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吃的哄我呀——卿白衣
时间:2018-05-09 14:34:30

  窗外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色,黑暗潜伏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寸的角落。
  “在家。”冬青蹲在医院的走廊上, 空着的手捂着嘴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言言,奶奶她——”
  冬青一下子哽住了,停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她现在没事了。”
  “嗯。”温言松了一口气, 低低地应了一声。
  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冬青不想说, 他暂时也不会逼着冬青说。
  “你别怕, 还在医院?”
  “嗯, 我先去陪奶奶了。我最近请假了,你好好工作。”冬青捂着嘴巴的手改为捂着眼睛,“也别熬太晚了。”
  被冰凉的手掌覆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好。”温言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打火机,“还有什么?”
  “没了。”冬青挂了电话,蹲在病房门口,头抵着膝盖,睁着因为过度疲劳而火辣辣的眼睛。她不敢想像,要是哪天没了奶奶,没了冬花,她的生活要怎么办。
  翻过岁月,她最熟悉的人只有冬花, 童年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早已远走,只剩下冬花陪她成长,教她世事长情。
  如果她当初没有去N市工作毕业后直接回S市就好了,这样奶奶有她陪着看着,也不会摔下楼梯被送到医院后才有人打电话通知她。
  有了牵绊,才会畏惧世事无常,才会畏惧死离死别。在所有的感情面前,人类自始至终都是懦弱渺小的一方。
  *
  一夜无眠。清晨,深沉的天际有一星半点的亮光。
  一丝晨光爬过百叶窗间的缝隙,顺着间隙打到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男人微蹙着眉头,专注着手中的事。
  清冷的光源下,男人精致的下颚紧绷,密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方覆盖出一片阴影,阴影下有淡淡的青色。
  陆瑜一手拎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直接推开了温言办公室的门,熬了一夜,陆瑜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把西装外套甩到肩膀上,陆瑜靠着桌子喊:“温总监,下班了!”
  温言敲键盘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活动了下酸涩的脖颈,没说话。
  陆瑜偏了偏头,“去吃饭?不饿死也要猝死了。”
  “没时间。”温言推开键盘,背靠着椅子,合上了眼睛,神色疲倦,“我周末要去S市。”
  “S市?”陆瑜勾过脖子,看了眼温言的电脑屏幕,“沈亦白约你?”
  “不是。”温言起身,扯过搭在椅背上的纯黑色西装外套,“私事。”
  “今早就去?”陆瑜想骂人,“你不要命了?”
  温言熬了快两个通宵,竟然还不休息,还要跑S市。
  “很急?”陆瑜又问。
  “很急。”温言点开手机上的购票app,说:“如果周一我还没回来,帮我请个假,工作我在S市做,代码直接发内部邮箱。”
  陆瑜耸肩,“回头上面问起来,我就说你被BS科技的沈总高薪挖走了。”
  温言抬手,长指按压着太阳穴,“邮件沟通。”
  守了冬花一夜,冬青从S市人民医院打车回了S大老教师公寓园。走在S大老教师公寓园的路上,冬青还有一瞬间的恍惚感和不真实感。
  前一天,她还在N市在给一群小崽子们上课,今天她就回到了S市,在S市人民医院守了冬花一夜。
  生命无常,由生到死,渺渺一瞬间。
  冬花已经不在是记忆中那个年轻能干的女人了,她也有了白发,有了皱纹……
  历经风霜雨雪洗礼的砖石路边种植着高大的银杏树,落了叶的银杏光秃秃的,一点儿也不好看,就像走到尽头衰落枯败、油尽灯枯的生命。
  没那么多时间了。
  低着头,走到S大公寓园的尽头,冬青刚抬起昏沉沉的脑袋,就看到自家门口靠着一个人。
  斑驳的墙壁,葡萄树的藤蔓爬过黑色的铁艺栅栏,苍遒灰朴的枝蔓垂在墙角,失去了绿叶的衬托,在寒冷的冬季,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苍凉。
  温言闭着眼睛,背靠着墙,一副很疲倦的样子,落在额前的碎发被寒冷吹起。冬青心疼的不行。
  垫着脚悄悄靠过去,手背刚搭上温言的额头,就被温言抓住手腕。
  “你回来了。”温言开口,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熬夜,抽烟,严重缺少睡眠,加上又吹了快一个小时的冷风,温言的体温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温言吞没。
  不同于平时的温柔缱绻,这次温言吻得又凶又急,甚至带了几分凶狠的力道。
  温言一手扣着冬青的腰,一手捏着冬青的手腕,直接咬上了冬的上唇瓣,是真的咬。
  冬青一声抽疼,细细地撕了一口气。
  温言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又咬了咬冬青的下唇瓣,不由分说地撬开冬青的齿关,直直地冲撞进去,舌尖扫过冬青的上颚牙齿,寻到冬青柔软的舌尖。
  安静暧昧的空间中有细微的吞咽声。
  冬青尝到了一丝苦涩的味道,烟丝的味道。
  温言半睁着眼睛,看着冬青的反应,眼底没什么情绪,整个人都收敛了平日的温润,收起了平日的漫不经心。
  一吻终了。
  温言的唇贴着冬青的唇瓣,摩挲着,两人的双唇之间都是湿润的水渍。
  “为什么不和我说?”温言问。语调起伏平缓,听不出情绪。
  冬青一时答不上来。
  为什么不说?她既害怕失去冬花又害怕失去温言,一个在S市,一个在N市,她不知道怎么选择。
  温言咬了下冬青因为被吮吸而显得杏红的唇瓣。
  冬青克制住嘤咛出声的冲动,说:“你发烧了,言言。”
  “嗯。”温言无所谓地嗯了一声,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疲惫到极点。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总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和他说。是不是他太宠她了?
  “你发烧了,言言。”冬青又重复了一遍,垂在身侧的手腕动了动,最终攀附上温言的脊背,安抚似地顺着温言的背脊骨,“你吃饭了吗?”
  “没有。”温言的声音很低。他加完班问了温母冬青的地址,就赶了早班的飞机来了S市,害怕错过冬青就一直等在S大的教师公寓园门口。
  “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冬青更心疼了,语气柔软,“吃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嗯。”温言是真的累极了,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脑力工作。
  开了门,冬青把温言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说:“你先睡一会。好了我叫你。”
  温言靠着床边,没了声音,黑长的睫毛低垂着,眼底的青色很淡,指甲修剪的整齐的手搭在腿上。
  冬青扶着温言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脱去温言的皮鞋,将温言的两条长腿搬到床上。淡蓝色的床单中凹陷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冬青歪头,看了一会熟睡的温言。
  为什么不和我说?想到温言刚才的话,冬青摇了摇头,收好心底的委屈,一条腿跪在床边,侧着身子给温言解西服纽扣。
  不是我不和你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希望你能再等等我。冬青低垂着眼,背后的长发滑落到肩前,发丝挠过下巴,微痒。
  替温言脱去西装外套后,冬青的手顺着温言的腰线来到男人的禁地上面。手指触及冰凉的金属皮带扣,冬青轻咬着唇瓣颤抖着手替温言解开了皮带。
  “咔嚓”几声后,金属暗扣松开,皮带被缓缓地抽开。
  冬青所有的动作都放的很轻,生怕中途温言醒过来,这种姿势太过引人遐想。
  *
  刀削面下锅,冬青拿筷子搅拌开锅中的面条以防止中途刀削面黏在一起,滚滚热热的水雾蒸腾着,面水汽扑到冬青脸上,熏得冬青眼眶更加火辣辣的疼。
  面是前几天奶奶削好放在冰箱里的,冬青用筷子蘸了点清汤,尝了尝,咸度适中便开始准备配料。
  吃面除了面条本身的筋道,最讲究的就是汤底,汤底数骨汤、老卤汤为上乘,但是时间并不够让冬青准备汤底,所以冬青直接选择了奶奶早就制作好的臊子。
  臊子是万能的面酱,炒菜下粥配饭都可以。
  冬青取了一个空碗,用筷子挑出刀削面垫在碗底,拿汤勺舀了一勺清汤自碗口倒入,澄清的汤汁泡着形似柳叶的面条,煞是好看。
  冬青弯了下嘴角,夹入烫熟的青菜,淋了满满两大勺臊子在上面,瞬间香气扑鼻。
  把两碗刀削面端到餐厅,冬青去叫温言。
  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冬青轻轻地推了推温言的肩膀,在他耳边喊:“言言?”
  “嗯?”
  “先吃饭,等会再睡。”冬青等了好一会,没等到温言的回复,就在她以为温言不会回答的时候,温言从床上坐起了身。
  温言单手撑在床边,微仰了头清醒了会,视线下移之际看到床尾搭着的皮带,挑了个笑,“你解的?”
  温言的话意有所指。
  “嗯。”冬青在温言调笑的目光下,梗着脖子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冬青的房间素净,视线所及都是四散在书柜外面的各色各样的书籍,室内有温淡清新的甜橙味。
  温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冬青脸上,神色不明。他的耐心说好也不算好,看人看事,对于冬青,他一向不想忍耐也没什么耐心。
  想到冬青什么都不和他说,温言舌尖不由地抵过唇角,虚眯着眼。
  “先吃饭,好不好?”
  温言点了下头。
  外面小餐厅,餐桌上的玻璃细口瓶中插着几朵有些干枯的花枝,白色的花瓣因为缺水而萎靡枯缩着,边缘卷起枯黄。
  温言捏过筷子,看了眼色香味俱全的刀削面,问:“你做的?”
  他了解的小冬青差不多算只会吃不会做,只能做一些简单易上手的菜品,像刀削面这种既考验揉面功夫又考验刀功的菜品,冬青十有八九……
  尝了一口,臊子入口,先是奔放的热辣,随着肉沫的散开,紧跟着一阵适中的咸味,令人食欲大振。面条中间厚边缘薄,这种刀功,就算是温母也做不出来。面条入口十分嫩滑,越嚼越有筋道。
  “怎么样?”冬青捏着筷子,语气不自觉带着期待。
  “还不错。”温言筷子挑开碗底的面条,拌开汤面上的臊子,又问了一遍:“你做的?”
  “不是。”冬青吃了一口面,说:“面不是我揉的更不是我削的,臊子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刀削面的搬运工。”
  温言低垂着眼,低笑了一声。
  “是我奶奶。”冬青小口小口地抿着勺子中的浓汤,说:“不是亲奶奶,没有血缘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温言:你解的?有一句话叫:躺着的那个也不一定是受。
冬青:你走!
随机50个红包。
冬花没事哒,因为冬花发生这样的事让冬青意识到奶奶没人照顾,要是没遇到温言她大可以选择回S市工作。其实异地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but!给你们喂一个定心丸,小冬青会被吃干净后乖乖跟着温言回N市。
憋慌,慌了就抱紧我!!!你们的老公卿超级会宠人!我起名字真的大俗大雅又好听【理直气壮的掐腰!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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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枣小米粥
 
  Chapter.41喂不饱
  冬青眨了下眼睛, 想把眼底的泪花逼回去, 捏着竹筷的指尖隐隐发白。
  温言略微掀起眼皮,视线略过冬青发白的指尖, 微抿了下唇后说:“你困不困?”
  冬青一时不明白温言的意思,呆愣了下, 紧张的情绪却散了不少。
  “我很困,你等会陪我睡会。”温言半眯着眼,敛起眼底的情绪。
  他虽然天生对□□的反应要慢上半拍,但是不代表他察觉不到别人情绪的波动。
  冬青一直都是直性子, 有事说事,但是有时候温言却能敏感的察觉到冬青偶尔的退缩和犹豫, 哪怕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
  就像刚才, 冬青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有多紧张, 紧张又害怕,像倒刺树起的刺猬。
  “嗯。”冬青应了一声,低着头默默吃着刀削面。
  冬青的手心汗湿,心底的不安收敛着又扩大着,得不到舒缓。
  吃了午饭,冬青起身,将两只碗端到厨房。厨房的水池中蓄了小半池清水,“咚”的一声,瓷碗没入水底,汤汁在水面晕散开来,点点油迹随着水波飘散。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对上温言, 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勇气又消失的一干二净。温言言那么好,虽然情商低,但是对生活对工作严谨认真的温言真的太好了,好到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温言。温言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她……
  温言靠着厨房的玻璃推门边上,半阖着眼,等了一会,没等到冬青的下一步动作,不由地蹙了下眉,心底里有一丝烦躁。
  他极度疲劳的时候,特别容易烦躁。
  走过去,手臂穿过冬青的后背和腿弯,直接将发呆的冬青抱起,“陪我睡觉。”
  冬青吓了一跳,紧紧的攥着温言的领口,“不行啊,等会要去医院。”
  “我陪你去。”温言闭着眼睛,声音沙哑的不行。
  抱着冬青,温言直接用长腿抵开了卧室门,凭着感觉印象,走到床边将冬青压在了身下。
  冬青一声闷哼。
  温言的长腿长手的压在她身上,封锁了她全部的动作。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冬青才感觉到温言越来越不正常的体温。
  比刚才她摸他额头时候的温度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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