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重生了他没有——木葉江水
时间:2018-04-13 10:36:07

  徐宁求饶,“别这样,我也是为你好啊。”
  吃完东西后,她们才上到最顶层的甲板,那里有一个大型的沙发区,这时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那里聊天。
  船向港外驶出去,海面黑压压的一片,除却船上的灯光,与刻意布置,用玻璃罩住的蜡烛外,剩下的只有满天的星光。
  夏澄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虽然海风强劲,吹乱她的头发,但此刻她的心情却觉得异常放松。
  难怪有些人沉迷于享乐,连她这个工作狂也不得不承认,像现在这样什么事也不干,也是一种特殊的享受。
  万幸的是,不管哪种足以使人耽溺的娱乐,都需要花钱。
  没钱还想玩?
  那作梦还比较快。
  所以人活着,得花费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去做事,剩下的百分之十才能拿来玩
  若是成天只知道玩乐,心灵反而空虚。
  人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陆致远走过来,坐在夏澄身边。
  徐宁被郑士豪分了心,他不知道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话,逗得她哈哈大笑,没空去招呼夏澄。
  不得不说将他们摆在一起,真是很般配的一对。
  郑士豪有一张永不显老的小鲜肉脸,徐宁又是娇艳型的美女,他们两个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爱情就跟博弈差不多,有些人玩的是二十一点,输赢干脆爽快。
  夏澄前世玩的是麻将,一路被人机关算尽不说,还要耗费大量的精神跟体力,最后她输个精光,只能落得一个黯然销魂的离场。
  越晚气氛越High,在酒精的催化下,一些情侣已经贴着对方,在甲板上慢舞。
  夏澄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只会端着自己的那杯酒,一本正经地偷看。
  说实话,她真是大开眼界,看看人家是怎么玩的,她以前还真不懂得享受生活。
  不由得她便想起,以往只能待在苏家的日子,她连少数的几个朋友也不能经常联络。
  她小小的天地里,除了苏恒跟孩子,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那么狭隘,她却以为再幸福的家庭生活,也不过如此。
  其实她就是只井底蛙,从未出来看过整个世界。
  夏澄一声不吭地观察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陆致远也一声不吭地观察她。
  终于,时间进行到这次游艇party的高潮。
  按照脚本,音乐转换时,服务员会送上新酒,土豪求婚的戒指,就在徐宁拿到的酒杯里。
  当她惊讶地发现后,四周会同时燃起浪漫的烟花,接着在众人的祝福下,点头答应土豪的求婚。
  可直到音乐奏完,杯子里的酒也空了,徐宁彷佛什么也没察觉似地,还时不时转头跟夏澄聊天。
  等着等着,郑士豪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脸色倏地发青,把徐宁的肩膀扳正问:“宝贝儿,你有没有事?”
  徐宁按住自己的胃说:“咦,你不问我还不觉得,现在我的胃好像有点堵。”
  她做呕吐状,吓得郑士豪从椅子上跳起来,拉着她就往厕所奔。
  他们走的时候,徐宁还不忘回过头,对夏澄眨眨眼睛。
  陆致远摇头叹息,“你那个闺蜜真够厉害,今晚郑士豪有得紧张了。”
  夏澄说:“别说的你一点责任也没有,你当人家朋友的,怎么不会劝劝他?”
  陆致远大笑,“你没瞧过,郑士豪平常想娶媳妇,想疯了的德性,谁有办法劝得了他?”
  夏澄默不作声,可她心里其实无比羡慕徐宁。
  虽然婚姻没法保证些什么,但那至少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所能奉上的最高诚意。
  回想当初,老苏恒可没跟她求过婚,因为他们能结婚,是他奶奶下的命令,他们不过是照着老人家的希望做而已。
  夏澄再无要求,她总归是个女人,隐藏在心里的那股失落感,又不知道该向谁说。
  能嫁给苏恒,她应该要心满意足了,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可以想象得到,一些自诩为心灵大师的人会如何劝她。
  人应该看自己拥有的,而不是自己没有的。
  理论说来很简单,可她却做不到。
  她想要的,其实并不多。
  不用鲜花、浪漫的餐厅,或是其他的惊喜,夏澄只希望,苏恒能亲口问她,“澄澄,你愿意嫁给我吗?”
  等她点头答应后,他会说:“我真高兴你愿意当我的妻子。”
  可惜这几句话,她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到。
  等了很久,徐宁都没有回来,陆致远索性邀夏澄去驾驶室里参观。
  请来代驶的船长,见到他们进来,主动让出船舵前的位置。
  陆致远很自然地握住舵盘,一副他也是个称职船长的模样。
  夏澄笑问:“你到底行还不行?别为了你的虚荣心,置全船人的性命于不顾。”
  “不用怕,我有船舶驾驶证。”
  “连这你都有。”
  “我会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慢慢告诉你。”
  夏澄有感而发地说:“你们这群公子哥儿还真会玩。”
  陆致远失笑,“姑奶奶,拜托你别这么怪声怪气,我没那么笨,我听得出来你在挖苦我。”
  夏澄摇摇头,“不敢。”
  陆致远比着驾驶室里的一处图徽说:“我家族是由船运起家,这是我们航运公司的船徽,家族里的每个男孩子都得考到船舶驾驶证,这是我们的传统,除了这个以外,每个人至少得念个硕士学历回来,否则别想在家族体系内的公司找到工作做。”
  夏澄听过他们家的事,不过以往她从未放在心上。
  现在她才发现,人家能富过三代,还是有其过人之处。
  他们对子弟的期望与栽培,绝不是一般平民老百姓能比得上的。
  陆致远忽然问:“你要不要试着开开看?”
  夏澄连忙挥着手,“你别开我玩笑。”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就算我不行,后头还有船长呢。”
  夏澄忍不住诱惑,她走向前,握住船舵。
  从窗户望出去,虽然是一片漆黑的大海,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内心,却还是升起一股,世界任她遨游的雄心壮志来。
  无怪乎普通一点的男人喜欢开车,再多金一些的就去学开船或开飞机,这种掌控的快感,连她身为女人,也深深地为之着迷。
  当她陶醉于初次开船的乐趣,陆致远已经悄悄地挪动脚步,站到她身后,伸过双手,教她怎么样才能开好一艘船。
  夏澄倒也不怕两个人靠得太近,陆致远是个很有分寸,也极有绅士风度的人,跟他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都非常烫贴舒服,他不会给人猥琐不安的感觉。
  但是她这么想,老苏恒可不这么想,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她转过头,忽然看到玻璃窗上有张阴沉的鬼脸时,她会吓了一大跳。
 
 
第49章 忌妒
  陆致远关心地问:“怎么了?”
  夏澄揉着额角,“没事, 我只是有些醉。”她自嘲, “酒醉驾车是犯法的, 我想酒醉驾船应该也犯法。”
  “我陪你上去休息。”
  “不用。”
  她轻轻地推开陆致远, 独自走进船舱里的洗手间。
  镜子里反射出一张酡红的脸,夏澄很少喝得这么醉过, 可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虽然作风保守,但并不觉得偶尔放纵一下有什么, 只要底线把持住,谁都有权利,在繁重的工作之余, 找点乐子, 让自己放轻松。
  最怕那种食古不化的老家伙,自己一辈子没快乐过, 也不准别人追求快乐, 只要人家不肯照着他的话做, 他立马可以唠叨出一篇“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的八股文来。
  这时,老苏恒忽然出现在夏澄的旁边。
  因为空间狭小,所以他靠得她很近, 近到她都能感觉得到,他浑身透出的那股寒意。
  “你太不自爱了, 别跟我说,你不晓得陆致远是什么样的人。”
  夏澄双眼迷蒙, 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我还的真不知道,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他是哪一种男人?”
  老苏恒被她轻挑的语气,弄得呆愣了一会儿,“陆致远就是个花花公子,他只是想玩玩,你不要以为自己跟其他女孩子有什么不同,他不可能对你有真感情的。”
  夏澄笑了笑,她低下头去洗手,“你未免也担心得太早了,他跟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老苏恒忿忿地说:“他只差没贴上去抱着你了,要给别人看到,你的名誉会变多坏?以后你休想那些好男人,会把你当成适合结婚的对象。”
  夏澄但笑不语,她要嫁给谁,关他什么事?
  老苏恒蹙紧眉心,“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夏澄存心给他气受,“你要说这种话,也得等我跟他去酒店开房再说,别忘了,你跟人去开房,被狗仔拍到,我可连一句话也没骂过你。”她顿了顿,“做人公平些,当你一个手指指责别人时,不要忘记你还有四个手指是对着自己。”
  老苏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难怪封建社会都不准女人出去抛头露面,因为她们一逮着机会就学坏,学坏不打紧,最怕外头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趁机占便宜。
  若非陆致远虎视眈眈地盯着,苏恒也不至于心急成这样。
  结果,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反倒拿话气他。
  老婆这种物种,果然是笨点好,虽然无知些,很难跟她们找到共通的话题,可至少肯乖乖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会制造额外的麻烦。
  苏恒认为他的要求并不算太高,一个称职的好妻子,只要顾好家里的大小事,偶尔能带出来亮亮相,招呼亲朋好友,就算尽了她们的本分。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夏澄跟像陆致远那样的男人,在外头疯玩,这根本不符合他心中,对完美妻子的定义。
  “我是为你好。”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男人在外逢场作戏,银货两讫,谁也不要求彼此付出真感情,只有陆致远,你要特别小心,他能让女孩子喜欢,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钱,他有那种本事,让她们最后都爱上他。”
  夏澄淡淡地说:“你不用太看轻自己,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袁莉喜欢你肯定不是因为你的钱。”
  苏恒沉默了一会儿,“你不需要用袁莉来讽刺我。”
  夏澄看着他,“我没有讽刺你,只是她在国外苦等那么多年,还为你努力当上大中华区的杂志总编辑。”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如果当初你们在酒店被人拍到,你肯跟我离婚的话,后面或许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她的语气是如此落寞,彷佛眼前的她,又回到过去,是为了他伤痕累累的女人。
  苏恒有种冲动想将夏澄的头按在怀里。
  每当她伤心难过时,他最常安慰她的方式就是这样,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苏恒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爱她。”
  夏澄苦笑,“像你当初不爱我了一样,你们男人就是喜新厌旧,好歹你跟她曾经相爱过,给她留点尊严,别在我面前,提她的不是,也不要跟我说,你从来没爱过她。”
  他能这么说袁莉,就能这么说她。
  其实她们都一样可悲,耗费几乎大半辈子的时间,去爱一个喜欢习惯见异思迁的男人。
  苏恒垂下眼眸,“你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
  夏澄不客气地穿过他,打开洗手间的门,徐宁站在外头等她。
  “澄澄,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可能是酒喝多了,脑袋有些沉。”
  “那你可千万别再喝了。”
  夏澄点头,“郑士豪呢,他还好吧?”
  徐宁啧啧两声,“别提他,刚刚他要打120,被我死命拦下来,他才后知后觉我是在骗他,一气之下,他就不理我了,你瞧他这副德性,简直比小孩子还开不起玩笑。”
  夏澄说:“你别老是欺负他,他虽然没那么会来事儿,但他是真心爱你,这点不只是我,相信你自己也感觉得出来。”
  徐宁气愤地说:“就凭他那副鸟样,想娶我?就算过得了我这关,能过得了我爸跟奶奶那关吗?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免得他自取其辱,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家里人有多势利,我不想看到他被刁难。”
  夏澄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徐宁其实不用多虑,届时她最讨厌的继母反倒会帮忙她说话,能够早早把这个继女嫁出去,少一个人能跟她儿子分家产,她是求之不得。
  不过这个中因由,可万万不能让徐宁知道。
  别说夏澄不想透露太多关于未来的事,徐宁那么厌恶继母,很有可能为了故意跟她唱反调,导致未来的命运改变。
  夏澄只得安慰徐宁说:“那你好好跟土豪说清楚你的顾虑,他那么爱你,一定能理解你的难处,而且他要知道你处处为他着想,他怕是会感动得哭出来。”
  徐宁不以为然地冷笑,“谁稀罕他感动,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小事情都想不到,还要我低声下气去跟他说好听话,没门儿!”
  夏澄摇头,她拿徐宁没办法。
  只希望郑士豪能坚强一点,熬过这段漫长的追妻之路。
  她们再度回到甲板的沙发区,陆致远也在那,他喝得有些醉了,看着夏澄时的眼神,隐隐透出一股,不同于往日的炙热来。
  徐宁不动声色,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暗中隔开他跟夏澄。
  大家酒喝得越多,跳舞的人少了,气氛一下子静下来,连音乐也变成极之迷离煽情。
  陆致远忽然看向远方,喃喃地说:“澄澄,都十年了,我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
  对面一个喝到满脸通红的女孩,咯咯笑地问:“陆帅,真没想到你这么痴情。”
  陆致远微笑,十指交握放在两腿的膝盖间,“那是你没看过像夏澄一样美的女孩,在太阳底下,她整个人会发光,像是透明的,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丁点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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