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只作不闻。
她气得不行,指指门外,语带无奈:“你开门!我鞋落在外头了!”
陈晨盯着她虚披在肩头的那件男装外套,越想越恨:“你还真不嫌脏,才见几次啊就把人家衣服给穿上了!”
韩梅这才想起郝晋江衣服还在自己身上呢。
她下意识地压着衣襟,却被陈晨看做是不舍。
“他们哪一点比我好了?之前那个搞土木的,果然是又土又木,现在换了个软件工程师,你就不怕他又软又贱?”
“人家哪里得罪你了,有必要这么说他吗?”
“才见一面,你就帮他说上话了?”
“……你管不着!”
“让你看看我管不管的了你!”陈晨上手就去拽那个衣服。
他使了大劲,拽住空袖管就往自己一边扯。韩梅下意识去摁,衣服很快忍受不住,发出“滋啦滋啦”的脱线声。
韩梅拉不过他,人也随着被夺的衣服惯性地往前扑。
陈晨将烂衫往车窗外一扔,接着就上手去解她的下一件。
韩梅这下可是真着急了:“喂,这件是我自己的了!”
他恍若未闻。
你争我夺之下,车厢里温度渐升,响起让人浮想联翩的喘息。
“你松开!”被他手碰到了脖子边上的皮肤,韩梅一个瑟缩,嗓音里渐渐揉杂了一丝狼狈的羞意!
陈晨手下不停,将光滑的锁骨挖出来,然后是圆圆的肩膀,和白皙的手臂。
她越挣越弱,模糊嘟囔了句“打住”,就被靠过来的陈晨用嘴巴堵了话。
久违而熟悉的气味,温度和触感,一时间,将她团团包围,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旧日时光。
她挣扎着要扭开头,可才一脱开,便马上被手口并用地捕捉回来。
撞进她视线的黑色瞳仁里仿佛藏了个小黑洞,她“嗖”一下被吸进去,然后眼前都是星空。
她好像在风雪中独行者,一下子走进了暖和的木屋里,那么久的言不由衷,抗拒逃离,苦苦挣扎,一下子都被软化在他的怀抱里。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思念已久。
吻慢慢加深。
回忆中的每个小动作都在:舌尖会先轻舔上颚,然后伸到舌根和牙齿边缘处,缓缓摩挲,他拿牙齿轻磨她的下嘴唇,不时往里吹一口气,近在咫尺的呼吸中夹带着带笑的轻哼。
她被吻得浑身发酥。
柔软的唇渐渐下移,贴到她的光裸的脖子上,温热的气息搔得她浑身一颤。
猝不及防间,椅背“啪哒”一声往下倒,韩梅被摁倒在椅背上。
腿被顺势拉开了,贴到热源处。
亲密的姿势让她顿时方寸大乱。她嘴里发出一声不大的惊呼,艰难地想去推他的胸口,手却被徒劳地固在了头顶。
韩梅徒劳地想往后挪,却让那截可怜的细腰落到了陈晨眼前。
他附身而就,对着她的肚脐吻下去。
像被放气的气球,她的鼻腔突然发出一阵中短促而难耐的哼啸。
果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始终是她的老师。
灵活的手指如夜行的窃贼,沿着大腿根攀爬而上,从内裤的边缘溜进去,缓慢地坚定地,以记忆的节奏捻弄她。
车厢里很快就充满了让人难堪的□□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发烫的下身,被什么硬硬的凉凉的东西碰到。
她于忙乱中低头,陈晨手上那一闪而过的光,让突然凉了心。
她想出声制止,戒指已经随着长指隐没进身体里。
韩梅忽地一个颤栗,要咬着下唇,才能制止泄露的□□。
她扭弄,挣扎,身体越是舒畅,心中却越是难堪。落他臂上的推拒终于变成难耐的抓,指甲陷到他的紧绷的前臂上。
陈晨把脑袋贴在她的额头上,嘴里发出“嘘嘘”的安抚:“马上就好了,我记得的,你最爱这里。”
感受着金属的冰冷慢慢被体温变暖,仿佛象征着她陷落的的身心。
她绷紧着,抽搐着,迷醉着,终于在他手里化成了一摊水。
陈晨离开她去解自己的皮带。
仪表台下方被撞开的储物盒,露出了早就备好的避孕套,居然还是恶趣味的辣味款。
韩梅被放倒在皮椅上,听着陈晨的动静,她忽然别过脸去。一开始是无声啜泣,到后面变成嚎啕大哭。
陈晨一愣,赶紧俯身去掰她捂脸的掌,露出一张泪迹斑斑的脸来:“你这是怎么了?被弄痛了?”
韩梅还是哭,她恨恨地推开他的手,在陈晨追问下,才抽抽噎噎地埋怨:“你存心羞辱我!当着别人面毁我还不够!背过人还要占我便宜!”
陈晨低头看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现在是谁得便宜了?
他还是觍着脸哄她,一边帮她揩眼泪:“我这不良心发现,后悔坏了你的姻缘,正要拿自己赔你嘛。”
韩梅又窘又羞,抽着鼻子,想了好久,才又憋出来一句“那……你才摸完我那里,又马上来摸我脸。”
终于找到理由,她一转头,居然又继续呜呜哭去了。
陈晨:……
作者有话要说: 陈老司:我抗议!说好的车呢?方向盘都没摸上就被踹下来了呀!
蛋君:双十一要来了嘛,暂时应个节......(顶着锅盖奔走~~~)
女主和晋江来了个约会了~谢谢晋江成人之美~
这个文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长评啦哈哈哈!谢谢初心如昨大天使~~~也谢谢每天支持我的天使们,你们点亮了我生活的每一天~
第61章 先爱我一点好了,以前我们走太快,这次可以慢慢来
好像是积存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她毫无克制地在他怀里大哭特哭。
那温暖的体温, 安慰的絮语, 还有轻柔的抚摸, 都像是眼泪的催化剂。它们像终于找回了当年那个缺失的怀抱, 像走失的小孩看见了亲人,终于没有情由地尽情哭泣。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 陈晨才拿衬衫袖子给她揩眼泪:“怎么样, 都哭好了?”
韩梅抽着鼻子往后一躲:“弄脏你衣服了。”
陈晨好笑地松开她, 露出被泪水粉底液和口红糊成一片的胸膛:“也不在乎这一点点了吧。”
韩梅动手想上去擦,看见被泪水洇湿的胸膛,才又羞红着脸坐回去了。
陈晨发动车子上路, 径直开到附近的商场前。
韩梅发泄完了胸中的郁闷,心中被尴尬和羞耻笼罩:“这是哪儿?”
陈晨转头看她的脚:“鞋子不是丢了吗,赔你一双。”
他不等她回答, 就开门出去, 转到另一头帮她开了门,在她面前弯腰蹲下。
“你干嘛?”韩梅害羞地不肯动:“大庭广众的, 我才不要被围观。”
陈晨略微不爽地站起来:“否则呢?别奢想让我像我的野蛮女友里一样把鞋脱下来让你穿。”
“谁要你的鞋, 我自己可以。”韩梅抽抽鼻子, 推开他, 倔强地站起来, 单脚跳着就往前走。
陈晨咬了咬后压槽,没再说什么。
他慢悠悠地锁好车,才跟在后面往里走, 遛狗一样欣赏她跳几下就歇一段,也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
等韩梅终于蹦进商场,脚肚子酸得都快要抽筋了。
她蹦进离自己最近的鞋店,在试鞋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按摩小腿时忍不住发出了吃吃的抽气儿。
柜台后俩店员侧目以对,一个用手肘捅了碰了碰旁边的,让对方上前看看。
才刚要走到韩梅跟前,陈晨已经跟进店里来了,他指间夹着张信用卡,递给服务员:“橱窗那款荷叶边凉鞋,拿双37码给这位女士。”
服务员愣愣地伸手准备接过。
韩梅却一下子就跳起来了:“谁要你付呀?我自己来!”
陈晨眯起双眼,手臂在胸前交叉,在心中骂了一句:这只纸老虎!
他想明白了,也不生气,甚至是有些好笑地收起了信用卡,对韩梅说:“那行,你自己来吧。”
店员已经机灵地把陈晨挑中的鞋子给拿了一双过来防到了韩梅的脚边,伺候她穿起来了。
韩梅站起来踱到镜子前。
店员站在一旁,眼中不掩艳羡:“这鞋您穿真合适,就跟按着你的气质度身定做的一样。”
她当然知道这是溢美之词,不过试走了几步,还的确还挺舒服的。
对着镜子前后一扭,小高跟衬得小腿修长,想挑剔点什么,一时间也找不出话头来。
店员辨识到韩梅眼里的满意,笑着问:“男伴果然是好眼光,那么,就这双了吧?”
韩梅转身回沙发,正要答应,谁知翻开鞋底一看,却被上头的标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得花她两个月工资呢,掏她倒是掏得出,可确实是很肉痛啊!
陈晨凑过来看一眼,嗤笑:“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付个零头?”
韩梅咬着牙瞪他,然后不好意思地把鞋递还给店员:“那个,我想起家里有双差不多的,要不我先再看看。”
韩梅也没去看陈晨的表情,直接站起来就往外走。
她这下也不跳了,把剩下的那只鞋拿在手里,不顾旁人的目光,倔强地赤脚而行。
等她马上走到商场大门前,一回头,才发现陈晨没跟在后面了。
她一愣,心中顿时一空,嘴角一撇,却是轻声唾弃自己“瞎矫情!”
身后有人进来,商场的自动门“呼啦”地打开,吹进来一阵带着湿气的风。
她又茫然地转向门外。
原来外头下雨了,地上湿漉漉的,檐边的水凝结后落下来,在云石面上打出一片春草。
她隔着雨帘远眺外面的公交站,计算赤脚回家的可能性。
地面冰凉,她的脚掌下意识地踏在另一只的脚面上取暖。等站累了想换一只脚,却突然踏到了一片绵软上。她低头一看,那是一件西服。
“把两只脚都站到上面来吧。”陈晨半蹲在地上,对她说。
她面上有点惊讶,又有点茫然:“你怎么还在?”
“否则呢?”他将一个鞋盒搁在了旁边,没好气地抬头:“怎么只穿一只鞋还能走这么快呢?下次校职工运动会我一定提名你去参加竞走比赛。”
她鼻子一酸,心里头有委屈涌出,别开头不看他。
“我说,你气性怎么总这么大?在那些相亲对象面前不是挺百依百顺的嘛,怎么和我就总那么斤斤计较,明明比我大那么多,一点容让的意思都没有。”
韩梅咬紧牙:“剩女嘛,网上总结的八大性格缺陷之一不就是脾气暴躁?”
陈晨想起下雪天送她回宿舍的路上,随口说的要挽救剩女的话,忍不住笑了:“小心眼!”
陈晨把鞋盒盖打开,将方才看中的那双鞋拿出来,放到她的脚边:“来吧,灰姑娘,穿上吧,然后就让我们从此以后过上没羞没臊的性福日子。”
韩梅一缩腿:“这鞋跟我我不合适。”
陈晨装作听不懂的她话里有话:“怎么不合适了?不是37码吗?”
“每天把万把块钱踩脚底下也是需要底气的。太贵的东西,我消费不起,这鞋是,你也是。”
她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陈晨笑着低下头,把鞋又往她那儿推:“我允许你分期付款。
当年离开是我的错。
谁也没让你马上就恢复成对我爱得死去活来的程度。过去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可心冷掉,咱们能慢慢让它热回来。”
他托起她的脚,炽热的手温让她全身一颤。
他亲手帮她把鞋子穿上,又仔细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先爱我一点好了。比如在我肚子饿的时候给我煮个面,天冷的时候发条短信提醒我多穿点。以前我们走得太快了,不知不觉走了岔道。这次我们慢慢走,拉着走走,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从前一样的。”
韩梅怔住,她鼻子发酸,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
她声音沙哑:“会吗?”
“只要你想。”陈晨抬头看她,肯定地说。
有晶莹要从鼻子滴下来,她狼狈地擦掉:“你给我点时间想想。”
“想多久?”
韩梅眼神慌乱,有理智和情感在里头激烈撕扯。她还是说:“你让我想想。”
陈晨站起身,轻轻梳理她被吹乱的头发,然后拉起她的往外走:“行吧。反正往后还有一辈子呢,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陈晨的车子,终于直接开到了韩梅宿舍门口。
她开门要下车,陈晨忽然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提醒她:“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韩梅回过头,借着交握的手,清晰地看见了他的手背上的那枚铂金戒。
她犹豫好久,问:“这个……是毕业戒指吗?”
陈晨顺着她的眼光过去,慢慢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是……订婚戒指?”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陈晨没说话。
韩梅心一沉,说了句“我懂了。”便猛地想挣开,却被陈晨拽紧了。
“在你回复我之前,这个什么都不是。”他说。
陈晨当着她的面,就把戒指摘了下来:“或者你可以当成是我这人喜欢炫富,所以在中指上戴个戒指,这样每次对人竖中指,就能让人看见了。
韩梅被这话气得瞪他一眼。
陈晨摩梭着她的手,抬头注视她,笑了笑:“等你回答我,我就把全部都告诉你。”
韩梅心不在焉地往宿舍区走,像是突然收到中奖短信,晕乎乎地想相信,又十分疑心是个骗局。
碰见路过的学生跟她招呼,抬头答应一声,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走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