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就跑后男主黑化了[快穿]——三根火柴头
时间:2018-04-30 17:19:52

  段泽涵下意识地盯住孙笑的手指,皱起了眉,“大人的手怎么这般冷……是不是身体不适?”他说着,伸手将孙笑的手拢到掌心,用自己的体温捂住,低斥道,“宫中的太医尽是一帮庸医,连这都没注意到!”
  “不过是天冷不耐寒而已。”孙笑任他捂着,眼神却飘向了帝宫的方向,“而这个冬天,可不会太短啊……”
  似乎听出了孙笑话中隐藏的意思,段泽涵的眼神闪了闪,问道,“大人辅佐帝王也有大半年的光景了,觉得他和先帝相比何如?”
  “陛下和先帝是完全不同的君主,相提并论没有意义。”孙笑摇摇头。
  “可在大人心中,总是能把二人比出个上下来的,不可能完全一碗水端平。”段泽涵坚持道。
  “人心尚且是偏的……”孙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将仍然冰冷的手从段泽涵手心抽出,淡淡地说,“先帝也许对天下苍生来说是个更好的仁君,但陛下要走的是和先帝不同的道路,因为他们的性格本身就是南辕北辙。”
  段泽涵有心想要再推进一下这个话题,但看到孙笑的眼神时不时地看向帝宫,最终还是悻悻地咽了回去,道,“而被先帝交托了帝师重任的您,恐怕不仅无法卸下这副重担,反而还要竭尽全力去辅佐帝王吧。”
  “……是啊,我绝不能辜负先帝对我的信任。”孙笑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泽涵,心想这小伙子很有前途,脑补能力已经足够了。
  段泽涵有了这一句话,从中得到的暗示更是能让他坚定自己昨天刚刚作出的决定。他长吁了口气,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下官送您回宫。”
  临上轿前,段泽涵还特意对孙笑说了一句话。
  他说,“明日下朝后,下官有事要和陛下商讨,不知道到那时候,是否能正巧碰上大人?”
  孙笑冲他微微颔首,“既然您将时间都知会于我,我自然会去见你的。”
  ——当然得见了,不见怎么给雷霆钧投个巨雷,把他炸得外焦里嫩?
  孙笑抱着异常期待的心理回了宫,又见怪不怪地被雷霆钧叫去用膳,摆了一脸心如死灰的表情,照例在餐桌上沉默不语,避开所有和雷霆钧的眼神交流,像是决心避免二人之间产生任何交流似的。
  但雷霆钧可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沉默境地。他吃了没两口,就开启了话题,“老师今日回来得比平日早上一些,可是宫外太冷了?”
  孙笑停下筷子,冷漠地答道,“已下了一场雪,确实冷上一些。”
  “今日出去也是见段泽涵?”雷霆钧一挑眉,并不在意孙笑的态度,“听说老师也有许多其他的桃李,怎么不和他们偶尔聚一聚?”
  “既然臣已经是陛下的帝师,其他学生自然也就不能和您相提并论,再者臣此时不过是庶民之身,不该贸然和他们接触。”
  “老师这可是区别对待。”雷霆钧笑道,“段泽涵的官职可不低啊。”
  “……段大人日后能成为肱股之臣,臣想替陛下笼络他一番。”
  “哦?老师的意思是,您和他交好,其实是为了孤?”雷霆钧的语气立刻轻快了不少。
  孙笑轻轻地皱了下眉,露出一丝懊恼神情,“……臣只是随口一提,若陛下不中意他,那便顺其自然吧。”
  雷霆钧没有再如同前几日一样强势逼迫孙笑的底线,反倒觉得她现在像是领地危机的小兽似的蜷缩姿态很是有趣,大方地又替她夹了一筷子菜,仁慈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自以为已将孙笑逼到绝境,只差最后一镰刀收割成果的雷霆钧万万没想到,孙笑的计划比他还要更快上一步。
  或者说,正是孙笑引导着他一步步定下了他的计划。
  在一盘对局之中,真正投入了感情的那方,总是会不知不觉落了下风。而孙笑坚信,只要她自己不崩盘,就没有人能赢得过她。
  ——
  第二日,段泽涵果然和几名其他官员一起到了御书房议事。
  他们到的时候,孙笑正在和雷霆钧下棋,用的是另一副棋子,先前那副虽然才用了一次,就被雷霆钧收了起来,说有特殊意义,以后不能再随便动用了。
  虽然孙笑并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但雷霆钧让她留下来旁听,那孙笑自然也不能在大臣面前拂了雷霆钧的面子。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帝王身侧,垂眉敛目地听着干系国家命脉的大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可孙笑想沉默,雷霆钧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途中叫了好几次她的名字询问意见。好在孙笑也没开小差,细细给出了几个建议,雷霆钧才满意地点头,最后下了指令,把事情给处理完了。
  等这几人要走之时,孙笑起身送了他们两步,最后在门边被段泽涵叫住了。
  青年紧紧抿着干燥的嘴唇,有些忐忑道,“下官有几句话想私底下和帝师大人说。”
  孙笑侧脸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好。”
  立在一旁的大太监闻言立刻快步取来披风替孙笑搭上,低声道,“蓝大人,天寒地冻,您多注意身子。”
  孙笑拢了拢随着季节往深冬推进就愈加厚实的披风,朝顾泽涵点了一下头,“走吧。”
  大太监立在殿门口看这二人往外走出数十米,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雷霆钧的脸色,正好看见他面色阴沉地望着孙笑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战,低下了头去。
  “这里也差不多了。”孙笑走了不多远都停住脚步,“你想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大人是否还记得,下官曾经说过,是为了想目睹一番大人的风采,才会参加科考?”段泽涵见孙笑颔首,才继续道,“如今下官和大人也算得上一声朋友……”
  “便觉得幻想破灭?”孙笑打趣了一句。
  “不,越和大人相处,下官便越意识到先前对您的揣测根本比不上您本人。”段泽涵紧紧捏住拳头,猛地抬头看着孙笑的眼睛,深吸了口气,“下官……下官心悦——”
  孙笑心头一跳,已经知道这个有些腼腆的青年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可是在段泽涵把这句话说完之前,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打断了他。
  “不论你想说什么,都在这里给孤闭上嘴,烂到肚子里去。”
第77章
  孙笑对于雷霆钧的尾随并不感到特别惊讶,但还是作出被惊吓到的模样转回了身去, “陛下?”她的表情甚至比段泽涵还要心虚上三分。
  “参见陛下。”段泽涵垂首一礼, 深深掩住了表情之中的忌惮。
  “在孤面前不用做出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雷霆钧上前几步,立在二人中间, 眼神深沉地看了孙笑一眼,然后才盯住段泽涵,冷哼一声,“段泽涵,你接下去想说什么……难道以为孤真的不知道?”
  “臣即便是将那些话说出口, 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陛下亲自出手的社稷大事。”段泽涵冷静道, “不过是臣与帝师大人之间的一些私事罢了。”
  雷霆钧冷笑,“你倒还记得她是孤的帝师,那就代表她是孤的人, 必须全心全意地向着孤。你处心积虑地接近帝师,就只是为了将她带上一条不归的歧路?帝师可是孤的股肱之臣,你这番作为和居心……孤就算斩了你也无可厚非。”
  段泽涵微微侧脸看了孙笑一眼,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才昂首说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若是因为此时斩臣,臣无话可说,但陛下若真这么做了, 吃亏的是陛下,人人只会说您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而占便宜的是泣血上陈、成为忠烈的臣。”
  孙笑在心里嗬了一声, 心想这二人打起嘴仗来还真是要人命。
  段泽涵这么明目张胆而言辞直白地嘲讽雷霆钧,更是将他激怒了一层。
  帝王的脸色越发阴鸷,他看了一眼似乎仍没有反应过来的孙笑,恨得想咬牙,“好,你以为孤不敢动你?只凭你对帝师意图不轨这一条,谋害朝廷重臣,已经是死罪一条!”
  “请陛下下旨,臣愿意领死。”段泽涵扬声稽首。
  眼看雷霆钧就差亲自把段泽涵的脑袋砍下来了,孙笑才快速地上前一步拦在了二人中间,“陛下息怒。”
  “请帝师大人让开。若陛下执迷不悟,臣愿意以一腔热血换更辉煌的皇朝盛景!”段泽涵掷地有声地说。
  孙笑头也不回地怒斥他,“你也给我闭嘴!”
  段泽涵还真从来没有这样当面被孙笑斥责过,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头不语。这不仅仅是出于他自身对孙笑的崇敬,也是冥冥之中下位者对于上位者气势的被动服从。
  雷霆钧眯起了眼睛,居高临下地盱着孙笑,什么也没说,等着她的下文。
  “陛下不能杀他。”孙笑冷静地说道,“段大人什么也没对臣做,哪怕他真的暗中谋划了什么,那也该是着人细细调查之后才能定罪的。如今陛下一句话就要将朝廷官员身首分离,是要引起满朝喧哗不满的!”
  “孤连杀一个人的权力都没有?”雷霆钧语速极慢地问,声音里满是铺天盖地的杀意。
  “陛下当然有剥夺任何人生命的权力……只要律法允许。”孙笑坚持地和雷霆钧对峙,“既然陛下承认臣是您的老师,那么臣就绝对不会允许您滥杀忠臣的荒谬之事发生在臣的眼前!”
  “所以,你要护着他?”
  “……是,臣今日要护住段大人的性命。”孙笑深深地弯下腰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蓝书。”雷霆钧忍不住咬着后槽牙冷笑了两声,“你好得很!你可知道他刚才的未竟之言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都不应引来杀身之祸。”
  “你说段泽涵是忠臣?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没安过好心,是别有目的。你看不出来?”
  孙笑微微抬了抬眼,将腰折得更低了些,“……臣方才已经说过了,无论段大人做了什么、将要做什么,陛下都不能武断地、没有证据地将他当场处死。”
  雷霆钧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眼中甚至已经没有了想要挖自己墙角的段泽涵,只有胳膊肘一个劲往外拐的孙笑,“你今天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和孤硬碰硬了是不是?”
  “还请陛下冷静,三思而后行。帝王之位不是仅仅依靠冲动和杀心就能坐得稳的。”孙笑顿了顿,低声道,“段大人请先退下吧。”
  段泽涵原本想选择拒绝,但看见孙笑分毫不让地挡在他身前、而雷霆钧几乎要亲自动手杀人的场景,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按住了热血冒进的想法,深深一礼,“臣告退。”
  “给孤站住!”雷霆钧怒喝。
  孙笑像是要和雷霆钧唱对台戏似的,紧跟着喝道,“走!”
  段泽涵深深将头低下,快步离开。他心中原本还有些若隐若现的目标终于像是被烙在了心上似的发起烫来,迫不及待又羞愧难当。
  “你眼里还有孤这个帝王吗?”雷霆钧沉声问孙笑,“你以为孤真的要抓人,你一个走字就能保得住吗?”
  “陛下若真要杀他,还请先跨过臣死谏的尸体。”
  “你觉得孤不敢杀你?”雷霆钧盯着孙笑赛雪的后颈,阴测测地问,“就因为孤称你一声老师?”
  “不,臣觉得陛下不是那样的暴君。”孙笑低声道,“臣是为了陛下着想,陛下冷静下来之后想必也会赞同臣的看法。”
  雷霆钧能冷静吗?答案是不能。他盯了孙笑两分钟,上前捉住孙笑纤细的手臂,略显粗鲁地拉着她往寝宫走去。
  孙笑和段泽涵本来就没有走出多远,雷霆钧三步并作两步,半拖半拉地将孙笑拎起了寝宫,啪地一声将殿门关上,将两人隔绝在了宽广的殿内空间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又问了一遍,“你知不知道如果孤刚才没有阻止的话,他要对你说什么?”
  孙笑微微拧眉,正色道,“无论是何言辞,陛下尚且没有听到,为何要断他的罪名?其次,即便是谋反这样大逆不道之词,光嘴上说说,都是算不得数的,我朝并不风行文字狱……”
  “你喜欢我?”雷霆钧捏住孙笑的下巴,强势地打断了她的引经据典,“那你为何看不出段泽涵对你抱有一样的感情?”
  雷霆钧眼中的孙笑很明显地愣了愣,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摇头,“这不可能,段大人和臣是再普通不过的君子之交。”
  “你若不是在装糊涂,就是将他的情意都视而不见了。”雷霆钧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黝黑的眸底像是一眼深不可测的古井,“也难怪他红着脸将你叫住,想对你表白心意,想来是发觉你的意思都在孤身上,决心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吧?”
  孙笑的眼睛随着雷霆钧的话语渐渐瞪大,下意识地否认,“段大人绝不会生出这种心思——”
  “蓝书!”雷霆钧厉喝一声,“你还想骗自己吗?”
  孙笑的瞳仁微微一缩,呼吸也停止了片刻。她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才缓缓再次睁开,“……即便陛下所说的是事实,段大人要对臣表明心意,那又犯了什么死罪?”
  雷霆钧看了孙笑半晌,轻声道,“孤突然都有点怀疑起来你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孤了。”
  “那是自然——”
  “那你为何眼里不能只放着孤一个人?”雷霆钧怒从心起,制住孙笑的动作,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根本没有给一点呼吸的空间,强势地掠夺走她所有的空气,甚至反复勾弄舌根,引起了孙笑轻微的颤抖和不自觉的挣扎来。
  孙笑越是要挣扎,雷霆钧越是觉得她是在言不由衷。他更加用力地牵制住孙笑,将她强迫性地按在了小憩用的软榻上。
  处于完全上风的压制姿势,雷霆钧低头看去时,正好看见孙笑眼眸里满是惊惶失措和抗拒之情,最后勉强保存住的一点理智也被怒火焚烧殆尽。
  ——她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到头来却在他面前拼死保护另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这对雷霆钧来说简直是一种欺骗。
  孙笑想要护住自己的身体,双手却被雷霆钧拢在一起紧紧扣在头顶按住,尚要再扭动的时候,手脚并用压制她的雷霆钧终于不小心摸到了什么带着弹性、软绵绵的东西。
  盛怒之中的他下意识地低头确认了一眼,不解地望向面红耳赤的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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