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有毒(穿书)——栈茶
时间:2018-04-27 12:13:16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嗯。”
  林森森转身上马车,还未来得及进去,又被黎飔喊住了:“森森。”她停下来,回头去看黎飔。两个多月未见,他憔悴了许多,眼底满是疲惫。但他淡淡开口,道:“我想你了。”
  她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黎飔,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但转瞬便钻进了马车里。牧柯驱马前行,与一旁的黎飔错身而过。
  她在心中默默道:嗯,我也是。
  纵然没有回应,黎飔也是开心的。认识林森森许久,她的一言一行,他很是了解。若非想着他、念着他,怎会有那么灼热的目光,又怎会帮他去调查身边的人,又怎会乖觉地让黎昀调戏她。
  她是如何去调查的,他暂且没有问,但他相信她调查后总结出来的结果。
  黎飔一脚跨过自家大门的门槛,耳边又回响起林森森刚才与他说的那句悄悄话。她说:“林淼淼是黎昀的人,小心黎昀。”
  小心黎昀啊。
  这句提醒,叫黎飔不得不想起这些年里发生的种种巧合。从前无迹可寻的许多事情,一下子都有了解释,解释也都有了依据。
  事实证明林森森的结论并非是空穴来风,黎昀这些年在他身边确实是在蛰伏着、潜藏着,他却以为那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黎飔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看走眼最严重的一次。
  他一直以为林淼淼是黎誊的人,所以给小孩取名叫黎言,却没想到林淼淼竟是黎昀的人。他忽然想起上次林惢惢下药逼他行房时的那场刺杀,他当时并未怀疑到林惢惢。
  黎昀选的人跟他倒是很像,可以一声不吭蛰伏许久,直到他掉以轻心或者暂时忘了她的存在。
  幸好,林森森提醒了他。
  从门口到书房不过一两盏茶的功夫,东方的阳光明媚。
  黎昀正在吃东西,他一听说三哥回来便着急忙慌的进宫了,然后又是上朝,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现在自然饿得要命。
  “三哥,四小姐跟你说了什么呀?是不是想你了?”
  “嗯。”黎飔的眼里光彩柔和。
  黎昀替他高兴,道:“那你什么时候娶四小姐啊?不过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父皇亲自将林淼淼提封为侧妃了。”
  此事还未听说,方才林森森也未说明,黎飔眉梢轻挑:“嗯?”
  “你走了没两天,林淼淼带着小皇孙去看四小姐,回来便出事了。后来侧妃当夜就抱着小皇孙去宫里求见父皇,父皇要给四小姐治罪,我收到消息便去见父皇了,求了一通,父皇便将林淼淼提封为侧妃,也放过了四小姐。”
  “是么?我知道了。”
  “三哥,你不生气么?”
  “气什么?林淼淼的事情,我心中有数。”若是没有怀疑黎昀,方才的几句话乍一听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可他如今已知林淼淼和黎昀的关系,便觉漏洞百出。他道:“我已许久未歇。四弟,替我说一声,我今日暂不见客。”
  黎昀很是体贴的理解他这几日的疲倦困顿,与他一起出了书房,传令下去,三皇子今日要休养生息。
  黎飔不至于几日不眠不休,但从宜川一路赶回,又要掩人耳目,路上受了些罪,昨夜又确实一夜未眠,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整整一天,醒来已经是傍晚。
  虽说已经交代过不见客,但黎飔醒来时便看见沈谚就坐在椅子上,等着他清醒。待他醒来,沈谚道:“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
  黎飔失笑,有婢女进来伺候他洗漱。
  “你在宜川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掉进洪水里总比刺杀这类得要少些麻烦。”黎飔不以为意,对于当日失足落水缄口不言。
  沈谚皱眉,道:“我说要去为你开路。”
  “好在京都有你在。”晚膳已经上桌,二人坐下,黎飔饿狠了,却还是慢条斯理的喝着粥,道:“森森怎么样?”
  “你走之后不久,刑部有人来提四小姐,说她企图毒害侧妃与小皇孙。牧柯找到我,我去找了四皇子,之后是四皇子去刑部接四小姐回来的。”
  “直接押去了刑部?”
  “是。我不便出面,没有跟去。四小姐受了杖责,伤得不轻,被四皇子带回府上休养了几日。原本四皇子担心四小姐再被人暗算,想留四小姐暂时不回书屋,但四小姐一意孤行。”
  黎飔眉头紧蹙,眼色越来越沉。沈谚敏感的发现他气压低了许多,即刻道:“此事就算是林淼淼有意为之,你也不能在此时轻举妄动。她刚被圣上亲封为侧妃,你不能为四小姐意气用事。”
  “嗯。”他以为她能查出黎昀有问题是有她自己的方法,却没想到她是被摆了一道,才从皮肉之苦中得知黎昀有问题。
  “我听说四小姐今早已经来见过你了。”
  “嗯。”
  “想来四小姐心中也是有你的。”
  黎飔笑起来,温柔又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  涨收不指望了,刚才看了眼单章文评最多的是5个,emmmm……如果24h内本章有十个ID评,明天双更。
 
 
第53章 一方一净土
  当今圣上五十寿诞,普天同庆。
  宫里的所有人都在忙。
  黎飔府上只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林惢惢不见了。林惢惢当日算计黎飔,不止被禁足,也从侧妃变成了夫人。却在黎飔不在府上的当口不见了。
  然则,林府也没有上门来要人,想来也是近日太过忙碌,没有闲暇去找黎飔讨个说法,或是另有打算。
  至于林淼淼,他已在准备。
  难得抽了个时间,黎飔去见了林森森。回来几日,他都没来得及与她好好的聊一聊。
  未时的阳光比正午更热,林森森院子里的梧桐树还没长成参天大树,无法纳凉,她只能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捧着买来的冰块。
  她琢磨着,是否搭个葡萄架子什么的,长点绿萝缠上去,那比梧桐树长大的速度要快得多。
  睡也睡不着,又无事可做,林森森让牧柯给她将放在井水里的西瓜捞上来,切开一半,直接拿小勺子挖着吃。
  黎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有一口没一口的挖西瓜吃。
  “中午怎么不歇一歇?”他随口问。
  “太热了。”
  “伤好了吗?”
  “好了。”林森森不欲多谈。她来这里三年了,第一年被抽鞭子,第二年险些被淹死,第三年被打板子,年年不重样,年年有惊喜。
  黎飔心里为她疼惜,但每每都是无能为力:“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林森森不以为意,她知道自己跟黎飔走得很近,林淼淼找她麻烦,她不冤。但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为什么。”
  “嗯?”
  “黎昀为什么会帮助林淼淼成为你的侧妃,就算他不怕暴露,但这么做只是为了提一提林淼淼的位份?”
  “中秋节将至,侧妃可以进宫。”
  进宫之后,林淼淼能做的事情便有很多了。林森森了然颔首,“圣上身体如何?”
  黎飔道:“近日好了许多,但身子已有亏损,恐怕不好恢复。”
  林森森不再继续问了。
  一时静默。
  良久,林森森忽然道:“落水感觉如何?”
  “不好。”
  “在你预料中么?”
  “预料之中,意料之外。”
  黎飔知道那趟出门路上会有许多意外,是以一直在做防备。但没想到一路畅通无阻,但他没敢大意。
  他做了两手准备,如若真的出意外了,至少知州不能乱了阵脚,百姓得安抚、人工河得继续凿、水患必须根治,是以他对心腹下了死命令,对知州也是各种提点暗示,恩威并施。
  但没想到有人那么大胆,众目睽睽之下竟将他推下夷四河。他当时不察,瞬间掉进河里。河床淤泥很深,没有让他可以抓住的河草,好在他懂水性,不至于一点生机没有。
  他带来那些人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搜救,但河水湍急,要在那么一条大河里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也是祸福所依,因水患,河中有许多枯枝残木,在漂流的过程里他眼明手快的抱住一根浮木,之后便顺着水流漂走了。
  他在水里漂了五天多,河水冰凉,他又发着高烧,几次迷迷糊糊就要晕死过去,但都咬牙坚持住了。
  终于等来他的下属找到他,他死撑着交待几句将他找到的消息押后才放松下来,被带回宜川。这一睡就是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才醒过来,高烧已退,只是精神有些不济。
  休养了一些时日,再看知州将水患一事治理得井井有条,他才将赈灾银留下,启程回京。
  林森森想了想,书里的圣上殡天的时间在年底,现在皇位的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
  她原本以为黎飔的对手只有黎誊,毕竟黎晗虽是太子,但实在是不争气的,但没想到还有一个黎昀。
  黎晗与黎飔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却两颗心越走越远,好不容易有个黎昀与他交好,到最后却又是假的。黎飔可真是被兄弟、朋友背叛了个彻底,幸好沈谚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个衷心的。
  这次黎飔被人推下河,还不知是谁搞的鬼呢。
  林森森拍拍他的手,满眼同情,道:“三爷,你受苦了。”
  黎飔失笑,揉揉她的脑袋,说:“母后在世时便时常与我说,在宫中行走,莫要相信任何人。可母后又说,虽然人心隔肚皮,但这世间总还是有好人、有可交心之人的。”
  林森森忽然觉得黎飔真想的开。
  “只是确实受了苦,”他话锋一转,望着林森森,道:“那么,我可以收一点甜头吗?”
  “嗯?”
  林森森直觉危险,脖子一僵,略往后偏。
  黎飔倒不至于步步紧逼,失笑一声,认真地凝视着她,问:“可以等我吗?森森,给我一点时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目光一错不错,灼热且深情:“等我,好吗?”
  “好。”
  她答应得爽快又利落,完全出乎黎飔的意料,反应过来时眼睛骤亮,闪闪发光。他遽然起身,将林森森拉进站起来,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
  林森森无可奈何地笑,没想到黎飔这么莽撞,但没有挣扎,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匝着,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足以让她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的心放下来。
  如若不是黎飔突然来了那么一出生死不明的戏码,林森森即便察觉自己对他有好感,也未必会松口答应。但生离死别,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以了,三爷。热。”林森森出言提醒,她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大热天的,呼吸都是滚烫滚烫的。
  黎飔松开她,也有些无奈,他的一腔情意全都化在一个“热”字里,却只能随着她的心意。
  “再抄写一次《诗三百》吧。”
  “好。”
  这是难得的美好时光,黎飔甚至不想那么早回府,但有轻重缓急,他只能先行离开。只是这一回,心中仿佛有了万千勇气与能力,去与每一个人抗衡。
  八月十五如期而至,桂花已经飘香。
  白日里使臣已献上贺礼与敬意,晚上是群臣之宴。
  御花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中间摆了许多桌席。不是寻常人家的十人圆桌,而是两人一方桌。中间空出一块场地,是歌舞表演的地方。
  圆月高悬,月色泠泠。
  普天同庆。
  黎文瑞一身龙袍,金龙在袍子上张牙舞爪、威风凛凛,衬得他精神矍铄。底下臣子齐齐恭贺,祝圣上圣体永健!
  齐齐祝贺之后,是一个个上前送贺礼。
  黎飔送的礼朴素又寻常,是五谷丰登,寓意国泰民安。礼是经由公公之手呈上去的,黎文瑞看后不动声色,不褒不贬的收下了。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丝竹绕耳,歌舞妙曼。
  黎文瑞似龙心大悦,朗声道:“今日是朕的寿宴,朕的兄弟们、朕的儿子们,还有真的诸位爱卿,都给朕送了不少好礼啊!”
  有敏锐的人已经发觉圣上的语气不大对。
  “朕在这龙椅上坐了二十几年,守着□□留下的万里江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唯恐辜负了父皇对朕的期望!北有匈奴蠕蠕而发,南有朝夏蠢蠢欲动,幸而有镇北王与南靖王为朕、为百姓守这天下,震慑外族!”
  气氛有些微妙。
  丝竹歌舞还在继续。
  “但江山虽固,却有蛀虫无数!贪污、受贿,朕念在你们为国为民的份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人不念朕的好啊!拿百姓的钱,吃百姓的米,却不为百姓做一件事!朕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你们对得起‘父母官’这几个字么?啊!”
  黎文瑞龙颜大怒,怒目圆睁。
  天地一时寂静。
  “还有朕的好儿子们啊!朕还活得好好的,朕还没死呢!就已经兄弟倪墙、手足相残!怎么,当朕是瞎子,当朕已经断气了么!”
  御花园里的所有人,均是噤若寒蝉。
  黎誊一干人等皆俯首帖耳、一言不发,任由圣上数落、责骂。谁也不敢在这个关头再去惹怒圣上,落得林有鹤的下场还是好的,但万一命都没了才是得不偿失。
  “宜川水患,朕每每拨银赈灾,每每赈灾银没了,却水患依旧。六月份朕让黎飔过去,赈灾银到位了、水患也治了,但朕的儿子险些命丧黄泉!”黎文瑞微顿,道:“太子,你心胸如此狭隘,如何能够治理这天下!你叫朕如何还能放心的将这万里河山交予你!”
  这当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父皇,儿臣冤枉!”黎晗吓得屁滚尿流,跪趴在地上,哭道:“儿臣与三弟向来手足情深,儿臣冤枉!”
  “你冤枉?人证物证俱在,朕便是想帮你、想骗一骗自己都不能!小晗啊,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你瞧瞧你二弟、你瞧瞧你四弟,他们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来人,”黎文瑞痛心疾首,却又不得不说:“大皇子涉嫌谋害三皇子,证据确凿,即刻革去太子之职,终生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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