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情深——苏扶疏
时间:2018-04-13 10: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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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情深》作者:苏扶疏
文案
 
晚上南望下班的时候,公司园区楼下照例停了一辆玛莎拉蒂。
同事们笑得一脸暧昧:“哟,你家程大少又来接女朋友下班啦?”
南望否认三连:“我不是,别瞎说,是偶遇。”
 
后来有一天,南望窝在程修谨怀里问他,“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逮到我偷拍你的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
程修谨将她搂得更紧些,笑了笑没说话。
那个时候,他是蓄谋已久。
 
小剧场
这天,被某人逼到床角的南望含恨指责:“程修谨,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那人慢慢扯掉领带,哑着嗓子低笑了一声:“这是报恩。”
南望有点懵:“哎?”
男人性感低醇的嗓音在夜色中绽放:“这是报恩,用以身相许的方式。”
 
本文又称《豪门大少的报恩》/《恩公我找了你十年了》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修谨,南望 ┃ 配角:易铭,唐静容 ┃ 其它:甜文
 
1、Chapter1 ...
  圣彼得堡。
  
  俄罗斯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小冰晶一样的碎雪搭在人脸上,临近街角的一家画廊门口忽然闪进鲜红娇小的人影,在这素净单调的冬天里显得异常耀眼。
  
  守在门口尽职尽责的侍者不禁眼前一亮,娴熟地接过那人脱下来的红色大衣,一面抖落掉挂在大衣上的浮雪,一面悄悄打量起来人,就看见对方正摘掉了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双顾盼流辉的漂亮眼睛来。
  
  黑发黑眸,原来是个亚洲人。
  
  南望被画廊里迎面扑来的热气激得打了一个哆嗦,抬手拍了拍脸,这才从天寒地冻中缓过神来,抬眸朝那侍者笑了笑,说了一声“布列威特”。
  
  侍者大约没想到她会说俄语,微微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毛,就见那姑娘步伐轻快地迈进了展厅。
  
  南望背对着侍者吐了吐舌头,打开手机发了一条“已到”的消息。她在圣彼得堡待了没几天,别的没学会,就依葫芦画瓢地学会打一个招呼,也不知道发音标不标准。
  
  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到了就好,你直接去找画廊老板就行,红头发的那个,中文不错,你不用担心。爱你爱你爱你。”
  
  南望挑了挑眉毛,摁灭手机。
  
  平时就没见这丫头嘴这么甜过。
  
  消息那边的人是隋安若。此人也算是南望青梅青梅一起长大的发小。虽然两个人从来没在同一所学校念过书,可由于两方家长来往的频繁,这么多年来磕磕绊绊走过来,也早就把彼此当成了比姐妹还要亲密的朋友。后来南望跟着家长搬到了D市,两个人见面的机会比以前少了许多,可联系也没有断。
  
  这一次听说南望忽然单枪匹马地回了M市,隋安若嘴上什么都不问,却趁着她还没入职,先将她拖出来散心了。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们俩到了没几天,隋安若就被一个电话召回了国内,反而留下南望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收尾。
  
  就比如说现在要她帮忙来取前两天隋安若在画廊看中的一幅油画。
  
  前几天来的时候,南望还没看到画廊门口挂着的宣传展板,没想到这次正赶上,说是一位华籍的女画家在做巡回画展。展厅里也确实换了一批新画,南望不着急,四处张望了一下,决定先逛逛再去找画廊老板。
  
  说起来这女画家还是D市人,前几年和南望在饭局上打过照面,只是不大相熟,就见过那么一次。
  
  像这样家世好、天赋高的女画家,多半是有点清高脾气的,再加上丈夫也毫无底线的宠溺,平时很少出现在D市的饭局上。南望不混艺术圈,和她没什么交集,反而是对她那个风华绝代又深情款款的丈夫的大名如雷贯耳。至于她的画么,倒是从来也没关注过。
  
  可没想到逛着逛着,南望很快就被眼前堪称美景的画面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田,自眼前铺展而去,径自消失在云层舒展的湛蓝天际。
  
  男人立在当前,双手恣意地插在浅色细纹裤子的口袋里,没穿外套,身上是同样颜色质地的三件套马甲,白色衬衫上的蓝宝石袖扣精细别致,个子很高,将西装穿得挺括,但背影有点萧索疏阔。
  
  南望眯着眼睛朝那人的背影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这男人的背影同他面前那副巨幅油画拼在一起说不出来的和谐,也不知道脑子忽然抽了什么筋,鬼使神差地举起脖子上的相机,“咔嚓”就是一张。
  
  不出意料的,那人闻声转过身来。
  
  和她一样的黑发黑眸,肤色是没脱离亚洲人种的偏白,眼睛却出了奇的深邃漂亮。
  
  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太深邃,使得他看起来有些冷冷淡淡,似乎不大好相处。
  
  南望手一抖,没留神又“咔嚓”了一张。
  
  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有些怔忡,那男人先反应过来,见她肆无忌惮地连拍了两张照片,微微敛了眉,似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打南望身后却率先响起了一个温柔甜美的嗓音。
  
  说的是俄语,具体内容是什么南望没听懂,但面前那人的目光很快就越过了南望的肩膀,朝在她身后说话的人点了点头。
  
  来人是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俄罗斯美女,见那男人给了回应,便微笑着将他往画廊里面引了。被南望偷拍的男人稍稍踌躇了片刻,侧头又看了南望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便迈开步子和她擦肩而过了。
  
  南望眼见着那人随着漂亮的俄罗斯美女渐行渐远,吁了一口气,放下相机转回身去仔细打量起这副油画来。
  
  “你和程先生是朋友?”
  
  难得能在异国他乡听见中文,南望挺惊讶,一扭头,目光便和一双英气的黑眼睛撞了个正着。对方应该也是中国人,五官相当精致,气质也出众,不是小家碧玉式的那种温婉,而是一种很大气的漂亮。见南望一脸茫然,又主动开口介绍道:“你好,我是这次画展的负责人,我姓唐。”
  
  南望被她冷不丁的发问给问住了,搜罗了自己的熟人圈子,确定确实没有姓程的人以后摇了摇头。
  
  那个唐小姐得到这个回答好像很惊讶,啧了一声感叹道:“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程先生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南望一开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刚才被她拍到的那个男人就是对方所说的“程先生”,便没忍住追问了一句,“他是谁?”
  
  听唐小姐的口气,这个人实际的行事风格大约和第一眼看起来的没有什么差别——确实是惹不起的那种类型。
  
  “你不知道?”大约对方也没见过像南望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扬了下眉毛,“他是程修谨。”
  
  程修谨。
  
  一说这三个字南望就愣住了。M市大名鼎鼎的成悦集团董事长程明庭的长子,这几年风头正劲的成悦太子爷。南望虽然很早就离开了M市,但这些年来程家当家人渐渐淡出,程家的太子爷声名鹊起,她还是知道的。
  
  隋安若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可天性放旷,平素顶看不上M市所谓的名流圈子。但即便是她,说起程修谨来也还要“啧啧”几声,从来不像调侃其他M市名流那样调侃他。那时候南望还猜想,能叫隋安若那个毒舌嘴下留情,这个程修谨大约是长得很帅,没想到今天见了真人,果然很帅。不过在感叹对方外貌的同时,南望也很快就想起来,传闻里程修谨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上策。南望想到这,便干脆地结束了对话,“其实我今天是来替朋友取一副画的,不知道画廊的老板现在在哪里?”
  
  唐小姐见她露出了有点焦急的神色,也没再多说什么,径自带着南望朝画廊深处走了。
  
  南望一面跟着她,一面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手有点欠。虽然画廊这种地方本来就文艺气息比较浓厚,刚才那副画面又确实值得留念,可……不经允许就偷拍人家,在人家发现后还明目张胆地又拍了一张……这事确实做得没什么道理。
  
  胡思乱想间,两个人已经穿过了展厅,来到了一扇洛可可风格的木门前。还没唐小姐伸手敲门,那门自己倒先开了,打内里走出两个人来,顶着一头火红卷发滔滔不绝的是画廊的老板,另一个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垂着眼、嘴角还勾着一抹浅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正是程修谨。
  
  南望肩膀一松。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位漂亮的姑娘是?”很显然,虽然前两天南望和隋安若刚刚来过,隋安若还出手阔绰地买了一副油画,可画廊老板对南望并没什么印象,见两人堵在门口,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南望身旁和他相熟的唐小姐。
  
  最近可能流年不利犯了太岁。南望第一个反应却不是看画廊老板的那头耀眼红发,而是朝一旁沉默着的程修谨看去。
  
  没想到这一瞥竟然好死不死地和他对视上,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将她望着。
  
  南望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在心里骂了声“fuck”,转开视线趁着唐小姐没说话先开了口,对画廊老板说道:“我是来取画的,前两天我们刚在这里买了一副油画。”
  
  画廊老板翻着眼珠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哦,你是买了那副《白桦林》的隋小姐。”
  
  南望连忙摆手,“我不是,她有事先回国了,我是她朋友,替她来取。”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望觉着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站在斜对角一直看着她的程修谨好像轻笑了一声。
  
  不过南望没往心里去。今天取了画明天她就回国了,M市这么大,茫茫人海中谁又记得谁呢?
  
  
 
2、Chapter2 ...
  隔天南望从莫斯科转机回M市,时间挑的不太好,早上五点多的飞机,前半个航段又是短途,困得她哈欠连天痛苦不堪,等从谢列梅捷夫机场转了机,南望已经顶着两个黑黑的熊猫眼,除了好好睡一觉别无所求了。
  
  南望是那种天生耳构造不适合坐飞机的人,但凡超过三个小时耳朵就像要聋了一样鼓着疼,赶上夜间航班更是生无可恋,要不是这次隋安若强行将她拖来圣彼得堡,南望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坐这么久的飞机。
  
  是以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安心地补觉,南望几乎是一上飞机就戴上了航空耳塞,拉上两个座椅之间的挡板,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眼罩,寻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就窝进毯子里天昏地暗地睡着了。反正八个多小时的行程,待着也是待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望照例因为耳压的缘故被疼醒,面无表情地摘了眼罩看了一眼表,晚上八点多,距离降落还有四个小时。飞机里的光线已经调暗了,整个头等舱静悄悄的,就连空姐也停止了走动。
  
  南望拍了两下脸,耳鸣得有点严重,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索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面膜来。她早上起得太早也没化妆,这会儿正好敷个面膜抢救一下。不知道隔壁是一直都没睡着还是被她捣鼓的声音吵醒了,忽然将两个人座位之间的挡板降了下来。
  
  南望吓了一跳,脸上还贴着个黑漆漆的面膜,眼睛瞪得老大直接扭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她做梦都没想到会看见的人。
  
  程修谨。
  
  那人好像也没想到她会是这副尊容,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黑黢黢的来年吓到了,原本朝她这边倾过来的身体一僵,竟然愣住了,半天才动了动嘴唇,南望带着耳塞又耳鸣得严重,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唇语,顶着一张面膜朝他弯了弯眼睛,没等他再有什么其他的反应,率先手疾眼快地将两个人之间的挡板“刷”地一下重新升了上去。
  
  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世界这么大,她怎么昨天刚立完flag今天就倒了,坐个飞机都能碰到她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程修谨,还就坐在她旁边。
  
  不过认真考虑起来,也许是程修谨觉得自己见到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南望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膜,挡的这么严实,他应该没认出来她吧。
  
  毕竟贴了面膜以后,连亲妈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南望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自我催眠了一下,等到了时间揭了面膜,却再也不敢将挡板放下来了。对方也许是碍于自己突然降下挡板的举动确实有些无理,一时间也再没有别的动作。又或者是隔着挡板说了话,可惜南望耳朵捂得掩饰,根本就听不见吧。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航程里,南望看了一个无声电影,又在kindle上翻了大半本的书,除了中途猫着腰试图让自己全程低于整个头等仓挡板的高度去上了个厕所以外,一切也算是相安无事。
  
  飞机开始下落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半了,南望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怕程修谨找她算那两张照片的帐还是不敢面对自己刚才丢了人的事实,刚一开始广播她就开始折腾起来。还好她随身携带的包就是一个压缩百宝箱,从里边掏出了一个墨镜一个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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