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瑶光来——伊人睽睽
时间:2018-04-09 14:57:11

  她话刚落,本在观察四周的张茂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看怀里的小孩子一眼。他只这么随意瞥了一眼,怀里的婴儿眼睛瞪大,小腿一蹬,立刻开始嚎啕大哭。哭得脸蛋憋红,上气不接不下气。
  白落樱:“……”
  张茂:“……”
  张茂气得面黑,白落樱忍着笑,赶紧帮他哄他怀里的幼儿。两人手忙脚乱地哄了半天,小孩子还在哭不停,眼见就要喘不上气了。白落樱想了半天,忽而拍手:“对了,他一定是饿了!要吃奶的!”
  夜神一愣后,松口气,连忙把襁褓抛给了白落樱。白落樱茫然地接过孩子,仰头看青年是什么意思。就听夜神非常无情地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不关我的事。我是男的,我可没有奶给他吃。”
  他望着白落樱。
  白落樱抓狂:“我难道有么?人家还是姑娘家啊!”
  两人这样都想推辞,都想把孩子推给对方。然扑到白落樱怀中的小婴儿似闻到白姑娘身上的香气,凑了上去,哭声渐小了。他巴巴地凑到白姑娘微耸的、绵绵的玉峰前,张开无齿小口,便咬了上去。
  正跟夜神辩驳的白落樱一声惨叫:“啊好痛——”
  夜神被吓住,立刻查看他的小情儿,抱踉跄躬身的白落樱扶住:“怎么……了……”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看到隔着几层秋衫,那小孩儿捧着绵软一团,口水津湿了白姑娘的衣衫。胸部潮湿一片,然又香又软,小孩儿不愿意放弃。可是再香再软,他也没在那里寻到可口的乳汁。婴儿又开始小声哭,一边哭,一边自觉地拱白落樱的胸前衣料,坚决地想寻口奶吃……
  白落樱吓得花容失色,要把怀里的婴儿抛出去。可是婴儿不肯,弄得白落樱疼痛无比。夜神目瞪口呆,无措地把白落樱抱住。
  白落樱眼泪汪汪,抬头可怜巴巴:“夜郎……”
  夜神咳嗽一声,眼睛盯着她湿漉漉的胸部:“你、你就让他吃一吃呗……”
  白落樱眼睛赤红,泪水旋即要掉,吓得夜神赶紧说:“你你你在这里撑一会儿,我出去找奶!”
  外面下着雨,张茂看白落樱痛得厉害,又心疼她,又觉得太可笑。他转身冲入了雨帘,再回来时,抓回来了一个产奶的羊。两人一番折腾,总算把那个喝了羊奶的小孩儿哄睡。等四周安静下来,白落樱坐在夜神怀中,气喘吁吁。
  张茂一腿曲起。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搂着曲腿坐在他怀中的白落樱肩头。白落樱面红无比,又尴尬无比。她脸有些干,低头揉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脸。张茂低头,目光时不时瞥过她起伏如山峦的胸口。那里水渍一片,兼之空气潮湿,到现在也没干。
  张茂突然开口:“真的很疼么?”
  白落樱先是迷茫,然后顺着他笔直的、不加掩饰的视线看到自己的乳。她面一红,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她心中羞恼,想她还没嫁人呢,就被一个婴儿这般那般……怪她胸大么?
  张茂说:“我看一下。”
  白落樱:“……”
  她抬头,看向张茂一脸冷淡的样子。张茂挑眉,面上淡定无比,但白落樱看到他的耳根已经红了。白落樱眨眨眼,往旁边看,那个小婴儿被他们丢在稻草堆上,正睡得香甜。她心中动摇,忽而一笑,开始宽衣解带。
  被拥入青年怀中。
  黄昏时被咬得刺痛的笋尖,被青年的舌扫过。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大,喘息变得急促。他一下子将她完全抱入怀中,他慢慢抬脸,与她娇嫩冰凉的脸贴了一下。白落樱调皮地亲了一下他耳朵,他登时变得很激动。青年俯下,沿着胸口,舌尖麻麻地掠过她的脖颈、肩头……白落樱口腔溢出一声吟,唇被张茂堵住了。
  热情下,窸窸窣窣的,白落樱小声:“我现在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好麻烦,还好痛……”
  青年汗水落在她肩胛弓起的锁骨上:“嗯。”
  “夜郎……夜郎,哼,别人在这个时候,都要说些调.情、激情的话。唔,例如我的小妖精,我最爱你的这里,我要死了,你真带劲儿……”
  青年声音粗哑的:“嗯。”
  他嗯了半天,喘着气:“我的小……你真……我说不出口!”
  白落樱在他怀里笑得发抖:“……反正,夜郎说话……唔!”唇再次被堵上。
  夜幕笼罩四野,秋雨绵密。破旧院中只闻女声娇喘,几乎听不到男人的声音。他沉默的,冷静的,却似荒野中巡视自己领土的野兽般。不出声,后发制人。他的头埋于女子胸口,白落樱周身粉红热汗,她拥着声音很轻的他、几乎不发声的他,抚摸他粗而硬的发尾,骤然间不合时宜想到一句话——
  咬人的狗不叫。
  白落樱顿时噗嗤笑出。
  她的走神,自然换得张茂的挑眉不满。于是折腾得更加厉害、投入……
  ……
  白落樱和张茂糊里糊涂、手忙脚乱地替燕王养孩子时,程勿、女瑶等人也赶到了小玉楼门派所在的山上。据小玉楼的大师姊陶华所说,这处地段是罗象门的昔日长老蒋沂南为他们所选。地处罗象门地盘,正好由蒋沂南所照料。且此山四面环水,进出不便,山上荒凉;即使是罗象门,也少人注意得了这座荒山。
  蒋沂南希望小玉楼在罗象门的管辖领地中,安安静静的,毫无存在感。
  事实上也确实如是。
  小玉楼实在人太少了,太不起眼了;连罗象门的弟子都不知道他们门派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下属门派。这些随着蒋沂南的离世,已经无人再过问。哪怕有弟子发现小玉楼的存在不合时宜,但想到蒋长老已经不在了,门派管事的当代大弟子是蒋长老的儿子,罗象门的弟子们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
  女瑶一行人坐船进入此地。
  金使等山中人早等在山川风口,望眼欲穿,等着他们许多日。眼见女瑶教主和程少侠一行人上了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无论是小玉楼的几个倒霉师徒、还是斩教留守的教众,都大大松了口气。
  金使最为激动!
  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中是十二影之一秦霜河的小孩儿阿照。可怜秦霜河跟教主走了,想要巴结教主、这次却没成功巴结的金使心中最为郁闷,不得不留在山上带孩子。双方见面,金使个子高大,他抱着襁褓,简直想扑过去抱着教主的腿大哭。
  然女瑶面色如雪,眼眸沉沉。
  程勿警惕地呈防备姿势挡在女瑶身前,警惕地看着即将老泪纵横的要扑过来的金使。
  金使:“……”
  想寒暄却没找到寒暄对象的金使目光在行来一众人中随意一扒拉,看到了盯着他看的秦霜河。秦霜河目光温柔似水地看着他这个方向,唇角甚至带着一抹慈爱的笑容……让金使感动了一下。金使过去:“还是你有人情味……”
  与此同时,秦霜河继续盯着他,脱口而出:“我的阿照没被你养坏吧?”
  金使:“……”
  艹,这女人根本不是在看他……的胸,是在看扒在他胸口的小孩子!
  金使脸被气黑了。他嚷道:“我看孩子看得不知道有多好!大家都说我和这小破孩有缘分……哎姓秦的,这真不是我的孩子?”
  秦霜河嗤了一声,不理他,目光柔软地伸出手,要从金使怀里接过她的小宝贝儿。她满腔柔情,归心似箭,对自己的孩子想念得不得了。谁知她伸出手,阿照却向后一躲,抱紧金使。阿照防备地看着她,看她还不死心地要抱过他,小阿照立时哇哇大哭起来。
  秦霜河伸出的手僵硬了:“……”
  金使哈哈哈大笑,抱着阿照亲了一口,挑衅地瞥一眼秦霜河。金色得意地哼着小曲去追已经走远的女瑶教主,留秦霜河在原地黯然神伤地望着金使的背影……她不死心,也追了过去:“阿照,娘不是要抛弃你,娘只是让那个混蛋叔叔照顾一下你。你还是娘的小宝贝儿啊……”
  当夜小玉楼门中办了一次大宴,庆祝众人归队。喝多了酒,金使和秦霜河就不肯离开金使的小孩子阿照吵了一通,差点大打出手;小玉楼的师徒几人躲在角落里,非常无奈地看着自家山门被鸠占鹊巢,成了魔窟。女瑶一副非要弄清楚他们门派秘密的样子,打算在这里常驻了。陶华有点儿犹豫时,被两个师弟劝住:“大魔头啊!师姊你不知道她杀人时那个可怕!”
  “对吓死我们了!”
  “千万别赶她走,万一她不高兴了要杀我们呢?”
  “我们要好好对小师弟,小师弟就是她的软肋啊。”
  陶华“唔”一声,用心观察。看起来程勿好像确实是女瑶的软肋。程少侠就喜欢缠着女瑶,非要坐在女瑶旁边。程少侠长这么大,恐怕就没喝过酒。喝了酒的他哼哼唧唧,抱着女瑶手臂,拉着女瑶非要嘀嘀咕咕说话;女瑶被他烦得不行,几次想挣脱,但看一眼程少侠,女瑶就重新坐下了。
  几人互相看一眼:也许魔教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然后几人又开始发愁:他们小玉楼,迫于不敢反抗女瑶的压力,他们离正道,好像越来越远了……
  程勿喝多了酒,又哭又吐得折腾了一宿。女瑶绝非耐心之人,一开始还捏着他鼻子逗他玩,在少侠上吐下泻后,女瑶就嫌弃地推开他走了。满山的魔教人士、小玉楼人士都喝醉了,天在傍晚后开始下小雨,程勿就被女瑶扔在雨里,睡了那么一整夜。
  第二天程勿醒来时,喷嚏打个不停。
  他看倒了一地的酒坛,看东倒西歪的人……东倒西歪的人中,没有女瑶。程勿心中一紧,立时巴望四周:“小腰,小腰!”
  “咚”,他听到酒坛子一声响,看过去,见满脸胡茬的金使歪歪扭扭地从桌下爬起,看了他一眼。金使再喝口酒,嘲笑他:“教主身体不适,不方便饮酒。昨晚你吐了她一身,她就回房睡觉去了。”
  吐吐吐了女瑶一身?!
  程勿腿一软,吓得脸色煞白,差点跪下。程勿镇定了一下,看金使还在大口大口地坐在桌上喝酒,想来状况没那么差。女瑶只是推开他,女瑶哪天不推开他几次呢?他只是又惹了女瑶不高兴,他哪天没惹女瑶不高兴呢?
  这么一想,程勿淡定下来了。
  金使叹为观止:……你淡定得真是好快。
  反是程勿不着急后,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一路从青莲教回来,跟着的魔教人士好像认定了他和女瑶的事,让他既羞涩又欢喜;回来后见到金使,金使对他扒着女瑶好像也很淡然……清晨一地喝醉酒喝得打呼噜的人中,程勿绕开他们,坐到金使旁边。
  程勿非常不好意思地问:“我和小腰……金大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还和小腰在一起呢?”
  被叫多了“金大哥”,金使龙闭月已经懒得纠正了。金使诧异扬眉道:“你和教主还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么?你们难道不是买一赠一强买强卖不还价么?”
  程勿:“……”
  他睫毛颤了颤,如蝶翅般,在早晨风中沾了些露水潮气。他心中怅然,想原来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程勿小声:“大家都觉得我会和小腰姊姊在一起么?”
  金使随口道:“当然啊。你们一定会成亲生子的。”
  程勿发愁:“可是她至今都没给过我承诺啊!我、我……金大哥,小腰到底多大了啊?我们能不能成亲啊?”
  金使眉挑高,他讶了一下,望一眼程勿,没想到至今程勿都不知道女瑶多大了。他起了揶揄坏心思,当下作出愁苦状叹了口气。金使将酒坛子一砸,晃悠悠站起,往屋子方向走去。他的叹气吓了程勿一跳,程勿脸色青青白白,不知道想到了多少可怕。良久,程勿下定决心,追上金使:“金大哥你告诉我吧,我能承受得住!”
  金使不理他,继续荡荡然飘向远方。程勿一急,出手抓向他肩膀。金使肩膀向侧缩,闪身一躲,脚下步子一脉。然他躲闪一刻,身后少侠的掌法已经拍来。想不到程勿武功已经进步这么快,金使生了兴趣,喝一声:“好!”
  “程勿,你不是想知道教主多大么?你迎我十招,我答你一句。”
  程勿追至,二人章法齐出,对上了手。金使多年经验在身,程勿有高深功法在身,两人打起来,程勿竟在金使手下走了许多招。十招后,金使向后一退,程少侠再追上。金使笑眯眯地给了他第一句话:“如果你的小腰姊姊今年快三十了呢。”
  程勿一呆:“……”
  他呆住的瞬间,金使一掌拍来,拍得他气血翻涌,向后疾退。荡悠悠,程勿翻身跃起,跳上树顶,金使紧追而来。听程勿安慰自己:“没、没关系,那也和我差得不是很大……小腰姊姊长得这么小,过两年大家都会觉得我比她大了。成、成亲是可以的。”
  金使掌法排山倒海,戏谑道:“那如果她已经三十多了呢?”
  程勿心口急跳,吓得摔下树后。他在半途回身,强行运气上纵,躲开金使的杀招。程勿重新踩上了高处树顶,喘息不定道:“那、那也没关系。三十多,和快三十多,差得不是很大……”
  金使哈哈笑:“如果她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呢?”
  程勿:“……”
  程勿忽而微笑:“那更关系了!如果她已经那么大了,那说明武功到她那般地步,年龄对她已经没意义了……我更是可以娶她了。”
  金使笑:“那你还怕什么?你就是想娶她而已,问她到底多大,对你有意义么?”
  程勿怔住,眼神慢慢定住。渐渐的,他心神通透,灵台恍有什么砰一响,银水倾泻,真气灌溉。他想通了这些,真气如潮水般涌向他,心思何等透然。日光从云后散出,薄雾消去,少侠立在树顶,衣袂被风吹逐,他垂目间,似三千红尘皆罩其身——“是的没关系。我该想法子向她告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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