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颜若臻
时间:2018-04-08 19:57:01

  谈话终于结束,大抵对此番谈话很满意,老范笑眯眯地让申荨回班上课去。
  申荨其实也不是故意应付老范,她也想上早晚自习。
  只是早上还好,她可以自己早点起来随便吃点东西。可要上晚自习的话,晚上下课就十点四十了,程冰和申文韬是肯定不会答应让她自己回家。
  可要是让他们来接,申荨又不大愿意了,四十放学,回到家就十一点了。再洗漱拾腾一顿,真正能入睡肯定半夜了,早上他们还要早起上班,一天天都这样,岂不是要累死?
  申荨每天吃住他们,学费也是拿他们的,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能给他们多添麻烦?
  毕竟若是在元朝,她这个年龄是早寻了夫家嫁了人的。尤其是像她这种独女,肯定早就日日在双亲身前侍奉尽孝了。
  可眼下,她就是吃白食的一个,不能尽孝就算了,若还处处需要被多加照顾,她可真是羞也要羞死了。
  
 
    
第6章 第六节课
  第六章    渣男
  申荨顺便领回了课本和校服。
  教室里,历史老师讲课正在兴头上。申荨在门口踟躇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是她破天荒头一次迟到!
  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境地,她如同木桩子般钉在门口沉思。要不是有那些不安的小动作和怀里的那一大堆东西,远远看去,她倒还挺像个守门的带刀侍卫。
  申荨不是没见过别的学生迟到,先当着全班的面挨一顿批,然后在后续无限期的日子里,有事儿没事儿被各科老师拎出来充当反例。
  到底趾高气扬当了十七年的郡主,过惯了被前拥后呼四方巴结的生活,她不是特别能接受自己有一天居然被大家围观挨骂的设定。
  历史老师沉浸在自己波澜壮阔中华史的情绪里,目光所视之处,唯有历史长河,与讲台下那崇拜的,等着被投喂知识果实的求知若渴的目光。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发现门口冒出的嫩粉色长裙。
  但毕竟那么大一个人驻在哪里,偷偷溜神儿赏窗外美景的同学,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一个接一个,传染一般,没多大会儿就全瞧向了门口。
  申荨脸跟烧开水般,滚烫滚烫的,双耳直冒烟,手脚也有些发冷。就像是头次登台上念戏文的花角儿,又好似街头初次讨饭的叫花子,申荨可以说是无措又尴尬。
  看归看,竟没有一人出声提醒。
  但作为资深教师,肯定个顶个的眼明心净。历史老师很快发现了大家的不对劲儿,终于也疑惑的往门口这头看来。
  “报、报告……”声音越来越低,跟着垂下的头落到了怀里摊在一摞书上面的湖蓝校服上。
  申荨有些认命的无奈,只能“先发制人”,率先认错,有时候适当示弱也是一种策略。
  申荨是见过迟到的人是如何与老师应对的,眼观鼻鼻观心,也学了个七八成。老师最拿那种性软又腼腆的零存在系小透明女学生没办法。
  稍微吼声音大了就能一个劲儿给你挤眼泪,没个半小时铁定关不上闸。
  果然,她这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小家子气模样对了李老头(历史老师外号)的胃口。
  他扬手一挥,爽快地打发申荨回了座位。
  “阿荨,不错呀,挺会拿捏李老头的脾气的嘛。”
  申荨还没刚坐直,身旁柴硕一颗红的刺眼的脑袋拱了过来,一面假装看黑板,一面梗着脖子在申荨耳边咬字。
  申荨故作不懂他的意思,不想理他。无奈耳边热气蒸得难受,申荨下意识抬手向散发制造热气的地方挥去。
  一团黑影朝眼前袭来,柴硕本能摆拳回击。
  柔夷对硬拳,结果毫不意外。申荨被掼了一下,上身猛地斜着向又后方退。
  胳膊在空气中挣扎扑腾几个回合,愣是丁点儿东西没抓着。申荨索性闭眼,等着听后脑勺敲地发出一声巨响,摔个四脚朝天。
  等了半天犹觉得身体尚悬在半空,再细细感受,右臂受什么东西牵扯着。
  那形状,应该是只手。
  申荨双眼疑惑地沿着手的方向探去,秋水剪瞳正正对上一双夜空般深沉的眸。
  那眸幽黑且深不见底,如同摄人心魂的无底洞,朦胧深不可测,仿若要将人吸进去。
  而且右臂那儿好似烫了块烙铁,不知不觉越发滚烫起来。
  申荨被烫得回过神,赶紧坐正。刚准备开口说谢谢,谁知那人立刻甩开了她的胳膊,像沾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这回,申荨终于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清冷的瞳孔中慢慢都是厌弃。
  那浓浓的嫌恶几乎要冲破眼眶射出来。
  直白而不加掩饰,好似终于伪装不下,撕破了最后一层伪善的面具。
  “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柴硕尴尬挠头,满脸歉意,看向她的眼中盛满了真诚。
  被迟到加上被莫名嫌弃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口,申荨一记刀眼狠狠向柴硕剜去。
  就是他差点儿害自己在大家面前二次出丑,给大家当乐子!
  要不是有那谁扶了一下,她就要华丽丽在全体同学面前表演一出仰头后摔。噢!那厮更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嫌弃她啊?简直莫名其妙!
  课也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回来了,在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程冰的大嗓门从厨房穿过空旷的客厅,冲进申荨耳内。
  思绪骤然顿停,申荨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家门前,打开了屋门。她竟然想了“宸哥”一路,就因为他无缘无故的厌恶。
  回过神来,申荨脱掉鞋子,放置好书包,故作轻快地迈着步伐向厨房走去。
  “可以说非常棒了!”声音晕染了层欢快喜悦,当然这层膜是申荨刻意贴在表面的。
  申荨凑着鼻子嗅去,转移话题,“哇!好香啊。”
  透明的锅盖被菜中腾起的热气凝了一层白色的薄壳,菜被模糊成花花绿绿一团,煞是好看。
  申荨颇感兴趣的目不转睛观察着。锅盖上的雾气渐渐凝聚,坠成水滴,越聚越胖,撑不住自身的重量,松手脱离锅盖碎在菜里。
  在元朝时有郡主身份摆在那,连厨房都不曾有机会进过,更别说观摩饭菜在锅里一点点被烹熟,于是对厨房里的这些事儿都格外感兴趣。
  色香味美,一顿大快朵颐的饱餐终于驱散了白天的不愉快。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第一节上课前,老范充分利用小课的三十分钟,着重强调了卫生区的打扫分配情况,班歌、班级宣言的拟定,以及下周一,起上午大课间正式开始跑操。
  后来的无数天里,那个预习小课完全成了老范个人的舞台演讲时间。
  第一个月,每每老范在讲台上开始他的慷慨激昂演说,申荨总是乖乖停笔,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会精聚神地听着。
  之后,在柴硕的怂恿,和周围同学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无论老范讲得多么气动山河,她都能岿然不动地沉浸在各种大综合习题的海洋中。
  就算老范在走道上背着手来回逡巡,唾沫横飞溅到她脸上,她也能一脸淡定地把口水擦了继续做题。
  周五的课大多都是自习,上午大课间课代表把卷子从办公室搬到教室。
  厚厚几堆试卷被摞在讲桌上,与讲桌接触时发出“噗”的那声闷响,抬起了大家的头。
  “卧槽,这么多。”
  “想回家睡个好觉都睡不成了,这么多卷子熬夜也写不完呐!”
  “课代表们,快点发那,我周末要出去玩,得争取在学校写完……”
  “咱俩分工合作,我数物化生外加地理,你语英政史怎么样?”
  “好说,写错了可不怪我啊。”
  …………
  班上炸成了一锅粥,申荨也不经意地高高蹙了下眉头,作业好多啊。
  各科课代表在讲台上刷刷数着卷子。
  物化生政史地只有一套,六科课代表很快发完回到座位。
  语数两科只有两张也很快发完了,只有英语,一套四张卷子分印,总共两套,课代表紧赶慢赶才发了半套。
  大家在下面催喊着快点儿发快点儿发。
  英语课代表小脸儿窘得通红,手忙脚乱数着卷子,偏偏越数越乱,下讲台时绊了一脚,怀里的卷子摔出,散乱一地。
  申荨正在对自己的卷子进行分类整理,突然眼前一道黑影划过,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儿,班上响起来一声轰动性的“哎~呦~”
  接着,全班肃静,大家屏息凝神,一道无奈却又宠溺的声音在前方讲台处响起:“你回去吧,我来发。”
  男生单腿蹲在地上,有条不紊的整理卷子。女孩立在一旁,两腮红得要命,双眼亮晶晶的闪着亮光。
  还小声咕哝着什么,后面人听不见,却清晰传入地上男子的耳内,“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发的……”
  男生不经意向教室后方扫了一眼,无奈摇了下头微微低叹。
  申荨在后面,刚好可以把前方两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那两人动作没有一丝一毫越距,却让人觉得无限亲密。
  “你回去吧,我来发”
  ————还挺温柔的嘛?
  申荨冷呲,果然同性别不同命,一个是铁汉柔情,另一个就是无故厌弃。
  呵,谁稀罕!!!
  “班长大人,不公平啊,凭什么不帮其他科代表发,只帮班花一个人发?”
  不知是谁大胆开起了玩笑,立刻引来大家异口同声的附和,“就是,就是,凭什么呀?”
  “哎呀,大家够了啊,看破不说破嘛。”
  某个同学的声音乱了队形,却立刻引来更高声的轰动。
  大家脸上都是戏谑的神情,班长和班花就该凑一对。
  男帅女靓本就登对亮眼,而且两人还时不时来段发糖式的小火花,谁看谁都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
  大家都是只知顶着厚镜片蓬头垢面钻研试卷的苦行僧,好不容易起次哄,丁点儿火苗都能给它炸成烟花,引燃熊熊烈火。再过分热情点儿,估计还能来场核聚变。
  大家都争当红娘,不放过任何一个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的机会。
  可不知怎么回事,一年过去,两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随心所欲的维持着原有的相处方式。这可急坏了也气坏了“热心”的同学们,个个恨不得把他俩绑起来,逼他们承认互相喜欢。
  “宸哥”低头捡卷子,丝毫不作任何回应。
  女孩羞涩地笑着,目光牢牢锁定眼前的男生,眼神里的爱意几乎要溢了出来。
  唉,某人果真玩儿得一手好暧昧。
  你说你喜欢人姑娘答应就是了,这样半死不活吊着,算个什么事儿。
  哼,偶像剧渣男主一枚!
  
 
    
第7章 第七节课
  第七章    调皮的发梢
  下午上两节课就放学了,还剩半节课的时候大家一个接一个收拾起书包。
  整理书本,收拾桌子的声音呯呯作响。
  申荨想笑,这个班还真是——
  学习时的那认真劲儿简直让你以为他们是不要命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班上一节节鸦雀无声,气氛压抑的能把人逼疯。
  可该玩儿该闹的时候,人却也绝不含糊。抢饭倒计时,回家倒计时,起哄当媒婆……
  两种极端化的行为却被展现在同一群人身上,他们还真是,特别,有趣!
  下课铃声刚响,班上一溜烟空了大片。
  班花一蹦一跳到“宸哥”座位旁,双手背在身后微俯着身子,“苏弥宸,周末你有没有空,我……”
  “没空。”声音平淡无波,不算冷硬,却也说不上多柔和。
  申荨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明明上午还帮班花发卷来着,现在却又像对陌生人一般。
  还真是渣男,给颗糖又甩张巴掌,真会玩儿啊!申荨撇嘴,显然对现代的男女恋爱方式不太认同。
  那班花好似早已习惯他这种态度,丝毫不往心里去。
  她声音依旧洋溢着欢快,“那,再见,下周一见哦,苏弥宸。”
  说完又一蹦一跳向门口跑去,脚步轻快,犹如一直活泼调皮的精灵。
  周末彻底被成垛卷子淹没,试卷上习题的难度明显超出了申荨的知识储备。
  等到她通过各种翻书本查资料终于把全部试卷都填的满满当当,已经是周日晚上了。
  意味着这是第一次她在周末的时候没去净心寺,不过也正好,她还怕又碰见那谁,互相污了双方的眼呢。
  从下周起,她们就要实行两周一休息的政策制度,她估计更没时间去那里。
  不过如此繁忙快节奏的生活频率,那些悲春伤秋自怜自艾的念头应该也没什么机会窜出脑海,也就不需要一周一“净心”了。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万事随遇而安嘛!
  周一上午大课间要跑操,这是她第一次参加集体跑圈活动,有些隐秘的兴奋,也有对柴硕话里“胸贴背式跑操”的担忧。
  挨那么近,谁吃谁的豆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估计一不小心前后两人就撞在一起了。她守了十八年的清白呀,究竟要如此肤浅且仓促的花落谁家?
  第二节一下课,整栋楼的走道楼梯瞬间被争先恐后涌出的同学们淹没。
  集合速度这一项也会在各班之间进行评比,大家都彪着劲儿争着比别班快出那么一秒站到规定跑步区域。
  申荨第一次参加明显还不太适应,踉踉跄跄被夹在人流中挤下楼,两只白鞋子上印满了花型不一的灰色。其中一只被趿拉在大半只脚上,脚后跟和脚踝处可怜的踮在空中,不胜狼狈。
  不敢多耽误,申荨一蹦一拐的颠到了操场,才终于得空蹲在一旁整理鞋袜。
  好多班都已经排列成整齐的方方块块,背对着阳光,肥大的湖蓝色袖子高高举过头顶,一个个脑袋拼命上扬,凝视着双手里的古诗文小本。
  女孩们黑色的发尾左右甩动,嘴唇一开一合,洪亮清丽的念书声裹挟着慷慨激昂的跑操乐回荡在绿草坪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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