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荣府长房——圣手镇九州
时间:2018-05-06 10:42:37

  贾瑚深以为然:“歪处呢?”
  “歪处么——”颜氏站起身,“虽说祁林现袭二品世职,终究近枝凋零,于林家并无多少助益;等祁林入仕,那些巴结北静王府的宵小难免作践于他,将来怕要多经坎坷。”
  贾瑚想了一想说:“明儿我问祁伯母的意思,若祁家没有二话,你或太太再探姑妈的口风。”
  “也好。”颜氏捏捏眼眶,“真要你情我愿,不拘圣诏懿命,我去给他们请了赐婚的谕旨来。”
  祁夫人是见过黛玉的,听贾瑚提起时略显犹豫:“林儿怕是高攀不上吧?”
  “哎——”贾瑚笑道,“只要您不在意林姑夫曾经拒婚北静王府,侄媳妇愿意保媒。”
  祁夫人仍是踌躇:“你和殊儿是兄弟,林儿要娶了林小姐,岂不与你比肩?这却使不得的!”
  贾瑚开解道:“不犯五伦,不违纲常,我姓贾,表妹姓林,只管各论各的,谁能说咱们不守礼数?”
  祁夫人终于点头:“真要如此便是林儿的造化了。”
  贾瑚大喜,因又笑道:“林儿的名字都定准了他该做谁家女婿。”
  到了这会子,林海夫妇早已抛去了攀附青云的大志向,一见张夫人牵线,贾敏顾不得为前事抱羞,急切问道:“嫂子,祁家可愿意?”
  张夫人笑了笑:“只看你和姑老爷的意思罢了!”
  贾敏十分激动:“我听泰儿提过祁公子,难得的有志才俊,真要结缘,林家先谢嫂子大媒。”
  等到林泰大婚,祁夫人亲往林家贺喜,当众拢下金镯送给黛玉,林海勉强支撑,也由贾瑚作陪将祁林考校了一回,彼此都觉称意,月底时便合了二人的八字。
  之所以要拖到月底,概因张夫人生辰后即为宝玉婚事,出乎众人预料,摩拳擦掌要打落林家风头的王氏三百六十度急转忽然低调下来。
  可卿困惑不解,私下到公主府寻颜氏:“婶子,依着常理,宝二叔的喜帖很该撒满京城,眼瞅着都到跟前了,怎么就没动静呢?”
  “要撒喜帖也不是在这回。”颜氏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咱们那位侧妃娘娘可是有大主意的人。”
  元春既然指望宝玉出人头地,哪里情愿叫他娶个皇商的千金做正室?无奈拿人手短,又体王氏不易,勉勉强强点了这个头。
  贾侧妃也不是白混了□□年的宫闱,想要糊弄薛家母子比拔根头发丝儿难不到哪儿去,王氏拉着姐姐外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修了几辈子的福能有宝丫头这样的儿媳妇,算命先生说的分毫不差,自打定下亲事,宝玉眼看着一日强于一日的旺相,太医都说没能想到的,实在是救了我的命啊!”
  薛王氏心下欢喜,面上倒要客气:“说的哪里的话来,一来宝玉有造化,再则咱们是一家人,很不必如此外道!”
  “宝丫头是千里挑一的人品,我怎么忍心教她委屈,宝玉现在的景况您也看到了,勉强能下床挪动两步,想教他跨马游街是不能的,我要违背吉时等他大好呢,只怕冲撞神灵妨害两个孩子;倘要如期完婚,宝玉又——”王氏摇头叹息,“大老爷和大太太本就嫌弃我们,老太太也不乐意,因着宝玉一人丢了荣国府的脸面,他是有老太太维护的,宝丫头却少不得吃些闲气,这种时候该指望当婆婆的扶持,我的难处您是知道的——”
  薛王氏果然揪心:“依你所言可有两全的法子没有?”
  王氏想了一想说:“我有个留里子丢面子的主意,姐姐,如觉得好,咱们细细商议,或是以为不周到,大可按您的章程操办。”
  薛王氏忙道:“你快说。”
  “面子是摆给外头瞧的,咱们索性不要,毋如仿效民间小办的礼数,花轿抬过荣府,前头宴客后堂成亲,既不让人笑话宝玉,也能免去宝钗辛劳。”王氏见薛王氏面露不虞,紧跟着补充,“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头,大办有大办的好处,总依您的决断便是。”
  薛王氏低头不语,沉吟良久方道:“虽说父母爱护儿女必计于长远,我独宝丫头一个贴心的孩子,原盼风光发嫁了她,谁料事难尽意——”
  王氏怔怔道:“老爷还有一项顾虑,宝玉挨了诚亲王世子的打,咱们难与皇家争情理,现在大操大办婚事,教外人看着倒像故意同王府打擂台一般。”
  薛王氏顿悟:“你说的极是!”
  王氏复又卖好:“老太太为这桩亲事有些不熨帖,您若亲去提讲,只冲着宝玉,她也该承上三分情面。”
  薛王氏感激不尽:“亏你想的周到,宝钗既得了里子咱们要那虚荣排场做何?”
  一番欺哄之下,薛王氏真就以体恤宝玉的名义建言贾母小办婚事,当事母女没有觉察,略经世面的主子俱是混沌,眼见丫鬟们扎堆围观嫁妆,可卿暗暗思忖:这哪里是娶亲,分明是纳了一个体面的侧室。
  国公府若要正经纳一个侧室,排场比三四品人家迎娶官太太差不到哪儿去,宝玉又是这般形貌,别说薛家不会多心,连史王几家近亲都没有多想。
  按照礼数,大婚次日敬了长辈茶就该往谒宁府拜祭祖宗祠堂,而后由族长贾珍在宝玉名下誊上“发妻贾薛氏”的字样,贾母一面喝茶一面吩咐:“宝玉也累了,早些回房歇着,旁的等以后再办。”
  张夫人约莫觉出味来,脸色极不好看,沉声向林之孝媳妇说道:“宝玉已经成家,还在花厅住就显得挤了,你听二太太吩咐,不拘哪里打扫一个正经的院子,年后就伺候着他们小俩口搬过去罢!”
  贾母大为震惊:“你说的什么话!宝玉是要跟着我住的。”
  “老太太,宝玉是娶了媳妇的人!”最后六个字张夫人是加了重音的。
  贾母不再言语,连王氏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当着婆婆的面,张夫人多少得留三分面情,眼前只有自己的儿媳时,终究难抑气愤把那红木炕桌拍的咚咚直响:“好一个县伯千金侧妃生母,竟然用这种下作把戏骗亲姻缘,就不怕老天长着眼,报应到儿孙身上么?”
  凤姐不敢言语,颜氏宽慰道:“这种不上大雅之堂的主意,二太太是想不来的,您也不值当气坏身子,既是抬进了荣国府的门口,是聘是纳就不能由她说的算,咱们岂是白白坐着喘气的人?”
  张夫人稍稍开脸:“依你的意思如何料理?”
  颜氏即命春兰:“让林之孝家的进来。”
  如此这般吩咐一回,颜氏询问婆婆:“太太以为如何?”
  张夫人点点头:“很妥当。”
  林之孝家的行礼退出,自集单赖吴并大小管事前往料理不提。
  既见贾母态度冷淡、王氏又言辞闪烁,宝钗并非没生疑虑,一则不愿怀疑亲人胡思乱想着自己吓自己,二来宝玉尚未痊愈,且需费神照料,反倒将起伏的苗头强压下去,用心向袭、晴诸婢探问起丈夫的食宿习惯来。
  主仆三人正聊的投机,陪嫁丫鬟黄莺笑嘻嘻进来传话:“宝二奶奶,林大娘率内总管们请安来了。”
  袭晴二人面面相觑,宝钗赶忙起身:“快请!”
  以林单吴赖四大管事娘子为首,分管各项事务的十八员当值管事都来磕头,宝钗心下虽喜,毕竟不敢托大,受礼后先让林之孝家的用茶,待其婉拒后再命黄莺看赏,众人各自称谢,略住一刻便行散去。
  林之孝媳妇押尾,退后两步又道:“太太吩咐,还有一桩不紧要的事需得酌机办理,请宝二奶奶示下。”
  宝钗赶忙起身:“林大娘尽可直言。”
  林之孝媳妇遂道:“按大青《户婚律》,男女成亲月内该执两方宗籍、父籍、官凭爵文、行当执照并女方嫁妆清单、男方宗族押文前往府县里厢申册成户,且劳宝二奶奶先做预备,奴才好教外头赶早办理。”
  “多谢太太爱护!”宝钗打个眼色,黄莺会意,多拿一个荷包塞给她,“明儿我预备齐整,教这丫头亲与大娘送去。”
  林之孝媳妇连称不敢,闲话几句后方才退去。
  宝钗正要回房更衣,又有张夫人房中的引章、品泪、青芬、叠枫,颜氏跟前春兰、秋菊、冬梅、鹂叶,凤姐屋里的平儿、丰儿,伺候贾萱的秋晓、秋丽、秋露,照看贾苓的冬杞、冬穗陆续前来,宝钗尽摒疑念,终于露出新嫁娘的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旦进度加快,对情节的把控能力难免跟着下降。果然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王甥有势万商朝 寒宾无德百花残
 
  今年是颜氏的三十岁整寿,一进腊月,陵远街与宁荣街就似开了庙会,送礼的不绝于径。
  在宁寿宫遇到永泰皇帝,被他以开玩笑地语气询问:“万商朝拜的景象可还壮观?”
  “女真之所以成就气候,山西八大晋商厥功至伟,没有他们倒卖粮布盐铁,李自成未必就是短命的君王,真能像您所说挣得万商推崇的局面,未必不是金家福祉。”颜氏淡淡地说,“虽在天子脚下,积累十个国库又有何为?万一嗣君不肖,多少银钱都是惹祸上身的根苗。”
  皇帝面露尴尬,向太子讪笑道:“你听听,她是垫话给咱们听,且要管教好儿孙才是。”
  金昊躬身应着:“姐姐的话鞭辟入里。”
  皇帝佯咳一声:“五年半十年整,到了正日子,你们可去讨她寿酒喝。”
  有这句话放着,颜氏的生日自然加倍热闹。
  到了双十二,五座府邸的下人养精蓄锐,摩拳擦掌预备大累一天。
  眼瞅着日往西斜,春兰拿着两份礼单入内回禀:“主子,湖北布政使与陕西大散州有寿礼拜上。”
  颜氏正被贾茗贾英吵的脑仁疼,随口训责道:“什么湖北陕西的,教外头上册进库便罢,特地告诉我是哪层意思?”
  春兰解释道:“主子,这两家不比旁个,湖北布政使是新怡县主的公爹,大散州知州贺兰大人为金湖郡君仪宾,她们这个时辰来送寿礼,怕有旁的用意。”
  “嗯?”颜氏颇感诧异,“给我瞧瞧。”
  拆看了封皮,内中果有玄机藏匿,两家礼单并于贺兰氏,布政使的帖子则夹带了一纸书信。
  颜氏微皱眉头:“领他们去萱儿房里看着。”
  清了现场再瞧信件,上面是清秀小楷题着“齐鲁公主千岁殿下亲启”十个大字。寂而揽罢,颜氏摇头嗟叹:“冤孽!冤孽!”
  腊月十三这天,自宁荣街至陵远街全部封挡,五处府邸并开寿筵,皇室女眷皆在齐鲁公主府领席,皇子王孙、驸马郡马并现袭公侯行礼后都往郑国府饮宴;官宦世交与紧要亲戚去宁国府,堂客们则归荣国府接待,又于襄福伯府并开二十四桌,专门犒请十八省总柜制账、三洋商管、匪船统领。
  除齐鲁公主府由颜氏亲领贾萱、秦氏应酬,贾瑚带着贾茂贾蓉陪盏郑国府,贾珍贾琏款候宁国府,襄福伯府是贾葵代母敬酒、贾芸随从照应,五座府邸鞭炮相闻、乐声交织,比那两宫圣寿都要多出三分生气来。
  将近正午,又有皇太子金昊领着小公主、金旭、金琮、金瑶、金闰携带赏赐前来祝寿,慌的贾府下人迎拜不迭。
  颜氏谢恩起身,先教贾茂奉金旭叔侄前往郑国府,这才让着小公主上座。
  小公主在辈份上不占优,却是当今天子正出嫡女。像颜氏生母越城郡主,虽然只是亲王所出,凭借taizu皇帝嫡孙女这层身份,连太宗帝姬、皇子正妃都需客气恭敬,遑论地位再高一阶的小公主,又有皇太子的嫡长女,将来也是妥妥的封国公主一枚,她们属于皇太后与两宫钦差,自该首席落座。
  金瑶年幼,略坐片刻就扭腰张望,小公主笑道:“不是皇太后祖母发话,我可愿意领你出来?全了心事还要淘气。”
  “无妨!”颜氏吩咐贾萱,“叫苓儿陪着大郡主,让乳母丫鬟照看妥当,有了差池不能宽饶。”
  宴及半酣,次席往下的皇子妃、世子嫔、公主、郡主县主、太君、国君轮流敬寿,在公主府吃酒的□□成是taizu皇帝血脉女媳,如今生齿虽繁,毕竟限于服内,颜氏多能知名熟谂。
  轮到最后一拨上前,颜氏忽然问道:“右手的是哪位姑姑?我竟没有见过似的。”
  诸封国公主、亲王正妃都随着颜氏的视线瞧去,那县主品妆的客人面红耳赤,低着头一声不语。
  邢国公主颤巍巍站起身:“是莲丫头么?”
  众人吃了一吓,个个聚睛细看,下站的正是义直郡王嫡出第三女——乳名唤作瑞莲的百花郡君。
  义直郡王的原配张氏共育三女一子,身为太宗长媳,张王妃早年在皇室中颇有贤名,后来不幸早薨,太宗皇帝敕旨,加封长孙女为新怡郡主,金湖郡君与百花郡君都在义直郡王谋逆前夕以县主之尊发嫁,待乃父坏事,尚未登基的永泰皇帝亲为侄女请命,太宗从宽发落,刑责止以降爵,这才免受株连大祸。
  新怡县主的公爹隗祖秋是开国昆山侯隗青嫡孙,在太宗朝时官拜盐运使,因其为官清廉,且不曾参与义直郡王谋逆,永泰天子并未迁怒,去岁就已升任位列二品大员的湖北布政使,其夫隗刚以生员入仕,现为山西省汾州同知,因有两个儿子撑腰,新怡县主的日子倒也逍遥;金湖郡君的夫婿是明太妃甥孙贺兰华,如今在大散州知州的任上,膝下也有一双儿女;唯独百花郡君最是命苦,她的丈夫是太宗朝的一榜探花王天雷,入朝时按例授封翰林院编修,蹉跎十余载光阴,勉强升为国子监司业。
  这王天雷并非是有担当的主儿,寒窗苦读十来年赢得功名,紧跟着又得直郡王青目招作东床,那会子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原以为自己前程似锦一路顺遂,不意摊上不靠谱的老丈人,王府的路径尚未探熟,眨眼变为圈禁逆魁的禁地,他是寒门子弟出身,不比连襟根基深厚,加上目下无尘的性情,一路磕绊转调国子监,既于升迁无望,王天雷不免自暴自弃,百花郡君为此受累,每教丈夫摧磨,如今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外表看来倒像四十来往的模样。
  新怡县主与金湖郡君久居京外,早见胞妹这般凄惨,心下无不难受,俗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们倒是有意给百花郡君出头,不料王天雷变本加厉,又去喝骂妻子:“打脊的贱人,人家得着贤妻相夫教子家业鼎盛,我却背运娶了一个不下蛋的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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