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九爷不要脸——雨末未央
时间:2018-04-25 13:04:51

  失重的感觉再次袭来,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玉珠用着最后的力气,跪在骆云竹面前给她磕了一个头,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宋暖手腕上的手链,蓝光闪烁,没过一会便布满了裂痕。不知从哪里来的风一吹,变成了一堆粉末。
  “老道士还说,回来了也留不下来。你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手中的纸缓缓的掉在了地上。过了会,又被捡了起来,撕碎了扔进垃圾桶。
  刚做完这件事,查房的护士就推门而入,看了看宋暖的情况,“哟,骆太太还帮你的女儿做了美甲?真好看。”小护士笑盈盈的称赞道。
  骆云竹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小护士就当是她默认了。
  都走到门口了,她又折了回来,担心的说道:“医生说了,若是今天宋小姐再不醒过来的话,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骆太太您不要太难过。”有些话,她觉得还是应该提前告诉骆太太比较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她有她自己的生活要过。”骆云竹擦掉眼角的泪水,望向窗外的夕阳,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离开,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骆云竹苦涩的笑着,可惜没有如果。
  小护士默默的关上了门,对了对手指,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什么骆太太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你已经睡了五日了,今日还不愿意醒来吗?”胤禟轻轻的将玉珠脸上的发丝掖至耳后,“孩子们日日都问我,额娘什么时候能醒来?我又不是神仙,我又怎知你什么时候能醒?我只盼望着,你能早日醒来。”
  身后似乎有动静,胡子拉碴的胤禟扭过头去一看,三双大眼睛在门后打量着自己。不一会儿,弘晸就被推了出来,手上捧着一叠佛经。
  “阿玛,这是我们为额娘抄写的佛经,祈求额娘早日醒来。”
  “放桌上吧。”胤禟轻轻应了句。看了看双眼哭得通红的孩子们,他招手将他们唤到了身边。
  “亲一亲额娘吧,平日里,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亲亲你们了。你们若是亲她,她定是高兴的,说不定能早日醒来。”
  胤禟向旁边挪了挪,给孩子们腾出来位置。三个孩子凑到玉珠脸上,一人吧唧了一口。
  弘相的眼角已经挂上了金豆豆,小嘴瘪着。
  “不许哭,你是男子汉,哭有什么用。”安瑶用衣袖替弟弟擦掉了眼泪。
  “我们的佛经抄得还不够,要不然额娘早就醒了,走,我们回去继续抄。”弘晸压下自己想要涌出的泪花,领着弟弟妹妹又回到了书房。
  “看,他们都想你了。”胤禟低着头在玉珠额头轻轻一吻,豆大的泪珠打在玉珠浓密的睫毛上,“我也想你了,你要是舍得让我们难过,你就继续睡。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玉珠的小手指不经意动了动。
  “你再不醒来,我这就去把钮祜禄氏处理了,不给你留着。”
  见用亲情感之,真爱动之,甚至是放狠威逼之,玉珠都没有醒过来的征兆,胤禟想了想还是给她念念佛经好了。
  起身想拿桌上的佛经,刚一站起来,小手指就被人牵住了,“你答应过我的,把她给我留着。还有,我也想你们了。”
  声音虚弱而又细小,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胤禟的心上炸开一般。他猛然回过身,抱住玉珠,抱太紧了怕将她勒疼了,抱太松了又怕她消失在自己眼前,手足无措,“你,终于醒了。”
  再接下来的日子里,玉珠除了每天卧床休息外,还接受了每一个人的探望与关心,以及来自补品深深的爱。喝补品喝到她想哭,每次任性的将碗推到一边时,就会看到四双委屈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补品是喝不下也得硬着头皮喝。直到江太医的一句,“福晋已痊愈,这补品是无须再喝了。”这才算是从补品的苦海中脱离了出来。
  得到解脱后的第一件事,玉珠来到了地牢中,看看将自己害得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如今又是怎样?
  当初因着玉珠的“留着她”,康熙也没有处理掉这个祸害,而是将她交给胤禟他们全权处理。想来,依着玉珠对于胤禟的重要程度,钮祜禄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地牢中阴暗潮湿,光线昏暗,紧靠着一盏微弱的烛火照亮着脚下这一方地。依稀可以听见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空气中飘来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这一次怀孕,玉珠本就害喜得厉害,胤禟紧忙将她的鼻子捂住,却还是让她闻到了几缕,连连作呕。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怕你看不下去。”胤禟抚了抚玉珠的小腹,“我也怕对孩子不好。”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我又不做什么。再说了,我们的孩子可没那么娇气,厉害着呢!”玉珠末了那几下真真切切的拍在自己小腹上,看得胤禟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对于现在逞强的玉珠,胤禟并不想拆穿她什么。不知道刚才吐得直不起腰的人,到底是谁?心里虽是如此想着,可手上的动作越发细致起来,没让玉珠嗅到一丝味道。
  另一只手也没有空着,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将她护在自己怀中。
  走了小半会,终于走到底了。地面低洼之处,已有脚腕那般高的积水。胤禟干脆抱着玉珠趟过了那些水坑,把她带到了钮祜禄氏的面前。
  没办法,也不能将钮祜禄氏带到玉珠面前来,毕竟让一个脚被拳头粗铁链锁着的人走上前来,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何况,还是个半疯半傻的人。
  没错,钮祜禄氏疯了。一个曾经心比天高的女人,如今鼻青面肿抱着一个发霉发臭的枕头,嘴里不停念着,“弘历是我生的,我儿没死!我儿是弘历!”除了疯了,胤禟想不出其他的词来描述她现在的状态了。
  “你们打她了?”玉珠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你昏迷的那几天,大家都很担心你,这一心急,这下手自然是……”胤禟眉头一皱,“看不下去的话,我们就回去吧。”说完就要抱着玉珠往回走。
  不存在看不下去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地表超强白莲花圣母婊,对于一个害了自己儿子,又捅了自己一刀的人心生怜悯,有毛病吧?
  玉珠心软是真不假,别人对她好一点都会记在心里,加倍还回去。反之亦然,别人捅一刀,玉珠必定还之十刀。
  “我恨不得亲自动手打她,又怕脏了自己的手。”玉珠说完厌恶的蹙了蹙眉,嫌弃无比,甚至开始作呕起来。
  “不至于,不至于,我不提她了,你别吐。”胤禟紧张的给玉珠拍着背。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合着不是自己傻,而是胤禟傻。
  “我孕吐,孕吐懂不懂!想要吃酸的懂不懂!”气鼓鼓的玉珠双手叉腰。
  “别气别气,别急别急,我这就去拿。”胤禟慌慌张张的扭身回跑,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能行吗?”
  玉珠没有说话,默默的看了一眼那根粗链子,仿佛在嘲笑胤禟的智商。
  “明了明了,我速去速回。”胤禟傻笑着慢慢后退,直到看不见玉珠的背影,渐渐收敛起笑容,冷着一张脸。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看到面具下真实的胤禟。
  “在我的面前,就没有装的必要了吧?真正疯了的人,又何须在意别人在说什么?”
  胤禟全身心都在玉珠身上,没注意到钮祜禄氏的动静,并不代表玉珠看不见。
  钮祜禄氏听到玉珠用如此厌恶的语气提及到她,就像是在说一件不能入耳的污秽之物一般,心中自是满满的怨气,手指不自觉的蜷缩发抖,这是极为愤怒的表现。
  这一切都被玉珠尽收眼底。
  “你这个贱【人】居然又怀孕了!”枕头被钮祜禄氏用力的砸向玉珠。
  不过是侧一侧身的事,玉珠没费力气的就躲了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地上发狂的她,犹如看着蝼蚁一般。
  “果然是你,是你改变了这一切!董鄂氏一生只生了一个女儿,何来的三胞胎?何来的第四个孩子?”钮祜禄氏眼神阴毒,凶狠的盯着玉珠的肚子,“都是因为你,我儿才会死!我儿明明就是弘历,未来坐上皇位之人,而我也会成皇太后,但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钮祜禄氏用力想冲到玉珠面前,爬起来没几步就被链子拽倒。
  玉珠不过抬抬手,捂住了嘴鼻,不想吸入扬起的灰尘。“切。”嘲讽一笑,看着我的肚子有何妨,又不会掉块肉。再者说,我有的,你却没有。
  “这股子的怨恨劲还挺大的呀,不过是做给我看的吗?你走到这一步与我何干?重活一世的是你,不是我。不能忍受自己是个上不了玉牒的格格的你,拼命的往其他阿哥府中安插眼线,企图将一切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却不曾想遭到了四哥的厌弃,我可什么都没做。”
  “对了,差点忘了。”玉珠又想起了一件事,“八哥一直都想支持四哥,想为他效力,然而你却一直对八哥避之不及,甚至是企图离间兄弟之间的感情,将一个合作伙伴逼成敌人了,或许就是你所想要看到的吧。做了一件又一件事情的,都是你,不是我。你都不得四哥喜爱了,又何来的孩子?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坐上皇位?成为太后?痴人说梦,好笑好笑。”
  玉珠笑得前俯后仰,让端着酸枣进来的胤禟,飞快的跑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腰,“小心点。”语气中带着宠溺,温柔的斥责。
  玉珠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砸在了钮祜禄氏的心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因为我。我没有!我没有!”她拼命的抱住脑袋,捂住耳朵,不去细想玉珠的话。那些话却像活了一般,一个劲的往她心里钻。
  凌乱的头发被钮祜禄氏自己揉得像枯草一般,看起来疯劲儿十足。“你一定是在骗我!”她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指着玉珠的鼻子。
  胤禟警惕的挡在玉珠面前,生怕这个疯女人碰到自己福晋。
  又见钮祜禄氏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笑得眼泪直流。
  从自己被关进地牢后,爷一次都没有来过。我,在爷眼中,可能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格格而已,还总坏事。她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当初我是死了之后才重活一遭,那是不是我这一次死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不做犹豫,钮祜禄氏转身,一头撞在墙上。鲜血四溅,身体缓缓倒下,眼中却带着解脱。
  胤禟不想多待一刻,将酸枣放在玉珠怀中,横抱着她走出了地牢。“来人,处理掉。”
  关于钮祜禄氏,至始至终胤禛都未曾提到过。当胤禟告诉他,钮祜禄氏死了后,他也不过是淡淡的应了声,“明了。”
  却是对着玉珠轻轻的点了点头,玉珠从这一举动中读出几分歉意来。
  “干什么?干什么?光点头道歉就可以了吗?想都别想,我只接受看得见摸得着的歉意。”胤禟表示,不吃这一套。
  胤禛木然的向四周望了望,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康熙五十年,胤禟第四子弘旷出生,母董鄂氏。胤禛补上了前一年看得见摸得着的歉意,还颇为丰厚。
  康熙五十一年,胤禛第四子弘历出生,母钱氏。念钱氏生子有功,秉德恭和,赋姿淑慧,晋侧福晋,上玉牒。
  同年,经过简亲王雅尔江阿、贝子苏努以及皇三子、皇四子、皇八子等诸位皇子在内的多次提审,认定包括刑部尚书齐世武在内的等20余人,受胤礽指使,企图用武力逼迫康熙退位。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步军统领托合齐囚禁而死,挫骨扬灰。刑部尚书齐世武活活用铁钉钉于壁上,号呼数日而亡。
  十月一日,胤礽二次被废。康熙因为太子被废的事情,身体很是不爽利。
  日子一天天的过,孩子们也一天天长大。不好的事情开始被人渐渐淡忘,比如钮祜禄氏,再比如刘氏。
  如今,再在弘暲面前提及刘氏,他只会茫然的挠挠头。这人谁啊?我认识吗?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同样有祸福旦夕。生老病死,人总会走到那一步。玉珠也算得上熟知历史,她知道的,不出十年,千古一帝康熙将会放下他不停批改奏折的笔,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她一直都在宽着自己的心,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从未想过,这一天来得如此让人措手不及。
  康熙五十六年(1718年)十二月丙戌,年七十七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卒于宁寿宫,康熙悲不自胜,痛哭失声。他失去了在皇宫中最后一位亲人。
  康熙虽不是博尔济吉特氏所生,可这五十七年来,两人相处甚是和睦,不是亲生胜是亲生。皇太后的离去对于康熙来说,无疑是沉重一击,身体本就没康复的他,一病不起。
  此事对于玉珠的打击,也不小。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喜爱不已,疼爱起她来连亲孙子都会吃醋的皇太后,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这一关就是三天。直到胤禟领着一群哭泣不已的孩子守在门口,她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就只说了一句话,“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小小的四方城中,连飘来的空气都让我感到心疼。”
  胤禟默不作声,唯有用力的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第四天,恢复如初,玉珠像没事人一样带着一群孩子。她也好,胤禟也罢,没人提起昨天那句话。但是整个府中,下至杂扫丫鬟,上至贴身侍女,无一人再染桃花甲。
  康熙悲伤过度,连行走都需得有人搀扶,人也逐渐消瘦。后来的五年期间,康熙的病情反反复复,时而极度虚弱,时而气色大好。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于畅春园寝宫去世。
  闭眼之前宣七位皇子及隆科多于御榻前,宣谕:“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即皇帝位。”
  至此大清迎来了新的君临天下之主。
  胤禛即位后,贝勒允禩、十三阿哥允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为总理事务大臣。
  允禵得偿所,做他的抚远大将军。不过,胤禵从西宁回京之时,胤禟却被胤禛一道圣旨,发配往西宁。
  允禟自是不依的,抗旨不尊。胤禛哪容得下自己面子扫地,勃然大怒,下令将他囚禁于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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