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痞妻:夫君轻点撩——长生乐
时间:2018-04-17 13:47:00

  听到容诩的声音,手足无措的浅绿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般转过头盯着那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王爷!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苏菫沙哑平静的声音。
  “浅绿,给我倒杯茶。”
  浅绿一楞,急忙站起身,“好!奴婢马上给您倒!”
  “砰!”
  因为太着急,浅绿奔到茶桌旁时,右腿撞上了椅子脚。
  “公子,您喝。”
  茶水是苏菫醒来时,容许才沏的,因而还带着些许余温,就着浅绿的手,苏菫低头缓缓押了一口。
  “咳咳……噗!”
  “啪——”
  “公子!”
  被茶水呛到,苏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浅绿手中的茶杯瞬间滑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而容诩在听到苏菫咳嗽的声音,双手紧握成拳,端坐着的身体刹那间变得紧绷,欲起身的动作顿了顿,终是强行按捺住了心中蚀骨般的疼楚。
  “公子,您到底怎么了!”
  替苏菫擦拭嘴角的茶水摸到唇瓣上那粘稠的湿意,浅绿心下一惊,转身就想去点亮床侧的烛盏。
  “浅绿。”
  苏菫伸手阻止了浅绿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神色无波无澜的看着浅绿,“你坐,我有话同你说。”
  虽然苏菫语气平静淡然,但浅绿听着仿若感受到了万千厉鬼的厉嚎,凄厉而又渗人,强忍住内心的颤意,浅绿坐在床边,将苏菫的左手紧紧握在手中,“公子您说。”
  苏菫敛了敛眸,道,“前段时间,我是不是经常会忘记一些事情或者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苏菫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回忆起这段时间苏菫确实有些奇怪的举动,浅绿点了点头,“公子前段时间基本上每过半个时辰就会问奴婢时间,好像赶着要做一件特别急的事情,但是过了会后又像没事了般,有时候公子您会吩咐奴婢去沏茶,重复很多次,奴婢问过莫老了,莫老说这是后遗症,养个半年便会好的。”
  听了浅绿的回答,苏菫将手从浅绿手中抽出,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而后,又恢复了先前的动作,一动不动,不言一语。
  手中陡然一空,浅绿张了张嘴,“公……”
  “下去。”
  在听到苏菫问出那话时,容诩瞬间明了,司泽生出事前来找过苏菫,而苏菫忘记了司泽生的话,也就是说,苏菫,知道司泽生会死,而她什么也没做,就因为,她忘记了。容诩站起身,在黑暗中视线准确无误的紧紧锁住了苏菫,沉声命令浅绿下去。
  “奴婢……”
  浅绿担忧的看了看苏菫,再无措的看了看容诩方向,话到嘴巴终是咽了下去,站起身疾步退了出去。
  待浅绿出了房间后,容诩提步缓缓走到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苏菫,“小七,司泽生的死,不怪你。”
  “司泽大哥。”
  听到司泽生的名字,苏菫木楞的抬起头,语气冷淡,“他,死了。”
  “是。”
  容诩坐在床边,声音沉定,“司泽生死了,就在三月一日。”
  “呵。”
  没原由的,苏菫嗤笑出声,在夜色中格外凄冷。
  苏菫又开始沉默,容诩薄唇抿了抿,陪着苏菫不说话。
  良久,寂静的房间响起了苏菫不沉不急的声音。
  “阿九,司泽大哥前段时间来找过我,他让我尽快离开帝京,他让我不要难过,不要报仇,好好活着,每天记得吃饱穿暖,不要饿着,不要着凉受了风寒,如果别人欺负我,司泽家永远是我的靠山。”
  听着苏菫沉稳的声音,容诩嗓音哑了哑,“嗯,还有吗?”
  许是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身体有些不适,苏菫动了动颈肩,就像平常同容诩聊天般,继续道,“他还说,能同我结为兄弟,是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如果他死了,让我不要内疚。”
  容诩眸色深了深,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苏菫头发,“当然,小七是世间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
  苏菫平静的抬眼看着容诩,语中带着茫然不解,“那为什么对我好的人,都会离我而去?”
  黑暗中,那双盈盈水眸格外的潋滟明亮。
  容诩喉咙上下滚了滚,嘴角轻勾,嘶哑的道,“黑夜和光明日复一日的交替,人,自然会有相聚分离。”
  像是没听到容诩的话,苏菫自顾自的呢喃出声,“白老头如此,司泽大哥如此,下一个,又会是谁?月白?凌奕?浅绿?温子彤?还是……阿九?”
  听到苏菫声音中的颤抖不安,容诩往前倾了倾身,小心翼翼的将苏菫揽在怀中,宽大的手掌刚触碰到苏菫的身体时,容诩被那周身的寒意冷的连心脏都生生冻住,嗓音沉着,“不会,月白,凌奕,浅绿,温子彤,阿九,全部都会好好的活着。”
  身子被一股炽热的气息紧紧包裹住,苏菫贪念的吸了吸那抹雪莲清香,哑着嗓子道,“都会好好活着吗?”
  容诩坚定的点了点头,掷地有声,“都会!阿九对小七说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对!阿九不会对小七食言。”
  苏菫边点头眼泪同时滚滚而下,“小七让阿九三年后回来,阿九三年后回来了,阿九说让小七永远不会缺钱,‘七诩’的产业于是遍布天下,阿九现在说他们都会好好活着,那他们一定都会好好的活着!”
  那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滑过脸颊,滴落到容诩手背上,那滚烫的温度将容诩的手背灼烧的绯红。
  “小七。”
  容诩手足无措的将手抚上苏菫的脸颊,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擦拭着那晶莹的泪珠,“乖,别哭,阿九的话都不相信吗。”
  半刻中后,苏菫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烛盏点燃,一室通明。
  床单上染了血,苏菫穿好外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浅浅喝了几口冷茶润了润嗓子,眼中一片清明,对坐在右侧的容诩道,“除了南宫易纵火烧宫被抓,是不是还有事情发生?”
  之前苏菫因为司泽生的死而一直沉浸在哀恸中,这时缓过神来,所有思绪都汇在了一起,自然了悟容诩隐藏的心思。
  容诩也没指望会瞒过苏菫,此时离天亮也就只有一两个时辰了,容诩抿了抿唇,将之前刻意没说的事说了出来,“南宫易纵火烧宫,此举同谋反无异,尹关文在冷宫同南宫易见面,天威震怒,就算是清白的也难逃一死,那给你送信的男子也被抓了,同时抓到一名宫女,同一时刻,南宫瑶在寝宫中被人玷污,所有证据,都指向失踪不明的你和本王。”
  听容诩说完,苏菫面色一沉,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时茶盖同杯口相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所以,我和你,现在是同南宫易一起谋反的罪人?”
  容诩摇头,眼底带笑,“不,没有你,只有本王。”
  苏菫一惊,转而心下瞬间了然,“你杀了那男人,当着南宫原的面。”
  容诩淡笑点头,“小七真聪明。”
  谋反,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忍受的事,就算那人军功盛伟,以往从未犯过一丁点错误,那也绝对是灭顶之灾。而且,南宫原,不是一个宽明的帝王,对容诩,一直都是忌惮防备。
  见容诩就这么神色轻松,眼中带笑的承认,苏菫舔了舔发干的下唇,眼眸中带着滔天怒意,“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要选择这种。”
  当容诩将秦昭和西凉沢打成重伤,闯进暗室中看到苏菫时,那时候的苏菫,身上的冰层已经凝结到了双臂,而在三人打斗时,宫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南宫华逮到给苏菫传信的男子,在那男子怀中搜出了有南宫易字迹的密信,见还有同谋,南宫华赶紧将人带去了御书房。
  而同一时刻,南宫原收到消息容诩硬闯了国师殿,带人匆忙赶过去时就看到浑身是血倒地不起的秦昭,西凉沢下落不明,随后容诩抱着苏菫从暗室中走出来,而南宫华得知南宫原去了国师殿,带着那那男子也赶来了国师殿。
  那男子从南宫华口中得知尹关文密谋造反,吓的脸色煞白,当看到苏菫时,急忙冲过去指着苏菫大呼尹关文要见的人就是她。
  容诩在暗室中用真气暂时护住了苏菫的心脉,赶着回王府找莫老,听到南宫华斥责大逆不道的话,看到南宫原盛怒铁青的脸,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当下一挥手直接将那男子给当场击毙,让南宫原等人误以为那男子说的是自己。
  容诩怀中抱着小郡王,麾下的幽云骑只遵他令,手握百万重兵,加之军威甚重,他想出皇宫,谁敢拦,又有谁拦的了。
  ------题外话------
  呜呜┭┮﹏┭┮,司泽生是作者君最喜欢的名字了,他死了……真死了……
  (复仇+追妻=开始)
 
 
第三十六章 进宫 苏菫失踪
  三月六日。
  雨,下的淅淅沥沥,缠绵而又冷寂。
  御书房。
  “臣,参见陛下。”
  容诩一身墨袍立于殿中,对高坐在龙椅上的南宫原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看着长身玉立,神色从容的容诩,南宫原带着些许浑浊的鹰眼中晦色莫名,染了风霜的右手搭在案桌上,良久,沉浑的声音才响起,“容卿免礼。”
  容诩淡然抱拳,“谢陛下。”
  在容诩进殿时,候在左右的太监互相看了一眼,在南宫原免了容诩的礼后,两个太监忙不迭的抬了把大椅颤颤惊惊的放在了容诩身后。
  大椅落地,容诩掀袍落座。
  对于两个太监的动作,南宫原眸色微闪了闪,在容诩坐下身后,挥手遣退了周围的太监,只留李承德候在一旁,殿门缓缓关上。
  “容卿今日进宫,小郡王苏醒了?”南宫原面色沉稳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容诩点头,“醒了,太医去府上时,臣正好出府,小郡王现在身体具体如何,要等太医诊治了后才能知晓。”
  “嗯。”南宫原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了些苍老慈爱,“菫儿身子骨这般弱,时不时就会犯病,太医宫里王府两头跑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让菫儿搬回宫里来住吧,这样,朕也安心,容卿军务繁忙,也能少忧心些。”
  “好。”容诩应声答应。
  “那日,咳咳……”
  “陛下!”
  见南宫原咳嗽,李承德急忙倒了杯热茶放在南宫原面前。
  突然来的咳嗽感让南宫原原本想说的话顿住,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热茶顺了顺气后,看着容诩道,“小郡王宫宴那日,容卿怎么去了国师殿?”
  容诩神色不变,薄唇轻启,“回陛下话,那日臣出了御书房后,得知西凉国师将小郡王带去了国师殿,而小郡王因进宫早药也没来及服用,臣恐小郡王病情发作,这才急忙寻去了国师殿。”
  “既是去寻小郡王的,为何秦昭那小子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国师殿内?”南宫原脸上带了几分冷意问道。
  容诩拂了拂衣袖,淡然出声,“当臣到国师殿时,小郡王不知所踪,西凉国师也矢口否认没见过小郡王,臣觉其中有异,秦世子这时也神色匆忙的赶来了国师殿,在臣与秦世子再三询问小郡王下落下,西凉国师依旧拒不说出小郡王的下落,不得已下,臣同西凉国师动起了手。”
  “随后听到小郡王在暗室中的声音,秦世子拖住西凉国师,臣进了暗室,出来时,西凉国师不知所踪,秦世子昏迷倒地,当时小郡王因为服用了西凉国师的药物,生命垂危,臣忧心小郡王,将小郡王抱出宫殿时,陛下和太子便赶来了。”
  容诩的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南宫原一时也找不出他话中的破绽,秦昭此时因身受重伤仍然昏迷不醒,西凉沢失踪不明,对于容诩的话,南宫原就算不相信,也只能将疑虑放在心中,面上点了点头,“难怪当日容卿神色那般沉重,既然容卿自出了御书房就去了国师殿,那宫里纵火一事铁定与你无关,那贱奴在说容卿同尹关文暗中有联系时,容卿就算是动怒,也应当先说清楚,省的那些文臣在朕面前乱猜疑,说什么死无对证。”
  见南宫原这么说,容诩抱了抱拳,道,“这倒是臣疏忽了,当日小郡王气息已然渐弱,那人突然出来阻了臣的路,陛下也知,臣以往都生活在军营中,面对的都是性格豪爽的将士,因此对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原本想着将人挥开了去,却没想那人如此不经打,竟然死了,不过,敢污蔑朝廷重臣,那般死了,委实便宜了些。”
  容诩的话,听在南宫原的心中,俨然变了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阻路者,必杀之。提及军营,这是变相的威胁,若不是南宫原他对幽云骑的忌惮,容诩此时怎么可能还会好好的坐在御书房中同自己说话,遂浑浊的眸光沉了沉,“容卿说的是,那人确实死的太过轻巧。”
  容诩颔首,“陛下英明。”
  御书房外。
  “诶!殿下!您不能进去啊,皇上正和容王爷商讨事情,下令任何人无昭不得入内啊!”
  看着从宫道上匆忙赶过来连纸伞也没打,浑身湿透直往御书房冲的南宫礼,李承德的干儿子,也就是副总管李立手握浮尘急忙挡在了殿门前,劝诫道。
  “小李公公你别拦本殿下了,正是因为皇叔在里面,本殿下才要进去!”
  不顾李立的阻拦,南宫礼神色焦急的依旧想往里冲。
  “奴才的殿下诶!这强闯御书房可是要被治罪的啊!”
  李立见南宫礼铁了心的想进御书房,他一人拦不住,招呼了好几个太监将南宫礼围了起来。
  被一群太监拦住,不能在宫里动武,南宫礼也只得停住往里冲的脚步,神色焦急的往殿门里看了又看,心下终是不安,掀起衣摆,用力跪在了殿门外,冲里面大喊道,“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父皇!”
  没想到南宫礼突然来这么一出,在御书房外大声喧嚷同硬闯御书房有何区别,李立哎哟叫了一声,南宫礼身为皇子,他又不能以下犯上的去捂他嘴,只得弓着腰苦口婆心的对南宫原道,“殿下诶!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算奴才求您了,陛下只是和容王爷商讨事情,您有什么事等容王出来后再进去也不迟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