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重生了他没有——木葉江水
时间:2018-04-13 10:36:07

  老苏恒苦笑,“你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
 
 
第61章 驱鬼
  夏澄点点头,“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要过, 而且我年纪够大了, 不需要你整天跟在我身边耳提面命。”
  她实在不想身边老是有一双眼睛, 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夏澄以为这次赶老苏恒走, 会向过去乐建明在时一样简单,可惜她错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老苏恒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夏澄有种不好的预感,“即便我想做什么,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管。”
  老苏恒瞪着她,“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做错事却不管。”
  夏澄听懂他说的意思了, 她的脸瞬间胀红, 不是因为她害羞,而是因为她非常地愤怒, “你真卑鄙无耻!”
  “对, 我就是这种人,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迟。”老苏恒冷冷地笑了笑, “澄澄,你尽管与陆致远卿卿我我,我完全不在乎, 但你会在意对吗?你总不希望跟他上床的时候,有我在旁边看着。”
  夏澄气到差点说不出话, 她拿起身边能丢的东西丢他,“滚, 你给我滚!你让我恶心透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苏恒慢条斯理走到门边,淡淡地说:“你怪我,恨我,都没有关系,但我是真心为你好,陆致远不是好男人,你被他迷得昏头转向,才会觉得我故意刁难你,以后你就会感谢我,阻止你去做傻事。”
  夏澄用棉被蒙住头,她受不了老苏恒的自以为事,也许她应该去找个道士收了他。
  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好不容易从人家口中,打听到一名懂驱鬼的神婆,夏澄还特地抽出一天,专程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到见面地点。
  当然她不敢对爸妈提到这件事,她一直偷偷摸摸地进行。
  老苏恒明明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却没当作一回事,只淡淡地说:“你要小心,现在神棍骗子那么多,钱被骗是小事,人被骗就糟糕了。”
  夏澄咬牙切齿地说:“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听!”
  为了保险起见,她跟阿婆约在一间连锁餐厅里,当然饭钱是由她来买单。
  在听了阿婆煞有其事地提出“因果轮回”,“前生孽,今生还”等等玄之又玄的解释后,夏澄已经头昏眼花。
  可阿婆仍是锲而不舍,还反反复覆地将这套“见解”,继续讲解两个多小时,夏澄的耳朵都要听得流油。
  她虽然听得头昏脑胀,但身为理工人,她依旧抱持高度的怀疑与思考逻辑。
  就算要还债,也不该是由她来还啊,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婆最后给她提出几种“化解”方法,一是做场法事,引渡亡魂;二是狠一点,直接施法驱鬼,让恶鬼魂飞魄散。
  夏澄倒没那么狠心,她选择方案一。
  阿婆说:“引渡比较麻烦,所以收的费用贵一点,要五千块。”
  夏澄默默地想,如果她刚刚选方案二呢,会不会就变成二比较贵了?
  但能把一切处理得妥当,这种枝微末节的小事,她不在乎。
  阿婆又说:“夏小姐,你放心,既然你是认识的人介绍来的,这件事情我一定帮你办到好。”
  夏澄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阿婆高深莫测地一笑,“等法事做完后,跟在你身边的这只女鬼,就不会再继续缠着你不放了。”
  夏澄刚举起杯子,喝下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而就在她眼前,还有一只无人看得到的男鬼,翘着二郎腿,低沉地笑出声来。
  他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让她恨得牙痒痒。
  老苏恒笑完后,凉凉地说:“我劝你还是把钱给省下来,多买几件衣服,钱不好赚啊,你得在医院工作几天才赚得到五千块?”
  夏澄脸色铁青地站起来,对阿婆说:“我回去考虑考虑,你等我消息。”
  阿婆大概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了,不再客气地说:“当心那只鬼会一生一世缠着你,你也不想将来灾厄不断,祸及家人吧?”
  夏澄叹口气,“阿婆,买卖不成仁义在,别口出恶言。”她顿了顿,“不说你不知道,我其实看得到那只鬼,他现在就坐你旁边,正对着你笑呢。”
  阿婆倏地跳起来,只差没翻桌,她指着夏澄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
  夏澄不作声。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荒诞,她明明清醒着,却要让一个装神弄鬼的人,斥责她不清醒,或许她脑子真得坏掉了,才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因为不想再见到老苏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夏澄暂时把找道士的事情给抛在一边。
  她还有许多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能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老苏恒若真想看,就让他看吧,大不了她闭上眼睛就是。
  陆致远有空时,还是经常来找她,他们越来越亲密,但每当他要更进一步,夏澄总会若无其事地避开他。
  原来闭上眼睛还不管用,她都忘记老苏恒是多么唠叨的人。
  陆致远思考了许多天,才鼓起勇气问:“你会不会认为我很随便?”
  夏澄好笑地说:“陆帅,天要下红雨了,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陆致远低下头,握紧双手,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少数沮丧的时刻,“你觉得我只是在玩玩而已?不,我真得想跟你在一起,你或许不会相信我,但我只对你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
  夏澄的耳边传来一句冷笑,“花言巧语!”
  她装作没听见,“我没这么想过。”
  情况彷佛相反过来,其实她从未想过能与陆致远有将来。
  像他那样的男人,不一定愿意守着一个女人一辈子。
  可单纯谈谈恋爱是无妨的。
  她也不晓得自己的心境,为何会转变成这样,反正两个人在某一段时间里相遇,互相珍惜对方,给彼此快乐,就算没有未来,以后也不啻是一段值得提起的美好回忆。
  他们都付出过,谁也不欠谁,这种感情最是潇洒干脆。
  夏澄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心爱人的打击。
  不管是被抢走的,还是屈服于命运,不得不迫使他们分开。
  假使陆致远有一天不再喜欢她,她想自己也能很快地振作起来。
  但老苏恒肯定对她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就该痴痴地爱着一个男人,即便受过再多的伤,也要打死不退,心甘情愿。
  她以前太傻,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他根本配不上她的爱。
  老苏恒没给过她足够的安全感,更不曾试着让她快乐,他只是不断地告诉她,他爱她。
  爱得这么廉价,只凭一张嘴,她当初到底是怎么陷进去的?
  夏澄想也想不明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哪一天陆致远与她不再相爱,她仍是会感谢他,给她带来快乐。
  至于老苏恒,她不恨他,已经是最了不起的事。
  又过了几个星期,他们连外面都不喜欢去。
  陆致远会带她回自己住的地方,他们会窝在沙发上,聊聊天,看电影,再一起做饭,喝点小酒。
  他们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与老夫老妻的模式相似,唯一的差别是,晚上他一定会准时送她回家。
  陆致远变得非常规矩,规矩到让夏澄觉得,他不像个正常的男人。
  终于有一天,陆致远忽然郑重地说:“这星期六你有没有空?”
  夏澄笑,“我平常星期六都不排班,就为了陪你,你根本是明知故问。”
  “不一样,这次的事情很重要。”
  “你别说得那么严肃,害我都要紧张起来了。”
  “我家里的人想见你。”
  夏澄愣住片刻,打哈哈说:“不能推掉吗?”
  她不认为,他们已经进展到必须见双方家长的时候。
  当然这话是有些不公平,她父亲要见陆致远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知道你还不能信任我,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陆致远说,“我不想勉强你,但这次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见一见我的家人。”
  夏澄看着他,他确实是有诚意的,否则不会带她回去见父母。
  可她自己呢?她都还没搞清楚爱他到哪种程度。
  说深是很深,如果今天陆致远掉进河里,她眉头不皱一下,也会立刻跳下去救他。
  可要是他像老苏恒一样,身边出现其他女人呢?她绝不会给他第二次的机会,甚至不一定会为他那么地心碎难过。
  她变得很冷血,她知道。
  然而这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在经历过老苏恒背叛后,她免不了心硬如铁。
  或许是被老苏恒洗脑成功了,夏澄真不认为陆致远会跟她走到最后,那他们有何必要进行到见家长的这一步?
  陆致远继续恳求她,“礼物我已经先帮你准备好了,你只要记得清单上有哪些东西就行。”他拉住她的手,覆盖在他的脸颊边,“算我求你了好吗?你如果现在不想嫁给我,那就再观察我一段时间,我保证一定做到你满意为止。”
  夏澄定定地凝视他。
  他为什么能表现出这么深爱她的样子?
  她几乎都要相信他说得这些话是真的。
  不过他已经低声下气成这样,她再说不去,确实是很伤感情的事。
  好的情侣关系就是要有来有往,不能一个人做得贼死,另外一个人翘着二郎腿,什么也不肯付出,彷佛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夏澄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他的请求。
  她想不过是见陆致远的父母而已,就这么点小事,她拒绝,总显得很不近人情。
  只是她当真没想到,那天等着她的,会是一场鸿门宴。
 
 
第62章 家族
  陆家是个大家族,夏澄早有耳闻, 包括陆致远的父亲, 陆老爷子有三个儿子, 各个都能干, 也都是人才,老人家年事已高, 外头不断地猜测,将来会是哪个儿子掌权。
  陆致远的父亲排行老二, 他最得老爷子欢心的原因是,所有儿子里面,家庭关系最和乐的是他。
  他从没传过花边诽闻, 或许有, 但却不曾闹到台面上来。
  老爷子坚信有好的家庭做基础,男人才能专心在外打拼事业。
  老二的妻子, 陆致远的母亲, 是老爷子亲自挑选的, 自然也是良好出身的大家闺秀, 从进门没多久,就开始管理家族内大大小小的事。
  别以为在陆家当家庭主妇很简单,光是一场小型晚宴, 该邀请什么人来,什么人来了, 谁又不可以来,就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
  陆致远是孙辈中年纪最大的男孙, 要说老爷子喜欢他,钦点他当第三代的接班人也未必,但非常需要他妈妈当左右手倒是真的。
  陆老爷子曾当众说过,“我可以没有三个儿子,但我不能没有老二家的媳妇。”
  主妇当成这样,也的确是一种成就,毕竟也没几个家庭,像陆家一样,少说有数十亿的家产要继承。
  因此,陆致远的母亲绝不能用“豪门媳妇”这么笼统的词汇来形容,她若放在古时候,那就是皇帝眼前最得力的属下,以现在的政府部门做解释,她的地位,差不多等同于现在的中央办公厅主任。
  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是傅嫚临时给夏澄恶补的功课,否则她区区一个小医生,哪里会懂这种大家族内的秘辛。
  傅嫚嘱咐她,“澄澄,去到人家家里,打招呼可以,但多余的话能不说便不说,有致远在,他一定会帮着你,你不需要太紧张。”
  夏振池原本就对陆致远有些意见,看到连妻子都如临大敌成这个样子,他忍不住抱怨,“齐大非偶,澄澄嫁进那种家庭里,以后可就辛苦了。”
  傅嫚瞪他一眼,“孩子的爸,都到这种时候,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夏振池辩解,“我是实话实说。”
  傅嫚不以为然地,“没有帮助的实话,只不过是废话,你故意说来让澄澄心烦做什么?”
  “不嫁人什么事都没有,澄澄你一辈子留在家里,给爸爸帮乖女儿,不用到别人家里当小媳妇。”
  “夏振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要是致远,听到你这么说,心里肯定不好受。”傅嫚难得严肃地说,“你一个长辈,不能提供协助就算了,切记不要再说些无谓的话,给小俩口添堵,他们能一路走到现在,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们最应该做的,是给予祝福,而不是阻挠跟破坏。”
  夏澄感激地看着傅嫚,假使她不是经过在苏家的那一段,她不会懂得这番话多么有道理。
  老苏恒靠在墙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人跟人的缘分是很难说的,他曾经怨恨傅嫚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
  可现在一看,问题并不在傅嫚身上,她其实是个非常开明的长辈。
  或许前世傅嫚也曾帮他说过话,但说了又如何,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根本背叛夏家人的信任。
  夏振池难得挨老婆一顿骂,自知理亏,干脆住口,不敢再多嘴。
  夏澄苦笑,她其实并不烦恼,陆家的人会不会喜欢她,只是当进行到见家长这一步,免不了要应付许多不必要的应酬与麻烦。
  她到陆致远家里时,才刚过中午,他的妈妈亲自出来门口迎接她。
  夏澄知道这种豪门贵妇的排场,通常非必要,她们不会自己接迎接客人。
  “夏澄,欢迎你来。”陆伯母面带笑容,那是个令人舒服的微笑,恰到好处,不过不失。
  “伯母你好。”夏澄客气地说。
  陆伯母主动牵起夏澄的手,陆致远在母亲背后,对她眨眨眼睛。
  他们只在客厅逗留了一会儿,因为陆伯母嫌弃这里太过正式,几个人又移师到花园里,坐着喝茶聊天。
  整场茶会十分轻松惬意,夏澄以为,陆伯母即便好应付,也不一定好相处,但她错了,陆伯母是个非常八面玲珑的人,不仅能言善道,还十分体贴,只要夏澄的茶杯空了,便主动让人给她斟茶。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