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颜若臻
时间:2018-04-08 19:57:01

  听到那句“请善待俘虏”时,申荨瞬间热泪盈眶,婚姻不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臣服吗?在现实生活里,请务必善待主动臣服于你的那个俘虏。
  晚上没有闹婚房环节,黎之晞本来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正蠢蠢欲动,拉着柴硕跃跃欲试呢,苏弥宸一记飞眼扫过去,“我们这可是军婚,你确定你有胆子破坏军婚?”
  一句话立刻把黎之晞对于闹婚房的热情全部驱散,玩笑可以不开,但脑袋还是得要的。
  当然破坏军婚什么的全是苏弥宸的借口而已,他才不要让人破坏他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况且他都憋了这么久,那里还能等得他们闹完婚房?
  《婚后小日常》
  申荨在婚后越来越嚣张跋扈,让苏弥宸很头疼,可申荨一副很有理的样子,“我是郡主哎,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好吗?居然还敢嫌弃我!”
  苏弥宸斜她,“噢,元朝郡主?抱歉,听说现在部分史学家根本就不承认这个朝代,蒙古现在和我们也不是同一个国家。”
  “所以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塔塔,至少我的血统还被这个国家承认,你呢?”苏弥宸从上至下打量她个来回,只是不住摇头。
  是的,在结婚后各种挑刺打击自家妻子已经成了苏弥宸最大的爱好。
  比如那次去朝鲜游玩,苏弥宸真是玩儿一路挑一路的刺,你看这儿的环境,你看这儿的气候,你说你当时要嫁过来,真担心你能受不受得住。
  申荨:“…………嫁来的那个人不是我。”
  当然申荨也有吐槽苏弥宸的点,手握一条把柄,简直可以在家中横着走,嗯,把柄就是苏先生居然对申荨有性.冲动。这真是一道非常有利的把柄了,捏的苏弥宸死死的,随时随地尽情嘲笑。
  不过申荨一般会采取迂回方式,喜欢明知故问:
  “哎,苏弥宸,三宝儿,高中刚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讨厌我,总躲着我啊?”
  “高二暑假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你?”
  “高三那会儿你为什么赞同我住校啊?”
  …………………
  苏弥宸呢,唯有苦笑,当然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不过要说刚开始发现自己有冲动的时候,他是惊讶的,毕竟当太监多年,他都已经忘了自己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遇到她,爱上她,大概真的是命中注定了。
  
 
    
第42章 可不看1
  1
  南方小城夏季的风, 带着湿腻的燥热,黏糊糊裹在身上,不甚烦闷。
  申荨身着长衣长袖, 腰背挺直, 正襟危坐在书桌前。
  桌上置着台电脑,屏幕黑着, 尚未打开。
  汗湿的乌黑长发湿哒哒黏成一撮一撮的披在肩上,浸湿了后背, 鬓角的汗水顺着腻滑白净的面庞, 沿着纤姣如玉的长颈淌下, 隐入衣衫。
  来到这异世一年有余,佳珍还是不甚难适,是的, 佳珍,王佳珍,这是她来这里之前的汉名,她本名孛儿只斤·宝塔失里, 是的,蒙古人,蒙古皇室, 大元魏王孛罗帖木儿之女。
  这光怪陆离的异世,是否真的是所谓的未来,申荨不是很清楚,也不太相信, 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一年来小心翼翼的处事接物,勉强还算对这异空稍稍有所了解,只是仅冰山一角的了解,还不致打消她对这陌生国度半分警惕。
  便如现在,她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黑匣子,虽用过许多次,但她还是不敢轻易按下那个小小的按钮,唯恐这匣子没有如往常一般亮起蓝色的光,而是放出数支羽箭,笔直削来,万箭穿心。
  身为皇室儿女,她见惯了尔虞我诈,兵刃相搏。
  现今只身一人落入这异世,她不能不露出万分警惕,不想承认却又无比清楚,在这里,她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荨荨,妈妈给你热了杯牛奶。”程冰端着牛奶走进屋内,发现空调没开,不禁又大惊小怪咋呼起来,“天这么热,怎么又不开空调啊?”说着走到窗边拉上窗户,从床头柜里拿出遥控按下开关键调到了十六度。
  申荨望着眼前这位“申荨”妈妈一连贯的动作,蠕动了下唇瓣,终是没有出声。
  放下遥控,程冰转身下意识准备嘱咐道:“等会冷了调高一下温度。”触及申荨的目光,她才又陡然想起,女儿自从去年初出了事儿醒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文静不少不说,尤其对这些电器害怕得很。
  程冰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有些怅然若失地叹口气,抄起遥控,把温度加到二十七度。慢点制冷总比夜里受冻强。
  她可没忘去年暑假某天早上,申荨高烧至四十度,程冰和丈夫申文韬手忙脚乱开车把女儿送往医院,一经诊察,女儿竟是长期受凉导致的发烧。
  后来一问申荨才知,她不会用遥控器,竟从未加过温度,一直都是在低温十六度的情况下睡觉,而程冰又习惯定时到早上七点自动关空调,因而她居然从未发现申荨睡前没调温这件事儿。
  要不是女儿突然发烧,恐怕她要一直被瞒过去了。
  后来她倒是教了申荨怎么使用空调遥控器,几次半夜前去检查,也都是二十七八度,也算安了心不再放在心上。
  哪料过段时间又一次偶然起夜,顺道看一下女儿,竟发现空调上闪烁着的数字还是十六度,至此,程冰再不敢让申荨自己调温度了,因为她不知道,哪天女儿又阳奉阴违不调温度。
  又唠叨了几句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程冰看着女儿超乎淡然,宠辱不惊的模样,有些泄气,觉得自己的嘱咐好像有些多余的样子,也是,现在女儿听话又懂事,乖巧安静,不需要自己反复唠叨了。
  只是,她似乎很久没有在女儿脸上看到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了,自从出了那事儿,总感觉女儿对自己有种莫名的防备,而且行为处事,也不复以往的风格,女儿大约是怪自己的吧,想起那事儿,程冰又有种莫名的心酸,要不是自己,女儿也不会变成这样......
  “晚安,早点儿休息。”程冰止住对往事的回忆,转换上笑眯眯的眉眼,留下最后一句唠叨后,合上门离开。
  合门前的最后一瞥,申荨抓捕到程冰眉宇蹙起处那淡淡的失落。
  “晚安。”申荨低声开口,声音很轻,浅浅飘入她自己耳中,是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
  在此异世第一次张口说话,便是她从未听过的南蛮口音,后来,申荨还发现,此地的普通话她亦可张口便来。
  这普通话和她大元朝的官话有些像,按课堂上历史书中所说,此异世现今应是汉人的天下,官话按理该是汉话,可那音调语气,分明又和大元的汉人口音无一丝相似。
  默默与那黑漆漆屏幕上的人儿对视,申荨有些恍惚,看了一年多的脸盘,是熟识的,可又分明是陌生的。
  小手微颤着慢慢伸向那个圆圆的淡粉色的按钮,按下,柔和的冷色调蓝光照旧闪烁亮起,一串串白色英文在蓝幕跃升浮动,她心脏倏地一松,而后奇异的平静下来。
  在开机的当口,趁着这会儿功夫,申荨双手端起那杯腾着热气的白色汁水,粉嫩唇瓣贴着杯壁,轻抿一口,顿时满口滑腻津香。
  原先极排斥的怪味道,每每都要如苦涩药汤一般皱鼻仰头一口灌下的牛奶,现今居然也喝惯了,甚至偶尔也能啜饮慢品。
  点开一个视频软件,全屏放大,熟悉的人和黑板溢满屏幕。
  申荨最近一直随着网上教学学习数学,此地的数学比她幼时私塾先生教授的算术要难得多。
  去年初初来到这儿,去学堂习课,夫子,噢,也许该称作老师,教习的内容几乎是全然陌生的,语文比国文涵盖的范围要大得多,地理历史内容便更是广泛。
  至于什么英语物理生物化学政治,那从未听过的名词学科,简直让她头疼不已。
  最最难的是,书籍上的字体是所谓的简体字,学来又需费一番功夫,中性笔写字倒是比毛笔书写省力简单一些,稍稍练习便能写出一手好看的字,对此申荨还算稍有慰藉。
  离中考仅剩三月有余,加之对此处环境陌生,四处皆需防备,耗极心神,学课紧赶慢赶,日夜苦读,申荨也只勉强考了三百多分,远远不够上高中。
  对此申文韬和程冰倒没说什么,女儿的努力刻苦看在眼里,考多考少也是着急不来的,更何况他们心底正愧疚着,以为一向成绩优异的女儿是受了那事儿的影响,成绩才一落千丈,便更加不敢在女儿面前提及与成绩有关的字眼,唯恐哪句话说错伤了女儿自尊心。
  至于高中,那还是要上的。
  申文韬四处托关系走后门,让女儿进了个学费死贵私立高中。上学一年,申荨成绩稳中有进,逐步提高,但,竟没交到一个朋友。
  一问班主任才知,原来班上的学生私底下常常拿申荨那件事儿说三道四,处处排挤申荨,周围邻居街坊的指指点点加上女儿的轻微自闭一度令申文韬和程冰夫妇心力交瘁。
  正巧申文韬所在公司有个派去北京的工作,职位虽说降了一级,但包办北京户口和孩子的入学手续。
  这对申文韬一家现况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既可以离开这个烦心地,又能帮女儿换个学习环境,改善心情,说不定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儿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在此地积累的人脉关系也就不重要了。毕竟人脉什么的可以重新积累,女儿只有一个。
  正好在近四十岁的当口,他们也时兴一把,当一回北漂。
  夫妻一商量,决定询问一下申荨的意见。
  看见申荨在听到“北京”二字时,黯淡多时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申文韬更是坚定了去北京的决心,于是,一家三口当即决定迁往北京。
  考虑到高二即将开学,申文韬程冰两人这几天忙里忙外帮手续,收拾行李。
  至于申荨,帮不上什么忙,便呆在家里学习。
  申荨原是很怕电脑里的小人,后来渐渐,能陪着程冰看两集皮影戏(电视剧),竟觉得网上教学比课堂上老师教授知识舒适多了。
  课堂上,周围学生多,授书讲课时闹得乱哄哄一团,老师竟管也不住,实在不是学习知识的好去处。
  想那时私塾先生授课,皇子公主都坐的笔直,挺胸抬头,不时在书上做注,有不解之处下课立刻寻夫子答疑解惑,不敢有一丝怠备马虎,每每学课,总能收获良多。
  听闻寻常人家断是没有多余银两送儿子入学堂的,她总是庆幸自己出身帝王家,作为女流之辈亦可学习知识,学习时也总是更加认真。
  而此异世,所有孩童,不论男女,均可入学,学生竟反倒不珍惜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申荨学习了一会儿数学,长时间盯着屏幕,刺得眼睛有些痛,她瞥右下角看一眼时间,22:13,略一换算,竟亥时了,于是赶紧匆匆关了电脑,洗漱收整妥帖,熄灯上了床。
  窗外月色撩人,街上灯火闪烁,车水马龙,闭眼细听,热闹极了,好似花灯节的闹市。
  翻来覆去,申荨怎的也入睡不得,想去拉上窗帘,掩去那皎洁明月,隔绝那喧嚣,却又浑身疲软,不想动弹。
  一番纠结挣扎,申荨没能战胜自己惫懒心态,于是只得作罢,任由那朦胧月光飘进窗户,袅娜洒在淡粉的墙壁上,笼上一层薄雾。
  回想一遍今日所学知识,睡意渐渐袭来,申荨在恍惚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一觉醒来,身处大都,侍女彩秀唤自己起床,这异世只是恍然一梦。
  2
  用过早膳,申荨照例寻来英语书读,程冰当头夺去她的书,“马上就要去北京了,这两天放松一下出去玩儿会?”想到女儿自打上高中以来没有朋友,原先几个要好的初中好友因去了不同高中也渐渐失了联络,笑容染上一层无奈的尴尬。
  申荨自幼极懂察言观色,她知道自从自己占去沈冰女儿的身体,沈冰每日分足了心神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感动心软,脸色不变撒谎道:“慧慧约了我去博物馆玩儿,我巳时……九点下楼,在学--校门口见面。”
  申荨斟酌着,尽可能言语接近此间人的讲话习惯,这些时日以来,她说些简单的对话也算差强人意,大段却是不行的,不小心就容易漏了马脚。
  幸而程冰一贯不拉着申荨碎语,学堂又没有可嬉笑怒骂的玩伴,一年下来竟没露出破绽来。
  申荨知道程冰一定会相信自己所言,一来她从未对沈冰撒过谎,二来她言语间提及的这个慧慧,程冰是熟识的,申荨刚来此异世之际,那个慧慧来看过她,还给她带来许多本书注,前几日程冰带她买衣衫,正巧遇见慧慧,当时慧慧还笑言过几天约她出去玩。
  当然最主要的是,一年多的相处,申荨对程冰也算小有了解,程冰这人率性泼辣,是个武断的粗线条人,不太懂女儿家的弯弯绕绕,大抵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女儿竟会对自己撒谎。
  果真程冰未有任何怀疑,甚至很是高兴,塞给申荨几张粉红色的纸币,喜笑颜开办公务去了。
  原先背单词的兴头过去,这会是越看那蝌蚪似的弯弯曲曲的字母,越觉得枯燥乏味,再提不起兴致来。
  人一懒散,身子也软来下来,软塌塌一坨伏在桌上,全然不见往日端庄淑雅的公主模样,十指来回翻着单词书,竟一个词也看不进。
  脑中来回徘徊着“博物院”三个字,方才只是随口提起,这会儿竟想去看看。
  去年秋天申荨跟着老师同学去过一趟,那里的建筑倒不似学堂家中这般高楼林立,直耸云天,方方整整一幢接着一幢,好似御膳房厨子切得豆腐块似的。
  那屋宇殿堂,建筑风格,像极了她自由长大的大都城,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元大都,她还是元朝的程懿公主孛儿只斤·宝塔失里。
  有些想家了呢~
  申荨记得上次去那里花费了不少时辰,似乎路途有些遥远,眼下只身一人,她是万万不敢前去,况且她也不认得路,至于问路这门差事她亦是做不来的。
  决定了不去,可申荨仍旧恹恹的,有些烦闷,她想她的可汗,她的侍女,她的元大都了。
  不知怎地脑子灵光一闪,申荨突然想到了家附近的那个明故宫。
  历史书上记载,元后面为明,想来这就是灭了她元朝的奸臣贼子所建的都城。她经过那里时曾不止一次远远一瞥,断躯残垣一片,隐约有当年富丽堂皇的风貌。
  虽是仇敌所居殿堂,她原是不准备踏足一步的,但眼下似乎只有那处最合适,可以一解她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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