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后从良——陌上阿瓜
时间:2018-04-08 19:59:43

 
    顾既明没有恼火,反而眼睛蹭的一亮,“你说得可真?”
 
    “真。”
 
    “那好。”顾既明像是不知羞地,薄唇轻启,“汪汪!”
 
    堂堂丞相在马车里学小狗叫唤,江采苓笑弯了腰,眼泪都挤出来了几颗,恍然不知什么时候顾既明用双臂将她箍牢在马车的一角。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却只听得一句性感沙哑的声音在耳垂边上炸开,“说好给肉吃,苓儿可不能反悔啊。”
 
    扑面而来的男子气味让江采苓终于明白什么是自作自受了。
 
    “大人,到了。”
 
    九歌的声音透过帘子传了出来,江采苓猛然一惊,恍然想到这是白天洛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她竟然……
 
    大力地推开了半倒在自己身上的顾既明,江采苓像是一个从大灰狼口中逃离的兔子,灵活地跳下来马车。
 
    九歌扶着自己大人下车时候,冷不防地被一道来自大人的幽冷目光激到,吓得他一个激灵,打量着那张冷艳俊脸上轮廓好看的唇上蹭着一点点的女子胭脂,顿时间恍然大悟。
 
    随即在心中叫苦不迭,他在外面辛辛苦苦赶马车,怎么能知道里面是春光还是秋景啊!早知道的话,他就算再绕几圈就好过被冰山寒气所伤好。
 
    ……
 
    此次回到洛阳势必不能再以贺翎儿的身份,艳云特意在临行之前连夜制作了人皮面具,避免他们漏了破绽。
 
    苏清城是那样霸道的男人,曾经徐徐图之登上了皇位,若是知道她还在世上,说不定会做出怎么样的疯狂举动,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尘归尘,路归路,他们今后的人生不必再有相逢。
 
    兰淑听闻今日儿子回来,早早地就等在了相府门口,瞧见了蓝色祥云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就担忧地走了过来。
 
    却不知道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小姑娘,心中正疑惑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二人一脸冰冷地走下了马车。
 
    兰淑上前,紧紧握住了顾既明的手,急切说道,“我的儿,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九歌暗自吐槽,欲求不满呗。
 
    顾既明摇了摇头,面色缓了缓,“母亲勿要牵挂,儿子一切都好。”
 
    兰淑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不经意就看到了跟在顾既明身边的陌生姑娘,就是刚才和儿子一个轿子的。流云髻,青白色的绒边袄子,鹅黄色的长裙,脚下蹬着一双鹿皮小靴。衣服用料皆是丝绸锦缎,通身的清贵气度又不像是丫鬟婢女。
 
    况且她素来知道儿子不喜欢丫鬟侍女服侍,所以院中侍候的都是小厮侍卫,眉目间露出了疑惑,不确定地开口,“这位姑娘是?”
 
    “母亲,她的身份我早晚都是要和你说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顾既明微微移动身子,挡住了兰淑打量江采苓的目光。
 
    兰淑见到儿子对这个姑娘分外上心,面色一沉,“翎儿如今还在山上清修,我们顾家男子向来重情重义,不会做出这种违背誓言的事情。你好自为之!”
 
    说着便一改刚才的担忧神色,负气离开了正堂。
 
    江采苓听到,心中一暖,唇边染上了些许的温柔笑意。
 
    顾国重下朝回来,听闻自己儿子带回来个女子,略为满意地点点头。他之前就怕儿子不开窍,守着山上那个贺家小妮子耽误了平布青玉的一生,现在既然儿子想明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赶明儿就既明见一见同僚的女儿们。
 
    踱着方步走到了顾既明房中,刚走到院子门口,只看到自己那个芝兰玉树的儿子正在挥舞着菜刀剁着白菜,那可是顾既明的手啊,是用来写字安邦的,用来舞剑定国的,怎么能沾阳春呢!
 
    当即就对九歌吼道,“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怎能让少爷自己做饭呢?”
 
    “少爷自己乐意。”九歌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心里那叫一个委屈,谁俩秀恩爱你找谁去,吼我一小小跟班有什么用?
 
    顾国重眉毛一立,“小子,你说什么呢!”
 
    九歌端正了态度,“少爷正在练习厨艺!”
 
    “胡闹,君子远庖厨,要是被人知道堂堂丞相竟然下厨做饭,成何体统!”顾国重冷哼一声,走到了顾既明身边,声音不悦的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呢?”
 
    顾既明恭敬道了一声父亲之后,就继续低头做着手里的东西。
 
    “为父问你话呢,你没有听到吗?还是说你现在是丞相了,就可以不听父亲话了?”顾国重气得吹胡子瞪眼。
 
    顾既明摇摇头,和手里的白菜继续战斗,“儿子很快就会辞官,到时候会给您和母亲添置一个你们喜欢的宅子。”
 
    “什么!”顾国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为父好不容易把你培养成了现在一国之相,结果你说你要辞官?皇帝年幼,还需要你来辅佐,你这样做对得起天下百姓吗?”
 
    顾既明一向都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善于给别人戴高帽。
 
    放下了手中的菜刀,顾既明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十指,然后直视着父亲,“陛下已经到了亲政之龄,理应亲裁亲决,父亲这话在儿子面前说说就罢了,若是被外人传到了陛下耳中,还以为我顾家要谋权篡位。”
 
    顾国重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出现了裂纹,一下子无话可说,狠狠地撂下一句,“好啊,如今翅膀硬了,连为父也不放在眼中了,我这就告诉你母亲去,看你母亲如何收拾你!”
 
    顾既明轻轻地弯腰,悠悠开口,“儿子恭送父亲。”
 
    “你当真想好要辞官了?”江采苓的声音从房间小径上传来,刚才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顾既明唇边扬起柔和的笑容,“你都听到了,这件事情我其实很早就想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官,没有为民为苍生的心,一直以来都是在其政谋其位,所以不如早早让了这个位置,交给更适合丞相之职的人。”
 
    “不,你是一个好官。”江采苓很坚定地说,“陛下赏识你,百姓拥戴你,如果你都不算是好官,我也想不出这五国当中的年轻官员谁比你更好了……”
 
    不对,好像是有一个,江采苓眼前浮现出曾子扬的脸,那个家伙虽然平时傲娇一些,但是心中有着百姓苍生,是百里挑一的好官。随后,她补充道,“除了曾子扬之外。”
 
    顾既明俊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澜,“你是说楚国国师?你和他很熟?”
 
    江采苓浑然没有察觉顾既明语气的不对,自顾自说道,“还行吧,算是出生入死过的。没想到曾祭酒已经成为国师了,也是,一朝天子一朝国师。”
 
    这一句“出生入死”好悬没让顾既明淹死在醋缸中。
 
    “翎儿!”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江采苓一回头,便看到了眼含热泪的孟云。
 
    有一种亲情血浓于水,有一种亲情没有血脉传承可也刻骨铭心。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此前孟云听到了周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云阳郡主葬身火海,她当时就昏了过去,如果不是贺潇潇回来赶紧回来传话,她八成就要先去了。
 
    “父亲可好?”
 
    “你父亲本来也是想见见你的,可是担心咱们一家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让周国那边发现什么,于是才没来的。”
 
    白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圆圆的脸上全都是泪痕,“姑娘,你当时怎么能不告而别呢,也不带上白荷!”
 
    江采苓破涕微笑,“母亲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明明带着人皮面具。”
 
    孟云擦着眼泪,“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认不出来。你们回来就好,顾大人和为娘说了情况,你暂时就先住在这里,娘已经带了你平时需要的东西了。”
 
    九歌慌张地跑进来,打断了一家人叙旧的温馨场景,“大人,姑娘,不好了,周国派遣的使臣已经到了洛阳城!”
 
    闻言,江采苓心中一紧,难不成是苏清城发现了自己还活着?
 
正文 第185章 天地任逍遥1(阿潇郭尧番外)
 
    “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能勾住尧哥哥!本宫今天就以清君侧的名义弄死你,你这个贱人死了,谁也不会说本宫半句不是!”
 
    在她开设的武馆中,那个身穿皇后华服的女子像是疯了一样,让一群丫鬟太监扣住了她的四肢,将一杯辛辣的鸩酒灌入了她的嘴里。鸩酒划过喉咙的痛楚不亚于当年失去腹中孩儿的痛苦,她朦胧中看到了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急匆匆地朝自己跑来。
 
    可是她实在是太痛了,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耳中听到了男子悲伤的声音,她很想细细听,然而阎王似乎并没有给她这个时间。
 
    恍然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十六岁时候的闺房。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出嫁,还没有因为丈夫一家的罪牵连到流放极地,也没有和倾囊相授自己武艺的师傅相遇,也没有和郭尧相识相知。
 
    那是一场梦,梦中的回忆有伤痛,有温馨,有压抑,有甜蜜。
 
    在被郭尧的皇后毒死之前,她曾想,要是给她一次重新来过机会,事情会不会变得不同。
 
    不成想,这个许愿竟然成了真。
 
    庄周梦蝶,蝶梦周庄。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可是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只要她现在还能喘气,那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不要像是梦中那么狼狈。
 
    可是就当她以为这是一场梦的时候,浑身上下通络的内力还在,这让贺潇潇十分确定,发生的种种不是一场单纯的梦,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警示。
 
    所以她自导自演了一出婚前失贞的戏码,避开了第一任丈夫谢旸,也避开了被流放的命运。她相如枯草一样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野蛮生长着。
 
    她原本以为,按照这样的轨迹下去,她也可以避免与郭尧的再度纠缠。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最终还是认识了郭尧。
 
    从楚国回来的第七天,她就和郭尧碰了一个照面。
 
    “你你你不是江……贺姑娘的侍女吗,她回来了吗?”郭尧凭借着这个借口,硬是拉着贺潇潇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楼。
 
    两个人同时都在一个房间中,贺潇潇觉得很不自在,一直低着头,想着快些给这位小王爷讲完故事,她就要回去了。
 
    可是郭尧偏偏像是小孩子一样,对她讲的东西没有不好奇的,本来一语带过的地方她偏偏要问个详细,梦中的他怎么就没有这个臭毛病呢!
 
    “你想什么呢!”察觉到贺潇潇跑神,郭尧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倒是接着和本王说说,为什么那个驿站的窗外是坟地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哪知道为什么,要是想问就该去问问那些尸骨。
 
    郭尧问,“还有,苏清城是喜欢江娘娘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堂堂王爷怎么这么八卦呢?
 
    郭尧锲而不舍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清楚啊!”
 
    她上哪清楚去!贺潇潇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实在忍受不了了,拍案而起,“你特么是个傻子啊,什么都要问!”
 
    结果却对上了一双含着笑容的眸子,“你终于肯正眼瞧我了。话说阿潇姑娘,我们之前是认识吗,为什么你从第一次看到了我就像是躲避瘟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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