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青冥碧水
时间:2018-04-18 13:21:13

 
    宁陵这才确认了:“你不会是瞧上那个姓谢的了吧?”
 
    东宁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来绞去,许久才红着脸“嗯”了一声,然后又急道:“所以你不能去惹那个傅朝云,她可是那人的亲外甥女,他会不高兴的。”
 
    宁陵翻了个白眼,有些不乐意道:“那个多的青年才俊你瞧不上,非得看上这么一个人,他哪里好了?”
 
    东宁傻笑着说道:“哪里都好。你看,他可是从小到大除了我娘之外第一个敢教训我的人!风度翩翩又不畏强权,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
 
    宁陵不屑道:“你不会是从马车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傻了吧!他都那样教训你了,定然是瞧不上你的,你又何必一厢情愿呢?”
 
    东宁摇头道:“我觉得我一定会打动他的,我可是宁国的郡主,长得又这么漂亮。连表哥你都说了,世上少有能不为权势和美色动心的人。”
 
    宁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说道:“我不同意,他就算为权势和美色动心了,那也不是看上你了!再者说了,他若真是那样肤浅的人,又凭什么能被你看上。”
 
    “对哦”,东宁有些纠结了,若谢玄机真的是那样为权势和美色动心的人,那跟那些凡夫俗子有什么不一样。想了半晌,东宁才说服自己道:“不一样的啊!至少……他长的好看……”
 
    宁陵摇了摇头,继续泼凉水:“你就醒醒吧!他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很明显他跟傅朝云是一路人,跟我们不是!”
 
    东宁不服,她找不出来理由,其实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有时候,光讲道理,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她当时那么恼谢玄机,甚至放了狠话,却仍旧忘不掉他出现时如天神下凡的样子。她羞,她恼,可却将谢玄机的样子牢牢地刻在了心里。
 
    她咬了咬唇,终于无奈道:“表哥,你就让我试试吧,他若真的瞧不上我,我总归会放弃的。”
 
    那时候宁陵也是这么想的,东宁这个人没什么城府,脾气又暴躁,若是真的被谢玄机拒绝了,想必也不会坚持多久。
 
    可他跟东宁终于还是都错了,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傅朝云回房去的时候,便看见涉江垂着头又等在廊下。心知她是不放心,便拍了拍陆景恪的手背,走了过去。
 
    直至站在她面前了,涉江才回过神来,抬头叫了一声儿:“主子。”
 
    傅朝云淡淡地应了,果然又听见涉江继续忐忑道:“事情怎么样了?解决了吗?”
 
    傅朝云也不知道东宁为何突然将宁陵叫走,只是直觉并不简单。不过这件事,她并不想告诉涉江,毕竟涉江已经足够害怕了。于是傅朝云盯着她说道:“应该是解决了,至少人都走了,也没说怎么样。”
 
    涉江点了点头,傅朝云又笑道:“当时不怕,等闯完祸倒是怕了?”
 
    涉江垂了头,也不知如何形容:“当时只是想着不给主子丢脸了就好,后来把那个东宁郡主从马车里拽出来摔伤了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
 
    傅朝云点了点头,赞许道:“你做得很好,就算是错了,也是错在不该为了我的脸面将自己置身险境,明白了吗?”
 
    涉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便听见傅朝云又继续说道:“这次我小舅舅出手相救,我理应上门去谢他,只是我还有些事,涉江你就代我走一趟吧。”
 
    涉江有些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行了个礼便退下去了。陆景恪走过来圈着她笑道:“你有什么事?”
 
    傅朝云斜了他一眼:“陪着你算不算大事?”
 
    陆景恪点了点头,认真道:“算,当然算。”说罢自己又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东宫。
 
    萧晏这回本想在东宁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权势,好让东宁为自己所迷,没想到却好巧不巧,碰到了傅朝云的人,还吃了这么一个暗亏,心里自然是极其不爽。
 
    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傅权便进来回禀道:“殿下,邓汶最近又整日吵着要见您了。”
 
    萧晏有些不耐烦,当初他差点杀了邓汶,后来一气之下便将邓汶关在了暗牢里。是最近不少谋士联名举荐邓汶出来任事,他迫于压力才又重新把人放出来了。只是这邓汶他是一点都不想见的,偏生此人自从被放出来了便整日里跟疯了一样要见他。
 
    此时萧晏正烦着,自然是不会见的,一迭声说道:“不见不见不见,让他滚!”
 
    傅权领命下去,正赶上罗欢儿端着点心进来了:“殿下何事烦忧啊?不如说给妾身听听。”
 
    萧晏连忙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怀里说道:“你来得正好,你不知道,那东宁郡主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次我又要得罪傅朝云了。”
 
    罗欢儿笑着道:“怎么回事啊?殿下不是陪着东宁郡主出去游玩了吗?怎么会又惹到那个傅朝云了?”
 
    萧晏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给了罗欢儿,最后说道:“你说若是能讨个公道,以后说出去我脸上好歹也还挂得住。现在这么莫名其妙地在平西王府闹了一场,弄得我脸上也无光……这个东宁郡主,办的都是什么事啊!”
 
    罗欢儿愣了愣,然后帮萧晏分析道:“既然如此,殿下更应该跟平西王府划清界限,向郡主表明殿下的诚意啊……”
 
    萧晏摇了摇头:“我今日出去之后觉得,那个东宁郡主当初也不是因着爱慕我才拒绝秦王。若是如此,我怕我到时候没有得到宁国的帮助,反而跟傅朝云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罗欢儿皱着眉说道:“殿下忧虑得也有道理,不如,眼下先想办法将东宁郡主弄到手,然后再徐徐图之……”
 
    萧晏眼睛一亮,闪出了一丝希望。对啊!手段那么多,何必要光明正大地得到东宁呢!反正他觊觎的不过是她身后的势力,若是东宁郡主成了他的人,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他的。
 
    罗欢儿看萧晏有些意动,又继续劝道:“殿下,就快到七夕节了……到时候城中会有灯会,殿下不如邀郡主去看看?”
 
    萧晏激动地握着罗欢儿的手说道:“欢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罗欢儿顺势倚在萧晏身前说道:“欢儿是要依靠着殿下的,自然会竭尽全力为殿下出谋划策。只是欢儿也盼着,殿下有了新欢之后可不要忘了欢儿啊!”
 
    萧晏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重重地亲了一口,然后许诺道:“你只管放心,无论到何时,我都不会忘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要你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我以后的继承人。”
 
    罗欢儿心里冷笑一声儿,自然是要生下来的,这孩子可是萧晏的催命符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开两朵
 
    且说谢家那边,东宁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进得了谢家的大门。这回已经是她第六次被拦下来了。东宁闷闷不乐地蹲在门前,她就不信邪了,她进不去,还等不到谢玄机出来不成?
 
    刚在门口蹲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脚麻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便看见一辆马车过来了,然后停在了谢府门前。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认识这马车,正是平西王府的。东宁定睛一看,正是那日拒不道歉还跟她交手的女子!
 
    最气人的是,她竟然不用通报,直接冲看门的点了点头便进去了。东宁气得咬牙切齿,看见涉江进去了,连忙冲上去质问道:“你不是说你家主子正忙着吗?凭什么她可以不用通报就进去了!”
 
    看门的人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郡主,我们爷说了,只不见你。”
 
    东宁听了这话真是七窍生烟,气咻咻地便走了。只是,她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绕着谢府转了一圈之后,便直接翻身上了墙。不让她正大光明地进去,她还不能翻墙了不成?
 
    此时,谢玄机正坐在后院的躺椅上跟涉江说着话,不防墙上有人“哎呦”一声,便直接下来了。
 
    谢玄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东宁抱怨道:“姓谢的,你家的墙怎么如此高!”
 
    谢玄机脸色黑了黑,出言讥道:“自然是为了防着郡主这般别有用心之人。”
 
    东宁郡主一听这话,自然是有些不乐意了:“若不是你让人拦着,我用得着翻墙进来吗?”
 
    谢玄机冷哼一声:“郡主过来是有什么事?若是要清算那日的账,我自然奉陪到底。”
 
    东宁皱了皱眉,嘟着嘴小声说道:“谢玄机,你这人好生不知情趣!”
 
    她虽娇蛮任性不讲道理,却也是头一次这般掏心窝子去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跟平常的小女儿一般撒娇。
 
    涉江站在一旁,心口忽然一滞,东宁的那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分明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举动。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见东宁恼声道:“谢玄机,你是不是看不出来,我在你家门前守了这么久,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别的!”
 
    谢玄机一愣,旋即便转头去看涉江。涉江站在一旁,沉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舅爷,您既没什么事情,想必主子也能放心了。府上还有许多事情,奴婢便先告退了。”
 
    谢玄机皱了皱眉,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让她留下。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他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儿。
 
    涉江心中更是恼恨,转身就走了。东宁还以为涉江只是受了傅朝云的差遣过来看看谢玄机,此刻见她走了就更加放肆了,两步逼近谢玄机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谢玄机盯着她,冷声拒绝道:“喜欢郡主的人自然是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只是恕谢某实在没那个福分消受!”
 
    东宁皱了皱眉,直觉脱口问道:“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谢玄机头都不抬,直接冷声说道:“既然郡主看出来了,就莫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这话实在是狠,东宁那么骄傲的人,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她。虽然心里早已料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是真正听到他拒绝的时候,还是感觉心痛得像是要碎了一般。
 
    她狠狠地盯着谢玄机说道:“你记着,我不会放手的!你若不同意我便日日追着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谢玄机冷冷地丢了一句“随便,然后转身进门去了。”
 
    平西王府。
 
    傅朝云总觉得涉江有些心不在焉的,让她帮自己研磨,她都是愣愣的,磨着磨着便停了手。
 
    “涉江”,傅朝云猛地叫了她一声儿,然后她才回过神来:“主子有何吩咐?”
 
    傅朝云细细地瞧着她的脸色说道:“水添多了,太淡。”
 
    涉江这才低头一看,连忙说道:“奴婢知罪。”
 
    傅朝云摇了摇头:“出什么事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总有些心不在焉的。”
 
    涉江平日里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前什么事也不会显出来,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般神色。
 
    涉江愣了愣,然后才问道:“主子,感情的事情,若是没有及时说明白,是不是就会留下遗憾。”
 
    傅朝云定定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她是在谢府受了什么刺激:“你觉得呢?若是当初陆景恪没有同我说明白,他会不会遗憾?”
 
    涉江低了头:“若两个人身份相差很远呢?”
 
    “你是说你与小舅舅?”
 
    涉江心思被戳破了,一下子便红了脸。她也不知傅朝云是何时看出来的,不过她在傅朝云面前一向瞒不住事,被瞧出来了也不打紧:“奴婢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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