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丹池
时间:2018-05-06 10:50:39

  他沉默几秒,哑然失笑。
  每个人都认为他疯了,问他为什么要丢下埃及的案子,跑来耶路撒冷这种世界上冲突最多的地方追人,追的还是个对手阵营在交易时出现的纰漏,有人讥笑也有人质疑他的专业,这个举动或许把他这半年来经营的口碑都快赔上了。
  但他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都要面对,如果地球上有一个女人能让他不用伪装,那只能是眼前这个。
  她不只不用自己伪装,还能配合自己的伪装,亦如现在的她明明身陷危机,莫名其妙的淌了黑帮用艺术品交易毒品的浑水,她却还是能相信自己,甚至自己看得出她已经身心俱疲,可她还是谨慎又聪明的忍耐着,直到现在才开口。
  他怎么能不爱她?
  他慢慢走上前,垂下眸凝视她渐渐红了的眼眶,她肩膀在颤抖,他的手慢慢环上她的腰际,是伸进长袍里的那种,他讶异她长袍里空无一物,滚烫又柔软的肌肤,烫得他几乎理智丧失。
  她的长睫毛上挂着泪珠,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眉毛,她的长袍因为他伸入的大手而一边滑落,露出了她漂亮的肩膀与深邃的锁骨,他一个施力把她紧紧地压向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软嫩肤触冒起一颗颗颤粒,他的吻慢慢地落在她的眼皮、鼻翼与脸颊,温柔又克制,呼出来的气息还有淡淡地红酒香气,最后他停在唇角,却没有吻上她的唇。
  她深深吸了口气,这停顿的瞬间让她窒息,她抬眸,细细凝视他的眼睛,深而沉的黑色眼珠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你是谁?”她怀揣不安,却渴望知道答案,又怕他总是迂回的态度,问完后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可下一秒,他的姆指压上她的唇瓣,往下轻拨。
  他的目光停在丰软的唇瓣上浅浅的齿痕,发出一声叹息,也宣告了他卸甲投降。
  “我是你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3/24-充满刺激的异国与对手戏。
  他们之间都有太多问题要面对,又太珍惜彼此能碰到面的时间。
  所以,他们不会花太多时间在质问跟争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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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隽︰这是一个中国结护身符引发的国际惨案!
  黄︰可恶我居然没追上!班,你怎么看?
  班︰你想听哪种想法?
  黄︰台面下的那种。
  班︰护身符是我,毕竟她的身与我有关。
  黄︰那中国结……(嘿嘿嘿)
  隽︰……?
 
 
第43章 
  林隽觉得这句话太犯规了。
  这男人对自己的回答方式就是两种:气恼人的不正面答案, 还有现在这种教训口气般的示爱。
  他这种语气好像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听得她火都上来了, 可却还是禁不住羞窘。
  “我男人不是死了吗?”她弱弱反讥。
  “我说过死了也会来找你。”
  她一阵情绪蓦然涌上,是啊……他还记得说过这句话, 这句话是自己这半年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啊。
  “如果我问你为什么不马上来找我,你会告诉我吗?”她又问。
  “我会希望你问我,为什么我现在来找你。”他说。
  “那,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女人。”
  班珏看到女人的脸颊比刚才还更红了,他发现自己非常迷恋她被自己逗得想发怒却无法发怒时的表情,娇得让他为之臣服。他的手慢慢抽回, 替她把衣袍拉好, 手掌温柔地摸着她滑顺的颈肩皮肤,爱不释手的用指腹揉捏着, 把她慢慢带到床边坐下。
  “你直接告诉我你能告诉的部分吧。”她已经累了,直接投降,头往前靠向他的腹部,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让她安心。
  他的手在她的后脑勺上下轻抚几下, 慢慢地说:“你在香料市集的时候被个毒贩利用了,他把5公克的新型毒品塞到你的袋子里, 而那个配方目前在黑市里以1公克为单位, 被喊价到10万美金。”
  她惊愕地抬头。
  “那两个追你的人,是当地的街头零售商,昨晚才在义大利标到这5公克的玩意,却莫名其妙进了你的包包。”
  “这么多人不挑, 挑我干嘛?”她蹙眉。
  “有可能是上头的人临时反悔又谈不拢,对方不想交易了就随机街头找目标藏东西,然后刚好被发现而已。”他也只是猜测。
  “所以……我被当成藏毒的目标,如果得标的人发现我,会杀了我抢东西,不然就是没被发现,藏毒的人杀我拿回东西?”
  他低头望着女人的表情,对她过于敏锐的理解力感到惊艳,他是真的喜欢跟她说话,捏捏她的耳垂表示理解正确。
  “但那个阿拉伯人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因为我认识的人不务正业刚好碰上你,原先我对他节外生枝的插手这件交易纠纷很反感,我跟买下这5公克的家伙不对盘。”他说。“碰上你的人叫佛列德,一个国际掮客,主要是做艺术品买卖,以前也经手过毒品,但他本人觉得艺术品的冤大头更多,所以改行。”
  “你怎么知道佛列德碰上我?”她问。
  “你怎么知道他是阿拉伯人?”他反问。
  “他昨天讲电话说的。”
  “跟他通电话的人是我。”
  女人瞪大眼,随即就说:“他不是有提到埃及的生意?你现在还在这的话,那边怎么办?”
  “我交给他去做,其实就是过个场而已,该走的流程我在过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班珏的手来到她的颈后轻轻抚摸,她乖顺地配合他的动作低下头,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腹部。“更何况有人在追你,我不过来的话,你会很危险。”
  林隽眉头轻蹙,她听出男人语气里的担忧,他就不能把那句危险,换成一句别的?
  “你还会担心我?这半年跟死了一样,何不你去埃及谈生意,然后让佛列德来找我?”她没好气地说。
  听到女人佯装嗔怒,双颊却泛起红晕,男人平静的面容豁然卸下,那嘴角上扬的弧度让她意外地入迷。
  她今天才知道,他笑起来能这么好看。
  “你知道我做不到。”他的喟叹,表达了他的投降。
  可她还不满足,这个答案太敷衍了,她想听到的是更明确的。
  “为什么做不到?我要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双手来到一处不会对她说谎的位置,逼他坦承。
  他瞇起眼,从头到脚最不受控的部位被这般对待,他觉得很不开心。
  她就是有本事令自己发疯,他也该让她见识到疯起来是什么模样,好遏制她如今越来越吃定自己的蛮横态度。
  狭窄的单人床,并不是一个好战场,这对他而言是意志力的考验。
  若是动作太大,怕会吵到楼下已经休息的老太太,可她又毫无节制地挑战自己的权威,她酣然沉溺的羞吟,被迫接受自己指尖的游戏,她不满足,他何尝不是?于是他只能不停变化节奏跟速度,在这样有限的空间里浇灌彼此的躁动与渴望。
  他下一秒的精准捻弄,刺激她张口发出溢叹,唯恐她惊扰旁人,他迅速的把她压向自己,以唇封住她足以撼动自己灵魂的畅啼。
  她哭了,哭得浑身颤抖,娇嫩的肌肤渗出薄汗,像是又洗了一遍澡,被热度熏得张开的毛细孔因为微凉的风而激起颤栗。她松垮的衣袍垂至手肘,他抬起头,她便伸出双手把他的脸往前压,让他附耳凝听她跳得极快的心跳声。
  他的大手抚过她平坦的腹部,然后手臂来到她腰后方,轻轻地把她提起来后让她平躺,衣袍的位置下降到丘壑之上,缠在腰上的布带依旧紧紧缠绕着,该遮得都遮了,但露出的每一吋仍无比妩媚。
  他喜欢这种遮蔽型态时的触爱,全然螁下的还不如露肩露背来得诱人垂涎,而她又是属于远看出众,近看精致的宝贝,他每一次的细细品尝都带来不同的口感跟香气。
  当他被她娇柔敞开的深处箝制住时,她又哭了,低诉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漫不经心,斥责他不合时宜的“道德心”。
  确实,他就算再怎么疼爱她,也不能扰人清梦,而且他也必须分心保持警戒,他们本质上是在逃难。
  以往他能随时保持警觉不用刻意克制,但他现在居然要仰赖他多年来被培育出来的注意力训练,才能让他得以享受甜美的同时,也留意环境的风吹草动。
  可惜怀中的娇娃儿太沉溺在宠爱里无法思考,不懂他保留的每一份警觉心,都是能让她放心享受快感的原因。
  良久,她终于被自己持久的高度专注力弄得全身颤抖,他记得自己曾对她说过,不要期待自己的温柔──因为他感受不到痛,只能很缓慢,很小心翼翼的去测试她每一个地方“轻重缓急”的承受能力,无奈怀中的她很贪婪,深处的渴求被滋养得无法回头,她虽然没有言明,却用着行动央求自己的粗暴与深入,不需要温柔。
  那,就这样了。
  去他的道德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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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隽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光直直洒向她的脚踝,有些灼热感。
  她的身体还有些酸痛,预料中会黏腻肿麻的地方却很干燥平滑,她蓦地胀红了脸,昨晚到最后自己累瘫过去,不会是他帮自己清理吧?她左右顾盼,没见到他。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他去了哪里?
  她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伸手碰了一下发现是温的,于是她喝了一口润润喉,这时房门就被推开了,只露出一只压在门把上的手,还有一些谈话声,最后他才走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这也是她没看过的装扮,细格纹的白衬衫与修身的卡其裤,明明就很休闲,但他深邃的五官竟让这样的穿著添了几分雍容。
  她有些看不惯这样的他,手指勾勾要他往前,他莞尔,迈开步伐才两步就逼近自己,然后半蹲下来,微微抬头看她。
  她诧异:“为什么蹲下来?”
  “平常我都是低头看人。”他的目光沉而敛。“但你能让我抬头。”
  她的心口为之激荡,可她又不想被他认为自己一句话就能搞定,于是故作不以为然:“像你这种市侩的人,只会为了钱点头吧?”
  他嘴角淡淡上扬,笑叹她的小别扭:“我会为钱低头,但我只会为你抬头。”
  她怔了几秒,看着他。
  “以中国语言学来说,往往后面那句都是最重要的。”他真挚凝视。
  林隽耳根发热,张开双手抱住他,在他耳边亲了一下。
  哎,她暂时先收回某人不会说情话的假设,也怨叹自己太好哄。
  他说得不明显,她却听得好悦耳。
  女人主动的拥抱让他舒心,大手来到她的背温柔拍抚,接着轻吟:“我们该走了。”
  她放开他,疑惑:“去哪?”
  “我有案子要去费城,我会带你去机场。”他说。“你的东西我都拿回来了,机票我也买好,尽早离开这对你越好,中国还是安全,老黄我也交代清楚了。”
  林隽紧紧抓住他,眼睛透露出失落。
  他何尝不懂她的想法,但若是让她跟着自己,这趟旅程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管的范围,他必须要花时间去厘清偏离轨道的任务有多少麻烦,如果她还待在自己身边的话,他会无法专心。
  本以为这5公克的小东西只是个意外,却没料到他也中了陷阱。
  对方一开始就知道林隽跟自己过去的关系,所以安排了人诱导老黄,进而让林隽出现在杜拜,中国结护身符让她去了市集,巧妙的把林隽变成接货的中间人,对方或许也早知道手持5公克小东西的卖主反悔,假装好意告诉卖主香料市集有个中国女性是自己人,可以把东西先藏在里头伪装脱手,诱骗出得标者解决掉后,等时机到了再去取回。
  但对方实际上是故意让小东西放到毫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另一边与得标者达成协议,会设法让他们简单拿到东西,最后一起分享;又若是得标者没顺利取回,而卖主最后拿回东西,对方也能凭着这次的帮忙提高得到配方的机率。
  但对方恐怕没料到佛列德会介入,佛列德又掌控不住林隽,最后让5公克小东西直接来到自己手上。
  无论怎样,这个操控者都非常精准地抓住这些人的盲点与地点的安排,而关键是那个人为什么要绕了一个大圈来让远在中国的林隽做中间人?又怎么知道要利用老黄来自然而然的形成这个局?
  林隽跟老黄都与自己有关,所以他认为对方的目标很可能是自己。
  谁会对一个在邮轮事件中死亡的卧底有兴趣,只能是那时在事件中被马爷事件波及到的人,而那个对象也恰巧不相信自己死了。
  或许对方才只是刚试探的阶段,想把林隽或老黄先捏在手上,然后放出风声逼他出现,而自己确实不可能视若无睹,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人被佛列德劫走,佛列德又弄丢人。
  若对方找上佛列德问也很难问出结果,根据自己对那小子的理解,他偶尔少根筋,但会让他丢脸的事绝对问不出来,而那小子丢人的事只会跟自己讲,这种信任仰赖的是自己这半年来对他的指点。
  自己本就不是那种热心助人的个性,但佛列德的年纪与那股傻劲让自己联想起一个人,莫恒。
  或许是种补偿吧,佛列德跟莫恒有一点太像了,帮过几次忙之后就非常信任自己,对自己毫无保留地坦承跟追随。
  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再一次机会,提醒他不能再重蹈覆辄。
  作者有话要说:  3/25-今天也是对手戏:)
  黄︰好棒棒哦真会说情话:)你低头看人,抬头看林隽,那我呢?
  班︰拳头。
  隽︰噗。
  黄︰...你笑屁。
 
 
第44章 
  林隽整理好东西就下楼去厨房, 而刚好班珏也走出老太太的房间。
  她见他很从容地在炉前把牛奶加热,此时吐司刚烤好, 他擦干手把一片吐司抽起,放上煮熟的荷包蛋跟火腿, 再夹上另一片吐司,转头拿给她。
  “这个老太太是你的谁?”她接过早餐,忍不住问。
  “我现任雇主最早时期的手下的妈妈, 我养伤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阵子,她自从儿子死了之后就有些精神状况,她把我误认成她的儿子, 所以我也这么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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