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烤鱼熟了后,却见烤鱼两面的褐色鱼皮都卷起来,成了金黄金黄的脆皮儿,露出里面白嫩里透着金黄的鱼肉,再添加以些许孜然调料,看得人口水都往下流。
顾镜和萧铁峰一人一条鱼,大吃起来,吃得口齿留香,最后两个人看着对方嘴角的烤鱼末,都不由笑起来。
“祖宗我给你擦擦。”顾镜感觉自己化为了小喽啰,专心伺候祖宗。
“没见过你这么馋的小妖精!”而萧祖宗也是含笑抬手帮他擦了嘴角的痕迹
“那你见过几个小妖精啊?”顾镜挑挑眉。
“就你一个。”萧祖宗看着顾镜如玉肌肤如花笑颜,低首轻轻亲了她的嘴角:“一个就要人命了,哪还敢遇到第二个。”
“哼哼。”顾镜想起了鲜嫩小桃和前凸后翘生养女,故意噘嘴道:“不愧是祖宗,就是会说甜蜜话儿,说得人心里喜欢。”
萧祖宗听闻不免一笑:“你别一口一个祖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早作古了。”
顾镜暗想,在我姥姥那年代,你可不就是作古了呗。
不过这话可是没敢给他提,只是笑着赶紧转移了下话题:“吃得满嘴香,我要喝粥!”
萧祖宗这么大一个糙男人,没想到还挺会做饭,特别是熬出的粥,摊出的鸡蛋饼,比自家姥姥强多了。而在顾镜开始施展“法术”,拿出“妖精界”的特殊调料后,这粥更是如虎添翼了。
比如现在吧,萧祖宗熬的是山鸡土豆浓汤,乳白色的汤汁,里面有鲜美的鸡块和浓香的土豆,端起那粗瓷大碗,干一碗这远古和现代结合的完美浓汤,顾镜表示,神仙日子,也莫过于如此。
更何况,美食之后,还有猛男祖宗伺候着!
刚喝完浓汤,祖宗又不失时机地递过来一根烤山药,她家祖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点野蜂蜜,沾在白软柔腻的山药上,简直就是饭后小甜点,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吗?
顾镜舔了舔嘴唇,张大嘴巴,伸着舌头冲她家祖宗撒娇:“还要。”
萧铁峰无奈地笑望着她,把一块山药直接喂到了她嘴里:“这哪是小馋妖精,根本是小馋猫!”
顾镜冲他眨眼:“小馋猫就爱吃祖宗做的山药。”
萧铁峰看她清澈的眸子闪啊闪,魅惑动人,而说出的那话——
山药什么的,怎么想怎么引人多想,唯一的不好就是山药太细了。
当下顿时来了劲,直接过去伸手一掐就握住了她的腰:“小妖精,你是要先洗澡,还是要先进洞?”
顾镜享受完美食,早就心里惦记祖宗了,当下环住了他结实的腰杆子,揽住了他的脖子:“随你。”
萧铁峰低哑地笑出声,他俯首在她耳边:“今晚不去洞里,在外面,好不好?”
顾镜听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在外面?他要玩什么把戏?后来才恍然,是说不去山洞里,在院子里啊!
“嗯,外面月亮头好,我看得清楚,我喜欢看着你。”
他喜欢一边看着这修长白净的妖精,一边卖力气,更喜欢看着自己的汗珠子滴答在她白净上。
“我也喜欢这样。”她勾着他的脖子,妩媚丛生,软腻腻地道:“你喜欢在哪里,我就喜欢在哪里。”
她家这祖宗,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走不动路。
“你这妖精!”他看着怀里的她,再次觉得那眼神蛊魅,只勾得人胸臆间发痒,抱着她扛起来朝旁边树边走去,那边一棵粗大的老树歪歪着长,正好把她斜靠在上面来行事。
粗糙的树皮微磨着柔滑的肌肤,汗珠子四处飞扬,黑发甩起,顾镜死命死命地叫。
而就在激战正酣时,嗷呜嗷呜的可怜叫唤声,响起了。
所有的热度顿时被冻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
就在一旁,有个可怜巴巴的汪星人,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
顾镜脑中浮现出一个词:虐狗。
*****
好事被打断,两个人转移阵地去了洞里继续行事。
一番风雨狂动乱世激那个战后,顾镜大口平息着呼吸,吩咐自家祖宗:“你去看看那条狗吧。”
见萧祖宗拎起一条裤子套上就往外走,顾镜半抱着棉被,又道:“还是留下吧,我瞧着它也可怜得很,再说了,咱们也缺个看家护院的。”
萧祖宗点头,出去了。
外面没多久就出来了黑狗嗷呜嗷呜的叫声,看上去挺兴奋。
顾镜出去,只见那只狗正围着萧祖宗打转,尾巴摇啊摇的,就差扑到祖宗裤腿上,她一边系上腰带,一边笑了笑。
“这条狗见了你跟见了爷爷似的亲!”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自己见了萧铁峰就是见了祖宗啊,一句话怎么把两个人都骂进去了。
幸好萧铁峰没听懂这话,他一边喂那只狗随意吃了点东西,一边道:“顾镜,你给这狗起个名字吧。”
“啊,我起?”顾镜凑过去,两个人一起看狗。
“是。你起了名字,它也许会把你当主人,以后就不敢轻易对你如何。”萧铁峰对于那条黑狗攻击顾镜的行为还是念念不忘。
顾镜没想到还有这说法,兀自托着下巴瞧了瞧那狗。
“黑狗带白块,不如取个名字就叫哈士奇吧。”
“哈士奇?”萧铁峰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只听说过叫旺财叫大黄的狗,叫哈士奇的狗?哈士奇是什么?
“哎呀,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狗,我看着这只狗,傻儿吧唧,不就一只二哈吗?就叫哈士奇吧。”
“好,那就叫哈士奇吧。”萧铁峰从善如流,认为哈士奇是妖精界的一种称呼。
名字取好了,顾镜就在这里逗狗,萧铁峰赶紧取了些草和木头,给哈士奇做个窝。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的叫喊声:“铁峰,铁峰你们在哪里?”
萧铁峰率先应了声,之后便听到那人往这边方向跑来了。
“是敬天。”他对顾镜这么道。
顾镜一听,顿时惊到了,抬眼看看天,这大晚上的,赵敬天跑到他们家来干什么?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赵敬天已经拨开旁边的林子,到了跟前。
他望见了萧铁峰和顾镜,顿时松了口气,跑过来道;“铁峰,我家媳妇要生了!”
顾镜一听,更惊了,当即看了萧铁峰一眼,赵敬天家媳妇生孩子和萧铁峰是什么关系??
萧铁峰仿佛猜到了顾镜的意思,瞪了她一眼,之后才对赵敬天道:“恭喜你要当爹了。”
赵敬天大口喘着气:“她,她难产,是个坐胎,怕,怕是不行了!”
顾镜一听,更更惊了。
坐胎的意思是说胎儿头在上面,屁股在下面,是坐着的胎位,这种是很难顺产的。如果是现代,自然是可以剖腹产,可是在古代,这——
皱眉,她忙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赵敬天痛苦地叹了口气:“稳婆在,说是只能试着看,实在不行,怕是,怕是——”
说着间,他求助地看向了顾镜:“你不是会妖术吗,妖术还是法术?你会念咒是不是?那你救救我家媳妇吧?”
第29章 赵敬天老婆1
他因为着急, 这次说话太快了, 顾镜有点听不懂, 疑惑地望向萧铁峰。
萧铁峰握住了顾镜的手:“坐胎, 你能救吗?”
顾镜想了想,摇头, 后来又点头。
“可以试试,但未必。”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 还没有剖腹产。仓促之间, 她也不可能凭着她那宝贝袋子里简陋的一些医用品就给一个产妇做这么大的手术。不说其他,只说没有麻药, 疼也能活生生把那产妇给疼死了。
如今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试图给这个产妇转胎位。
说简单点, 就是把手伸进去,手转胎位,转过来就能生了。
这当然风险很大,也很需要技术,顾镜在产科急诊室实习过三个月,见过经验丰富的产科大夫手转胎位, 可是她——并没有亲手尝试过。
“那你试试?”
“也……也可以。”
赵敬天在旁边是着急的, 如今听着这两个人说话还慢条斯理的,也是急了:“不管你是用妖术还是什么, 你救救我媳妇吧!”
萧铁峰看顾镜是可以的,当下道:“敬天, 走!”
他们抄了小路, 三个人一条狗, 快步疾飞,很快来到了魏云村的赵家。
赵家在魏云村是大户,宅子修了两进,在这山里算是气派得很了。
黑灯瞎火的进了院,就听到东边厢房里,有女人惨烈的叫声。
顾镜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怕是消耗了许久,根本没力气了,当下就对萧铁峰道:“取来热水,我进去。”
萧铁峰把这话转达给了赵敬天,赵敬天忙就要去忙乎。
而就在此时,却听得一个老婆子急匆匆跑过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不行,我不同意,她是会妖术的妖精,咱们赵家的长孙,怎么可以让一个妖精来接生!”
赵敬天一听,顿时跺脚;“娘,现在芸娘拖不得了!不管她是妖术还是什么,能救咱孩儿和芸娘的性命,咱们何必管那些!”
谁知道那赵敬天娘,竟然一屁股坐在门前,挡住了前路:“不行,你说下天王老子来我也不同意!咱们赵家的大胖孙子,不能让一个妖精来接生!”
“娘,那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话一出,赵敬天娘愣了下。
是啊,那芸娘也就罢了,芸娘肚子里可是她老赵家的大孙子啊!
顾镜一听,迈步就要进去产房,那是一条人命,怎么可以由个愚昧老婆子来随意做主。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却听得一声厉喝。
“我老赵家的孙子,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个妖孽来接生!”
众人转首看过去,只见正间屋的门檐下,站着一个老爷子,身后还有几个本家人。
顾镜看了看,认出来了,就是当初萧铁峰抱着她进村那会,拦着萧铁峰说话的人。
真是一个死老头子,顽固不化,为了什么子虚乌有,连产妇的命都不要了!
顾镜最生气这种人了,以前她在产科实习,就遇到过那种为了胎儿不顾产妇的人,当时就气得恨不得给那人一巴掌。
偏生此时产妇凄厉的喊声从屋内传来,听得人心中凄然。
哈士奇听到这么惨烈的哭声,仿佛心有戚戚然,低声汪汪叫了几下,之后便靠得顾镜近了。
顾镜看这群人不顾产妇性命,也是生气,冷冷地望着那老头子,斥道:“你意思是不想让这孩子活着了?难道你要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媳妇和亲孙子吗?你看看,这里面是两条人命,你就这么因为对我的成见而不顾他们的性命?”
那老头子鄙薄地望着顾镜,冷哼一声:“你这妖孽,说下天来,今日也白搭!”
顾镜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般愚昧这般冷漠之人,人命竟然可以如此践踏。
谁知那老头子又道:“敬天,把这妖孽赶出咱们家去!省的她祸害了我孙子!”
这下子顾镜算是彻底恼了,她也知道没指望了,指着老头子鼻子怒道:“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你枉顾人命,没有人性,你老赵家的祖宗怎么不把那十分钟用来散步非得生下你这冥顽不灵的臭老头重男轻女的老封建!”
她这一番气势凌人的骂,滔滔不绝的,自然是没谁能听懂。
赵富昌是听说过这个妖女的名气的,如今一听她这番话,脸色顿时变了:“她,她在说什么?”
赵婆子显得脸色惨白,惊恐地望着顾镜:“该不会,该不会这就是念咒语吧?”
赵富昌原本是一身气派威严,如今听说这个,顿时脸色也变了,提防地望着顾镜,哆嗦着手指着顾镜道:“敬天,你怎么把这玩意儿给招来,快,快赶走啊!”
萧铁峰不着痕迹地护在了顾镜面前,望了眼旁边的赵敬天,只见赵敬天一脸为难。
“敬天,你这是要让她救,还是不让她救?”
“这,这,这——”赵敬天咬咬牙,最后噗通跪在了赵富昌面前:“爹,你让她试试吧,我亲眼看到她用缝衣针救了个受伤的孩子!”
“缝衣针?”赵富昌听着骇人:“我老赵家的孙子,就让她用缝衣针来接生!”
赵敬天无奈地道:“爹,若不试试,咱们老赵家的孩子怕是生不出来了!”
谁知道这话刚落,稳婆就从屋里出来了,一脸慌张,满手是血:“赵爷,你可说好了,这到底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总得让我心里有个数!”
“都保!”
“小孩!”
说出大人的是顾镜,说出小孩的是赵婆子。
稳婆得了这话,忙又关上门回去了,屋内,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救我,救我……我要死了,啊啊——”
屋外,顾镜立在门前,赵婆子坐在门前,两个人一高一低对视一眼。
哈士奇狗腿地跑到顾镜身边,狗仗人势,冲着赵婆子嗷呜嗷呜地弓着身子威胁。
赵婆子只觉得那女人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偏生旁边还有一只狗跟着瞎掺和,几乎惊叫出声,当下慌张张地道:“敬天,还不把这妖女还有这狗赶出去!”
爹娘在催,媳妇在屋里绝望地哭喊着,赵敬天硬着头皮起身,无奈地望着顾镜。
顾镜看出他的意思,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赵敬天,放我进去,我或许能救你家媳妇一命,让我试试转胎位,也许成功了,她还能活。”
如果不试,那个女人今日必死。
赵敬天身子踉跄了下,犹豫不决地望着顾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