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青冥碧水
时间:2018-04-18 13:21:13

 
    说着又嗔了他一眼,便出门去了。苑文礼这么盼着,她总要去告诉一声儿。
 
    傅朝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至苑文莺走了,才低头笑了笑。他一向不傻,却在此事上反应慢了些。
 
    平西王府。
 
    傅朝疏过来的时候,傅朝云还有些意料之外,没想到他突然便来找自己了。傅朝疏跟她说起从军的事,傅朝云这才反应过来。
 
    傅朝疏想要从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归傅朝疏是要投笔从戎,其实她还是支持他的。想来如今傅家成了这个样子,其实她还是有几分惋惜。
 
    只是傅朝疏带来的另一个消息真的让她始料未及:“我就要跟莺儿成亲了。”
 
    傅朝云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当年也是见了,苑文莺到底是如何念着秦郡王萧峦,真的没想过傅朝疏还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日。只是此事真的成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对傅朝疏也只有祝福而已。
 
    婚事是在傅朝疏去塞北之前办的,傅朝疏这样的资历,走了兵部便成了五品的一个参将。苑文莺嫁给他,苑尚书倒也放心。
 
    婚事还是傅朝云亲自主持的,虽然她也不过出阁不久,但是傅朝疏却执意要她主持。其实她倒是有几分理解,如今傅家,真的只剩了他们两人了。
 
    若能彼此圆满,倒也不负良辰。
 
    傅朝云回去的时候,跟陆景恪坐在马车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根本没注意到头顶上越过去一道黑影。
 
    傅朝疏是在傅家成的亲,特意将松竹院好好休整了一番。院子很小,萧峦进来得格外容易。
 
    苑文莺抬头的时候,萧峦便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她看见了银缎的靴子,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傅朝疏,猛地揭了盖头便看见了萧峦。
 
    她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萧峦许是喝醉了酒,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凑过来吻她。苑文莺被扑面而来的酒意一逼,猛地便推开了他。萧峦愣了一下,有些受伤地垂了头问道:“你不愿意同我一起走了吗?”
 
    苑文莺皱了皱眉,萧峦的确是她曾经爱过的人,不过这也不代表着她会在新婚之夜丢下傅朝疏。她侧了头,低声说道:“殿下请自重!”
 
    出口的语气带了几分冷意,萧峦觉得心口如同被扎了一根刺,细细密密地疼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她的新婚之夜过来这一趟,告诉她他曾经爱过吗?
 
    萧峦摇了摇头,清醒了几分,垂着头说道:“对不起。”
 
    苑文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他像是有些感伤。苑文莺收回心神,她的新婚之夜,也不是该关心他的时候。
 
    萧峦听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忧伤。这么多年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苑文莺,为此连正妃也没有娶。流连青楼楚馆,整日借酒消愁,他都觉得不像是自己了。
 
    他抬了头去看苑文莺,薄施粉黛,唇若含朱。他曾经有无数次盼着她能嫁给他,只是如今盛装打扮,却是嫁与他人。
 
    苑文莺看他一直不走,也有些急了:“殿下,今日恐有些不合时宜,殿下若有它事,还是改日造访。”
 
    萧峦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然后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了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苑文莺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遮上盖头便听他回头说道:“你今日,很美。”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陷害萧晏
 
    苑文莺愣了一下,很快又笑着遮住了盖头,轻声说道:“谢郡王爷。”
 
    萧峦垂了头,倚着门框说道:“我今日喝醉了,你不必在意。”
 
    苑文莺点了点头,大红喜帕上的鸾凤和鸣刺绣一动一动的:“郡王爷不必解释,我省得。”
 
    萧峦低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了苑文莺一眼,然后转身出了门。
 
    傅朝疏酒席散了正往松竹院走,便看见了萧峦。因着是新婚之夜,松竹院人倒是不少,也不知道萧峦是怎么混进来的。斜倚在廊下,像是特意在等他。
 
    傅朝疏心底冷笑一声,走过去笑着道:“郡王爷要过来喝喜酒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儿,我也好提前备着。”
 
    萧峦垂了头,也没在意他语气中的嘲讽:“谁告诉你我是过来喝喜酒的,我分明是过来抢人的。”
 
    傅朝疏呼吸一滞,轻笑一声:“殿下以为还是五年前吗?”
 
    萧峦心上一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刺激傅朝疏,结果最后疼的反而是自己:“难不成你认为我没那个本事不成?”
 
    傅朝疏针锋相对,毫不避让:“若是五年前,自然另当别论。只是如今莺儿是我的妻子,我们是正式拜了堂,名正言顺的夫妻,我自然选择相信她。”
 
    萧峦愣了愣,便听见身后软软的一声:“相公。”
 
    原来是苑文莺半晌不见傅朝疏回房,还以为是萧峦为难,便自己找了出来,想不到便看见两人在廊下说话。
 
    傅朝疏侧过头去,便看见苑文莺揭了盖头,正站在萧峦身后。一身大红的嫁衣,显得格外张扬。他走过去握了她的手,轻声唤道:“夫人。”
 
    如今是两人恩爱,萧峦倒像是多余的了。他低笑一声,自嘲:原来京师闻名的秦郡王也有这一日。
 
    一滴泪恍然砸在地上,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方才不过是同傅兄说笑罢了,今日在秦淮楼喝醉了。路过此地听说有好酒,便忍不住过来了。傅兄不怪我不请自来吧?”
 
    傅朝疏笑得有些狠,倒是想起来四年前在苑府后街上那一场,萧峦怀的什么心思,他一直是旁观者清。
 
    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他自然不会让萧峦坏了事:“郡王爷说的是哪里话,您肯来,自然是蓬荜生辉。”
 
    说罢又回过头去吩咐小厮上酒。酒壶上用红纸贴着百年好合的字样。萧峦眼前一刺,便看见傅朝疏举壶倒了两大杯酒:“郡王爷请。”
 
    萧峦愣愣地接过酒杯来笑了笑:“我祝二位,白发齐眉,百年好合。”
 
    喝完便搁下杯子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说道:“二位若是早生贵子,不如认我做个干爹?”
 
    傅朝疏脸色一黑,果断拒绝:“不必。”
 
    萧峦转身,哈哈大笑,然后便翻身出了院墙。傅朝疏蓦然想起四年前在苑府后街上那一次,两人打得精疲力尽,最后他让自己好好对苑文莺。
 
    苑文莺见人走了,才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傅朝疏听着她没头没脑的解释,低声一笑:“你怕我生气?”
 
    苑文莺愣了一下,狠狠地点了点头。傅朝云又牵了她的手往房间走:“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他忘不了,四年前那一夜,萧峦便已经放弃了。想来如今过来,除了有些不舍,应该还有怀念吧……
 
    另一边,简王府。
 
    萧晏整日里待在没有修缮好的简王府,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故而邓汶过来的时候,自然是又发了一场脾气:“整日里在这简王府里缩着有什么用处!”
 
    邓汶有些轻蔑地瞧了他一眼,说实话他是有些看不起萧晏的。眼下这种情况,还不好好表现,以图早日放出去,竟然还想惹事生非。
 
    邓汶摇了摇头,若不是萧晏身上还有所图,他是一定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萧晏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待在简王府,便又派邓汶过去联系镇南公家。他觉得虽然周浣云是死了,但是镇南公家跟他也算是姻亲,总不会跟他撕破脸。
 
    却没料到,周浣云死了之后,镇南公家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却早已投了秦王。毕竟宫里早有流言,说周浣云就是因为萧晏才会死的。镇南公一向宠爱自己这个女儿,即便为了名声不肯把周浣云接回家,却不能否认他对周浣云也是极为宠爱的。
 
    周家听说了这些流言,暗地里自然是跟萧晏结了仇。可惜萧晏却还犹自不知,表面上装作一副对周浣云深情的样子,希图以此来继续骗得周家的帮助。
 
    此时他便质问邓汶:“前几日不是就让你去周家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消息!”
 
    邓汶心头有些鄙夷,却还是要忍着哄好萧晏:“在下没进得去周家的大门。”
 
    萧晏又有些生气:“要你何用?没说是我的人吗?”
 
    邓汶有些反感萧晏这副做派,正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罗欢儿便进来了:“殿下今日怎么如此生气?”
 
    萧晏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邓汶下去。接着又转了脸色笑着道:“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若说平日里,萧晏也不见得对罗欢儿转了态度。只是近日罗欢儿经常进宫,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还讨了皇后的欢心。萧晏是一直想搭上皇后这条线的,自然又对罗欢儿多上心了几分。
 
    却说邓汶这边,虽则是看不起萧晏,却还有事相求,因而千方百计也要赖在萧晏这里。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还能被人发现。这厢刚要回房,便被人一棒子打闷了,不知带到了什么地方。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在一间密室了。对面坐了一个人,戴着黑漆的面具,声音有些低沉:“邓先生。”
 
    邓汶一惊:“你是何人?这又是什么地方?”
 
    对面的人自然不会回答这些,只是避重就轻道:“我是帮先生复仇的人,也是有求于先生的人。”
 
    邓汶静下来,头上不停地冒冷汗,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这么轻易便被人发现了。那别人呢?又有多少人知道了他的秘密。
 
    对面的人许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低声安慰道:“先生不必担心,此事我自然会为先生保密。若是先生需要,我还能够帮助先生……只是,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也需要先生帮我一把。”
 
    这自然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若是邓汶真有那个本事拒绝,估计明日他的那个惊天的秘密萧晏就会知道了。那么到时候等待着他的,也就只有赶尽杀绝。
 
    一瞬间把所有的退路和结果想清楚之后,他极力使自己平稳下来,沉声说道:“那便……如阁下所愿。”
 
    聪明人的好处就在于他们总会审时度势,然后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
 
    对面的人低笑道:“先生,是不是有外族人一直跟萧晏有来往?”
 
    邓汶有些惊讶:那女子来无影去无踪的,却如此轻易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想而知,萧晏活在怎样的监视之下!
 
    他闭了眼,点了点头:“是,他一直跟宁国人有所往来。”
 
    对面那人笑道:“先生可记得五年之前的中秋之宴,陛下遭遇刺客的事?”
 
    邓汶点了点头,那时候他还同丁桂在江南,不过也是听说了这些的。只是不知,如今事情都查清楚了,还过去了那么久,究竟有什么值得重提的。
 
    正在疑惑的时候,便听见对面那人答疑解惑道:“先生知不知道,五年前组织那场刺杀的,便是宁国的细作。”
 
    邓汶觉得好似一道惊雷炸开在了头顶上。他倒是没想到,宁国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属国,兵强马壮了一些还敢如此野心勃勃。
 
    那么萧晏此时跟宁国合作的事情就值得一提了。毕竟当初宁国可是派了细作过来刺杀萧颂,而这件事的后续又是交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萧晏去查。
 
    后来便没了什么后续,事情查来查去也没有查清楚,便也逐渐被人遗忘了。此时重新提起,当年之事便显得有些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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