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总想让她死一死——乱歌
时间:2018-04-26 12:10:40

  “你蠢成这样,活到现在脑子丢了眼睛也瞎了,朕真是有生之年都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人间惨剧。”
  “可是阿昭……”犹如被雷劈中的顾小哥始料未及皇帝的反应,一瞬间脑子里似有万千画面闪过,终而汇集成谢昭那张狡猾带笑的脸,惊悚!!!!
  对着先前一脸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正义表情的顾元恒,沈沉衣终于成功的吐完最后一个字,“滚。”
  等他收拾完谢昭那个小混蛋,再来收拾这个脑子进了水的傻逼。
 
 
第80章 混乱
  酒喝了一下午, 浪惯的谢昭徘徊在节操要掉不掉的边缘。世子心里委实压着太多沉重的包袱,精神一松懈心情一感伤就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想要找个人分担草蛋的经历。
  拓跋小王子按捺住内心阴暗且不可告人的想法,默默听谢世子从黎民百姓王公大臣到一国之君的吐槽。
  批评完何娇花少女生子苏秦仁尚属学业之年竟悲惨扛上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还属时代大流不可违逆之势, 谢昭痛心疾首的摇头。
  嗯, 二十岁的少女。十五六岁的姑娘老早就嫁人, 像何娇花这样年纪的早就三年抱俩,这一副人间惨案的口气。宗若抖了抖眉,用上挑的眼扫一记特立独行的谢昭。如果没记错,苏府那小子走的是武官路线, 板斧舞得虎虎生威,雍京人称威武小霸王, 十六岁就进了军营,学业?学的什么业?
  他没吭声。琢磨着趁此机会,赶着意中人心神松弛醉得一塌糊涂,一不做二不休打个包扛起找个山清水秀之地有爱相处。反正坊间也只会留下断袖世子为爱痴狂连夜与萧太后小儿子私奔不知所终的传言。
  正当谢昭长吁短叹, 宗若暗自盘算,一道不和谐声音硬是抢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世子!”
  眼皮有点打架的谢昭吓了一跳。原来是她带的狗腿子,哦不,随从小青年。对方满脸焦急, 一路喊着进来,被温水泡着舒舒坦坦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被烫死的青蛙谢世子满脸不耐烦,嫌弃地骂道, “咋咋呼呼是想吓死本世子好继承那一院子大美人?说了多少次,遇事要淡定!”
  “可是顾公子带着一帮宫里的侍卫气势汹汹杀过来了,还扬言要找世子你算账!”
  “什么?!”谢昭有点不从容,恼怒道,“本世子跟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竟然还去告御状请宫里的帮手!”感觉不太好的世子有根‘君要臣死’的本能神经嗡嗡作响,她一跃而起,余光扫到旁边非常镇定的拓跋小王子,气势凌然道,“想收拾本世子?哼,做梦!本世子岂会那么轻易的狗带!”
  眼珠转了转的谢世子蓦地转身抓住正气定神闲的宗若。青年目光一转,视线落到被她执着的自己手上。
  谢世子一脸多情,“美人,你是爱我的吧?”
  预感不太美好的宗若收回视线,对着她情圣的表情,如玉脸庞纹丝不动,矜持地颔首道,“当然。”
  “既然这样,你就定个入主凤宫带我装逼带我飞的小目标?顾元恒这小心眼的缺个英明神武的情敌。”语速飞快稍稍含混,一口酒气扑面而来。
  满眼期待的谢昭被抓住了领子。借着身高优势,她的美人轻松将她提溜着丢到扶手椅里,如同丢开一片羽毛。
  他用看病人的眼神温柔洗礼世子。
  “别说话。”
  “吻你?”嘴炮无缝对接技能上身的谢昭本能接了一句。
  ……
  亏得是雅间,不然脸都丢尽。这样想着的白莲花青年转首,朝着摸不清状况的随从微微一笑,略有点请多包涵的意思,“顾公子走到哪里了?”
  怔住的小青年半响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连忙道,“他们从世子府那边过来,小乙机灵一路跑过来报消息,这会儿顾公子约莫已经到这条街口!”
  “你过来。”宗若笑,掏出一叠银票。
  狐疑的仆从被如此这般的嘱咐一通点头奔出雅间。谢昭半醉不醉地看见小王子一笑,猛地一激灵,“你打什么坏主意?”
  对方给世子一记‘你想多了’的眼神。一挪手执起一杯,如月照松溪朗朗清明之姿,端得是风雅坦荡。喝完一杯的宗若貌似心情不错,又斟满一杯递给她,“接下来不如出个门散散心?”
  有点懵逼的谢世子摸摸额头,接过他的酒啄了一口,有点反应不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话完一阵头晕目眩。
  “握草。”骂完一句粗话的谢昭咚地倒桌。
  就说这味道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尼玛还是原来的配方,本世子亲亲的小香帕!
  摸摸心上人的头顶顺完毛,拓跋小王子抽/出一条麻袋,绽出温柔笑意。
  ◇◇◇◇◇◇◇◇
  简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再也不见人的顾元恒遭受了人生史无前例的暴风袭击。陷入唾弃自我怀疑人生的顾公子听见皇帝命太监带着宫中侍卫上世子府捉谢昭,立马怒从心头起。
  那小混蛋误我!枉我上次就那么轻易地原谅他!
  怒发冲冠的顾元恒拔足狂奔追上皇帝派遣队直奔谢府。
  谢昭不在。居然不在!去苏府问一圈回来的侍卫也没拿到人。竟然也不在!好生气!
  岂有此理。内心疯狂被‘好恨’刷屏的顾公子自告奋勇,带着宫中侍卫去世子经常混迹的场所一一堵截。
  从世子府门前的街一路问到谢昭经常眠花宿柳的街,顾元恒总算问到损友行踪。
  据路人反映,谢世子带着长情对象奔进酒楼。元恒公子一挥手携侍卫正要冲上,斜刺里一个家丁打扮的青年忽地扑过来,“顾大人!”
  宛如见了亲人一样的激动。
  顾元恒拧头一瞧,那衣服样子却是世子府的。
  “顾大人,你快劝劝我家世子!”家丁哭诉,“世子今天不仅冲撞苏府酒宴,还一下午都泡在酒楼喝得醉醺醺!喝完酒还叫我回府拿钱说是要去逛窑子!要是我家老爷夫人在家,世子哪里会这么荒唐?”
  拍着胸口一沓银票的小哥郁愤至极,“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要告世子无法无天的状!”
  “他就是无法无天欠收拾!”听完小哥对少主人的检举,顾元恒瞪眼头发都要被气得立起来,“他还逛窑子?!本公子今天一定要揍他个鼻青脸肿!”
  带着人就冲进酒楼,结果一问都说世子已经离去,还是往东边去的。
  大雍京谁不知道,东边那就是红灯区。
  顾元恒一听头顶都快冒火,“好哇,还真又去拈花惹草了!走!”
  家丁带着钱,顾公子带着人,浩浩荡荡往东边杀去。
  顾元恒前脚一走,宗若后脚踏出酒楼大门,非常斯文无害地朝着人群微微一笑。把谢世子弄成失踪人口还真是不容易。
  他挥挥衣袖,不带走半点云彩地走人。回到驿馆,金钗公主正在命人收拾行李准备回程,见他出现,冷笑,“倒还知道回来。”
  宗若挑眉,“这是要回拓跋?”
  “已经向皇帝说清楚,明日便启程。”金钗拧眉,“你也别在这瞎晃悠,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去。王兄派人到处找你,”转头环顾一圈抱怨,“阿珈这丫头也是个捣乱的,半天不见人!”
  这俩人不知要闯出多少祸。
  “我不跟你一起走。”宗若坐下,整理一番衣襟。
  “别告诉我你还要和那个小世子胡闹。”金钗公主不赞同的眼神全无掩饰,“大晋皇帝和拓跋王室都丢不起这个脸。”
  “谢昭不是王子皇孙。”宗若手指扣着扶手,显得好以整暇,“我更不是。”
  他的王姐愣住。
  “你看我干什么?”他笑,云淡风轻,“我姓宗,是燕云山庄的主人,父母皆已故去,充其量有点钱,可没那本事给拓跋王室丢脸。”
  “可你毕竟是我们的弟弟。”
  “不是一个爹生的弟弟。”他认真反驳,又笑,“我跟你不一样。你跟王兄也不一样。若是同一个爹生的……恐怕只会更糟。”
  这样一句语意双关的话之后,燕云山庄的主人抬起脸面上没有什么波澜,“曾经有多少时候,母后最怕别人提起我这个‘王弟’,又有多少时候,王兄也怕别人忘不了她无所不能的过往?我在宫中生活那几年,你以为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吗?”
  从前有嫉妒有忌惮,后来有猜忌有犹疑,人心人情能经得起几番拉扯?
  “我跟你们不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眼里渐渐有莫名的神采,“所以又怎么会有同样规规矩矩的人生?”
  金钗公主神情复杂。
  挨个逛完花楼小倌楼的顾元恒,胸中怒火从熊熊燃烧到没柴烧,硬生生只剩下浓浓乌烟冒。
  再找不着谢昭,他那点余灰灭尽,连暴脾气都点不燃。
  问完最后一家花楼的顾公子站在门口沉吟,“不对。”扭头问世子的家丁,“你确定世子让你回家拿钱逛窑子?”
  家丁点头,拿出全身的演技,“是啊,我回府拿了钱来就见您在酒楼门口,结果世子却不在。”
  “还是不对。”
  谢昭那个滑头,鼻子比狗灵,稍稍有点风声就一溜烟跑得飞快,从来是趋利避害的主。宫里这么一大帮人杀到世子府,他就算不在家难道不会有人跑着通报消息?这关头,他还会有心情左拥右抱到处厮混?
  还有,一路问过来,酒楼之前还有人还见谢昭露面,这到后头却完全没有人见过他。
  “……”可疑沉默半响的顾元恒心口哧溜一声燃起火,虽无法旺盛却俨然耗尽全身力气,“混账。”
  居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撒丫子就往回跑。
  然而已经没有半个鬼影。气不过的顾元恒提着酒楼老板的衣领暴吼质问谢昭的下落,惹不起官司的老板才吐露实情。
  原来谢昭压根儿就没出酒楼逛窑子,酒楼的老板和伙计收了世子钱财昧着良心扯谎。但诡异的是,顾公子带着一串人走后,那间雅间里居然只有另一个青年男子走出,前前后后几个时辰谢昭根本连面都没露。
  顾元恒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出谢昭的影子。
  宫里等着休整小世子的沈沉衣听闻消息,又掰断一支上好的狼毫笔。
  谢昭这是要反了不成?!天王老子的命令都敢违逆!
  二次点燃的沈沉衣立马派人把第二天就要荣归故里的拓跋小王子和金钗公主请进宫。奈何和谢昭纠缠不清形迹可疑的萧太后小儿子来了个死不认账,坚决称喝完酒后他与世子分道扬镳自顾自回驿馆,并不清楚其之后浪去何方。并且金钗公主也作证自己弟弟确实独自回府。满大街也是见着他孤零零一人出来。
  世子府的门房只知道小厮回府取钱,那府里的丫鬟绿竹口称亲自给家丁拿了银票。口径出奇又自然的一致。
  但是就是没一个人见着谢昭。
  联想两年前谢世子神隐的前科,皇帝额角青筋直蹦,那背影被一片火光笼罩,底下人个个噤若寒蝉,没力气再发火的顾元恒都觉得,谢昭这次要完。
  但前提是这滑头还会冒出水吐泡泡给众人追捕的机会。
  敛衣微笑颔首的宗公子翩然而去,深藏功与名。他走出雍京城的城门,在护城河的柳树下闲步赏景。
  酒楼的佣工架着马拉的板车,载着数个大酒缸往郊外的酿酒庄行去。宗公子等那板车跑远,才慢慢一路走一路看地跟上去。
  马车进了酒庄,伙计下马往前院凑热闹,青年慢吞吞摸上前登上马车,揭开一只酒缸的盖子,正准备和他那位从来大胆撩骚但撩完就跑的心上人来一场‘夜奔三千里私情动九霄’的风花雪月。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生大赢家莫过于此。
  他微笑着探首,预计麻袋中的世子宛若沉睡的仙女等待他施以援手,最不济也要来个公主抱,接着展开动人的浪迹天涯。
  然而对着酒缸那圆圆的口子,拓跋小王子的笑容转眼间灰飞烟灭,浓重的阴影袭上玉一般皎洁的脸庞。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美丽又调皮的谢世子,怎么没有乖乖在醉人的芬芳中与我相聚?
  当年连夜强迫马中之龙配种却天不遂人愿,如今看上个混世小霸王总也屡屡失手,是天道的沦丧,还是命运的嘲讽?对着空荡荡的酒缸,宗若不禁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第81章 猪队友
  金刀公主扛着麻袋从后门进来的时候, 被姨母抓个正着。
  “站住!”一见她鬼鬼祟祟,金钗怒吼。
  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影,从前偷吃也就罢了,现在还干起打家劫舍的差事, 堂堂拓跋金枝玉叶的公主养成这幅德行, 简直不可忍!
  “麻袋里装了什么?!”走近一看, 掉在金刀肩上的半截实在太可疑,金钗公主越发觉得不好,劈手就要拉下。
  小公主一惊,兔子一样蹦出老远, “姨母,这是我捡来的, 捡到等于买到,是我的!”
  “闭嘴!”金钗斗得暴躁。
  她已经看清,麻袋里分明装着个人!捡东西能有这技艺?!
  叫来仆从压阵,强行把金刀当成宝贝想要搬回屋里私藏的麻袋没收, 金钗打开一看,差点没吓晕!
  大晋皇帝才叫他们进宫追问谢世子下落,她刚帮忙把宗若的嫌疑撇开,金刀居然后脚就扛着装着谢昭的麻袋回来!那谢世子也不知道被人灌下什么鬼东西,睡得死沉死沉, 一看就是要怎么死都不知道的货,弄这么个麻烦,后面不知缀着多少杀气腾腾的王八蛋。
  这会儿皇帝都已经张罗人封锁城门。
  被有心人看到追查到简直是作死。
  “送回去。”金钗简单明了语气冷酷地命令。
  回以不甘表情的阿珈:“那怎么能行?我一路扛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救命之恩说不定能得个以身相许,就算不给我,舅舅不是挺需要的吗?何况世子那样的美人,怎么能被塞在黑漆漆的酒缸子里糟蹋?!”莫名其妙就被弄晕套在麻袋里,难保不是有人见色起意铤而走险妄图人身控制再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要被这样那样还有可能先X再杀的小美人多可怜!有点公德心都不能见死不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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