人,或者仅仅只是看着不爽的贫民百姓。
  申荨叹,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吗?
  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苛刻程度也让人害怕心凉,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先去调查申秉衡这个道德败坏的英语老师?那些打电话来的家长们,她马上就要走了,又怎会影响到他们的宝贝儿子?难道该担心的不是会把孩子送进猥亵学生的老师手里吗?
  申荨从行政楼下来,路过办公楼的时候正巧看见申秉衡的办公室门开着,裂了条缝,他居然在学校?被接连训话引燃的怒气顿时蹭蹭上涨,无处宣泄的气愤也终于找到突破口,申荨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拳头紧握,俨然要大干一番大动干戈的样子。
  却被里面的争吵声生生顿住脚步。
  怒火中烧泼妇一样咆哮的是黎之晞,“我到底哪点儿不如她?你要是不跟她分开,我现在就能让你滚出这个学校!”
  冷酷到漠然的是申秉衡,“威胁我?你还太嫩了点儿,”说着门内传出了一阵让人浑身发冷,汗毛倒竖的轻笑,“你知道你哪儿点最让人倒胃口吗?就这幅为爱不顾一切的痴心傻乎劲儿,女孩子玩儿不起就要自尊自爱一点儿,你看看你现在这幅卑微可怜的面孔,哪里还有先前灵动高傲的样子?”
  “你!……”
  “我?你以为散播那些谣言真能影响到我半分?不过说起来我和申荨,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着话语间带了股玩味,“让我来猜猜,是她告诉你的?不是,前几日我还试探过她,那些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那么只会是我和她谈话那天你就在门外了……”
  “是又怎样?”
  “不怎样,我比你更期待你的好朋友申荨知道那些让她困扰多时的谣言,竟是出自自己好友之口时的惊讶痛心,好友反目成仇的戏份,多有意思,够我欣赏回味好一段时间了。”
  黎之晞的声音开始颤抖,哭音被曝了出来,透着一股失望到极点的悲凉,“申秉衡你到底有没有心?简直比撒坦更可怕,比魔鬼更恶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恶心至极。”
  “恶心?”申秉衡笑了,似乎把这个词当成了赞赏,“有句话你说错了,对那些小女孩我只会珍重和爱惜,只要她们听话,不长大,我会一直宠着疼着她们,想发泄了,不是还有你这种为爱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上赶着来帮我吗?”
  …………
  申荨已经没有更多勇气支撑她继续听下去,甚至当她听到黎之晞毫无忏悔之意理直气壮吼出那句“是又怎样”的时候,她整颗心就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瓣,滴着血,疼痛到极致,原来会只剩麻木。
  胸腔内的空气收得越来越紧,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逃离这里,远离她刚刚听到的那些东西,但明显,已经迟了,申秉衡懒洋洋地声音借助空气流了出来,“偷听墙角这个习惯可不好啊,第二次了,果然还是姐妹情深,所以都喜欢听墙角?”
  门突然被打开,申荨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眼中甚至还有着尚未消散的痛楚,直直同黎之晞的目光对视到一起,黎之晞眼神飘忽躲闪,不敢看申荨的眼睛。
  申荨一步步向她走进,她觉得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所有的器官都被扭曲挤压,痛得她呼吸困难,却一点也帮不了自己,越靠近那痛意越明显,甚至呈现不可阻挡之势,让她直不起腰来。
  “阿荨,我……”黎之晞终于开口,却还是不敢直视申荨,“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申荨不再看她,而是望向申秉衡,回视着他玩弄的目光,黎之晞急了,去拉申荨的胳膊,“阿荨,你别这样,我、我可以道歉的,我真的……”
  申荨轻轻拂开搭在手臂上的那双手,那双曾经和她拉在一起去吃饭,互相取暖扶持的手,一步步走向申秉衡,“戏看够了吗,申先生?英语老师?看完了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不带一丝犹豫地立刻转身,拉起刚刚被她拂去的那双手,一步步走出了办公室。
  既然是她选择的朋友,那就再相信她一次吧,申荨一遍遍在内心对自己说道,终于把她给说服了,人生在世,谁能不犯错,谁没有过一时误入歧途?总要给那些知道悔改,尚存良知的人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从头而来的机会。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