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养歪记实——吃瓜人
时间:2018-05-03 11:49:12

  老夫人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了一下伸出胳膊让冬青扶着,对周怀婴冷静的说:“既然如此进去看看。”
  进去了……画面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周清贞被一条腰带捆着,脸色通红靠在床柱上痛苦的喘息,春花正怒目看向钱氏。
  钱氏则是呆如木鸡的喃喃:“你怎么在这儿?”
  不能害了芍药,春花终是在最后关头提醒了自己:“夫人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是少爷的丫鬟,自然少爷在那儿我就在那儿。”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先对冬青吩咐:“去,叫外边的下人都进来。”刚才是无奈,这会没事自然不能让他们乱猜测。
  “是”
  “那你捆着他做什么,孙氏呢?”钱氏反应过来怒问。
  “我喜欢捆着他,你管的着吗?”少女回的十分霸气。
  春花走到钱氏跟前,钱氏身材娇小春花比她高半个头,近在咫尺特别有压力,钱氏禁不住后退半步。
  “倒是夫人什么都没看见,就喊什么奸夫淫、妇。奇了怪了,夫人怎么知道这里有奸夫淫、妇?”
  周怀婴也疑惑的看向钱氏。
  这时还靠在床柱上痛苦的周清贞艰难开口:“母亲给我喝的绿豆汤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孙姨娘都这般痛苦……呼呼……”
  钱氏脸色发白,原来他们没有发泄所以药性还在。
  有周清贞这个话茬,春花就好开口,她先是恍然若唔,然后盯着钱氏冷冷的一字一字说到:“你给少爷喝了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真不怕报应?”
  钱氏哆嗦了一下,力持镇定挺直后背站稳:“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不懂?”春花冷笑,如果不是气急,她不会说出这样刺人心的话,她讽刺的提高语调“夫人回去看看三小姐和五少爷,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钱氏气的举起巴掌却被春花紧紧抓住手腕,春花常年挖蝎子,手上的力气大到钱氏疼出泪花蜷起身子。
  “做人,还是积点德吧你!”春花一把甩开钱氏。
  从院子里木到现在的周怀婴终于反应过来,恰好钱氏被春花甩过来,他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到钱氏脸上‘啪’。
  “贱人!”
  钱氏被拍到地上蹭破手掌,她知道这几年周怀婴厌弃她,可是她给了周怀婴好几个丫头,他们还是表兄妹……
  “表哥”钱氏用带血的手掌捂着脸,嘴里喃喃,看着周怀婴的眼里全是无法置信。
  周怀婴一巴掌甩完,手心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到底是多年夫妻又是表妹,看到钱氏眼里的不可置信,有些心虚的冷哼一声,甩下袖子别过头。
  刚到屋门的下人看到屋里的情形,悄摸摸的踅进来,站到自己主子身后大气不敢出。
  还好,总算没出事,老夫人舒口气安下心吩咐:“清嗣和长安体弱多病,家里这几日太过嘈杂,老二家的,就在自己院里好好看孩子不要出来。”
  说完她转眼恶狠狠的盯着柳儿,这个丫头前前后后跟着钱氏,谁知道做了多少吃里扒外的事情。
  柳儿被老夫人的眼光吓的腿软,直接跪瘫倒地上哭:“老夫人不干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呼……呼……”周清贞喘着气问他“为什么你带着孙姨娘的丫头和六少爷的奶娘……呼呼……”
  春花听得心疼不已,她的弟弟,她放在手心里看护大的弟弟……这样煎熬。
  “还有院子的下人都走了……呼……”
  “……是二夫人下令让奴婢……领着他们……去给夫人院子里搬几块山石做景……”柳儿边说边哭,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早知道她就跟着那几个搬石头的,而不是吩咐完了赶着去伺候钱氏。
  老夫人心里一转有了主意,她冷声吩咐:“把这嫉妒孙氏得宠暗害主子的丫头捆了,远远发卖。”
  柳儿凄厉的惨叫一声:“不要啊老夫人,真不是奴婢。”
  老夫人冷着脸巍然不动,院子里的粗使嬷嬷上来绑人,柳儿被抓者胳膊往外拖,忽然她奋力挣开扑倒周怀婴脚下,两手紧紧拽着他的袍脚,满脸泪水。
  “老爷,柳儿是你的人你救救柳儿,柳儿不想被发卖……”
  袍脚被拽的瑟瑟抖动,周怀婴也不是一点不心疼,床榻间柳儿稚嫩纯真……只是老夫人这么做也是没法子,总不能让钱氏担这个罪名。
  他狠心扯开袍子吩咐:“四喜给柳儿五两银子,让卖到好人家。”四喜就是周怀婴的常随。
  “是”
  “老爷!”柳儿哭的声嘶力竭,又一次被拖走“柳儿不要银子,老爷救救柳儿、救救柳儿,柳儿是老爷的人……”
  声音渐去渐远,周怀婴看着钱氏的眼神,狠的似乎能杀人。
  老夫人疲惫的说:“就这样,冬青扶二夫人回院子,你们也散了各自去当值。”
  “老夫人请个大夫来给少爷看看吧,他这样不行啊。”春花弯腰站在周清贞旁边,不停的给他扇凉。
  老夫人犹豫了一下,这到底是家丑,请大夫来……她敲敲拐杖对周怀婴说:“你是他老子,该怎么做去教教他,就……”
  “就把我院里的紫烟给他,那丫头年纪合适性子温顺……”
  “怎么能这样?”自己才是弟弟的丫头,春花心里说不出的堵“阿贞还小,请大夫来才是应该的。”
  周怀婴冷了脸训斥:“怎么叫你家主子的?没大没小,还有主子要怎么做用你一个丫头来教!”
  “……呼……呼……春花,扶我回屋……我自己有办法……”周清贞挣扎的想要站起来,摇摇晃晃,春花立刻满脸心疼的扶助他。
  “多谢祖母,清贞不需要。”
  “祖母也是为你好,你这样憋下去……”老夫人疼惜的脸色不是作假,她是真觉得周清贞不错。
  周清贞挤出笑:“清贞还有前程要奔,不想为外事分心。”即便这样还要给钱氏做遮掩,还搭上了柳儿……
  老夫人又是疼惜又是欣慰:“好、好、好,你祖父果然没有错看你。”说完又瞪向儿子“你也是个男人,你儿子这模样,你就不知道教教他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周怀婴满脸尴尬,硬着头皮:“要不你回去洗个冷水澡。”
  “少爷烫成这样,洗冷水澡是要他的命……”吗
  周清贞歪歪斜斜的拦住姐姐:“扶我回去……我有办法……”有办法,当然有办法,隔着一堵墙多少个晚上他……姐姐……
  这边正在不可开交,外边来了下人通报:“白舅老爷来了。”
  老夫人一愣,看看周清贞被捆着又满脸通红的情形,连忙吩咐:“把我的凉轿抬来,送三少爷回去。”
  “老二,你去前门迎客我这就来。”
  白举人!春花一边扶周清贞上轿一边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这会儿跑来干嘛。
  “春花……白举人那里……”老夫人有些犹豫的站在房门口,她可记得春花当年和周清贞去找白举人告状的事儿。
  “老夫人放心,他是亲家老爷,奴婢不过一个小小下人,挨不上边儿。”春花一点儿也不想周清贞,和那虚伪的人沾上边儿。
第42章 魇镇
  两个粗壮的婆子抬着凉轿到小院外停下, 周清贞吹了一路的风,也或许是药效过去了点,他借着春花的手挣扎下来。
  “麻烦两位嬷嬷了”
  春花从腰里摸出几枚铜钱,递到两个婆子手中,可她这会没心情去美:他们也是给得起赏钱的人。
  塞完铜钱春花焦急担忧,扶着颤巍巍的周清贞走进小院:“觉得怎么样?要不姐去县里药房抓点药回来?”
  小院外两个婆子, 看看青春正少的两个人,搀扶着走进小院。掂了掂手里的铜子儿,彼此递了个大家都明白的眼神儿……啧啧,赶明儿这府里又多出一位姑娘来。
  进了屋子周清贞不再克制自己,双腿软软直往地上瘫,又头疼欲裂的痛苦呻吟, 还有那个地方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开。
  春花急的满头汗用尽全身力气, 把他半拖半拉弄到炕上:“阿贞你忍忍,姐这就去给你买药。”
  “姐姐!”
  周清贞煎熬的恨不得在炕上翻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 太过用力, 以至于浑身上下和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阿贞!”春花扑回来, 看着少年通红扭曲的脸,急的手足无措。
  “姐姐……呼……”
  春花的靠近仿佛更猛的春药,让周清贞更加痛苦“……呼呼……把我解开……然后……呼呼呼……出去……”
  “好, 马上。”春花没有任何顾忌立刻动手连拉带撕。
  在孙氏那里, 就是周清贞抱着她颤抖的要求‘姐姐把我也绑起来。’哪怕难受到要撞墙, 哪怕渴望到要死, 周清贞也克制自己的胳膊和手,浑身战栗的让春花捆住他。
  胳膊和手一得到自由,周清贞就想扑倒姐姐在她身上舔舐撕咬放纵。可那是他的姐姐,将要嫁给别人的姐姐。
  “……出去……快……呼呼……出去!”
  春花眼里含泪忙不迭转身就跑,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她是不知人事,可是阿贞的情形她心里有数,村里的姑娘有几个没见狗儿发情。
  王八蛋为什么要这样对阿贞!
  春花走了,她的馨香却还萦绕在周清贞鼻端,少年把手慢慢伸下去“……姐姐……”赤红的双眼合起来。
  脑海里全是姐姐的模样,没有外人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寂静的小屋里不一会传来粗重的喘息,激烈而火热似乎能把空气点燃。
  喘息中有一道微弱的声音若隐若现“……姐姐……”
  白敬文坐在前厅左手茶碗右手茶盖,慢悠悠的拨着里边的茶叶,一派怡然的样子,似乎全然没看见前厅那座白玉弥勒佛。
  那弥勒佛七八寸高:质地细腻油性佳,人物饱满圆润,面如玉盘五官逼真,笑脸喜庆祥和眉眼弯弯,神情欢笑愉悦十分有感染力。
  附庸风雅!厅里忽然响起‘叮当’脆声,白敬文盖上茶碗放到一边。他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嫉妒,没有一个能拿出手,却凭着祖宗锦衣玉食。
  “大舅兄贵脚踩贱地,真是不胜荣幸。”周怀婴略带几分讽刺的进来拱手,说起来自从白氏过世,白敬文有近十年没来过周府。
  白敬文眉目淡淡的站起来拱手:“子淳老大不话还需慎重几分”
  子淳是周怀婴的字。
  “白某果真当周府是贱地,当年就不会把妹妹嫁过来。倒是子淳可还记得我这舅兄?清贞中了院试案首,竟然没有报喜?如果不是白某接到官报,恐怕自己的外甥将来中举都不知道。”
  这些年两家几乎断了来往,也就逢年过节派管事送些节礼了事儿,周清贞连中三元,周府当真忘了送喜报,这是他们理亏。
  周怀婴答不上来索性含混过去:“家母正在内厅等候,舅兄请。”
  白举人眉目淡淡的扫了一眼周怀婴,若不是当年老太爷,他怎么可能把妹妹嫁给这种一无是处的二世祖。
  白敬文习惯性的忘了当年吓煞人的聘礼。
  老夫人坐在正屋,看到白敬文在周怀婴的陪同下进来,在紫烟搀扶下站起来迎接:“清贞考中秀才,原本想挑个吉日给亲家舅爷报喜,却不想舅老爷自己先来了,倒是我们周府失礼。”
  一边笑,一边伸手示意:“舅爷上座。”
  周怀婴跟在旁边心里窃喜,还是老娘厉害先给下马威。
  白敬文觉得跟个女人辩口舌难免落下成,因此淡淡的撩袍坐下:“清贞呢,怎么不出来行礼?”
  老夫人在紫烟搀扶下慢悠悠落座,脸上笑的矜持客气:“这几天府里道贺人多,清贞多喝了几杯这会正睡着,想必晚上就可以来给舅爷见礼。”
  “才刚束发竟然饮酒作乐,胡闹。也罢,前几年清贞求白某指导课业,当时他年纪幼小,白某不忍心他离家太久,这次一并带他回省府亲自教导。”
  白敬文语气淡淡,周怀婴面露讥笑:这是看着要出息,来抢人呢。
  老夫人心里冷笑,面上和悦:“多谢舅爷关心,只我们已经帮清贞报了东安书院,不麻烦舅爷。”
  “东安书院固然好,只是怎比白某做舅舅的上心?”
  两个人言辞机锋,直到晚饭后周清贞才来见礼。他面目煞白憔悴,头发明显刚洗过的,行走间有几分轻飘飘的样子。
  白敬文看的十分不满训斥几句,又说:“你这样如何让人放心单独求学,且跟舅父家去,舅父亲自教导于你。”
  老夫人坐在一边捏紧拐杖,中午钱氏才害过三孙子,要真跟白敬文走了,将来都是白家的体面……
  老夫人换出笑容刚要开口,周清贞垂眼揖手:“多谢舅父挂心,只是家里已有安排,不好再劳烦舅父。”
  老夫人心里一松,脸上的笑容真实起来。可她哪里知道周清贞看到舅父,首先想到的是那一年,姐姐挨了十板子,那样活泼好动的姐姐趴在炕上不能动。
  还有他娘,若不是舅父,他娘怎么会郁郁早逝。
  最终白敬文没能说服周清贞跟他家去,只说好周府宴客结束一起回省府。
  过了两日樊县典史携夫人来喝喜酒,大老爷、二老爷在前厅作陪,白敬文也勉为其难相陪在一侧。典史郑夫人则在内院和钱氏说话。
  两人言笑晏晏说些衣裳首饰,气氛倒也和乐,只是正说话间,院外来了一个粗绸衣裙的黄脸婆子,脸皮瘦成一褶一褶。
  进来后一双眼睛老鼠似的滴溜溜乱打量:“给两位夫人请安。”说完跪下磕头。
  钱氏对郑夫人抱歉的笑笑:“不怕夫人笑话,我那儿子初生时聪慧可爱,谁知越长越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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