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起来有点甜——今烛
时间:2018-05-13 20:25:36

  “我们在车里待得太久,会解释不清的。”他下巴点了点翘首意欲望进来的人,轻声开口:“明天几点的航班?”
  易言有些羞愤,“八点一刻。”
  “好。”他解锁,手指抵住薄唇,笑意很浓,“那等你回来,我们再继续。”
  
 
  ☆、022
 
  肖璐曾说, 人喝醉酒的时候出现幻觉很正常。
  但她没喝酒,陆景书也没喝酒, 两人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坦述心意。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 憋到气短才放弃折磨自己。
  然后,不得不承认, 刚才放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陆景书说, 我喜欢你, 易言,你喜欢我吗?
  一晚上辗转难眠,导致第二天易言挂着两个黑眼圈出现, 刘组长等在候机室,看到她通过安检,立刻迎上来。
  “那个, 易言啊,不用这么紧张吧?”
  幸好,他只是把她的黑眼圈归结为紧张难以入眠。
  莫宇和虞矜坐在最里侧,金娜和沈思年就像避祸似的, 离他们远远的。
  导演是个行踪不定的人, 神龙见首不见尾,刘组长对此也颇为无奈,“顾导在南城, 勘察好地形就等我们过去了。”
  易言摆弄着手机, 从度娘的搜索栏打上“顾一生”三个字, 搜索出来的第一条是百科,男人长得不必艺人差,被称作“自带流量,品质保证”的娱光第一人。
  没有对他性格的描述,业界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人说他敬业,夸大到苛责的程度,有人说他随和,对女演员照顾有加。
  易言正琢磨如何与他相处时,手机铃声乍响。
  来电人:陆景书。
  易言忐忑的接起,“陆教授?”
  那端沉吟片刻,声音中掺杂几分可闻的笑意:“怕你还睡着,错过航班。”
  易言微囧,原来她迷糊的本性他早已经摸透。
  “陆医生,十六床的病人突然昏厥——”又传来急促尖细的女声,因为恐惧绷紧着声线。
  陆景书握紧手机,话是对易言说的:“到酒店记得给我发消息。”
  言罢,干脆利落的挂断收线。
  易言听着耳畔传来的一连串忙音,有些恍惚。
  刘组长见她脸色不好,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能解乏。”
  “谢谢。”
  虞矜坐在莫宇的身旁摆弄手机,兴致寥寥的拖着下巴睨过来:“大作家,我昨天看了你的书。”
  易言疲惫至极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吞下去含在口里的水,目光清淡的望过去,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可否认你的文采很好,但看完书,我觉得这作者应该是个死气沉沉的古板女人。”
  《执着与偏爱》是现实向,平淡却不乏味,她这样想很正常。
  上了飞机,易言开始补眠。
  由南到北,飞行时间约莫两小时。
  她睡得昏沉,最后被身侧的沈思年叫醒,他全副武装,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过得严实。
  易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难道从小没有追过星?”他狐疑的问,“接机的情形总见过吧?”
  易言回过神来,她今天跟的是剧组,一并来的是艺人,当红的两个流量小生,今天接机的小迷妹估计能把出口堵死。
  莫宇和沈思年同时出现在南城国际机场,不仅引来了迷妹,还有不少娱乐记者。
  易言和其他工作人员走普通通道,有他们两个人引流,一路畅通无阻。
  T.K旗下的酒店保密程度一等一,又同娱光有合作,每次有剧组来,大多时候是下榻在此。
  大堂经理亲自引路,带刘组长他们一行人去房间。
  娱光包下十到十三楼,艺人没有特殊照顾,也是标准房。
  易言和几个娱光的编剧房间相邻,不过,据说对面住的是顾导。
  刷卡进门后,她收拾完衣物折到浴室泡澡,南城气温比S市热很多,一路奔波到现在浑身不舒服。
  倦意袭来,她便窝在浴缸内浅眠一小会儿。
  时间有些长,水雾蒸的她的脸红润,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珍珠。
  擦干头发走出浴室,寂静的房间能清晰的听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
  唇齿交缠声,缠绵悱恻声。
  门外的人在拍打房门。
  她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慢慢旋开门把——
  映入眼帘的是男女交缠的身影。
  正对她的是长相俊美的男人,一手拥着女人纤细的腰,一手仍保持拍门的动作。
  看到易言时,黑眸骤然缩起。
  亲热的戏码戛然而止。
  “一生~”女人不满的唤出声。
  易言反复确认了几遍,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是顾一生顾导无疑。
  “顾导,您的房间在对面。”她挺直脊背,装作没有看到刚才交缠的戏码,但还是忍不住,呼吸乱了。
  他歪头,偏棕色的眸子摄人的很,“你是编剧?”
  “你好,我是易言。”她主动介绍,毕竟要和他共事一个月。
  顾一生饶有兴致的睨着她,轻佻的勾起唇角,“长得不错。”
  易言嘴角的微笑僵硬,不是说很好相处的吗,不是说很敬业的嘛?!
  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顾一生顺了顺怀里女人的头发,“乖,先回去。”
  女人愤愤的抬起头,瞪着易言,但还是不敢反驳顾一生,弯腰捡起踢掉的高跟鞋转身离开。
  郑有容,这部戏的女主角。
  易言垂下头,看来度娘说的不假,顾导的确对剧组的女演员,“照顾”有加。
  顾一生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襟,装似不经意的开口:“刚才的事……”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顾导,请回吧。”她扶住门把,就要关门,但眼前的男人偏偏伸出手卡住门栏。
  易言皱眉,不明所以,“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微微逼近她几分,“常说编导不分家,我们是不是需要沟通一下?”
  “抱歉,我要睡了。”她顿了顿,忽然笑了,“我想郑小姐应该很乐意和您沟通。”
  “有容的确是我最心仪的女演员之一。”他坦白说,“光是名字就取得比别人有优势。”
  易言不置可否,有容乃大。
  这个段子她还是听过的。
  “但我不确定,易小姐你是不是我心怡的、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编剧。”他眯起眼,声音低沉,“剧本的终稿是我助手批阅的,前些天我刚拿到,十分不看好这部剧。”
  易言默然。
  “剧本是影视剧的灵魂,如果你没有可靠的实力,拍出来即是浪费我的时间,又是给你的粉丝添堵。”
  他对剧本不满意,而且是很不满意。
  她清楚的从他的话语中探到他的失望。
  “希望正式开机前,易小姐能让我看到满意的剧本。”他静静地说完,收回手,姿态懒散的转到对面,旋开房门闪身入内。
  传来清脆的落锁声。
  易言神情复杂,转身回到屋里。
  手机铃声响起,易言从包中翻出手机,才猛然想起要给陆景书报平安。
  “易言,现在已经是八点了。”
  距离她登机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他口吻有些许的不悦。
  “我……之前从来没有需要报平安的对象,稍不留神就忘记了。”她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和他表达,“陆教授,抱歉。”
  “以后要习惯。”
  可是,互报平安这种事,不应该是情侣之间的人才会做的吗?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可以称之为情侣了吗?
  “好的。”虽然满腹疑惑,但她仍是乖觉的应下。
  陆景书听出她话里的犹豫,轻轻叹口气,“易言,如果你现在不想和我更进一步,我可以先缓缓,但我这个人看起来耐心不错,但在感情方面上,不知道还能不能耐住性子。”
  “不、不是。”她斟酌着说辞,思忖三番开口,“我想的,我想更了解你,所以我会去习惯。”
  他缓缓笑开,“所以,你是允许我更近一步了?”
  易言倒在床上,脸颊的热度腾地烧起来,闷闷的“嗯”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再被他这么撩拨下去,她会自爆的!
  那端,陆景书听着突然变换出的忙音,失笑。手指轻点着几面,夜色深沉,壁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不了满室的昏暗。
  但他的眼睛却是亮的。
  易言改完前几集的剧本,是十二点一刻,敲响对面顾一生的房门,静待几分钟,面前的门被人拉开。
  他的脸色很臭,以为是哪个女艺人,看见是易言,勉强敛起满身的戾气。
  她把U盘递给他,“我改好的,请您过目。”
  他没接,拿狐狸眼瞅着她,“大半夜,孤男寡女的站在门口,被娱记拍下来有嘴也解释不清。”
  易言弯了弯嘴角,“那您快收着啊,我好回房间。”
  好吧,她真的很嫌弃他。
  顾一生算是明白了,自己从这姑娘心里的形象不是很好。
  易言几乎是在他接过U盘的瞬间,转身回房,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她果然更喜欢陆教授那种洁身自好的男人。
  ****
  郑有容的颜值在线,很有镜头感,第一天的剧照拍摄很顺利。
  最近几天没有易言什么事儿,她便窝在酒店码字改稿。
  顾一生陆陆续续收到她邮箱传来的剧本,感叹这姑娘的韧性非常人能比,你也是打压她,她就越要做好给你看。
  华灯初上,南城的夜晚没有S市的繁华,却也是美到极致。
  连绵灯光蜿蜒的市内主干道,灯火通明的远处山峰。
  如果没有郑有容的卡机状况,今天定是个不错的夜晚。
  顾一生频频蹙眉,挥手先拍莫宇的戏份,招来易言给郑有容讲戏。
  临时搭好的棚内,郑有容像尊佛似的坐在休息椅上,拼命拿风扇驱散燥热,不悦的看她,“愣着干嘛,一生不是让你给我讲戏么?”
  易言耷了耷眼帘,无视她的敌意,“郑小姐,你对‘苏漾’这个人是什么印象?”
  郑有容愣了愣,撇开眼,“没什么印象。”
  “哦。”易言思忖片刻,神色有些遗憾,“顾导和我说,你是她最看好的女艺人,但我看来,好像不过尔尔。”
 
  ☆、023
 
  郑有容微微怔住, “一生真的是这样说的?”
  易言耸肩,表情良善无害, “我没必要骗你。”
  “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她犹豫片刻, 拿那双漂亮的眼睛瞅着她。
  易言无奈的笑道:“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和顾导是初次见面, 郑小姐您不需要把我当成假想敌。”
  郑有容沉默, 格外不自知的清了清嗓子, “好吧,既然一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辜负他。剧本我有好好看, 苏漾这个角色,怎么说呢,执拗孤倔, 明明快三十岁的女人,还拼命往商场圈子里钻,那个沈河给苏漾下套,又给她甜枣, 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漾的确是执拗的事业女性, 所以她面对沈河时,不可能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莲形象。”易言坐下,翻开剧本的第一幕, “比如初次相见, 谈判桌上针锋相对, 任何一个成熟的女性都不可能做出‘瘪嘴’、‘瞪眼’等清晰的表达出自己喜怒情绪的动作。”
  她的声音绵软,但带着不容置否的笃定。
  郑有容敛神,安静的听她讲解。
  一刻钟后,顾一生交代大家休息片刻,慢踱至棚里,“讲得如何了?”
  “可以了。”易言收起勾画的笔,抬眼看他,“下一幕可以让她试试。”
  “效率很高。”他称赞。
  郑有容怕是爱他爱得深沉,见他不是先和自己打招呼,瘪嘴瞪眼,娇软着声音愠怒道:“一生,你刚才太凶了。”
  易言识眼色的起身离开,实在看不下现场调情的戏码。
  南城朱雀色染就的鼓楼,依山傍水,远处连绵的青山划开漆黑的夜幕。
  近年来富有的人家移居半山,市中心的建筑群价格也不见降低。
  大桥下依旧有行乞的可怜人,她将身上的零钱全部扔到老妇人的碗里。要走时,有衣着光鲜的人叫住易言,“哎姑娘,现在像你这样好心的人不多了。”
  她笑笑,没应答。
  入夜,南城的气温骤然降低,风是凉的,从外衫的领口灌进去,肆意的剥夺她周身聚起的温度。
  易言裹紧罩衫,准备回去,从大桥往下走时,脚步戛然顿住。
  树下的人在抽烟,五官拢在烟雾里,腾升出一股朦胧感。
  十月份的天气,最适合穿风衣,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风衣。她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米色风衣的儒雅谦和全部展现出来。
  风鼓起他及膝的衣摆,吹散团团烟雾,俊朗的五官霎时清晰开来。
  易言眨眨眼,定在原地。
  那人叹了口气,从垃圾桶顶碾灭烟头,缓步走上前。
  “看到我很惊讶?”他的声音缭绕着丝丝缕缕散不去的烟雾,低沉沙哑。
  易言照实点头,“你怎么会来南城啊?”
  “国内的心外科交流会,恰好定在南城。”
  易言忽然如释重负,她怎么会以为陆景书是专门为了她跑来的。
  他抿了下唇角,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当然,也是想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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