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侄媳妇,贾家的男人会算账,可他们大抵及不上贾家的女人精明。”颜氏苦笑道,“太宗朝夺嫡的余波还没散尽,下一代的皇储之争又在眼前,我们元大姑奶奶真要有福生下东宫三皇孙,贾家、史家、王家,薛家——他们的势头可不是昔年一个甄家比得上的。”
  可卿只说:“有您在呢。”
  颜氏摇摇头:“我终究是贾家的媳妇。”
  可卿默然不语。
  颜氏刚要说话,东府的丫鬟找了来回道:“少奶奶,秦家来人,说是亲家老爷的旧病犯了,大奶奶已经派来升拿府里帖子请太医去了,打发奴婢告知少奶奶。”
  可卿赶忙起身告辞:“明儿再来给婶子请安。”
  颜氏点点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打发人来说。”
  可卿道着谢去了。
  元春的肚子确实金贵,虽说颜氏“一举两得”,贾母还是不曾放下原有的打算,将心中的计划斟酌一番后告诉了贾赦。
  贾赦更注重眼下:“老太太,儿子四个孙子,加上公主的荫封,可着头给爵位不过一人一个,这都没把琏儿算在内,您让儿子把爵位给了二弟,英哥儿怎么办?琏儿怎么办?”
  贾母压低声音:“你细想想,政儿有了爵位在身,元春便是侯爷的嫡长女,生的皇孙更有体面,日后不管英哥儿琏哥儿,还能少了富贵不成?”
  贾赦不买账:“东宫大皇孙都五岁了。”
  “何家能跟贾家比吗?皇太后——你能不能长点儿志气!”贾母险些捅破窗户纸:何家的最大倚仗是皇太后,皇太后年老,保不齐有个山高水低,那时候——对吧?!
  贾赦冷声一笑:“老太太,荣国府传到儿子手上,已然是无以复加的富贵,瑚儿不到三十岁便是一等公爵、封国驸马,琏儿举人出身,已经是挂着四品头衔的内务府理事郎中,儿子还要如何?”
  “呃——”贾母无言能对,过了良久方道,“你当对我尽孝,帮帮你弟弟和侄子侄女不成?”
  “横不能拿我两子四孙的安危做赌注。”贾赦有些不耐烦,“再者说,儿子那四个孙子都是公主嫡亲的儿子,我在您跟前故作大方了,殿下那儿不点头,您又能如何?不说宫里,元春没怎样呢先开罪了顺义伯府与康亲王府,您觉得划算?”
  贾母忙道:“只要你点头,公主那儿我去求她。”
  公主能答应就见鬼了。
  颜氏得着线报,晚上问贾瑚:“明儿你休沐。”
  “是啊。”贾瑚反问,“你要出门?”
  颜氏淡淡地说:“许久没进宫了,明天陪我和孩子去给老太太、皇舅舅妈请安。”
  贾瑚应了:“好。”
  小家庭已经是大家口,颜氏抱着两个小的坐车,贾瑚和贾葵骑马,贾茂还小,与贾萱一人一顶四抬的轿子,加上丫鬟小厮、随从侍卫、乳母保姆,乌压压盖了半条街去。
  到了禁内,贾瑚领着贾葵贾茂往乾清宫去,颜氏与贾萱改坐步辇,到坤宁宫殿门口才抱着儿子下来。
  石皇后头一遭见双生子,满是欣慰的说:“吃了好些苦,如今都值了。”
  颜氏行大礼:“这几个月让舅妈费心不少,都是儿臣的罪过。”
  “快起来。”皇后笑道,“生回孩子,怎么客套起来了?”
  娘儿俩说一会儿话,乾清宫内监来回:“主子娘娘,万岁爷有旨,今日晌午在宁寿宫摆家宴,款待两位小公子。”
  皇后挥手叫其退下,因向颜氏笑道:“咱们这就过去吧。”
  皇太后见着俩孩子十分喜欢,赏了许多金贵的见面礼给他们,颜氏代儿子谢恩后方道:“我竟像打抽丰的,皇后舅妈赏,您也赏——做晚辈的都没有孝敬长辈,反叫长辈破费。”
  “头一回见曾孙孙,这是该当的!”皇太后笑吟吟地说,“你端午送的凉席我叫她们铺上了,比内务府进的凉快好些。”
  “您喜欢就好。”颜氏笑道,“这是天山冰蚕丝织出来的,夏日铺了不生蚊虫。”
  “再有这样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就好,我是老天拔地的人,你舅妈又孝顺,缺了谁也没缺我的,你花钱盖大园子,眼看着有了四个哥儿,萱姐再长一轮都该议亲了,正该为他们打算。”太后拍拍颜氏的手,“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
  又过一时,李贵妃、黎妃并太子妃妯娌与公主们陆续抵至,皇帝带着诸子与贾瑚爷儿仨也随后过来,向太后请安后都去看贾茗贾英兄弟。
  双生子和龙凤胎在皇家都属于“稀罕物种”,金曈笑道:“姐姐是内外的能干,连孩子也这般讨喜,下回再生,说不准就是一对姑娘了。”
  颜氏看了金昊一眼说道:“我可有这样大的财力预备嫁妆?”
  金曈是知道颜氏家底的:“您可是妄自菲薄了。”
  颜氏微微一笑:“趁着没吃饭,儿臣得向皇舅讨个恩典。”
  皇帝诧异地看着她:“说来听听。”
  颜氏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奏本呈上去:“这件事儿想请您恩准,日后让儿臣参决做主。”
  皇帝揽奏点头:“这个容易。”因命夏守忠,“取朕的朱笔来。”
  太后嗔怪:“一顿家宴也漏不了政务。”
  皇帝笑道:“母后说的是。”
  帝后现有儿媳四人,加上嫔妃二人、新晋的潍城公主和小公主二人、皇太后并颜氏母女,正好凑一桌。男方那边则是太子并六个皇子三个皇孙以及贾瑚父子三人,也刚好是一大桌。
  颜氏瞧着特准上席的贵妃淑妃,心里是满满的同情:再高贵的侧室也是妾,李贵妃还生了皇长子,论起品级,除了皇太后、太宗贵妃和皇后外只她与太子妃略高半筹——后面的两个还是晚辈。这也是变相的生不逢时,远的不说,义直郡王的生母明太妃仗着儿子是皇长子,与甄贵太妃组成了太宗后宫的“哼哈二将”,直把皇太后的头风气出来。虽说现今撇在后殿青灯古佛三卷经书的熬日子,好歹是有过风光时候的。再看看李贵妃与黎淑妃,打从石皇后入主东宫,这两位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甭管历朝历代出了多少逆袭正室的卫子夫,鲁国公主殿下半点儿看不出李贵妃有成为唐宣宗生母的潜质。
  酒过三巡,颜氏拿眼一扫,欠身向皇太后婆媳致意:“我去陪皇舅喝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骂声越来越多,给我一个烂尾的理由
 
☆、摆家宴皇嗣论道 求一诺女储讨情
 
  说是要给皇帝敬酒,颜氏却把目标对准了次席的皇太子殿下。
  金昊忙站起来:“姐姐。”
  颜氏举起杯子:“三弟,太宗皇帝在时,咱们俩曾讨论旧史,有一段“君子之泽、五世必斩”的话,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金昊正色道,“头二十五年的天子为立业之主,必会知道民间疾苦;后二十五年天子为勤政君主,因国是粗定,亦不能稍有懈怠;再二十五年天子为劳心君主,内忧外患自此祯定;百年天子是无为君主,承先代法度积累万民之富;第五代天子是守成天子,国运转衰多由此生——”
  颜氏考问:“五代不衰,以何为仗?”
  金昊答道:“仗法度之变通:不因四海澄平好大喜功、乱弃成法旧制;不为时事有更得过且过墨守成规。”
  “不独帝王,世间万事无外此理。”颜氏一饮而尽,“贾家从曾祖算起,迄今四世三公,于葵茂茗英兄弟,恰至五代,我借太宗、皇舅荣宠,忝居千乘尊位,夫家荣宠,贵胄极矣,所惧者一为天子见疑,妄杀功勋之后;二恐欲壑难填,袭公待王,生就隋文宋祖志向——”
  贾瑚手上的筷子应声而落,额角一滴冷汗流了下来。
  还是皇帝打破了僵局:“你这话说的,好教朕怀疑兴武存了异志。”
  “皇舅,都道苏睿跋扈,然于元勋,仅止侯封,假京畿权柄藐视天子,终遭杀身大祸。贾瑚居司马要职,外有姻亲布列朝堂,内具从妹见宠东宫,皇舅比于周武,三弟好似周宣,周静何人,尚需后观。”颜氏放下酒杯,“太宗皇帝言儿臣与太穆皇后类,临机决断、挽舅家危难,更胜于彼,然果至当时,为保子孙,儿臣必效独孤皇后,戒夫‘骑虎难下’之理。”
  皇帝勉强笑道:“朕以兴武为腹心,兴武为朕驸马,岂能忍心相负?”
  “皇舅恕儿臣愈矩。”颜氏持壶在手,“刘宋檀道济,号为南朝之长城,死作含冤忠将,生——未必不做篡位萧陈。”
  皇帝由她斟酒:“以你之见,朕需仿效宋文帝不成?”
  “并非如是。”颜氏把金琮招到跟前,“儿臣愿求三代天子恩旨,翌日见疑,请罢贾门封秩,予薄田十亩以为生计!”
  席间寂然无声。
  皇太后忍不住说:“何至于此!”
  颜氏微微一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今臣冒昧,求皇舅代三弟允,请三弟为金琮诺。”
  皇后恍然大悟,旁席插话:“此求当允。”
  皇帝虽然不解,见发妻开口,也便应了,金昊仿效父皇,替儿子饮了一盅。
  “今日家宴,不许再讲这些不吉利的话”皇帝看一眼脸色惨白的贾瑚,“瞧把兴武吓的!”
  颜氏归坐:“常怀畏惧之心,未必便是坏事。”
  从皇宫出来,贾瑚抱着儿子挤上了马车。
  犹豫了片刻,贾瑚试探着问:“你是怕我功高震主招来杀身之祸?”
  “当然——”颜氏睁开眼,“不是——”
  贾瑚大为不解:“那你——”
  “瑚哥,有些事儿是我能掺和却不容你多行一步路的。”颜氏淡淡一笑,“今儿为贾家求后路,我应在金琮身上,日后不是他,贾家又能如何?”
  贾瑚嘿然,良久方问:“你今儿给皇上呈的什么奏本?”
  颜氏回道:“西山别院竣工后皇太后要去赏景,现今多少要行违制预备,自要跟皇舅预陈。”
  贾瑚点头而已。
  颜氏忽道:“葵儿是郑国公世子,茂儿是一等子爵,荣国府世职往后传两代,一代降两品好不好也脱不出三品将军,英儿至高也就是轻车都尉,还需我们多疼他才好。”
  贾瑚一怔:“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孩子多了,自要周到考虑。”颜氏笑了笑,“以后有恩典,需得多往英儿身上引导。”
  贾瑚笑了笑,低着头没有说话。
  刚到荣府门口,贾定在外面传道:“大爷,来升有要事回禀。” 
  贾瑚“嗯”了一声:“讲。”
  来升躬身近前:“回大爷的话,我们府亲家秦老爷晨间殁了,我们大爷请大爷并二爷得闲过府里一趟,商议祭奠的事儿。”
  夫妻二人都感吃惊,贾瑚说道:“你先回珍大哥,等换了衣裳我便过去。”
  来升应着:“是。”
  颜氏仍觉不可思议:“前儿才听蓉儿媳妇说老父染恙,今天竟没了,莫不是猝发的急症?”
  贾瑚皱皱眉:“秋闱在八月,保不齐蓉儿的乡试就要耽误了。”
  岳父过世,女婿该服三月缌麻之礼,颜氏是妇人家,听到这话大不自在:“泰山岂有前程要紧!”
  贾瑚自知失言,陪笑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秦家不在颜氏的掌控范围,倒也没有妨碍她获悉内情,原因无他:秦业是被他自个儿的儿子气死的。
  自打秦钟被贾瑚逐出家学便与宝玉疏远了许多,岂知这位宝二爷是个痴情的种子,隔几日便往秦家跑一趟,又有柳湘莲等风月好友调和,虽不似早先那般亲密无间,毕竟有气味相投的性情,多少露出些相敬如宾的意思。
  王氏在年前知道元春费神求子,虽不敢大张旗鼓的烧香拜佛,却也私下请了水月庵的净虚来念经祈祷,净虚老尼有个徒弟叫智能,自小跟了师傅与两府走动,同宝玉秦钟都是惯熟的,如今渐知风月,不免看上了秦钟人物风流,秦钟也爱她妍媚秀丽,既已情意相投,哪有强行克制的道理,再添宝玉之助,每寻机会于两府幽期密约。也是王氏和尤氏婆媳大意,没料着生出这段公案来。两府下人多有觉察的,一来秦钟是贾蓉妻弟,二则宝玉有心维护,再者现管着荣府内宅的是姑娘家,管家主事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返春之际,秦业感了风寒,反复几回总不大好,端阳前又添了咳症,不独秦钟,连可卿亦要时常归省侍疾。智能念着情郎,私下从水月庵跑出来会他,恰巧叫秦业拿到,撵逐智能后笞罚秦钟,一口痰上来堵了气门,躺不两日便呜呼哀哉了。
  “智能!智能!智能!”颜氏咀嚼几遍后问道,“这名字怎么耳熟呢?”
  “您忘了?年前茂哥儿在东府遇着她跟秦少爷一处,回来跟您讲了,您还让奴婢去提着小蓉大奶奶别叫下流缁衣勾坏了府里的少爷。”其实颜氏还想让僧录司封了水月庵的,春兰怕冲撞菩萨于孕妇不宜,这才谏阻了。
  “水月庵是个什么所在,挑唆着凤姐包揽官司,又放任弟子不做善举,前番我没仔细计较,如今越发上来了!”颜氏动怒,“也不必找僧录司,叫赖大来,告诉京兆府立时去给我封了。”
  “这——”春兰犹豫了一下,“主子,听说二太太在水月庵为元大姑奶奶供着送子娘娘,万一——”
  “竟是有了护身符的”颜氏冷笑道,“难怪猖獗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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