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蠢货——唐软软
时间:2018-04-14 10:43:46

  霍珩轻飘飘的看一眼她,闵鹤媛自觉接收到了,笑的很无辜,“我这是配合你演琴瑟和鸣的戏呢。”
  “就当是这样好了。”
  你可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一醒来就想要抱我大腿的殷勤样子,霍珩微微笑,看破不说破。
  小蝶一边摆碗筷上菜,一边不住的用眼角去瞄闵鹤媛跟霍珩,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了,成婚一年来首次在家中同桌用膳啊。
  堪称历史性的一刻。
  不过这气氛被影卫稍微破坏了那么一丢丢,因为等小蝶一转头,发现对方在用银针试毒。
  “影大人,这菜是奴婢亲自测试过的,确定万无一失。”
  影卫:……谁告诉你我姓影了?
  “不好意思姑娘,这是侯爷的习惯,还望见谅。”
  “……”
  小蝶想争辩一句,又怕影响别人夫妻感情,于是委委屈屈看向了闵鹤媛。
  闵鹤媛一看表姐的小婢女委屈的都这么可爱,赶紧给顺毛,“驸马就这习惯,本宫表示还是相信你的。你看——”
  她夹了一筷子还没试毒的红烧茄子优雅又从容的放进了嘴里。
  霍珩招招手,“好了,你们先退下。陈昭,你把荣华园的下人都唤去别院,让人把荣华园守好了,我同公主有话要说。”
  影卫自然是了解自家大人的,倒是小蝶一秒钟就想歪了,什么大事?成婚一年以来的第一顿饭吃完,接下来就应该是第一次,嘿嘿嘿……她掩不住面上的眉飞色舞,回身从侍女的托盘上又取下用银壶盛着的酒。放在两人中间,“婢子们这就告退。”
  说完领着一帮侍女出去了,速度比影卫还快。
  真是大写的尴尬,闵鹤媛打赌她看懂了小蝶的表情。
  不过闵鹤媛知道霍珩肯定是有关于宫里的事情要跟她讲,所以等到院子里没了动静以后,她就放下筷子,一脸的专心致志,“没人了,说吧。”
  霍珩没有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动作优雅。不过他心里还挺受用这渣公主整装待发积极进取的样子的,连带着一向冷硬的面色都和缓许多。
  “我收到消息,朝中大臣正蠢蠢欲动,这段时间要大规模联名参你。”
  “我今天听我哥说这事儿了。他们好像总参我。不过我今天起也算是改过自新从头做人了吧,他们以后又有什么理由呢?男宠没了,柳文渊和白婉托我的福能提前一年在一起了……”
  “你哥?”
  霍珩呵呵笑,“如果我说参你的人是太孙党你信么?”
  太孙党?那就是苏承欢亲哥的授意了?难怪今天把她盯得这么紧。
  闵鹤媛倒了杯酒满上,一口干了,心里想着再喝一次让我穿回去吧。
  穿是没穿回去,霍珩倒是给她讲了些现状。眼下朝堂上,太子殿下看起来忠心耿耿,一直安守本位,自从上次右相怂恿太子反被告以后,朝中大臣闻风而动,都转而去支持皇太孙了。
  当今陛下在位实在太多年,在众位大臣心里,早该是退位当太上皇的时候了。不过这点小心思没人敢明说、皇上把权利把控的忒严实,众位暂时翻不起浪花,但是可以替太孙先排除掉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这个人,就非长公主苏承欢莫属,谁让圣上一直偏宠公主,而大梁女子可以为官为皇呢。
  闵鹤媛撑着下巴,“这样说来,我得抓紧时间细白自己了。”
  “没时间了。”
  霍珩摇头,拿起帕子擦擦嘴,“你今天的表现让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再不行动就晚了。所以我断定,明天他们就会联名上书。到时候天灾人祸全算你头上,可就不只是养男宠那么简单的问题了,到时候皇上有两个选择,要么处罚你;要么他被逼退位?”
  “禁军不还在皇爷爷手里么?我哥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霍珩阴测测一笑,“周统领一早儿就是你哥的人了。”
  “……”
  闵鹤媛忽然抓住了霍珩的袖子,“相公,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吧?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霍珩瞧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只觉得透过眼神看见了另外一个灵魂一般。不管她是谁,有一件事说对了,办法是真的有。
  “你跟我来。”
  霍珩反手拉住她的手腕,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等等驸马,相公。不不丞相大人,你不会是想要上床吧?一夜也怀不了孩子呀……”
  闵鹤媛嘴上说着不要,然而还是被丞相大人以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给甩到了卧房软榻上。
  再然后,霍珩一手撑在她身侧,面部绷紧的轮廓像是简笔画一般冷硬而俊帅。
  “你想什么呢?”
  说完翩然起身,指了指小桌上的信笺,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看。”
  闵鹤媛的脸一下红了,干咳两声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江北水患的情报。”
  “对。水患近在眼前,黄河开始小范围决堤,太孙党明知情况却不上报,为的就是把等着灾情更严重一些时候,把这大帽子压到你的头上去,连同前两年的瘟疫和饥荒。”
  闵鹤媛来精神了,“这帮孙子也太坏了吧!”
  你说了个啥?霍珩看过去,这软软糯糯骂人的腔调是咋回事……
  他不动声色,“眼下要说破局也容易,你是慧觉大师亲自算过命的福星,所以如果你能提前预见了这场灾难,那这次水患就不是你的问题了。”
  闵鹤媛和霍珩商量到了半夜,看了各种情报。后半夜的时候,皇上、太子和太孙以及其他有心人的眼线都接收到了一条最新消息,公主殿下的马车去了淮阴侯府……
  距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闵鹤媛感觉到一股大力在自己脸上拍来拍去,一睁眼,崔奶娘正在自己脸上啪啪啪呢,下手一点儿也没客气,“起床了,公主。”
  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刻板,一张脸上也和霍珩那家伙一样没什么表情,真是……
  闵鹤媛双手一翻,轻松的握住了崔氏惯性落下来的手,委委屈屈,“奶娘我知错了,你打好疼。”
  “咳咳咳咳咳咳咳……”
  崔氏差点儿没咳死,这是苏承欢?噢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报应啊,那天寻欢作乐听说差点儿摔死了,醒来以后还玩儿起来娇弱了啊,你给我等着。
  奶妈如是想。
  “怎么了?”
  霍珩听到动静进来。
  “没事。”
  乳娘摆摆手,“我去备早膳了。”
  霍珩见闵鹤媛睡眼惺忪,还捂着个脸,委委屈屈的控诉,“奶娘对我有意见。”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怎么气晕老太太的?”
  “那又不是我。”
  她小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
  霍珩耳尖一动,转头问她。
  “嗷,我说我知错了。”
  闵鹤媛睡意散去一大半儿,意识到失言,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老老实实滚了下来。
  霍珩挺好心的给她拧了条帕子,精准的按着她的脑袋,往下一盖。
  好冰的水……闵鹤媛一个哆嗦,就算是夏天,这一清早的还是太凉了。
  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丰盛早餐,什么豆腐脑,小凉菜,肉包子之类的。但霍珩扫了一眼,发现全是苏承欢不喜欢的菜。崔乳娘面上不显,心里就没打算给苏承欢吃这是。
  可是她没料到闵鹤媛是个来者不拒的,比霍珩还先窜到桌前,还殷勤招呼乳娘,“乳娘这都是你准备的,真是,太感动了,你也来一起吃呀。”
  给二人的小盘子里一人夹了一只包子放着,然后闵鹤媛自己就开吃了,吃的津津有味。
  霍珩只见她塞着包子,含糊说道,“霍珩你多吃点儿啊,咱们今天早朝要打硬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哪儿学的这么洋气的句子?革命?革谁的命?”
  “我娘说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套用而已。”
  闵鹤媛心虚的去蘸醋,决定自己不要再发言了。
  乳娘和霍珩相互看一眼,霍珩笑,“没想到太子妃娘娘倒是个有趣的人。”
  “嘿嘿。”
  闵鹤媛只能送上傻笑一枚。
  用完早膳,霍珩和闵鹤媛相继上了马车,闵鹤媛见乳娘站在门口相送,把脑袋扎出窗外,特明媚冲着乳娘笑。
  “您快进去吧,我们下朝就回家。”
  “……”
  乳娘面无表情转身走了,没有给她任何好脸色,闵鹤媛觉得自己需要攻略的人物又多了一个,心累!
  她坐回去,霍珩还嘲笑她,“自作多情了吧。”
  “……”
  闵鹤媛干脆就趴小桌子上闭目养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免费给我做封面的花栗鼠图铺的花栗鼠大大,笔芯芯~
感谢免费帮忙制作封面的涂画乐园飞飞大大~然而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它粘贴进去心好累(哭唧唧)
 
☆、反转
 
  闵鹤媛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她好歹是望都将军府的小郡主,从小也见惯了军营中的大场面。只是现在,走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巍峨宫宇气息,她还是忐忑的手心都出了汗。
  霍珩瞧着她走路的时候脊背都挺的比平时更直,自从入了宫门,面上表情就严肃的,可爱。
  有朝一日能在苏承欢的晚娘脸上瞧出来可爱两个字,这也是丞相大人自己万万没想到的。面对闵鹤媛的时候,他的手上动作比大脑快了一步,出手扳住了她的肩膀。
  闵鹤媛被迫驻足,“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错了。
  霍珩轻描淡写的抽出她袖子里的丝帕,修长的手抓过表姐的白骨爪,打开,不急不缓的替她擦汗,嘴上调笑一句,“啧啧,吓得一手的汗,这还没上朝呢。”
  “我紧张死了。”
  闵鹤媛小小埋怨,口气娇而亲昵,看神色像是无害的兔子。
  霍珩笑着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放轻松一点,大梁长公主平日里可不是这个作风。朝堂上那些文官一张嘴皮子就能说死人,你只有比他们更厉害,今日才能旗开得胜。”
  说话间另一只手也擦拭好了,他将闵鹤媛的丝绢儿重新塞回她的袖子里,一手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吧。”
  霍珩手指纤长,温度炽烈,让闵鹤媛那一颗高高悬起无处安放的心也感到了些许的安全。
  他们夫妻二人来的不算早,朝中已经站了大半的官员。见到常年不来的公主今日露面儿了,众大臣先是各自跟各自的党派熟人对视一眼,不过是几个眼神之间的往来,霍珩已经看出来了谁和谁是一伙儿的。
  紧接着,苏靖宇也来了。
  和闵鹤媛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在场的都是跟苏靖宇请安的,苏靖宇面若春风一般,寒暄几句,站在了闵鹤媛的旁边,“没想到妹妹今日来早朝了,可是又有事情要央求圣上呢?”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一眼霍珩。霍珩此人从小失去双亲,深受皇爷爷的疼爱,在朝做事一直尽心尽力,没有拉帮结派的迹象,所以也一只得到皇爷爷的信任。
  但是对苏靖宇来说,霍珩是他主动招募,但是没有成功的人事。一个娶了长公主,又不愿意为皇太孙办事的人,你叫太孙殿下自己心里不想个一二三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苏靖宇得到的结论就是,这丫儿铁定是觊觎皇位的,可惜自己那皇妹是个扶不上的阿斗,不然他们在朝中势力应该也有一定的比例了。
  霍珩何尝不知道太孙殿下对自己的敌意,他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安静站在殿上,一身朝服被他穿的硬是冷下去了几个度。
  闵鹤媛又不是真傻,自从昨儿霍珩跟她分析了一下自己这表姐的哥哥和父亲的心态以后,她再看苏靖宇就越发觉得膈应。她装作听不懂苏靖宇画外音的样子,小小惊呼一声,“皇兄不会以为承欢又是来求着皇爷爷要娶那柳大人的吧?”
  她还夸张的掩了掩嘴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闪着灵动的光,“皇兄放心,早前承欢有眼疾,前些日子已经治好了。”
  这不就是讽刺自己瞎了眼才看上那柳文渊么?平时和柳家关系不好的朝臣就绷不住笑了出来,大概觉得挺畅快吧,至于柳文渊的面色就不怎么好了,垂首一言不发。
  正好,大公公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赶紧行跪拜礼,先前那种松松垮垮的氛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个个儿的宝相庄严。
  “免了。”
  老爷子最近容易疲累,也嗜睡,这会儿强行压下去一个哈欠,抬抬手。
  大公公顺势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等有事联名启奏。”
  督察员御史几乎倾巢而动,纷纷出列,联名请奏的势头很足。皇帝一早晨的困倦终于散去,掀起眼帘儿看了看他们,再扫视全场,看见了安静站在苏靖宇旁边的闵鹤媛。
  “公主今日也来了,好好。”
  他说一句,复又看向御使中领头的张在贤大人,宽和说道,“既然如此,张爱卿就说说你们联名请奏的内容吧。”
  闵鹤媛的右眼皮开始狂跳起来,紧接着,就听见这位张大人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渣表姐的黑历史。挥霍无度,奢侈成性,豢养小倌儿,显然有些老生常谈,皇上提不起什么兴趣,眼睛就在自己的手指甲上盯着呢。
  张大人见状也不慌,继续道,“慧觉法师曾经断言,长公主乃是我大梁的福气所在。可是近年来各地灾害频繁,饥荒和瘟疫造成诸多流民,他们流离失所,有的人甚至不惜姓名辗转潜渡邻国,民怨四起。倘若长公主真是咱们的福星,那岂不应该是风调雨顺,岁岁有余?是以,臣等认为,定是那慧觉法师贪恋世俗虚荣,信口开河,蒙蔽圣上视听。臣等坚持,请撸去长公主上朝议政等特权,于府中潜心修身养性,学习女德等世间女子该学的教条,并从严处罚慧觉法师,以防他人再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