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颜若臻
时间:2018-04-08 19:57:01

  跑操前十分钟等同学们集合的背诵时间,先来者先背。会有计分的值班生巡回检查,一个没背扣班上集体分一分。
  名义上说是合理利用边角时间,可后来不知怎么演变成了各班扯着嗓子一通乱吼,只求声音压过别班,实际上根本没在背什么东西。
  身高原因,申荨被体育委员安排在了倒数第二排,前后排都是男生。看背影看不出来前面是谁,只是隐约觉得这颗后脑勺的形状还挺眼熟,见过,知道和她是同一个班的。
  其实申荨的记人能力挺好的,在王府多年的生存下,她基本可以见人不忘。
  但现在大家都套上宽大的校服,显不出身材,发型又都是一水儿黑发板寸。又是按身高排列的队形,一横排里大家都是同一海拔,那背影活脱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似乎头发被拨了下,申荨扭过头去,看见了右后方不羁的熟悉火红,是张扬跋扈的校园一霸柴硕,回头时眼光余尾扫到的地方,她的正后方,立着被全世界欠了五百万的苏弥宸。
  之前那次还不能肯定的话,这次申荨万分确定自己绝对被讨厌了。那阴森森的脸,隐忍勉强的表情,申荨看着都有点儿不忍心了。
  嫌弃她就换个地方,别站她后面啊。
  不过为什么会这么排斥她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窥破了他在净心寺“带发清修”的秘密?
  还没想清楚,后背突然被推了一下,接着双脚也被赶着向前迈去,跑操开始了。
  大家的胳膊折成相同的弧度,前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摞在一起随着身体在空中一起一落。
  其实也没有柴硕说的那么严重,前面人的背和后面人的胸之间至少隔了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不过,这样跑步确实挺累人的,必须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任何一个人的哪一个脚步落错了地或者抬起的慢一秒,估计就能造成一场足够上新闻热搜的踩踏事故。
  跑步途中,申荨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按了一下,呆怔愣了几秒,她察觉可能是自己的发尾甩到了后面苏弥宸的脸上。
  她的头发刚过肩,扎起来发梢刚好弯拢在脖子藕段那截儿处。申荨边跑边随着节奏伸起右手向右后方探去,够着头发按住,试图镇压住飞舞的发丝。
  弯道处,体育委员深吸一口气,响亮的哨声有节奏的吹出。哨声飘落散去的时候,全班同学都仰起天鹅颈,齐声嘶喊:“一、二、三、四!”
  申荨也有样学样地大声喊,头向后昂着使劲。
  呯,指关节不轻不重撞上了一只高高的尖尖的软软的东西,是身后苏弥宸的鼻子。申荨触电般迅速将手收回,指关节麻麻的,轻微发红。
  脱离了手的掌控,发梢又跳起来,跃跃欲试撩拨上方黑得阴沉的脸盘。申荨尽可能垂着头使自己头发远离身后那尊惹不起的大佛,越坠越低,当鼻尖快亲到前面浅灰的校服后背时,一声哨起,跑操终于结束。
  申荨立即转头看去,她辨不出苏弥宸鼻头红没红,因为苏弥宸整张脸已经阴沉地只剩铁青,脸色可以说难看至极。
  “对……”申荨非常真诚地怀着歉意开口,刚抛出一个字,苏弥宸已经迅速转身离去。
  步伐快而急,申荨还没回过神,那人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申荨郁闷加懊恼回到教室,也没在这件事儿上纠结太久,下节英语的听写单词环节很快转移过去她的注意力。
  那边苏弥宸疾步绕过教学楼直接走向科技楼,那里一楼有个教职工洗手间,很少有人去。
  狼狈转进洗手间锁上门,弓背倚着门靠了许久,那股冲动才终于渐渐熄灭冷淡下来。苏弥宸又拧开水龙头鞠了捧凉水,浇在脸上,良久,才关门回了教室。
  日子就这样不冷不淡的过着,枯燥地有规律前进着。
  乏味中偶尔添个乐子,当然整体基调还是学习做题,还是做题。
  一恍惚十来天就这样过去了,又一个周三来临,还有两天住校的同学就可以“出监狱”回家探亲了。
  不过这回大家没提前激动兴奋为熬来的出笼放飞日搞计划做准备,因为可怕的开学考在等着他们。这周四周五要进行迟到两周的开学素质测评。
  申荨晚上睡觉前还在翻着地理课本,举着张地图指点江山。
  来新校区两周了,这里的生活和之前理校区的生活完全不同,新奇得让申荨几乎都要忘了更早之前在元朝更不同的那遥远到渐渐模糊的记忆。
  噢,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同,还是有一点一点儿没变,她依旧没、朋、友!
  不过也可能是这里大家都不怎么热衷交际,一般都在埋头学习。
  学累了不想刷题了,随便逮个人就能侃半天,也不管两人是不是前两天闹崩了,生气到恨不得对方消失。
  反正瞎聊呗,又不交心,管其他的呢,休息一下大脑才是正事,和谁聊只是个途径而已。
  或许被大家耳濡目染,申荨也有些觉得独处并不是很糟糕,无聊时也更容易找到思路解题,非宁静无以致远也的确有它的道理。
  考试这两天申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每节考试时间都不够用。而且物化生政史地第一次以理综文综这种大综合的试卷形式与大家见面,时间更觉不够。
  就在这种时间不够用的氛围中,两天飞快的离他们远去,两天假期来临。而且是破天荒头一次没有作业的纯休息,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申荨是睡过去的。
  考试似乎特别消耗体力,一场考试下来,申荨整个人都是虚脱的,愣是通过两天床上梦中游,加上各种滋补参汤将缓,整个人才又活了回来。
  
 
    
第8章 第八节课
  第八章    两个数学渣渣的惺惺相惜
  隔日成绩就打印了出来贴在前面黑板的旁边。
  住校生在周日晚上的晚自习里早就讨论过成绩也对过答案改正了错题。所以周一早上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对成绩好坏的热情早已冷却,都把卷子甩在一旁像往常一样预习新的知识点。
  毕竟这只是一次小考试,完善自己储备的知识点,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两年后的高考才是首要的。
  而申荨作为新学生一枚,第一次跟着大家参加这里的考试,明显还不太了解行情。见大家都没事儿人一样不提考试,只当成绩还没出来,也就随大流预习新课去了。
  理校区各方面管理都很松散是出了名的,试卷都讲完一周了成绩还没出来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申荨对大家不讨论成绩这件事并不以为意。
  从而导致第一节数学课上产生了以下对话:
  数学老师:“申荨同学?”
  申荨满头雾水地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尽可能露出令人如沐春风般和蔼的微笑:“看成绩了没有?”
  申荨头上再加三个问号:“没啊?”
  数学老师似乎被噎了一下,略组织一下措辞才又开口:“那你觉得你能考多少分?”
  申荨:“不知道。”
  …………
  谈话失败。
  数学老师最终没能循循善诱出申荨拿了全校最低分的感想。
  可能怕申荨在全班等着看好戏的情况下得知自己成绩会羞愧窘迫,所以及时终止了谈话,只说让申荨大课间去找他。
  噢!对了,数学老师就是他们的班主任老范。
  对过错题之后,申荨觉得自己估计能勉勉强强及格,莫非老范是想表扬自己?
  申荨思索着出了教室门,目不斜视地与成绩单擦肩而过。
  老范早在门口等着,见申荨走了过来,立刻亲切地微笑招手,“这儿!”
  其他老师正要去操场上检查跑步,申荨在一众老师的注目礼下以蜗牛般的速度爬进办公室。
  这招牌式的招手加微笑,依旧透着一股不明所以的阴谋的味道。
  老范直接递给她一张成绩单,申荨一排一排往下看:
  1  柴硕  129   143  141  260  223   哇!无数感叹号在申荨脑中蹦过。
  果真人不可貌相,她总见老范骂他来着,还以为他成绩特烂呢,没想到……
  下面一串不认识的:孙斌、陈静、王珍、李萌萌、高俊磊、苏弥宸、朱冰洁……
  第七是苏弥宸?
  申荨目光又绕了回去,7  苏弥宸  129   147  144   172  236
  前十几排里唯一一个理综下200的,只能说他其他科的成绩也太牛了。
  一排排找下去,申荨终于看到躺在最后一排的自己的名字。
  54   申荨   132  46  98   102   184
  额……除了语文、历史,其他全不及格。
  数学居然连苏弥宸的零头都不到?也太伤人自尊心了。她刚还自我感觉很良好呢,现在又幻灭了,暑假她恶补的数学都补给谁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跑操都没回来,老范今天出了奇的话少,听说是因为对这次的考试成绩不太满意。
  当然不是因为申荨这个转专业学生拉低了最后一名的下限。
  好吧,或许也有那么一丢丢原因,但只是无关痛痒的九牛一毛。最主要是班上的被老范寄予厚望的学霸们的成绩不太理想。
  老范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提高学生们的成绩,申荨很郁闷,第一次对自己丧失信心。
  申荨心情低落地伏在桌上,初生的阳光涌进窗户大咧咧贴过来探到申荨前桌摊开的课本上。
  耳朵内是亢奋的跑操乐和不时窜出的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视线延伸到的地方,尘埃在阳光里浮动,
  手掌下是被她翻出毛边的英语单词书,
  鼻内嗅到的是——
  什么都没有!她感冒了。
  申荨吸着鼻子却找不着纸巾,鼻头一抽一抽和软腻光滑试图溜出鼻孔的清液较劲。
  “申荨,你哭了?”黎之晞递过来一包香纸。
  申荨抬头,刚要回没有,鼻涕不争气的从鼻孔里滑了出来,好不狼狈。
  赶紧接过纸巾清理好鼻子和桌上黏答答的一坨,申荨才终于腾出空说了声谢谢。
  黎之晞就像没看到刚刚发生的尴尬一幕,依旧笑着问,“老范找你是因为数学成绩的事儿吗?”
  申荨:“是啊,估计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我这种居然能考这么烂的学生,对职业生涯产生了怀疑,哈哈。”
  “那你是没看见我的数学成绩,一向很稳定的绕着60上下浮动,牢牢稳居最后一名的宝座。”黎之晞自黑着为申荨挽尊,试图让她找回自信。
  “没想到宝座被我这个转学生抢走了。”
  申荨也不是喜欢悲天悯人的主儿,过了谈话那会儿,丢失的心情逐步被找回。
  两个数学渣渣交流了一会儿同数学奋战的血泪史,班上学生陆续回来,她俩又互相鼓励加油一番,都志气满满地投身下一堂课的战斗中去了。
  中午申荨和黎之晞一起吃的饭。
  或许是数学渣渣间的惺惺相惜,当申荨还在状况外不明所以的时候,被黎之晞单方面宣布有了长期饭友。
  所谓饭友,顾名思义,就是一起吃饭的朋友,简化一下,可简称成“朋友”。
  在来这儿一年半后,申荨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
  午饭后申荨还被黎之晞邀请去她自己的单人宿舍休息一下。
  申荨不知道在宿舍资源紧张,六人间生生改造成八人间的文校区,黎之晞是怎么分得单人寝的。不过那些不重要,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编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
  就像对黎之晞对自己突然而来的好感不敢相信,申荨也不愿接受严重超出两人友情范围的邀请。
  这太别扭,明明两个人在今天之前没互相说过一句话,甚至“黎之晞”这个名字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今天之前,申荨对她的全部印象也只是那个很活泼的英语课代表和苏弥宸的绯闻女友而已。
  还没琢磨编好,苏弥宸一个电话就把黎之晞喊走了,申荨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承受突然砸来的友情。
  久困无垠沙漠的旅人,突然看到甘霖,总会怀疑那是海市蜃楼。
  申荨中午还是照常在教室过的,今天没怎么睡着,一下午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直到班会,才被老范一道通知炸醒。
  决定是老范在仔细分析思考了成绩单之后做出的。一大堆数据概率统计之后,老范终于搞得了这个貌似很有用的方法。
  老范给同学们成立了一对一帮扶小组。
  第一名对最后一名,第二名对倒数第二名依次类推。两人小组还可以找另外小组结合成四人大组,坐成前后桌,方便探讨习题。
  同学们不知道老范是怎么在不到一天的分析数据罗列中仓促得出了这个小学老师都淘汰了的方法。
  但老范似乎对此方案很有信心,也不征求同学们的意见,雷厉风行下了命令:班会换座位!
  名单发下来,申荨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和苏弥宸一组,两人同桌。
  第一名是柴硕呀?怎么会这样?难道老范印错了?
  申荨错过头看柴硕纸条上的,“柴硕”两字旁边白纸黑字赫然陈列着“黎之晞”三个大字。
  小组划分好了,两人在教室中的地理方位需要成绩靠前的同学自己挑选。
  桌子全部被一窝蜂挪到教室外面,乱糟糟陈列在走廊里。申荨把凳子摞在桌子上面,抱起桌子支在肚子上,一小段一小段距离往教室前门处蠕动。
  水杯在桌上左右晃动摇摇欲坠,茶叶也随着水的弧度上下波动起起伏伏,沉在杯底的细小碎叶均匀把水搅浑。
  申荨挣扎着腾出两根手指去扶稳瓶子,肚子向上顶试图承担桌子的大部分重量。
  夕阳在铅灰色的云层里挣扎着似坠非坠,像被人用勺子挖了一半的咸蛋黄。
  教学楼前面的道路上满是干爽的落叶,被落日染得火似的红。
  教室的窗上也被涂上红色,申荨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余晖映得还是搬桌子累热的。
  进门的时候申荨的水杯还是摔到了地上。
  桌角磕到了门框,申荨一个踉跄,没站稳,勉强站定放平桌子却没有更多能力使水杯幸免于难。
  长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干搬桌子这种如此分量的体力活。虽然她挺赞成现代的人人平等这个理论,但驮着桌子艰难移动的她,无比怀念王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