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俏厨娘——安静的九乔
时间:2018-04-29 12:53:12

  沈谦的人就尴尬了,想要上来说些帮里的私事儿,又碍着阿俏在场。
  岂料沈谦紧握着阿俏的手臂,将两人的手一抬,“这位是我女朋友,是未来的沈太太。”
  沈谦的人一起凛然遵命,所有的人在阿俏面前齐齐地低头行礼,一半人干净利落地直接称呼了“沈太太”,另一半人则犹豫着不知该称呼什么好,眼巴巴地都望着沈谦。
  沈谦笑着虚踢出一脚,笑道:“现在叫‘阮小姐’。”
  一下子大家都明了了,开口称呼。
  沈谦便低头去看阿俏,见她并不恼,也无羞怯之意,一双明亮的眼眨啊眨地望着众人,显得落落大方。
  “好了,事情到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说看。”沈谦沉声吩咐。
  这一下子开了话匣子,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起来。
  阿俏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早先曾经向沈谦形容过给她东西那人的相貌。沈谦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按图索骥,已经找到了人,并跟踪那人,一直追查到那一伙人的巢穴,将人一网打尽,还抓到了几个活口。
  “初步问下来,该是文仲鸣的政敌买通的人。”有人说。
  “文署长的政敌?”沈谦冷笑,“文署长的政敌会买通人来害我的未婚妻?”
  他攥紧了阿俏的手,如今想来,依旧是后怕。
  旁人都是一凛,齐齐地冲沈谦行礼:“小爷叔教训的是,我们再去详加审问。”
  “小爷叔,审问之后,那些人该如何处置?”
  沈谦默不作声,阿俏能感觉到他再次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
  “你们说呢?”
  片刻后,这几个字似是从沈谦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谦的手下相互看看,齐声应下,一起点头:“明白了,小爷叔。”
  一时众人便要离开,沈谦却叫住了人,不忘了嘱咐一句:“以后别忘了,任何事,在我未婚妻面前,都无须避忌。另外,待她务须像待我一样尊重,她就是我,我即是她。”
  “是!”人们轰的一声应下,这才转身去了。
  沈谦与阿俏身边暂时没了旁人,沈谦低头看着阿俏,说:“今晚文署长在张老板家里办庆功宴,或者我们也可以去学校那里。一会儿恐怕就要放烟花庆祝了,你想看么?”
  阿俏一奇:“还会放烟花?”
  如今她已经想明白了,当初那放烟花、放爆竹什么的,恐怕都是掩饰,将这“万国博览会”粉饰成花团锦簇之下的太平盛世。可真相是其中暗流涌动,人们经历了不少凶险而不自知。
  “会!既然暗中捣乱的人已经暂时都被控制住了,我们便照原计划做下去。”沈谦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看到了,原本是振兴经济的一个好举措,偏生变成了各方势力争斗的棋局。”
  阿俏被沈谦牵着手,两人沿着道路,缓缓往惠山那边走过去。
  “今天湖上那一场火暴|破,也会被形容成是在试验烟花的威力。而你我今天经历的事,不会再有旁人知道。”
  这会儿阿俏突然想起来了:“哎呀,我姐!”
  她依稀记得,早先自己随沈谦离开的时候,好像依稀见到了阮清瑶的身影。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也不知这阮清瑶担心成什么样了。
  “不用太担心,”沈谦笑道,“我的人事先去打了招呼,她现在该是在惠泉跟前等我们。”
  阿俏连忙问:“那你用的借口是什么?”
  起码得对下口供么!否则阮清瑶问起来,两人一起消失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该怎么答了。
  沈谦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说:“求婚!”
  “求……”
  阿俏被噎到了。
  可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当他在生死之际向她伸出手,说出“生在一起,死在一处”的时候,难道不就是在向她发出共度余生的邀约么?
  “那,要不要我再求一次?”
  沈谦说求就求,也没放开阿俏的手,已经转至她面前,单膝跪地,诚挚万分地开口:“阿俏”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阿俏用空着的那只手捂住了烧红的脸,忙不迭地答应。这里已经接近惠泉,人来人往很多。他们一对年轻男女如此亲密,已经很惹人瞩目了,更别提他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跪下。
  “那你是答应了?”男人却还不起。
  阿俏觉得好些目光已经朝她这里看过来,虽然此刻已经夜色弥漫,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嗯!”她只得点点头。
  沈谦当即起身,一声长笑,将她的纤腰一拥,在原地转了几圈。
  “阿俏,阿俏!”他只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无须言语,仅凭这一声声的呼唤,她也能辨出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好啦,好啦!”阿俏轻轻捶着沈谦的肩,要他把她放下来。
  沈谦这回终于从善如流了,将她放下来,可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两人就这么牵着彼此,缓缓前行,一路上情致缠绵,莫过于他们二人。
  “士安?”
  惠泉跟前有人出声招呼,光线暗淡,来人似乎有点儿不敢认。阿俏一瞅来人,大波浪,高跟鞋,蹬蹬蹬地疾步上前,便知是二姐阮清瑶久候他们不至,有点儿着急了。
  “这是,阿俏?”
  阮清瑶仔细瞅了瞅,才认出了沈谦身边这个娇美俏丽的男装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妹妹。
  “是呀,二姐!”
  这声回应,却不是阿俏说的。
  沈谦完全不动声色,淡漠的态度一如往常,只有这称呼,和紧紧拉住阿俏的姿态,稍许透露出什么。
  “二姐?”待阮清瑶听明白这个称呼的含义,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
  沈谦没说话,温和地望着阮清瑶,似乎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
  “……恭喜,恭喜你们!”阮清瑶终于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她也算是早有预料,只是这消息来得太急太突然,才让她如此惊讶。
  “士安,真没想到,你会成为我的妹夫。”阮清瑶想了想,觉得有这么个妹夫,自己面子上岂止是说得过去……简直太说得过去了。阮清瑶连忙又挺了挺腰板。
  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一朵巨大的烟花在惠山上空绽放,将惠泉附近瞬间照得透亮。
  沈谦见到阿俏仰头望着夜空,一对瞳仁里也映着璀璨的烟花模样,忍不住望着她,唇畔流露着微笑。
  阮清瑶则见到两人并肩而立,彼此凝视,宛若一对璧人,不知为何,她心头陡然一酸:若是那个人还在惠山,恐怕也只能像自己一样,面对着眼前这情投意合的一对,勉强送上祝福吧!
  正想着,烟花转瞬又熄了。
  阿俏觉得出阮清瑶情绪不对,连忙放开了沈谦的手,赶紧过来,挽着阮清瑶的胳膊,小声说:“士安的意思,我们去飞行学校,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邓教授他们,我顺便在那里,做点东西请大家尝尝。二姐,你也去么?”
  阮清瑶点点头,知道沈谦不一定能习惯别处的饮食,有阿俏管着他,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一想到飞行学校,她这颗心哟,瞬间什么滋味都涌了上来。
  飞行学校里,邓教授小范师傅他们听说了沈谦与阿俏的事,一起为两人高兴。
  近来因为“博览会”的关系,负责教授“花样飞行”的飞行学校也收到了不少馈赠,厨下食材丰富。小范师傅已经做了好些,阿俏过去看了看,觉得倒也不必再多做,只又切了半爿风鸡上锅一蒸,接着剥了几颗茭白,切了滚刀块,下锅做油焖茭白,最后用她家酱园送给学校的虾籽酱油调味上色,出锅的茭白颜色好看不提,还格外鲜美。
  邓教授邓太太则与沈谦阮清瑶他们坐在一处说话。
  邓太太非常喜欢阿俏,这时便提醒沈谦:“你们年轻人情投意合自是好事,只是这‘婚姻’之事,不止是你们两人的事,还关系到两个家族。切莫互视了家里可能的阻碍。”
  沈谦颔首,只说他已经与阿俏商量好了。
  阮清瑶听着,想起她阮家那许多杂七杂八的事儿,倒奇怪起来:怎么就商量好了呢?
  阮家当初可是曾经狮子大开口,想娶阿俏的人,就得入赘。可依眼下的情形来看,莫说沈父断然不可能让独子入赘,就连阿俏,也不可能同意让沈谦去低这个头。
  那么怎么办呢?阿俏跟家里,谈崩?私奔?等过个三年五载抱个娃娃回来?那家里的生意又该怎么办?不会又得让她阮清瑶再来“冒充”主厨吧!
  “来,上个新菜,姐,这是你喜欢吃的。”阿俏的声音将阮清瑶从沉思中唤醒,阮清瑶这才发觉她想象力太过丰富,片刻功夫,已经将三年五载的事儿都想全了。
  “我喜欢吃的?”阮清瑶强笑着打趣妹妹,“你这是暗度陈仓,按士安的口味一样样做出来的吧!”
  众人便一起笑了。
  夜色深沉之时,沈谦送阮清瑶和阿俏一起回西林馆。阮清瑶故意走在前面,让阿俏和沈谦能在一处说说话。
  阿俏却不知该与沈谦说什么好,两人始终默默无言,待到已经能望见西林馆的山门了,阿俏才勉强笑道:“士安哥哥,我这就到了。”
  “我明天来接你”
  沈谦望着她。
  “去哪里?”
  “自然是去见我父亲。”
  “……”
  阿俏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太快了。
  “你放心!一切有我。”沈谦话不太多,三言两语,已经将所有的安排都交待了。
  因有阮清瑶在前面,沈谦这会儿不敢造次,不好直接上来吻她,只是依依不舍,阿俏那一只小手,始终不肯放开。
  正在这时,身后脚步声急促,沈谦的人尽数赶来,有人在静夜中低声称呼:“小爷叔……”
  阿俏此刻面对着沈谦,将他身后的来人看得清楚,戴着“厚酒瓶底儿”的阿仲也在其中。
  来人一时都记起沈谦的吩咐,一起冲阿俏躬身行礼:“阮小姐!”
  沈谦点点头,似是对这整齐划一的举动表示赞赏。
  “士安哥哥,已经到了,我,我先回去了。”阿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阮清瑶已经在西林馆门口等着。
  “好!”沈谦点点头,却不转身离开,一直目送阿俏到了西林馆门口,这才冲她挥挥手,这仿佛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阿俏也站在西林馆山门前的台阶上,远远冲沈谦用力挥手,也看着他转身,沿着西林馆跟前的小路带人离开。足步声之外,依稀也还能听见沈谦与手下对答。
  “都处理妥当了?”沈谦淡淡地问。
  “是……”
 
 
第184章 
  阿俏说是要去见未来的“公公”,本省督军沈厚,着急的反而是二姐阮清瑶。
  她们姐妹两人身材接近,所以阮清瑶下了决心,将她所有好看的衣裳都贡献出来,逼迫阿俏一件件试过。
  “这件不行!”
  “这件比较衬你的气色,还说得过去。”
  “这件好,你把这件和刚才那件都带上,回头问问士安,看看他的意思。”阮清瑶十分严肃地吩咐。
  阿俏看看身上小碎花的旗袍。这些都是宁淑最近暗地里给阮清瑶添置的,严格按照阮清瑶的品味选的,却不是她一向的风格。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你初次去拜见沈督军,这些上头一定得仔细,第一印象最为关键,千万不能怠慢了。”
  阮清瑶说着,将她日常用的胭脂水粉雪花膏一气儿都拿出来,堆在桌面上,要阿俏一起都带去。
  “姐,那你……你用什么?”阿俏犹豫了一下,问阮清瑶。
  “我?我就在惠山再住上这么两天,又用不着这些。”阮清瑶故作不在乎。
  是阮清瑶自己提出来,想在惠山再住一阵的。在“西林馆”住了几天之后,阮清瑶出人意料地与慧云成了好友,偶尔去听听静观师太讲经,终于觉得心里能平静下来,享受这世外山林的宁静安逸了。
  以前她在家总也待不住,想要往外跑,纵情游乐的,如今却只觉得晨钟暮鼓相伴,她的生活规律、简单,反倒让她能感觉自己在真实活着。
  “反正‘博览会’还有些事情要收尾,我在这里多留两天。你和士安去见过人了,再回来接我也不迟。”
  阮清瑶强笑着。
  阿俏想了想,还是将阮清瑶的旗袍换了下来,到底穿了自己惯常的那一套袄衣袄裙,说:“姐,谢谢你为我这么着想,不过我想,我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子吧!反正有士安在,如果有什么不妥,他会提点我。”
  阮清瑶想想,再瞅瞅阿俏,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你有胆气,只管做自己就好,若是换了我……”
  她实在没能说下去。
  她应该再没有这种机会了吧!
  阿俏却赶紧将阮清瑶的手一拉,说:“二姐,以前你总口口声声,说你以后再不想嫁人的,其实你……其实你心里还是想的吧!”
  阮清瑶哑口无言,憋了半晌才板着脸说:“那也得有个人肯让我嫁啊!”
  阿俏瞅了瞅阮清瑶,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认真地说:“二姐,你别灰心。只要你努力过日子,老天爷也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阮清瑶强打精神,故意伸手指羞她:“小丫头,吹得自己跟老天爷似的。”
  “对了,你和士安既然去上海,要不要顺路去看一下在上海的大伯父和大姐姐?”阮清瑶想起这门亲戚,“你好像还没见过长房他们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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