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养歪记实——吃瓜人
时间:2018-05-03 11:49:12

  周清贞先对天丰帝揖手施礼,然后才转向跳出来的人面色平稳语气和缓:“这位大人,亲王爵年俸银一万两禄米一万斛,大虞现有亲王六十八位合计年六十八万两白银,六十八万斛米……”
  那官员不在意的回到“我大虞难道还没有这点银子禄米?这些都是开国圣祖的嫡子嫡孙,圣祖为万民浴血谋划,才有四海升平,百姓们养着他的子孙难道不应该?”
  周清贞笑笑没说话,只是等他说完才继续和缓开口:“有郡王一百四,年俸五千两禄米五千斛合计七十万白银,七十万斛禄米,有二品镇国将军两百三十六人,年俸两千五百两禄米两千五百斛……”
  天丰帝神色一贯肃穆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他心里对周清贞十分满意,不愧他费了一番心思,果然是一把好刀:记忆清晰有条不紊,可以在气势上压倒和缓和对方情绪,不过这才是开始……
  春花在家里焦急等待,天色已晚阿贞为什么还没回来,朝会顺利吗?正在心焦张望就看到周清贞从垂花门缓缓进来,她连忙迎上去:“阿贞,怎么样没事吧?”
  周清贞看着似乎没有什么,还是温和的样子:“没事,我和姐姐说过,宗室一般不参与朝会,今天他们还来不及生事。”
  “这不是晚了我怕你……”春花顿住没往下说,即便心有决意可是担心却无法避免。她僵硬的笑笑,拉住周清贞胳膊往里走,拉住那一刻春花发现周清贞瑟瑟了一下“阿贞,你怎么啦?”春花一边着急一边掀起他的袖子,胳膊肘被白布紧紧包扎,还有点点血迹渗出来。
  如意上前一步:“少爷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一匹惊马冲撞了少爷官轿,少爷从轿子里摔出来……”如意停顿了一下,对春花揖手请求“少爷不肯用药怕被少夫人发现,请少夫人劝少爷用药。”
  春花这才发现周清贞身上的衣裳不是原来的,虽然很像,但明显是新买的。然后……她的阿贞受伤了……春花眼里涌出酸意却被她拼命压制,弯起嘴角笑眯眯开朗的样子:“阿贞别怕,总有一天等那些人倒霉了,姐姐去给你找回场子。”
  周清贞也弯起嘴角安慰自己的傻姐姐:“好”
  周清贞身上好几处擦伤淤青,春花担忧不已。为了防止意外天丰帝早做了部署,春花家里外都有暗卫,周清贞不骑马改坐轿并且有暗卫相随,才第一天情形还不紧张就出意外以后怎么办?
  “阿贞,事情结束前你别回来了,就歇在衙门里。”六部和都察院衙门都在皇城里,有皇上保护肯定不会出事。春花握住周清贞的手,不许他反驳:“听话,你这样来来回回姐家里会担心死。”秋风凉凉扫过院子,一对夫妻拉着手彼此凝视,最后周清贞只能妥协。他不是傻子走下去还有三成机会,若是任性就只能惨遭横死,事情没到绝境他还要为姐姐坚持。
  周清贞住进衙门春花命紧闭大门,所有访客一律谢绝,就这样还出现了张婶儿投毒事件,要不是香儿发现张婶不对,上菜时跟主子闲说了几句‘张婶奇奇怪怪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要不是非常时刻春花多了个心眼儿,那碗毒汤就会进春花肚子……
  春花捂着小腹坐在大堂上,冷眼看张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少夫人,你就饶了奴才吧,那人说这药没事就是让人睡几天……”
  春花被嚎的头疼心烦,对新来家丁其实是明处的暗卫说:“送去天顺府以谋害主子论。”
  三进院离别家太近,春花听从王六劝说住到二进院子,新厨娘也是王六不知从什么地方请回来的。然后每天的柴米油盐也是王六一手安排。春花住在院子最中间的屋里,领着怡儿一天天等结果。京城的宗室迅速集合起来,捎话带信让京城周边的宗室速速回京。
  京城千里之内灰尘腾飞,一队队快马打着各路旗号‘驾、驾、驾’从四面八方涌入皇都。京城的气氛一触即发,朝堂上越来越多的宗室几乎站不下,以周清贞为首的改制派需要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
  这一天天色有些阴沉,一阵秋风吹的院里竹叶刷拉拉响,怡儿不想在屋里闷着,拉着春花在院子里玩,忽然从天上流星般飞来一个布包,啪的在地上砸开。
  “啊、啊、啊”里边的东西吓的怡儿失声嚎哭,一向沉稳的麦子吓的脸色苍白惊叫连连,春花被惊的心慌大喝一声:“够了,不许叫!”
第76章 解惑
  一包花花绿绿粗细不一的蛇, 在春花面前缠成一团扭曲蠕动,底下有些摔得太狠直接皮肉炸开,其它的吐着蛇信往外挣扎。
  春花一把抱起怡儿连退数步,那些蛇也许是摔得发晕也许天有些凉,并不是常见的那样‘呲溜’一下不见踪迹,它们‘嘶嘶’吐着蛇信在地上纠缠蜿蜒让人恶心恐惧。
  外院几个‘新家丁’听到动静急忙冲进来, 张小乙一见情形也被那密密麻麻的蛇,搞出一身鸡皮:“少夫人不要惊慌请回屋,小的们这就处理。”
  后院不知什么地方跑出几个陌生人,二话不说上去和前院的人一起捉蛇。春花抱着怡儿退到廊下,小孩吓坏了紧紧抱着母亲的脖子藏起来。
  “怡儿不怕娘亲在呢,那些东西叫蛇, 怡儿只是没见过罢了。”当年春花在崖下挖蝎子, 不知见过多少回,虽然也恶心恐惧但不至于被吓到失声尖叫。春花逼迫自己冷冷的看那些扭动的蛇,她决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到。
  麦子总算勉强镇定下来, 忍着哆嗦走到春花身旁:“少夫人身子不适, 还是让奴婢来抱孙小姐。”春花在怡儿脸上亲了一下, 神态平和安慰女儿:“怡儿和麦姨去屋里玩,娘亲来收拾这些蛇好不好?”
  “好”小人儿委屈哒哒,翘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瘪着小嘴朝麦子伸出胳膊。
  麦子抱好怡儿有些犹豫的劝说:“少夫人, 你……”春花的情形她心里隐约有点影子“少夫人也回屋里歇着吧, 这些事小乙哥会处置好。”
  “我没事你带好怡儿就行。”春花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 麦子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脸色担忧抱怡儿回屋。春花则一直冷冷的站在廊下,看院里七八个认识不认识的男人捉蛇。
  忽然春花盯着蛇堆眼睛一眯,开口吩咐:“蛇堆里有封信小乙捡过来。”
  张小乙将手里的蛇扔进麻袋顺着春花的目光转头,发现在那堆摔烂的皮肉下露出棕黄色一角信封,他走过去把那些裂皮烂肉划拉到一边捡起那封信:“这东西实在腌臜,它的主人也心思阴毒,小的拿去扔了。”
  “拿来我看看。”春花脸色冷凝,她倒要看看那些贪心不足的人有什么说的。很简单的一封信,威胁春花劝说周清贞辞官归乡可保一生平安,否则他们一家只有死路一条。
  春花看了冷笑一声吩咐张小乙:“把捉住的蛇拿去南菜馆卖钱,给大伙买些好酒好肉改善伙食。”
  ……暗卫们齐齐一滞他们算是经过事的,却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子……把人家威胁她的东西拿去卖钱……英雄厉害!
  经过这件事张小乙把春花家左邻右舍,派人梳理一遍,把春花家更是围得水桶一般。京城里多了很多锦衣华服之人,这些人言笑晏晏见面称兄道弟呼祖唤孙,和百姓们不一样,他们个个长得皮光水滑神态天生高人一等。
  这些人来京里并不把周清贞当一回事,只是饮宴聚会,共同利益当前宗室们摒弃平日的龌龊矛盾,频频聚会拧成强大势力。他们自信能灭掉皇帝上一次起事,也能灭掉这一次,毕竟这牵连着宗室数万人利益,而皇上能把这数万人如何?更何况他们另有底气。
  外边风起云涌,京城的天空浓云密布,望月和郑长德再一次上门。
  “望月姐姐,我这里如今是是非之地,姐姐走了就走了何苦再回来?”春花苦笑着把望月引入正堂。望月浑不把春花的话放到心上,在桌边坐下随意呛声:“我嫌弃客栈没你这里舒服,不行?”
  “行,当然行,只要姐姐不害怕。”
  “我怕什么,我就来看看热闹,看你这贞夫人什么时候人头落地。”
  “……望月姐姐!”春花被呛得跺脚。
  望月白了春花一眼:“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你个傻子知道为啥你家少爷,还没被皇帝砍头不?”
  春花心里一突,试探开口:“望月姐姐是知道什么了?”
  “再有五日昭亲王就要进京,昭亲王知道吗?”
  春花看着望月懵懂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支持你家少爷上本?知道如今皇帝是怎么登基的?”望月真是恨铁不成钢,忍着怒火给春花讲解“当年先帝忽然驾崩留下三子,长子十三嫡子四岁朝堂中争论不休,要么立嫡要么立长。”
  “这位昭亲王是先皇同胞弟弟,他带领宗亲和先阁老陈元堂力排众议,拥立非嫡非长的贵妃之子当今圣上为皇。可以说皇上之所以是皇上,全靠他这亲叔叔使力。”
  春花沉默了会忽然抬头,上身侧向望月眼带希翼:“既然这样老王爷一定会支持皇上吧?”
  “呵”望月给气笑了,想什么好事呢“上次就是这位王爷领着宗室逼迫皇帝杀了郑大人,这一次皇上又来这一出,老头被宗室埋怨被子孙怨怼差点气死,扬言要让皇上立下永世不提改制之事,否则定当血溅金銮殿,以赎自己当年拥立之罪。”
  春花的心荡到谷底,愣愣跌坐回椅子上。
  “这下好了吧,就等着过几日给你家少爷收尸吧,你个傻子!”望月实在是气的心肝疼,当时百般劝说都劝不动这个死心眼,这下好了吧,满京城的王族就等着老王爷来发力。
  春花默然坐着发呆,望月又看得心疼,这或许就是缘分吧。她喜欢春花心底澄澈,是非黑白在春花眼里都是清清楚楚的,不管做什么事春花总有自己的原则。不像她生来就在污糟的地方,见得都是人间丑恶嘴脸。
  “好了,你也别怕,我别的本事没有,跟郑长德联手救你和怡儿离开京城还能做得到。”望月起来走到春花身边,拉起她的手“你去收拾些紧要细软,咱们夜里走。”
  春花抽回自己的手笑笑:“谢谢望月姐姐我要留下陪阿贞,如果真有那一天,姐姐帮我把怡儿照顾好,安全送到我爹娘手里就好……”春花忽然想起她爹娘,已经不知道被皇帝送去那里,又改口“要是找不到我爹娘,就麻烦望月姐姐和姐夫帮我抚养怡儿。”
  “你不在乎我出身青楼?”望月玩味的看向春花,她可记得春花最看不上女牢里做皮肉生意的。
  “出身在哪里又不是望月姐姐选的,姐姐心里并不是龌龊人我信姐姐。”
  望月心里百味陈杂,初入女牢为了不被牢头狱卒,和樊县那些官员欺辱,委身当时鹿鸣知府……自己真的不龌龊吗?
  望月在周宅住下春花不走她就陪着春花,希望到最后一刻能救她一命。怡儿不知大人间正在煎熬生死事,只是家里多了一位美人姨姨,和举高高的叔叔很开心‘咯咯咯’笑的银铃般脆响。
  屋里望月听到孩子快乐无忧的笑声,把话本放到圆桌上,另一边春花神色专注低头给周清贞缝制棉袍。
  “你怎么忍心丢下这么小的女儿?”
  “什么?”春花停下针线抬头看向望月,眼里有些迷茫。
  “为了和你不相干的人,让周清贞去送死值吗?”
  春花吐口气总算明白了,她笑笑:“望月姐姐,这道理简单的很,帐在哪里摆着呢大虞再不改制,那些王爷越来越多咋养得起?”
  “那就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反正轮不到你拿自家试刀刃。”
  春花左右弯弯有点僵硬的脖子:“真到那一天百姓们就遭大罪了,要是灾荒起民生变,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晃了晃脖子舒服很多,春花笑眯眯的说:“你看,我都懂得道理,朝中那么多饱读诗书的人肯定也懂,不会有事的。”想通这一点,春花忽然觉得不会有问题,事情是明摆的对错明明白白,皇上和周清贞一定不会输。
  一根筋,等死吧!要是宗室大闹宗庙,老王爷要血溅当堂,你看皇上能有什么办法!望月瞪着春花咬牙切齿。春花不想和望月再纠缠这件事,另一件事浮上心头,她看了看院子里的孩子,关上屋门把望月拉到套间。
  “干嘛神神秘秘的?”
  春花提起炕桌上的茶壶,给望月和自己各倒一杯然后在炕沿坐下,一手搭在炕桌上侧向望月切切低语:“姐姐,想问你点事。”
  望月从鼻子轻蔑的嗤出一口气儿,端起茶杯轻抿然后施施然放下:“说吧,你家小少爷又怎么了?”
  春花惊奇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和阿贞有关?”
  望月忍无可忍对着房顶翻了个白眼:“你有事肯定找你家小少爷说,也只有关于他的才找我。”说完望月竟然有一瞬心酸,什么人啊这是?
  春花弯起眉眼恭维:“望月姐姐真聪明。”
  ……望月噎了一下,有你家小少爷聪明?她懒得搭理春花直接开口:“说吧,怎么了?”
  春花有些羞涩尴尬,可这事儿憋在她心里几年了,不求证她心里的坎过不去:“就是两口子那回事儿……”
  望月揶揄的望着春花调笑:“怎么?你们家小少爷喂不饱你。”
  “……你到底要不要听!”春花本来就忍着难堪,这下算是羞恼。
  “好好好,你说。”望月忍住笑尽量扯平脸色,孩子都有了还这么脸皮薄。春花脸红了一下,低头不在看望月:“就是两口子做那事,一定要听男人的?”
  “怎么了,难不成你家小少爷有什么奇怪爱好?”
  ‘奇怪爱好’春花心里一咯噔,连忙趴到桌子上急切的问:“什么是奇怪爱好?”
  望月把差点被春花撞飞的茶杯挪到一边,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总是这么毛糙,慌什么我还能跑了。”
  “望月姐姐,你快说啊!什么是奇怪爱好?”
  春花的满脸急色让望月好笑:“你担心什么,你家小少爷不是你拉扯大的,能有什么毛病?”
  春花急的要死,她觉得周清贞她和周清贞的房事,一定是奇怪的,周清贞一定有不正常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样不对,可能是女人的只觉吧。
  “望月姐姐,你倒是说什么是奇怪爱好!”春花差点站起来,拉住望月问。望月倒不着急,看春花青春靓丽的样子能有什么问题,她慢悠悠开口:“奇怪爱好多了,有人喜欢拿蜡油烫,喜欢鞭子抽,喜欢把女人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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