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在上[快穿]——白衣总攻
时间:2018-05-10 11:23:01

  语罢,继续翻看着合同,只不过余光却不自然地朝着李歌笛的方向转移。
  什么时候Bottega Veneta和Roger Vivier的鞋子也成了破烂?
  还有,萧卓远的秘书什么时候失了智,居然会把男鞋买成女鞋?还是高跟的,这是把买内增高错听成外增高吗?况且一次还买了好几双。
  呵,男人。
  “抱歉,我不能接受。”李歌笛选择了拒绝,她脚上明明还穿着平底的家居鞋,可是此刻,在看向萧卓远的时候,却忽然有了同他身上无比类似的傲气。
  “嗯,那算了。“萧卓远居然没有多说一句,好像这对于他来说果真是破烂随意送人的,头也不抬,也不让李歌笛出去。
  过了很久见李歌笛还没有走开,萧卓远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这个月的工资,公司还没有给你结算吧?”
  “是的,公司都是十号结算工资。”
  萧卓远轻松地把合同随意丢在桌上,站起来单撑在办公桌上抬眼看着李歌笛:“那几双鞋,就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了,你确定不要?”
  “……“李歌笛皱了皱眉,意识到这句话中的不对劲:“您的意思是,这个月不给我发工资了?”
  萧卓远点了点头,一派轻松和“你明白就好”的表情。
  李歌笛只能无奈叹气:“可以折现吗?”
  萧卓远扬眉,犀利的目光扫在李歌笛面上,她瞬间懂了。
  “行吧,那我把鞋拿回去了。”她颇为肉痛地摸摸这几个袋子,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按柜台价七折能不能在网上卖掉……”
  萧卓远耳朵尖,听的一清二楚,她还准备卖掉这几双鞋!
  念及此事,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好看,冷冷地瞪了一眼李歌笛,直接向着外面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脚步明显重了一些,好像在跺脚?
  李歌笛当然是故意的,毕竟看总裁炸毛,这是不可多得的体验机会。
  然而萧卓远去了又返,把手上搭着的西服丢到李歌笛怀里,面色冷漠,有着刻意的疏离:“送我回家。”
  “啊?”李歌笛愣了愣。
  “我说,你送我回家,怎么,没听明白吗?”
  他忘了今天司机请了假,而自己车钥匙又找不到了,索性理直气壮地要求李歌笛当一回司机。 
  明明是有求于人,可是这个男人紧抿着唇,微微上扬的眼眸像是寒夜的星子般追随着李歌笛的脸。
  他就这样挺直胸膛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温厚的声音里寻不到什么不好意思或者羞涩,就像在简单地阐述一个事实。
  向来如此,他说了,底下的人就得这样做。
  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并不让人觉得气恼,反而显得理所当然。
  当然理所当然,他是萧卓远,是那个莫敢不从的发号施令者。
  李歌笛从了,不可能拒绝的,其实萧卓远的钥匙刚才就被她顺手揣衣兜了,她就等着这位总裁大人光临自己的小奥拓呢。
  当然面上还是得做些不情愿的样子,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车库,萧卓远倒是没有嫌弃她的车的意思,淡定地拉开了车门坐在副驾。
  “你不坐后座吗?”李歌笛歪着头问萧卓远,后者淡淡地瞥她一眼:“怎么?不想做秘书,想做司机了?”
  李歌笛闭嘴了。
  车窗外的灯光像是散落夜空的烟火星子加速掠过,深夜少了许多人。
  空旷的街道上偶然路过几辆车,这辆小小的奥拓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那些朦胧的灯光落在李歌笛的侧脸上,把她的眉眼晕染得温柔许多,风声从车窗灌入耳中,哗啦啦地,像是被翻动的书页。
  萧卓远的神思渐渐远去。
  他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小的李歌笛。
 
4、亲爱的骨科大人 ...
 
  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所谓的为了钱而设计的阴谋之类的话,其实萧卓远一直无所谓,被骗的人其实一直是萧雍,不是他萧卓远。
  但是偶尔想起昔日那个女孩胆怯地站在自己身后拉扯着衣角,小声喊着哥哥的时候,也会有些疑惑。
  那些温情,是否也被金钱沾染了恶臭?
  李歌笛的母亲,那个策划着一切不择手段入住萧家的那个女人,果真没有教过这个小女孩什么吗?万一那些依赖那些温暖都不过是为了钱的假面具呢?
  “再盯着我看的话,我可是要收钱了。”李歌笛也感受到了萧卓远的视线,慢悠悠的同他开玩笑,“动物园的猴子被人围观了那也是要钱的啊。”
  萧卓远淡淡地收回视线,与其和李歌笛讨论这种没有营养价值的问题,他还不如闭上眼睛养神。
  对于李歌笛来说,去萧家的路并不陌生。
  寸土寸金的S市的别墅区,那是李歌笛和她的母亲曾经无比向往甚至住过的地方。
  没有开进去,只靠在路边停了车。
  “到了,萧总。”
  李歌笛轻声提醒闭着眼睛的萧卓远,后者没有反应,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他其实还很年轻,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八岁而已。
  他平日里却总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姿态,尽管很有礼貌,也未曾见得富人子弟身上的傲慢骄纵。
  可是他却总是让人觉得疏远无法接近,那种深入骨髓的骄傲和修养使得他在人群中鲜明而耀眼,却也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而此时此刻,那个让商界许多人都闻之胆寒的资本家萧卓远睡着了。
  那对好看的眉毛也不再皱起来,而是温柔平躺着,总爱抿成严肃线条的唇原来在睡梦中也会翘着,他原来也是个有着懒散睡颜的极其好看的男子。
  李歌笛轻笑,动作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可是下一刻——
  “嗯?”
  或许是因为刚醒,萧卓远墨色眼睛有些失神地半眯着,从鼻子里哼出轻轻的疑问音,手却很快的抓住了李歌笛。
  “想摸的话,我可是要收钱了。”
  他懒懒的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咖啡厅的猫,想摸也得要钱进去的。“
  李歌笛却没有被吓住,她的眸子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似乎有亮光闪过,脸上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似乎有些犹豫又有些兴奋。
  她另一只没有被萧卓远抓住的手飞快地伸了出来,狠狠地揉了揉萧卓远的头发。
  他的头发短短的,发梢与掌心摩擦的时候有酥痒的感觉,就像被猫柔软而带有刺的舌头舔过一般,却是凉凉的,让李歌笛的动作也不由得温柔起来。
  萧卓远的身体僵硬了,他也没有想到李歌笛居然敢这样摸自己头发。
  原本随口就可反驳人的口才在此刻全部失去作用,什么演讲与口才,什么领导者的语言艺术,原来这样不堪一击。
  “你……”萧卓远正要训斥李歌笛,后者这时候却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放心,我会付钱的。“李歌笛语重心长地安慰着萧卓远:"就从这个月工资里扣吧。”反正萧卓远之前就说了这个月不会发工资了。
  “李歌笛。”萧卓远悠悠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不听话被我揍的感觉?”
  他曾经揍过李歌笛,无非是哥哥揍妹妹那种揍法。
  那会儿的萧卓远自己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叛逆又高冷,只有小妹妹成天跟着他做跟班。
  家庭教师训斥萧卓远,萧卓远便有模有样地训斥李歌笛。考完试居然把试卷给撕了带回家让他签名,当时萧卓远拿着戒尺就开始揍她。
  萧卓远声音淡淡的,却又充满了莫名的严肃感:“手伸出来。”
  李歌笛咬咬嘴,下意识地把手递给他。
  “啪!”
  他顺手拿过李歌笛车里的一叠文件,不轻不重地拍在她的手心。
  她的手随着萧卓远的拍下微微沉下去一些,带着些许重量和温度被萧卓远另一只手包在掌心。
  她微微愣住,抬头正好闯入萧卓远的眼中。
  他的眉眼此刻像是被春水柔柔浸过一般的温和,眼底映着她和车窗外的阑珊灯火,亮得夺目惊心。
  那好看的薄唇扬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这是他清淡而动人心神的一个浅笑。
  可惜,是却转瞬即逝,又成了最平淡的冷漠。
  “我走了。”
  他开了车门,身着黑色风衣的修长身影在路灯下拉得越来越长,却也越来越远。
  “等等!”
  就在萧卓远都快消失在视线里时,身后忽然传来李歌笛的喊声。
  萧卓远插兜回头,等着她说话。
  “能不能借我钱?刚刚医院打电话说我妈昏倒进抢救室了。”
  李歌笛举着手机,微微喘着气追上了萧卓远,神色很是窘迫不安,她这些年来一贯都是保持着冷静与利落,此刻却慌到手都开始发抖。
  她的口中低声说着:“房贷前天自动扣了,又刚好还了借亲戚的钱,现在真的……真的不够了,你可以借我钱救救我妈妈吗?”
  他该说什么呢?
  “你妈妈都是咎由自取,当初为了钱来骗我们萧家的人,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报应。”
  他该这样说吗?
  可是他说不出来。
  他其实并不讨厌李歌笛的妈妈,那个女人并没有破坏他母亲和父亲的婚姻,因为他父亲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在外面有无数个,李歌笛的母亲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个罢了。
  他的父母之间没有爱情,他的父母对他也谈不上关心,对于亲情二字,萧卓远没有太多感触。
  关于这母女二人,他介意的其实向来都是……
  “走吧。”萧卓远轻叹了口气,看到李歌笛眼泪都快掉下得样子,不由得放缓了声音:“车钥匙给我,你这样子没法开车。”
  她浑身都在发抖,强忍着眼泪却好像没多大用。
  “谢……谢谢你。”
  “咳。”听到这句谢,萧卓远若无其事地拉过李歌笛的手向前走,说话的声音却有些生硬起来。“那就快走吧。”
  好在李歌笛的母亲抢救过来了。
  萧卓远垫付了医药费,李歌笛正低头给她妈妈削着苹果,略微凌乱的长发从瘦削的肩膀一直滑到腰间,半遮住了她的侧脸,只有微微翘挺的鼻尖时隐时现。
  因为方才哭过了,那鼻子现在红红的,有些可爱。在得知自己母亲已经没事后,李歌笛显然放松了很多。
  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看到来人是萧卓远,笑容也露了出来:“你来啦,要不要吃苹果?”
  李歌笛笑眯眯地把一整根苹果皮拉起来给萧卓远看,眼中闪着不可忽视的得意和愉悦:“你看,我也可以削一整个苹果的皮了。”
  手松开,螺旋状的果皮落下去稳稳地覆盖住果肉,正是小时候萧卓远教了很久也没教会李歌笛的削皮技术。
  萧卓远抬了抬眉毛,有若有若无的笑容闪过,没有跟李歌笛闹,对着病床上的女人问了声好。
  萧卓远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当初的李阿姨也曾经是极其有风韵极其温柔的一个美人。
  可是现在病床上的女人形如枯槁,发黄的脸上只剩下一层皮贴着骨头,眼神有些昏暗浑浊。
  这样被生活摧残的一个女人,在看向李歌笛的时候却总是带着很温柔的笑容,那早已衰老的面庞因为这笑容,竟也发着光。
  也许这就是当第三者的结局,没有人陪伴你白头到老,也不会落得什么好结局,当你年老色衰时,也只能数着日子熬过去,更何况她这样严重的尿毒症加癌症。
  萧卓远此刻终于明白了李歌笛当初在问他工资是多少的时候,会露出那样无法掩饰的无奈和疲惫,又是为何会说,工资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母亲的病情太严重了,以至于让李歌笛没有办法继续支撑下去。
  “你是……”李歌笛的妈妈无神的眼睛落在萧卓远身上,停顿了许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本就是蜡黄的脸更显出些许灰青色。
  “萧……萧……”
  “是我,萧卓远。”
  昔日那个叛逆桀骜的男孩被时光磨平了棱角,那些冰冷和坚硬从外到了内,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女人的脸上,没有同情和温情,却也没有她原本设想的不屑和嘲弄。
  他的神情只是这样淡淡的,如同一口月光下沉睡千年的古井。
  当初她和李歌笛被赶出萧家的时候,也是萧卓远,当时还是个少年的他追了上来。
  在那个雨夜,在得知李歌笛不是萧家的孩子后,他也很震惊气愤,可是在所有人都对着李家母女二人冷嘲热讽的时候,是当初年少的他穿过重重雨幕追了上来。
  “我现金不多,这些你们拿着,歌笛发高烧,阿姨你赶紧带她去医院看病。”
  “我手机号歌笛会背,你们安顿下来,记得让她给我打电话说一下。”
  “这是我准备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你带好,一定要转交给歌笛。”
  “……”
  滂沱的大雨中,她背着发高烧昏厥的李歌笛,原本印象中叛逆乖张的男孩一字一句大声而又急促地叮嘱着。
  可是,直到最后,
  李歌笛也没有醒过来同萧卓远好好说一句再见。
  再然后,她带着李歌笛坎坎坷坷过着日子,刚开始女儿也会吵着要回萧家。
  在得到几次训斥和自己无言的泪水后,年幼的李歌笛终于不再开口。
  萧雍,萧卓远,爸爸,哥哥,都成了不可再次提及的禁忌。
  日子越来越漫长,却过得越来越平淡,那些过往成了云烟就要消散。
  而如今,那个男孩已长成一个沉稳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们面前,再次闯入她们母女的生活。
 
5、亲爱的骨科大人 ...
 
  “你怎么会来这儿呢?”李歌笛的妈妈有些失措,最后化为深深地叹息。“歌笛,给你哥……给萧少爷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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