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能收服萧卓远的女人!
其手段想必十分高明,撩汉段位至少到了王者,若能在她手里学到一点半点,那男神不是手到擒来?
就这样暗中观察了李歌笛一整天,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
就在大家摩拳擦掌准备从李歌笛嘴里问出点关于她和萧卓远的爱恨情仇之时,办公室内走进了一尊大神。
“都看着我做什么?今天的工作做完了的就下班,没做完的自己留这儿加班。”
萧卓远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又把目光放在了李歌笛身上,虽然嘴里说着无所谓不介意,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李歌笛脚上看了看。
嗯,很好。
她现在换上了自己放在车内的新高跟鞋,很好看,果然,他萧卓远的眼光就是独到。
“李歌笛,现在,带上你的东西跟我出去,见一个重要客户。”萧卓远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只不过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下他也觉得有些别扭,整个办公室人的眼里都明确写着“你们其实是要去约会吧?”
萧卓远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带着李歌笛出了公司。
走到一辆崭新的Vantage前面,银灰色的车身被萧卓远毫不客气地拍了拍。
他就这样忽然露出了无比嫌弃的脸:“这车的手感我不喜欢,嗯……送给你算了。”
语罢,似乎早有准备般地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递给李歌笛,“开车,去你家给我做饭,我饿了。”
语气理直气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这车好像很贵,我要不起。”
李歌笛嘴角一抽,就这样送给她?现在有钱人的生活已经奢靡成了这个样子吗?为什么几百万的东西都好像垃圾一样随手就能送人?
“你是在斗地主吗?还要不起。”说着,萧卓远忽然又想起李歌笛说要卖鞋的事,于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李歌笛。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车被我弄坏了,这辆车你先开着,你要是卖了,指不定哪天我就让你还了。”
李歌笛看着这个别扭的总裁,不禁有些无言以对。
想送车就直说,想撩妹就直接来,这样别别扭扭傲娇算什么霸道?
心中不免为之叹息,难怪女主都跟男二跑了,难怪你要做怨夫,这样心口不一,何时才能为爱情鼓掌哟。
李歌笛不再多说什么,接了钥匙上车。
在见识过萧卓远的炫酷车技后她选择自觉坐在驾驶座,拍拍副驾的椅子很霸气地冲萧卓远勾勾手:“上来。”
“安全带要系好。”
她倾过身子靠近萧卓远,手伸着要替他系好安全带,便难以避免地把身体贴在了他的胳膊上。
萧卓远有些尴尬,现在只穿着薄薄的一层衬衫,李歌笛的胸口就贴着他的胳膊,那柔软的感觉……嗯,其实还不赖,换成是年轻那会儿像个败类富二代的自己,指不定就要说句“小丫头发育得不错”之类的混蛋话了。
而现在……他越活越回去,居然很纯情地脸红了。
李歌笛笑意吟吟地看着萧卓远局促不安的模样,得寸进尺:“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太热了?要不要把车窗摇下来?”
一边说着一边更过分地压过去要开车窗,整个人一点也不矜持地扑在萧卓远的身上。
萧卓远感受着怀中女人软软的手感和淡淡的发香,身体绷得越来越紧,最可耻的是……他感觉自己某处好像有了不纯洁的反应了,于是只能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严肃地推开李歌笛,自己则是挪了挪身子离她远一些。
这样纯情的萧卓远瞬间逗乐了李歌笛,她趴在方向盘上笑得坐不直,偏过头偷偷看着萧卓远,后者的脸此时红得过分,非常别扭地转过头不让她看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萧总想吃什么?”
萧卓远抿着嘴不说话,死活不愿意再搭理李歌笛。
“萧总?”
“萧卓远?”
“萧老板?”
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李歌笛趴在方向盘上眼中带笑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像是带着玩笑却又像是无比认真地喊了一声——
“哥哥大人?”
萧卓远终于愿意看她了,她的发从方向盘一直垂落到了他的膝盖边,好像伸手就可触及。
而那一句“哥哥大人”也好像把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那些被岁月隔开的距离似乎也像是他的手和她的发那般,伸手可触及了。
他掩着嘴干咳一声,清雅的脸上表情严肃,却是在假装正经:“赶紧的开你的车,我饿了。”
只不过,嘴边的那丝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跟上跟上!”
李歌笛和萧卓远都没有注意的角落,一辆车也从车库里驶了出来,车里端正坐着萧卓远办公室的三个秘书。
只不过人前皆是面无表情工作狂模样的几个人,这时候脸上却全是八卦与刺激,就连驾驶座上的司机都兴奋得吹起了口哨。
八卦使人勇敢,八卦让人胆大。
更何况现在八卦的对象是“疑似性冷淡或者喜欢男人”的萧卓远!
原本高冷的资本家也会和办公室艳情挂钩!
只要一想到这点,大家就纷纷给自己换上了一副熊心豹子胆,互相拾掇着一起开始跟踪萧卓远和李歌笛。
“跟踪总裁被发现会不会被炒?”
“你蠢啊!我们不被发现就成了啊!”
“快快快,总裁他两转弯了,快跟上!快,加速加速!”
眼看红绿灯就要跳了,而李歌笛的车早就过了十字路,驾驶座上的八卦群众牙一咬猛踩油门向前冲——
“砰!”
“谁又撞我车!”一辆刚维修好开出来的奥迪上,传来了安琳的尖声怒骂。
缘,妙不可言。
7、亲爱的骨科大人 ...
李歌笛载着萧卓远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家超市,后者平时衣食住行都不用自己操心,自然是对这样的地方很陌生。
推着购物车走在喧哗热闹的超市里,萧卓远观察了一下购物车的构造,喊住了李歌笛。 “你过来,坐进去试试。”
他指了指自己推着的购物车,明明表情严肃且正经,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显得有些无厘头。对上李歌笛“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的鄙视目光,萧卓远也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走了。
若真要计较萧卓远这个幼稚想法,内情却是源于之前风行投资的一个连锁超市做的广告,那个花了高价请来的明星把女朋友装进了购物车推着到处跑,这个俗套又充满了少女心的操作击中了中年总裁的粉红小心心,硬是要拉着李歌笛来一次别开生面的超市之旅。
但是很遗憾,李歌笛残忍不留情地拒绝了,顺手把一个菠萝丢到了萧卓远的手中。被砸痛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瞪李歌笛一眼,随后还是只能委屈巴巴却又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西看。时不时会盯着生鲜区的某样菜陷入沉思,李歌笛便自觉当起了解说员替他解疑答惑。最后,萧大总裁终于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了。
李歌笛的家并不大,也就七八十个平方,小小的二室一厅,看得出主人有精心布置,随处都充满了作为“家”的温馨感。
“我去做饭,你来帮我洗菜。等会儿你吃完了我得抓紧给我妈送晚饭去。”李歌笛已经麻利地扎好了头发系好围裙,她一边挽袖子一边指挥萧卓远,后者皱着眉观察着这些菜,最后轻声嗯了一下示意自己接受这项任务。
没有做过饭,甚至这还是第一次进厨房的萧卓远此刻内心的紧张甚至不亚于前些年与另一家大公司的博弈,李歌笛让他洗菜,可是他现在只觉得无从下手,想了想,还是挑了一个金黄色的小南瓜先开始行动。
南瓜表皮有不少污渍,萧卓远光洁的衬衫袖口被蹭得有些脏了,他也没多注意这些,像是在擦拭书房里那些吗名贵的古董一般认真擦洗着南瓜,先是冲水,然后再抹点洗洁精?再拿刷子刷刷?好像是这样没有错……尽管内心仍然很不确定,但是萧卓远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懈怠,他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南瓜,而是一件珍宝。
认真做一件事的男人都很好看,但是不知道认真洗一个南瓜的男人自己该怎么评价啊。萧卓远将那个洗得表皮发亮的南瓜放到菜板之上时,李歌笛一瞬间竟然有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为难。该怎么告诉萧总裁其实南瓜需要削皮,洗得再干净也没有什么用呢?
想要告诉萧卓远实情,可是却被他眼底那显然可见的期待和淡淡的骄傲给打败了,他如今蹲在地上,袖子也没有挽好,身上被水和污渍弄得一塌糊涂,可是那双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深沉眼眸此刻却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透漏着单纯美好的期待和等待被表扬的欣喜。
这个男人呀,原来也会有像个孩子一样幼稚的时候。
“哇你洗的太干净了吧,不愧是哥哥大人啊。”李歌笛有些夸张地赞叹着,萧卓远闻言便有些骄傲并着小小的羞涩,轻哼一声:“雕虫小技罢了。”
“不过……”
李歌笛拖长了声,蹲在了萧卓远面前,两个人挨得很近,在这个小小的厨房中,她的气息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蝶,直直地扑到了萧卓远的周身,她呼吸的声音,她睫毛颤动的刹那,她嘴角那丝迷人的微笑,就这样清晰无比地闯入他的视野里。
她伸出手替他认真地挽好袖子,从左手到右手,慢慢地卷折上推,在下一刻,她的手腕却被猛地抓住了,整个人被萧卓远大力地带入怀中。
地上还有水迹和没有扫掉的菜叶,小小的厨房中,他把女子紧紧拥抱在怀里,哪怕是隔着衣服,她也可以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在轻轻颤抖,那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水就像是一阵汹涌的潮水迅速淹没了李歌笛的所有一切,只有耳畔温热的呼吸还能被感知到。
“我很想你。”
他紧紧拥抱着臂弯中的女子,把下巴靠在李歌笛的肩头贴着她的耳朵。
似乎是想让她听得更青春,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歌笛,我很想你。”
声音闷闷的从李歌笛的耳边响起,清晰无比。
像是穿越了无尽的岁月长流,终于抵达了漫长的终点。这句简单的“我很想你”本该在很早很早之 前就说出口,可是却阴差阳错越来越难开口。而今终于说出来,只觉得心头重负终释,又像是终于完成了长久以来的夙愿,萧卓远紧绷着的神经慢慢地松开了。
可是——
“我不想你。”
李歌笛声音有些喑哑,萧卓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僵住了,心头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痛楚,他想装作没事的怼回李歌笛,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觉得方才这一切都变得像个笑话。只是, 当肩头被润湿时,他才蓦然惊醒。
李歌笛哭了。
他知道的,李歌笛向来都是一个坚强又倔强的女孩子。初到萧家之时,有仆人暗中为难她,去新学校同学也笑话她说话土气,甚至是在被查出不是萧家女儿时被萧雍毒打,她也只是倔强地咬着嘴唇站得笔直,无论旁人说得怎么样难听,无论被打得多疼,她都竭力保持着一个小女孩最后的小小骄傲,不愿意把眼泪落在旁人面前。
可是现在她却哭了,就像得知母亲病危后一般,她哭得绝望又心碎,眼泪把整张脸淹没,原本好看的眼睛通红,映着的萧卓远面庞被泪水悄然冲击破碎。
“你知道我和妈妈这十二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们睡过桥洞,我们在菜市场捡过菜叶子,我上不起学,妈妈给别人打工,洗了碗又去擦皮鞋,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前也是什么都没有,大不了和以前一样,我们继续过着见不得人的生活,学校里的同学也继续笑我没有爸爸,笑我是小野种。”她吸了口气,努力想笑,却只能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这是我妈咎由自取,她做小三,她十几岁时还在夜总会工作,我是小三的女儿,我也活该。可是她是我妈妈,她千般错万般错,旁人可以指责她骂她,我不会,我是她女儿,我该挡在她面前替她受这些骂,我要保护她才行。”她脸上闪过难以言说的苦痛,“我都习惯了啊,这一切都是命,我知道这就是我们母女两个该受的惩罚。”
“可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李歌笛提高了声音,似乎有些愤怒:“我只是个野种,我生来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同情和疼爱,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好到让我这十多年来根本就无法忘记你!每次被别人打了,被别人欺负嘲笑了,我再也没有办法和认识你之前那样麻木平常地对待了,我会忍不住想,要是哥哥在就好了,要是哥哥还在,他肯定会保护我。”
她带着哭腔,声音绝望又难过,一句一句地,让萧卓远的心尖疼得发颤,那些不堪的,他所不知道的过往从她口中诉说出来时,每说一句就像是在他的心上刺了一刀,生生的疼。
“可是你不在啊,哥哥,你不在啊,我每想你一次,就得更加痛苦地意识到这个事实。我是李歌笛,我不叫萧歌笛,我没有哥哥,不会有人来保护我帮我,我永远只有自己一人。“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中难以说出,只能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点心安,才能不让她再次离开。
她略显嘶哑的声音低沉下去,轻轻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昔日的无能和幼稚。
“ 要是你没有对我那么好过,那该多好啊,没有拥有过,失去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这样疼吧?”
这句话像是在问李歌笛自己,又像是在问萧卓远。
“不要怕。”
萧卓远涩涩开口,他紧紧看着李歌笛,眼眸中只剩下了她的倒影。
“我找到你了。”
一字一句地——
“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
郑重地——
\"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永远。“
说出来自萧卓远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