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颜若臻
时间:2018-04-08 19:57:01

  下午五节课,两点到两点半小课预习,不下课加上正式课一直到三点十分下课,然后又是三节正式课,五点四十五下课吃完饭。
  晚自习申荨不用上,但依旧是满满当当五节课,六点二十到六点五十小课时间,不下课,之后是三节五十分钟大课,十点到十点四十还有一节小课,一天的课就结束了。
  这些全是柴硕那个话痨,在所谓跑操时间给申荨这位新同学普及的,巴拉巴拉讲个不停,聒噪得很,申荨居然全听进了。
  那人边介绍这残酷的课表,边不住抱怨,“早上五点五十必须准时到教室,迟到罚站扣学分,超没人性” “课间跑操必须拿书下去,乌拉乌拉喊一通” “跑步要‘胸贴背式’,顾名思义,后面那个人的胸必须贴着前面那个人的背,边跑边喊口号,跑不齐全班罚跑” “晚上十一点就准时熄灯,乱动一下就是违纪,上次我在床上做俯卧撑被记名在楼下通报板那儿站了一上午”
  有些申荨听不懂,也想象不出,只能浅笑点头,表示在听。
  中间“胸贴背”倒是晕晕乎乎听个半懂,尤其柴硕那人偏不知羞,一脸痞笑凑到申荨耳边:“老范(他们班主任)嫌我们班老是跑不齐,于是让一排男生一排女生插着站,每个女生的胸都要贴着男生的背……”
  申荨简直尴尬的要死,闹了个大红脸,耳朵都要熟透了,又气愤又不太相信,双眼含雾盈盈瞪向柴硕,更觉那人孟浪。
  谁知那人见此景更起劲了,“别不信啊,等明天正式跑操你就知道了,”说着朝申荨眨了下眼,“明天我站你前面。”
  申荨不再理他,私心决定,以后再不理那人。
  再回到用午膳这话,午时已过那几分钟,班上全然不复安静的学习氛围,絮语谈笑声传入耳内,申荨霎时以为自己又回到原来的那个学堂,那个班级。
  同学们都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仿佛要去干什么大事儿。
  还有几个爱起哄的,开始计时倒数,声音也来越大 ,甚至隔壁班的也开始跟着倒数,隐隐有全楼集体倒数等下课之势。
  更有甚者早就收拾好东西,丝毫不顾及班上的摄像头,一路小跑到门口,趴在门口等下课铃,估计要不是楼下有巡查值班老师,他早就冲到食堂去了。
  旁边柴硕一支脚踩在凳子上,斜倚着墙与后桌形成的那个角,左手闲散搭在支起的腿上,另一只脚晃来晃去,长长的伸到申荨那边,一动一动轻碰着申荨的凳子腿。
  见申荨丝毫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理他的意思,右手一把夺过申荨的笔记本,一时不备,笔尖划过,留下一道又长又难看的痕迹。
  柴硕没准备道歉,也没想把本子还过去,只是戏谑地,挑衅地,一瞬不瞬看着申荨,心想:哼,看看你和我说话不。
  大课间调戏过那丫头,居然赌气不理他了,后几节课,任他费尽口舌,好话说尽,竟都没理他。
  申荨看了柴硕一眼,然后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本子,做另一科的笔记去了。
  柴硕被申荨不被套路出牌弄得愣了一下,笑了,这丫头脾气挺倔,还生着气呢。
  也不在乎申荨这冷淡的态度,自顾自地推荐起了学校的特色菜。
  绘声绘色的介绍,听得申荨直馋,一大晌没进食任何东西,肚子早就小声抱怨不停了,越听越饿,申荨恨不得拿东西堵上那人的嘴。可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先不说此举有失公主之仪,她是万万不准备主动理那孟浪之徒的。
  正巧前门进来个熟悉的人,接着是那熟悉的咆哮,班里瞬间安静下来,后门口围的一圈早作鸟兽状四散,灰溜溜滚回自己座位,还未至座位,下课铃响了,又立刻转身向门口飞奔,范老师喊都喊不住。
  那些人边跑边小声抱怨,“这老范肯定是故意掐点来,唉,抢不到饭了。”经过申荨身边恰巧传入她耳内,引得她一阵失笑,难不成厨子做的饭不够吃不成。
  柴硕见申荨笑了,也笑了起来,“吃饭去?晚了就抢不到好菜了。”
  申荨收了笑容,犹豫再三,挤出一句,“不了,你先去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人笑嘻嘻凑过来好心提醒她早点去吃饭,她是如何也狠不下心不理他的,算了,就当破次例罢。
  “硕哥,走,吃饭去,今天老高请客。”几人向这边围过来,开口那人说着推搡了一下身边那人,想来那人就是老高。
  柴硕问申荨那句本就是随口一说,也料到了会被拒绝。
  在青春期这种非常时期,一男一女一起去吃食堂,那就是默认的情侣关系,申荨那腼腆的要死的丫头,怎么可能和他一起去吃饭。
  眼下有人来叫他,柴硕也就站起来准备随他们吃饭去。
  他想,若刚才申荨是肯定回应,他也是可以抛下这群兄弟和她去的,至于会不会引来大家的闲言碎语,他也是不介意的。
  柴硕立起后定了一下,突然双手一撑桌子,从后桌跳了出去,申荨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挡着他的道了。
  柴硕跟着那群人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却又突然转身,“宸哥?”
  “不去。”低沉的声音在右耳方响起,申荨转身看去,那人微弓着背,右手持笔,沙沙在纸上写着什么,整个过程,头一下没回,笔亦没停。
  柴硕没再说什么,领那群人离开。
  屋内人流渐渐散去,申荨不喜和别人坐一起吃饭,仍像之前那般,在教室内先学习一会,约莫大家都用过餐了,再去餐厅,寻个僻静角落,吃两口垫垫肚子。
  其实,申荨之前也常常趁这会子功夫,大家都不在,趴桌上眯一小会儿,休息休息眼睛。但右侧那人迟迟不走,存在的气息那样浓烈而不容忽视,她是万万跌不得那个脸面,作出失德之举来。
  半个时辰过去,班上陆续又有人回教室学习,申荨惊了一惊,到没料到此间学子竟这般好学,比她那几个皇兄都要刻苦些许,心底渐渐生佩,对这个学堂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估量着大家都用过餐了,申荨从包里取出饭卡,起身前去食堂。
  申荨慢条斯理地走着,不急不躁,步步生莲。楼梯拐角处,她刻意放慢脚步,用眼余光向上看去。
  实际上,刚出门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人在尾随她。
  打小跟着嬷嬷习宫廷礼仪,她步子本就轻,而且自来此异世,她便一直提着一颗心,防备着四周,所以即便身后那人脚步同样很轻,她还是察觉了。
  不敢警惕的太明显,向上打量也只微微倾斜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度。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双白色篮球鞋,看到这双鞋子后,申荨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是这里的人,紧接着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失落,怎么是个现代人呢?
  再接下来,失落也顾不得了,申荨胸中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因为她看到了那人的裤子,上衣,是那个“宸哥”!!!
  
 
    
第44章 可不看3
  5
  申荨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竟对那个“宸哥”如此上心,今个儿不过看了他两眼,却记住他穿的鞋子衣衫, 还一眼认了出来。
  再想想, 今天看了无数眼的同桌柴硕,穿的什么上衣是丝毫想不起来了。
  而且, 她有一种直觉,那个“宸哥”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或者说是好奇。
  就如同她, 尤为惧怕“宸哥”的眼神。
  申荨脚步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几乎接近小跑。临近餐厅,申荨猛一转身, 身后是广旷的校园,空无一人。
  可她知晓,有人尾随她这件事,绝非错觉, 绝非凑巧,而且那人,申荨肯定并确定, 是“宸哥”。
  他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申荨百思难得其解。
  用午膳也没了心思,她草草吞了几口饭,安抚了肚子,准备寻个清净地方小憩一会。
  向教室那栋楼的方向走去, 申荨记得那幢房子旁边有个小亭,刚好在背阴处,而且偏僻得很,鲜有人去,正适合她休息。
  阳光炽热,没走两步额间便生了细密的汗珠,申荨想拭汗,却发现自己没带手帕,纸巾也没带,只得作罢。
  一个不经意抬头,申荨发现她班教室的后门还开着,不由窃喜,莫不是还有学生尚在学习,愈加钦佩此间学子之好学。
  既然门敞着,她回趟教室取一绢方帕罢。如此想着,申荨上了楼。
  教室内竟然空无一人,徒留门开,好似有人故意给她留着门。申荨心疑,却又觉得不大可能,许是最后走的那人忘锁门罢。
  去年整整一年,他都是在室外寻一处隐蔽空地休息,如今可以待在室内,便是只有一晌,她也是极高兴的,总算不用像个乞丐流浪儿般“露宿街头”了。
  合上门,微微留个缝隙,以便万一是有人故意留门,也好提醒他门没锁,不致给他“门被别人锁上了”的错觉。
  拭去汗水,简单打理一番有些凌乱的衣衫,申荨趴在桌上,眯着眼稍作休息,不料神经一个放松,竟睡着了。
  大抵心中藏着事儿,不敢深睡,一会儿她便醒来。
  脑袋有些昏昏的,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一团。
  申荨捏了捏枕得有些麻的胳膊,又揉了揉惺忪睡眼,拭去眼角污秽,慢慢抬头睁开眼来。
  屋内竟是暗的,有人拉上了窗帘!
  申荨立刻警醒,警惕的向四周看去,没有人。
  再抬头看闹钟,这种圆形闹钟她学了好几日才会看,一点三十,她睡了约莫半个时辰。
  怔了一会,她意识到什么,连忙狼狈的向后门方向跑去,一拉,再拉,门从外面上了锁。又到窗户旁拉开窗帘,左右探看,可视之处没有人。
  申荨枯坐在座位上,渐渐冷静下来。
  以为有人恶作剧故意把她锁在屋内的想法被她自己给反驳了,一会儿就该下午上课了,学生老师总要进教室,总会发现她被锁在教室了的,若是有人故意把她锁在这里,那人岂不是傻?
  另一个隐约的念头奇异般窜入脑海,且愈来愈强烈:锁门那人知道她的不喜在外人面前这般不检,失宜酣睡,于是替她锁门拉窗帘,以备她临近上课还未醒,来上课的人窥去了这海棠春睡图。
  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就是这样,那人就是如此想法,而且,她似乎知道那认识谁。
  又伏了会,却了无睡意,只得掏出英语书来看。那英语,她日日苦读,夜夜钻研,却不得其法,成绩虽有起色,却难以令她满意。
  申荨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学习这对她并不大有用的东西,循规蹈矩,自欺欺人地潜伏在此间人群中,试图把自己变作他们的同类,假装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
  许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既然抢占了这个人的身体,夺去她的人生,那么,便做她该做的事情,过活她应有的生活,别让她的父母失望罢。毕竟,程冰和申文韬对她这般好。
  像是察觉申荨不再入睡,又或是凑巧,门开了。
  他,走了进来。
  目不斜视的走向他的座位,拉开凳子,坐下。申荨痴傻般,从他进门闯入她视野起,就一直呆呆地盯着他。
  突然,一声轻笑在空气里散开,那人依旧面色冷峻,只是微微上翘的唇角出卖了他,是他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那笑声不轻浮,也没有什么深意,申荨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想了想,轻声启唇:“谢谢。”
  “宸哥”向她看了过来,垂下的长睫遮去深邃的瞳孔,然后又抬起,在空中划出姣好的圆弧,露出浑黑深如幽潭般的双眸,好似将一切心思都在申荨面前铺坦开来,可惜申荨看不懂其中的深意。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几同默认。
  下午上课时间临近,教室内学生陆续多了起来。
  因是刚分的班,大家互相不熟悉,又或是大家都一心扑在学习上,班上竟无人说话,鸦雀无声,走进来的人也轻手轻脚的,默契的维持着班上安静的氛围。
  下午正式课是政史地三科正课,外加一节自习,对申荨而言,地理最是难学,因此,课前小课她打算拿来预习地理,第三节自习拿来记前两节课的笔记。
  老师讲的细致,班上学生又安分,无人捣乱,申荨听得满意,收获颇多。第三节自习,她刚掏出历史笔记,摊开,范老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起了响雷:“那个,申荨同学,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边吼嗓子边扯着笑像申荨招手。
  那神情,动作,像极了那次她随皇兄逃出宫,在勾栏院见到的诱拐良家妇女老鸨儿。
  明眼人一看,便会觉得前面有深坑等着她去跳,申荨有些不大情愿去,一般这种坑都是坑人的。
  但所谓尊师重道,申荨听话的乖乖起身,随着老师一道,向办公室走去。
  范老师个头不算太高,步子却极大,腰间挂着的钥匙串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钥匙片撞在一起,奏出悦耳的乐曲。
  步子大又迈得急,范老师三步两步就把申荨甩在后面,申荨赶着碎步,紧赶慢赶,不致落后太远。
  到了办公室,申荨刚走进,范老师就猫着身子,向门外伸头左右查看,过后合上了门,真像有什么机密要与申荨协商讨论似的。
  范老师坐到他办公座位上,申荨立在他身旁。
  范老师抬头看着她,申荨不知他为何会选择这种诡异的姿势,长辈和上位者不都应该喜欢那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吗?
  可能是坐着可以彰显他的位高权重?
  范老师不知道申荨心思如此跑偏,咳嗽一声,清了下喉咙,拿捏腔调:“申荨同学啊,在学校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很好。”申荨想笑,范老师思考半天还是采取了迂回战术啊。
  “习惯就好,你看,高二就要结束高中三年的全部课程了,老师和同学们任务这都很繁重啊,是吧?”范老师斟酌着用词,逐步切入正题。
  申荨点头微笑。
  “你看,早自习加上晚自习五节课,你来回跑校每天都比别人少上六节课,”范老师边说边看申荨的反应,可申荨脸上就只有微笑一个表情,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他有些泄气,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看过你之前的资料,成绩......不算太好,每天都拉这么多课,一天天,恐怕再赶上来就难喽。”
  不算太好?应该是非常差劲才对吧?申荨内心失笑,范老师说的也太委婉了。“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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