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颜氏憋着火,又见贾瑚的里衣换的勤快,知道他在朝中的日子不好过,未等跟风的朝臣祭使后招,索性狠一狠心,晚膳中添了些酒食,第二天便代贾茂告了病假。
  东宫跟着传了御医,朝堂上立刻消停下来,酱油党们把那贾瑚羡慕的要死:表壮不如里庄,娶个给力的媳妇实在是太重要了。
  望日进宫请安,趁着公主王妃坐了满殿,颜氏就向石皇后抱怨:“主子娘娘,现今外面都传,说是我与茂儿伤风,皇太孙必定请药——摆明指责我们娘儿俩挟制东宫!您且讲句公道话,这事儿怨得了哪个?”
  太子妃不安地站了起来。
  石皇后只好安抚她:“事有碰巧罢了,你何必在意小人言论。”
  “不敢不上心。”颜氏瞥了诚王妃一眼,“主子娘娘且想,万一哪家的权贵子弟心头不爽想打着贾茂出气,知事者如若顾及太孙,贾茂就是狐假虎威干犯僭越;倘遇上那等率性的不管不顾下了手再提,太孙受了牵累还怪贾茂不能护佑本身——他去哪里讨出理来。”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措辞厉害,诚王妃只得告罪:“臣妾教子无方,请主子娘娘责罚。”
  世子妃原当前头的事儿早已翻篇,不料齐鲁公主这般霸道,也陪着婆婆跪了出来。
  石皇后假意玩笑:“我看哪个吃了老虎胆,敢动茂哥儿一个手指。”
  颜氏淡淡地说:“有您这句话,我倒安心了许多。”
  雍王妃忙道:“说起来都怪臣妾府里的戏子没有规矩,王爷颇为恼恨,已经重重罚了他,还请千岁勿要见怪才好。”
  小长臻虽然无辜,到底是宝玉挨打的引线,雍王动怒,一顿板子下去几乎教其双腿报废,也算是对外的交代了。
  石皇后便降内旨,命诚亲王世子补抄《本愿经》百部,以做荣府公子疗疾祈福所用。
  自坤宁宫出来,贾瑾赶上颜氏悄悄问道:“嫂子,宝玉的事儿已经过了七八天,您今天翻出来,父皇知道可会不悦?”
  “比及十年前我已算十二分忍让客气了!”颜氏叹口气,“现下的皇亲国戚,镶金字带石字的咱们都招惹不起,金晟占的全,宝玉是伤是残都是他的命数不好。”
  贾瑾吃了一吓,左右巡视后压低声音:“嫂子——”
  颜氏按了下额头:“你是皇子妃,用心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旁的不必多想!”
  此番斗殴事件亦非全无益处,至少薛家因此实现了高攀公门的夙愿。
  王氏缓过劲来,对周瑞媳妇所提冲喜的建议十分上心,趁着贾敬六旬寿庆、两府大排家宴之际,便在席间提出了要给宝玉娶亲的话。
  尤氏笑问:“二太太相准了哪家的小姐?我们可曾认识?”
  王氏即道:“侧妃属意宝钗,我和老爷都觉得她是良配。”
  “宝姑娘?”尤氏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是了,素日冷眼瞧她,是个大方稳重的孩子。”
  张夫人微微皱眉:“宝玉还病着,现在议亲是不是急了些?”
  王氏解释:“我教下人打了卦,说是宝玉今年命犯岁星,必要红鸾相助才得脱难,宝丫头的八字正与他匹配。”
  张夫人无话可说,凤姐可卿都向王氏道喜。
  等贾母闻讯,双宝联姻的消息早已通传两府,不但将贾政夫妇叫到跟前训骂一顿,连贾赦与张夫人也安上“不疼子侄”的罪名,两房主子人人生愤。
  贾瑚回房后亦向妻子抱怨:“二叔糊涂了,薛家什么门第,也配得上与贾家攀亲么?”
  “有亲生父母做主,连老太太也得让步,还轮上你去多嘴?”颜氏冷声道,“我揽财,你有势,贾家招了多少人的眼?宝玉再娶一个权臣的女儿,教荣府等着被抄家么?”
  贾瑚低下头,半天方道:“是该退一步了!”
  次日早膳,颜氏逡观左右忽动心潮:“这几日总不见鹂叶儿,她躲什么清闲呢?”
  春兰回道:“主子,理国府有人找她,说是家人的消息从南递来,我准她值夜,现下怕又出去了。”
  “原来如此。”颜氏点点头,“你是做姐姐的,有为难之处尽力帮扶,前儿还见她眼圈肿着,怕是有什么委屈你们不知道罢?”
  “说来鹂叶也是苦命的人!”春兰摇头感慨,“早先亲娘去世,后母把她卖作奴役,又有一个同胞的弟弟,辗转听说也教后母挑唆亲爹折钱,如今还不知道下落呢。”
  “竟有这样的事?”颜氏便道,“等各省道的账管进京,你陪她挨个托付,说不准能助鹂叶寻到亲弟,也是你的一场功果!”
  春兰笑着福了下身:“奴婢代鹂叶谢过主子恩典。”
  寂然膳毕,贾葵贾茂各去读书,颜氏领着贾萱贾茗贾英往荣禧堂去,走到外院时恰遇凤姐带贾苓出来,厮见后朝里头呶呶嘴:“太太在见客呢。”
  “哦?”颜氏问道,“哪家的?”
  凤姐面露鄙夷:“说是什么大名府同知太太,好像与咱们家连着亲。我想着又是寻抽丰的主儿,没叫她们通传便出来了。”
  颜氏笑了笑:“远来即为客,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见嫂子打发贾萱带着弟弟妹妹往贾玥屋里玩耍,凤姐自名其意,因笑道:“嫂子就是好心,依着我的意思该把葵儿茂儿芃儿都叫上,看她能有多厚的脸皮。”
  颜氏叹息道:“你这张嘴,总不愿饶人!”
  妯娌二人进了上房,陪伴张夫人说话的诰命早已起身,竖起手俯身向颜氏行礼:“臣妇卞邢氏拜见公主千岁!”
  “平身!”颜氏向婆婆笑道,“瞧着贵客有些眼生,早先必是少见的。”
  张夫人遂向二媳介绍:“这是大名府同知卞大人的内眷邢宜人,她的祖母与先国公夫人还是堂姐妹,论起来是府里的老亲了。”
  颜氏欠身颔首:“原来是邢家姨娘。”
  卞邢氏连称不敢。
  凤姐开始捋关系:再从姐妹是一个曾祖父的关系,以同姓论,到她的母亲与老国公那儿算是四服,往下延到贾赦是五服,再到贾琏——行,不用算了,到玉字辈上,再怎么攀都进不了服内的。
  张夫人又道:“无书离得巧字,前月里邢太太的兄弟北上探亲,恰与薛家的哥儿走在一路,彼处结伴互有照应,邢太太回京得知,特地带了仕仪前来答礼。”
  凤姐愈发瞧她不上:既谢薛家,就该往见薛姑妈,跑到荣府里来又算怎么回事儿?
  颜氏想的跟凤姐也差不许多,低眉点着盖碗闲问:“邢太太几时到的京城?”
  卞邢氏忙道:“回千岁的话,外子七月任满,受了吏部文牒交接差事,前日刚抵都城候缺儿。”
  颜氏点头不语,张夫人便命凤姐:“带邢太太去见老太太,请过安再回来。”
  卞邢氏年长世故,哪里看不出这位琏二奶奶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因丈夫的前程要紧,一路掏心费脑奉承小她一辈的凤姐贤惠干练,凤姐嘴上谦逊心中得意,待卞邢氏的态度自然和气了几分。
  双宝联姻已经板上钉钉,贾母正在赌气,哪有心思去见外八路的亲戚?打发琥珀出来随意应付两句,凤姐依旧把卞邢氏带回荣禧堂不提。
  荣府为典型的隔代亲,贾葵兄弟被贾赦视作心头肉,贾瑚更是代善的命根子,继续往上推,贾赦在先国公夫人眼中的地位大约就如宝玉之与贾母,真正应了“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句俗话。反而言之,贾赦对祖母的情分亦非寻常,自也愿意关照五服缘分的表妹夫,不消半月,卞世齐轻轻巧巧谋了个河间知府的位子,未及月初便欢欢喜喜上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请用心看过本文、看过《简妃传》和《等待阳光》的读者留字!(用心看过不等于真心喜欢)大家放心,仅求一次,并非用评论、收藏绑架读者,惟愿通过读者们的中肯评价确定对自己的定位。在此对广大读者致以诚挚谢意!
 
☆、生痴念良缘蹉跎 乏余财重亲受责
 
  谁又能说福无双至,薛家兄妹的终身原本高不成低不就,蹉跎了数载难得周全,孰料月老三顾两频,不独薛蟠宝钗,连薛蝌都在半年间得了佳配。
  既然名为冲喜,万事自然从权处分,媒聘大礼俱行减省,薛家一意屈就、王氏急于求成,十来日光阴便将婚期定了下来。
  良月一场秋霜,直隶颇有赶早进冬的迹象,大人倒是无碍,贾芃年纪尚小,一时不慎受了凉气,凤姐心疼上火,日日围着儿子请医延药,不但张夫人对时看三趟,颜氏都要早晚瞧一瞧,幸而贾芃生来康健,头两天无精打采,再养一养便带了笑容,做伯母的颇喜欢这个侄子,将那西洋番邦进贡的精巧物件拿了许多来哄他,凤姐愈发欢喜,对上尤鸳二人也有笑容。
  除了晨昏定省,鸳鸯整日闭门针凿,等闲不会出来,凤姐原就敬她人品,再知丈夫并无非分之想,反倒晓示下人以礼相待;尤二姐身怀六甲,贾赦夫妇毕竟看重孙子,虽说不可事事顺意,面上还能勉强过得去,每逢婆婆前来,必要亲自近身伺候,倒令张夫人把先前的不满减去了三分。
  “千岁金安!”却说颜氏这日刚进东小院门口,冷不防撞见央求尤氏跟着进来看二姐的尤家母女,尤老娘与尤三姐见是克星驾到,慌忙跪在正道两侧行礼,唯恐触犯齐鲁公主的虎威。
  “起来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尤老娘终是贾珍的岳母,尤二姐也不是贾瑚的宠妾,颜氏多少要为尤氏留下三分余地,“尤老太太似是清减了许多,身上也不爽利么?很该保重才是。”
  尤老娘受宠若惊:“承千岁娘娘垂问,贱躯尚可支撑。”
  颜氏点点头,又见尤三姐素脸朝天,与早先所观直如两人,心中的诧异闪逝而过,转身自去正房不提。
  能在荣国府刊刻《八卦周刊》的冬梅很快就为主子解答了疑惑:“理国府有位旁枝公子,平素最爱扮妆串戏,几年前不知怎的教尤家三姑娘瞧见,自此种下痴念,前些日子摔簪立誓,今后修身养性,柳公子一日不来迎娶,她是一日不能开怀嫁人,琏二爷与柳公子相熟,有意居中说和,成全他们的良缘。”
  “风月公子配上宛转尤物,确实算是门当户对。”颜氏笑道,“珍大爷的意思呢?”
  冬梅笑回:“珍大爷既难割舍尤姑娘,又瞧不上柳公子,撺掇尤老太太劝她另寻佳婿,兵部的孙郎中成了东府常客,尤姑娘便道‘若是柳公子于我无意,依从姐夫嫁给姓孙的为妻又有何憾?’珍大爷欢喜,吩咐大奶奶置办嫁妆,尤姑娘自己则找琏二爷的门路,这才硬着头皮过府——”
  “兵部孙郎中?”颜氏微微皱眉,“孙祖绍?”
  “是孙绍祖!”夏莲笑道,“说起来他爷爷是老国公的门生,真要客气呢,与大爷平辈论交不为失礼,偏偏一口一个‘世叔’称呼,实在叫人脸红!”
  “你看差了他!”颜氏摇摇头,“这等人居于下位能做儿孙,倘若两家权势调换一番,他怕要与老爷认平辈的。”
  “不拘跟了哪个都是她的果报!”冬梅忍不住嗤笑,“一个是外号冷情二郎的公府后裔,一个为自诩贾相忠犬的世袭官身,也不算很辱没皇庄头领的千金。”
  颜氏正待说话,外头忽然“啪”的一声响,紧跟着就听到秋菊呵斥丫鬟:“要死了,这是什么东西也能叫你糟蹋!”
  话音未落,秋菊气鼓鼓地打帘进来:“主子,您看鹂叶,白长一双巧手,总是不愿用对地方,好好的盘子一摔粉碎,够把她卖五十回了。”跟在她身后的鹂叶不敢争辩,跪在地上请罪讨罚,
  秋菊嘟着腮:“主子,这可是先帝爷禅位那年河南巡抚贡上的汝窑釉盘,天底下再没有第二只的——”
  “当是碎碎平安罢。”颜氏站起身,“道行有道,咱们在背后嚼人是非,神明就借鹂叶的手教我破财,半点儿欺不得皇天!”
  秋菊撇撇嘴:“主子,偏心护短的话您都说的这般漂亮!早先奴婢打了玛瑙碗,您还教奴婢从月例中补呢。”
  春兰笑骂:“你这小蹄子不知好歹,鹂叶打的青瓷盘是主子私房,你坏的玛瑙碗为荣国府公物,能是一回事儿么?告着委屈好似主子没有替你找补一般。”
  鹂叶忙道:“原是奴婢大意,秋菊姐姐也是怕主子见怪奴婢,这才情愿遮挡不是。”
  秋菊脸色稍霁,春兰点点头:“你会说话。”
  颜氏便道:“把瓷碴子清扫干净!茗儿喜欢赤脚乱跑,别叫他割了。”
  鹂叶向颜氏磕了头,出来时早有殷勤卖好的小丫鬟收拾利索,只得转回下房去做赔情的针线。
  齐鲁公主府的产业遍及四海,京畿左近的商铺按月便来报账,云贵湖广这等偏远地界的总柜行管从十月底就该北上,加之三洋航路的统制、关外庄产的头领,漠北草场的首役——论数量比那进京述职的道台、奉旨面圣的将校都要多出两倍来。
  既恐往来不便,颜氏索性搬回了公主府,王氏一意筹办宝玉的婚事,贾母不愿管她,张夫人平素大度,凤姐是晚辈,独这一层约束离开,更能便其大展手脚,不知将公中财物搬了多少出来。
  靠着齐鲁公主发财的亲贵不少,作为利润分沾者,陵远街外的热闹场面并不能刺激大青宝塔尖的神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为颜氏保驾护航是他们不愿推拒的职责和任务。
  当然,女财神还没有达到万民着迷的程度。
  忠恂王妃看着账本太阳穴狂跳,在丈夫回来时忍不住抱怨:“爷,咱们要还没有生财的法子,怕到过年就变成京师的笑柄了!”
  忠恂王眉头微皱:“哪里至于如此!”
  忠恂王妃想挠墙:“连上夏冰冬炭和你的俸禄,一年顶天能得一万来两银子,几处庄子加起来撑破三四千的收息,皇上的万寿、母后母妃与主子娘娘的千秋、皇子大婚添丁的贺礼——几注加一块儿过万两开销,府里上下一百多口人能去喝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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