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嗯?”贾瑚颇感好奇,“为何?”
  “皇上拣择你和石国舅做主考,自然是提醒你们内举避亲,如今的大青外戚,石家第一兴盛,何家眼看就是两朝的后族,贾家簪缨满门——明悦将来要有孩子,可需像你我一般挣掉半条命才能得着几个战战兢兢的荫封爵位?”
  贾瑚点点头:“你说的是!”
  “先让石家罢!”颜氏商议道,“我已知会金昊,明日起带金琮前往西山狩猎,且避一避风头再说!”
  贾瑚笑了笑:“你可忘了,我休的是病假。”
  颜氏不以为意:“所以才带你养闲。”
  贾瑚无奈:“随你。”
  夫妻正说着话,鹤枝进来回道:“太太让浅茶来瞧主子与大爷可得闲不曾。”
  颜氏站起身:“走,去把你儿子接回来!”
  来到荣禧堂,张夫人硬着头皮开了口:“老太太想让宝玉投名武试,你们看——”
  “宝玉?”贾瑚眉头一皱,“他几时习的武?”
  颜氏狠瞪丈夫一眼:“你闭嘴!”
  贾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张夫人咳一声:“宝玉有媳妇!”
  贾瑚大是尴尬。
  张夫人缓缓剖析:“宝玉家的没拜宗祠,三媒六礼并不齐全,老太太说——”
  还说个什么劲儿,张夫人自己都圆不下去了:“你看怎么着吧!”
  “容易。”颜氏依旧气呼呼地,“您告诉老太太,皇上有话,姓贾的不在参选之列。”
  张夫人满口应承:“好,就这么着。”
  颜氏趁势把明日出城的话回了婆婆,张夫人欣然答应:“也好!出去散散心,不必整日窝在屋里看帐。”
  金琮是皇太孙,眼下虽说不必入朝站班,想出宫还是需得经过祖父同意的,皇帝听了金昊的回话说:“让闰儿也跟着罢!”
  “这——”金昊有些犹豫,“闰儿才四岁——”
  皇帝一锤定音:“我记得兴武那俩小子和闰儿年岁相当,叫他们作伴就是。”
  金昊只得答应:“是。”
  颜氏对这种买一送一的行为极是反感,想了一想说:“让宝玉、环哥儿和兰儿一齐去罢!”
  这三个人的主要任务却是照看金闰,贾政与王氏耳提面命,单怕二房的将来所托有个意外。
  齐鲁公主带着皇太孙跑去打围,那些个托告无门的世交亲友委实失望,其中又有一等机灵人,慌忙打发儿孙赶到西山扎营演练,只争在贾瑚夫妇跟前讨个头彩出来。
  西山的野兽算是倒了大霉,颜氏看着积成小山似的猎物极为无语:“都吃肉吧!”
  不得不说,元春很会带孩子,三周岁多一点儿的金闰离了母亲并不哭闹,步打球被贾英抢走也未生气,自顾自的拿了一只九连环继续玩耍。
  见贾茗也有上手欺人一欺的意思,贾萱赶忙将弟弟的自行船夺下拿去哄表弟,贾英撇撇嘴要嚎,贾苓极乖巧的拿环脚蹴鞠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才勉强没有闹腾起来。
  颜氏见宝玉一脸的不耐烦,歪头嘱咐了夏莲几句。
  夏莲会意,走到贾环跟前低声传话:“三爷,主子说机不可失,您需照管好皇孙。”
  贾环赶忙答应:“姐姐代我谢过嫂子。”
  颜氏幼年浸淫宫廷,如今再瞧金琮与金闰兄弟,公然又是当年的太子与忠廉王,晚间刻意吩咐太孙:“琮儿,你去照看闰儿用膳。”
  金闰跟前的乳母慌忙禀奏:“千岁,太孙为君,皇孙是臣,岂有以君侍臣的道理。”
  颜氏淡淡地说:“此为家宴,不序国礼。”
  金琮便与金闰同席执箸,颜氏复又嘱道:“你看好了他,别教鱼刺卡住。”
  贾瑚眼观此景,深知妻子有栽培金琮之意,左右巡视后终觉遗憾,夜间还是道明本心:“太孙如今尚幼,行事自有人情,翌日继承大统,该当礼遇外族,咱们与何家有隙,将来如何尚在两可之间。”
  颜氏看着丈夫说:“皇太后写了懿旨,要把东宫大郡主许配给茂儿。”
  “啊?”贾瑚瞪大眼,“我怎么不知道?”
  “还没应呢!”颜氏淡淡地说,“金瑶尚幼,不知将来如何,我需顾及茂儿的名声。”
  贾瑚嘀咕道:“没听太子提过。”
  “我没点头,他敢四下招摇么?”颜氏叹口气,“不过想来是拖不了许久的!”
  贾瑚沉吟不语,颜氏知道他在思量贾府的将来,拿着斗篷起身道:“我看看几个孩子去。”
  贾苓跟着贾萱,宝玉贾环贾葵贾兰贾茂各人一处,颜氏重点关注的是金琮和三小只,因近日玩的尽兴,茗英二人累的呼呼大睡,颜氏叮嘱乳母两句后便来到金闰房中,因见他尚未安歇,不免关切询问:“睡不惯么?可是择床?”
  金闰一板一眼地说道:“回舅妈,闰儿还不困。”
  乳母从旁解释:“在宫中时皇孙还要晚两刻钟才安寝。”
  “嗯。”颜氏叮嘱道,“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别委屈着自个儿,但不许你乱走。”
  金闰答应一声:“母妃讲了,闰儿要听舅妈和舅舅的话。”
  颜氏忍不住捏了捏外甥的腮:“你那些舅舅表哥没有一个是省事的,不意竟有闰儿这般大量乖巧的外孙生在皇家。”
  乳母听得这话,登即喜不自胜,借机叙说了金闰的许多好处。颜氏点头微笑,别的并不多讲半句。
  正在写大字的金琮见得姑妈慌忙搁笔起身,颜氏将宣纸拿到手中点评一番,因又嘱咐:“早早歇了吧。”
  金琮躬身应了,颜氏想了一想,拉把椅子落座:“你们都下去伺候。”
  内侍宫女各自摒去不提。
  金琮便知颜氏有话要说,规规矩矩站到了他的跟前。“琮儿。”颜氏沉吟片刻后终于开口,“你是皇太孙,按照常理,上有皇上太子教导,下有叔王宗长襄助,我并非你的至亲,也不是列朝的三师,本不该对你的行止过分干涉,但皇舅视我为女,太子与我有如手足,你又是我亲自接生,这些年可谓情比母子,冲着这些缘分,不当说的我也说了你罢!”
  金琮纳身要拜:“琮儿恭候姑妈教导。”
  “不必如此!”颜氏架住他,“只是几句体己话。”
  金琮顺势起身:“是。”
  “琮儿,今日姑妈要与你讲一讲嫡庶之道。”颜氏把金琮拉到跟前,“自周公定论,袭承父荫的子嗣便归重嫡子嫡孙,如本朝,太宗皇帝与你皇祖父都是嫡长子,理应承袭大统,你们父子所以立为太孙太子,也是一般的道理。说来凑巧,太宗、皇上、太子都是长成的皇次子,到你这儿才占足嫡长名分,这是你父亲的德行,也是你为子的造化!”
  金琮唯唯:“是。”
  “可皇家与寻常门第不同,哪怕你是与生而来的天子,也不能稍行差错。”颜氏沉思片刻后继续道,“皇太后只有你皇祖一个亲生儿子,哪怕他对庶弟苛待些,也不算打紧的事儿,你的五个叔叔却全是主子娘娘正出,他们的孩子不拘嫡庶全为两宫至亲血脉,到了将来可都要你来看顾的。”
  金琮正色答应:“琮儿明白。”
  颜氏幽幽一叹:“这样说你许是不能喜欢,但老实讲,我不大觉得你将来能做个始终如一的有志名君,当然我并不是觉得你的资质不好,西汉高惠文景及于武帝,盛唐祖宗高武及于明皇,前明太成仁宣及于英宗,莫不是伤损江山元气、盛极而衰的五世主,汉武帝刘彻、唐玄宗李隆基——他们哪里就是昏庸的天子了?”
  “君子之泽五世必斩的道理琮儿自然明白。”金琮诚心请教,“还望姑妈教我。”
  “难呐!”颜氏扶住金琮,“做个仁君罢!我将你两个表哥两个表弟都托付予你,不管日后你怎么补偿何家,依旧不要苛待他们就是了。”
  金琮恍恍然生出一丝忧虑:“姑妈,有您督促教导,侄儿一定不能让您失望,”
  颜氏点点头:“早点儿安歇,我去瞧瞧你大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活着
 
☆、偶行善念收养嗣 蓄谋算计奉重仪
 
  未免多生事端,到了第三日上,颜氏传下教令封了半片山头,又以金琮的名义叫守路护卫打赏进山猎户,这才渐渐清净下来。
  如果想知道“尬”字怎么写,尽可来看荣府掌舵人的表情——贾瑚一脸纠结的将视线徘徊在金琮兄弟身上,心中不断衡量将来该往哪头下注。
  颜氏懒得理会丈夫,自顾自带着儿女舒展筋骨。
  鉴于金闰只有四岁,他能一直礼让贾茗兄弟绝属难得。颜氏忍不住赞道:“大量矣!幼而见老,皇孙必延裕王姥爷遗德,成就一代贤王之名。”
  小哥俩敏感觉察金闰有争宠之势,愈发要排挤表弟一番,贾葵板了脸斥责二弟:“你们素日骄纵也还罢了,怎么能这般偏狭。”
  俩小子是畏惧哥哥的,再不敢刻意欺凌金闰。
  金琮忙道:“表弟还小,正可玩闹呢。”
  贾葵严肃地说:“殿下,他们为臣,原该奉君,又居弟行,更要尊兄。”
  思绪回归的贾瑚满脸骄傲:“葵儿长大了!”
  颜氏摇摇头:“又是一个贾兴武。”
  这次打围的获益者却是贾环与贾兰叔侄,回宫之前,金闰对贾环已经“三舅”不离口,反把更近一层的“二舅”宝玉放到了脑后。
  待等期满拔营,除了宝玉如蒙大赦,环兰一众尽是游兴未尽,都央贾瑚下回还把他们带上。
  齐鲁公主的轿撵十分稳当,贾茗哥儿俩你戳我一下,我点你一指,玩的不亦乐乎,颜氏也不理会他们,径自拿了针线想把贾瑚的荷包赶出来。
  眼瞅着天渐昏暗,贾葵忽然催马赶到后头来报母亲:“娘,道旁有一失了气息的产妇,还有一个新生的婴儿,父亲特地叫儿子来请您的主意。”
  颜氏微微一怔:“我去瞧瞧。”
  产妇已无生机,遗下的婴儿尚有精神,贾瑚脱了斗篷将襁褓单薄的孩子裹了起来,颜氏左右巡视后吩咐夏莲:“你去问问随行的侍卫管事,可有哪个子嗣单薄的愿意收养于他,也是一场功德了!”
  夏莲答应一声刚要离开,只见颜氏望着婴儿胸前的玉佩微微叹息:“罢了,抱到我的车上去吧!”
  温了牛乳缓缓喂给婴儿,颜氏在给他擦身时略觉可惜:“又是个小子!”
  夏莲回道:“主子,奴婢已经照您的意思打发人备办棺椁,把孩子生母送往西山掩埋去了。”
  “嗯!”颜氏掂着孩子吩咐,“打发人快马回京,教林之孝媳妇挑两个得力乳母听用。”
  夏莲应了:“是。”
  待等回京,颜氏即着京兆府寻访弃婴家人,一直到年节也不得要领。待于驾前做好报备,贾瑚便给孩子取了一个“苏”字,蕴有征伐苏氏、死中得生之意,这都是后话了。
  进了冬月,北疆簌簌扬扬下了二十天大雪,直隶并陕甘诸省尽皆遭灾,永泰皇帝降诏,将所有外官朝贺礼仪一概蠲免,中宫同降懿旨,除宁寿宫外,内廷自帝后起削减一半用度,满朝上下尽皆效仿,只盼可以早日度过难关。
  却说今岁占城、暹罗并缅甸茜香诸国稻米大熟,经齐鲁公主府商队由南北上,号称“泛海之济”,真正是绵延不绝、数省受惠。
  颜氏是强制皇帝买单的,趸船一路宣扬:“天子大减用度,起居陋室,素膳为餐,不置六宫、不闻礼乐,省俭内帑贷买粟米,籍此以周万民。”
  山东、安徽并苏北都受灾情,三省黎庶同进万民表躬谢皇恩,皇帝中了阳谋,欢欣之余便命金曈会账,教把真金白银加成折给颜氏。
  颜氏赶忙拦阻:“不必!”
  金曈顿觉诧异:“您几时大方起来了?”
  颜氏瞥了他一眼,金曈心虚地低下头,这才向皇帝回道:“儿臣虽然贵尊千乘,岂敢恃宠跋扈贸然矫诏?济民粮米实为匪船获利,儿臣微过,在于擅动皇舅私帑,如冯谖千金买义之故事。”
  这番话自然漏洞百出,皇帝并不点破,打趣她说:“大青商行女帝的美誉曌儿当之无愧!”
  关外的几个庄子大抵报了减产,三洋商路的获益却相当可观,原本忧虑要过穷年的京贵们分得红利眉开眼笑,都重重打赏了齐鲁公主府的账管仆役。
  新被降爵的忠雍亲王府处境堪忧,王妃愁容满面:“再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开放海禁后金银顺差,物价自然随之上涨,往年倒也罢了,今岁田产减少,王府的财政也变得捉襟见肘。
  郡主晗嬴已经参理家务,闻说后即向母亲谏言:“颜姐姐大辟水陆商行,京城各府参差获益,母妃为何不劝说父王也进股份?总是一个极好的出息之地。”
  王妃叹息道:“我何曾不知这个道理?再像你父王那般迂着,过两年就精穷了。”
  却说诚王妃与忠雍王妃妯娌相和,闲谈间听她抱怨家用吃紧时出谋划策:“万岁和主子娘娘夸赞齐鲁公主是商行女帝,太子并诸皇子和她相与,太孙受其管教,眼看三代之内不断财源,如今正在大干之际,这会子用人情前去参股还是时机。”
  忠雍王妃叹口气:“我们爷——”
  “齐鲁公主不是小气的主儿,我冷眼瞧着对你极为礼貌,待晗嬴姐弟也好,俗话讲山不就我我就山,她是女储,虽说辈分有差,到底君臣大别,你拿着银子上门请股,她得了台阶,自会欣然应下,又不需你们下脸赔情,何乐而不为?”诚王妃复又补充,“晟儿开罪荣国府,我也要找个机会去赔礼,你如有心,咱们正可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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