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起来有点甜——今烛
时间:2018-05-13 20:25:36

  “草莓慕斯,谢谢。
  
 
  ☆、027
 
  郑有容长相本就明艳动人, 这会儿故作风情万种的攀住男人的肩膀,媚眼如丝间有种别样风情。
  莫宇从群演身侧走过, 牢牢钳住她的手腕强制带她离开舞池。
  万千少女最喜欢看的壁咚情节由他们做出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如果莫宇的脸色能再缓和一点,活脱脱的少女漫走出来的男主角。
  “你喜欢我啊?”郑有容勾住他的脖颈, 似吻非吻他滚动的喉结。
  莫宇脸色又阴沉起来,手环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你总有办法让我失控。”
  她笑, “怎么,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调情,受不了?我们两个不也是这样认识的——”
  她的笑意猛然僵住, 勾着男人脖颈的手转而向下擒住他作祟的手臂。
  两股力道碰撞,女人不敌男人,被他桎梏住手腕, 腿狠狠抵住她,眼神阴骘,垂头咬住她的唇。
  郑有容愣了愣,没跟上莫宇的节奏。
  “卡——”顾一生皱眉, “有容你的表情太僵硬, 再来一遍。”
  虞矜紧绷的气息终于呼出。
  莫宇转身淡淡睨她一眼,黝黑的眸子有些摄人。
  助理从隔壁的店买回来东西,招呼没事儿的人来吃, 转来转去发现只有易言坐在休息区摆弄手机, 于是捧着蛋糕盒上前, “言姐,你的蛋糕。”
  她正回复陆景书的短信,打好的字反复的删掉,苦恼的垂下眼帘,恹恹的应她,“谢谢。”
  小助理含着勺子口齿不清的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沈思年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身后,口吻甚是无奈,“我看啊,她是不知道怎么自在的和‘男朋友’相处了。”
  还真被他说对了。
  陆景书之于她的关系,从教授变成男朋友,以往自然的相处模式被打破,现在转变不过来。
  小助理听不懂他们打的什么哑谜,端着盒子给别的人送蛋糕去了。
  沈思年扬眉,好笑的问:“我刚见你们的时候,还没确定关系吧?”
  易言点头,支着下巴瞅他,“果然是情场高手。”
  “……”他噎住,好不容易缓过来气,老神在在的说,“来吧,有什么问题来问我这情场高手,不收你咨询费。”
  易言狐疑的打量他几眼,最后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已到家,勿念。
  “就这,你不会回?”他愕然,反复看了几遍,难以置信,明明是小情侣间最长见的互报平安。
  “怎么回复都觉得不是很自然。”她挠了挠头,实话交代。
  沈思年摸了摸下巴,“你打算怎么回复?”
  易言抿下唇角,“好的。”
  “?”他脑门上是大写的问号。
  “我回复的是:好的。”她嚅着唇,悄悄抬头打量他的表情,瞬间感受到来自沈思年的蔑视。
  他偏棕色的眸子微闪,趁她不注意抢过手机,打着转躲过易言反抗的手,等回复完短信高高举起,狭长的眉目眯起,要笑不笑的样子。
  易言瞪了他一眼,正色道:“还给我。”
  沈思年没应她,等对方回复短信,兴致盎然的看完,眸子里的神采又暗淡下。
  “嘁,没意思。”随手将手机扔到她怀里,兴致缺缺的抄兜往拍摄棚走去。
  屏幕上显示未读短信一条。
  发信人:陆景书。
  内容:我也想你。
  易言的耳朵突然起来,嗓子眼有些痒,她不由自主的翻到主菜单查看刚才沈思年编辑的内容。
  指尖顿住,一秒,两秒。
  她埋首,软绵绵的“啊”了几声,拖长的音调是她不满的情绪。
  沈思年回头看她一眼,冲她摆摆手:“不用感谢我!”
  易言:“……”微笑脸。
  **
  S市,刚下过一场大雨,飞机在空中颠簸了良久,学生吓破胆的抓住陆景书的手臂,生怕会降落体验一把高空飞行的动感。
  “老师,你不害怕吗?”学生颤着声音问。
  陆景书神色淡淡,轻耷下眼帘睨他一眼,“怕什么?”
  “空难啊……”学生的话越来越小声,最后下巴埋进夹克衫里。
  他伸手揉着因高空压力发涨的太阳穴,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空,眸底是墨色与深蓝的胶着,酝酿着不见波涛的汹涌。
  “没事,只是颠簸而已。”
  他这般平静的模样让学生质疑。
  “老师,如果你再也见不到师母——”
  话没说完,就被他冷声截断。
  “想点好的。”
  学生被他眼底的寡然与清冷骇到,一时没回过神,只是愣愣的点头,“陆老师,抱歉……”
  陆景书沉吟片刻,待空乘人员播报飞机将于二十分钟降落,才堪堪恢复原有的冷静神色。
  离开时把车停在飞机场的停车点,付费后驱车离开,将学生安全送回家并嘱咐他好好休息,但对方仍是恹恹的模样,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陆景书摸出一支烟,虚掩着火点燃,夹着烟的手半搭在车窗外,烟雾缭绕住他寡然的眉目,眸底酿成一场澎湃激荡的海啸。
  这几年来,他见惯了生死别离,每一个生命从他的手中,拯救抑或流逝,起初疼痛不已的心开始趋于麻木。
  “节哀。”——他是用多冷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让家属们痛不可遏的话来的?
  他不知道。
  他知道仅有自己用尽最大的努力,去拯救他们。
  但是失败了。
  出于怜悯,他会感到悲恸,但这种痛不会蔓延至心尖,他抽烟压制下去,过几天接手新的病例,不至于忘记,但也逐渐成为记忆中的印痕。
  如今,他却明白了。
  在飞机上,听到学生说,如果再也见不到她,心口仿佛被人挖空一个口子,凛冽的风呼哧的往里灌去。
  就像是突然有了软肋,任人轻易揉捏。
  放置在置物柜里的手机嗡嗡振动几下,他倾身拿出,眉间的阴郁近乎一扫而空。
  ——好好休息,想你。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易言红着耳尖发送短信的样子,心底一隅柔软下去,他碾灭烟蒂,用习惯夹烟的手抵住唇,忍不住的上扬起唇角。
  这是他喜欢的姑娘啊。
  **
  易言没睡好觉,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陆景书用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我也想你”的场景。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神经质外加幻想症的少女,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翻身起来再一看表,凌晨一点。
  登录微博请求小天使帮忙。
  颜一v:最近脑子里总是幻想一些有的没的,求治疗求打醒[再见/]
  凌晨十一点到次日一点是刷微博的高峰期之一,等了几分钟再刷新,已经有了四十多条评论,顶到1L的内容,易言看完更睡不着了。
  萌莞子:太太,您思春了[狗头/]。
  柒柒1981:我排楼上。
  guin:现在是秋天,我看太太是想那个他嘞。
  ……
  正当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春”应时打来电话。易言措不及防,没拿稳手机,砸到脸上,坚硬的机身撞到鼻梁骨,疼得她眼角泛红。
  铃声响了几遍,她揉着鼻子接起,“喂?”
  “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她瘪嘴小声哼了哼。
  陆景书翻身起床,按开床头灯,暗自笑起来,如果不是特别关注发微博有提示音,他现在还在睡梦里。
  “睡不着?”他执起杯子清润着沙哑的嗓子。
  易言抿下唇角,坦然承认,“睡不着。”
  他试探的问:“要听故事?”
  典型哄孩子入睡的口吻,易言忍不住感慨:“你将来一定是合格的奶爸。”
  那端沉默半晌,轻咳一声,声音中掩不住笑意,“那,奶妈是谁?”
  “……”
  自己给自己下套,她真是闲的。
  “我要睡了,不听故事,你也快睡吧。”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晚安,陆景书。”
  他稍微顿住,继而缓缓笑开,手指轻点着膝盖。
  她软糯的嗓音叫他的名字,别有韵味。
  “晚安。”
  哄她睡着,他却失眠了,拉开遮光的窗帘,站到阳台吹风。
  十月份的天气,已不似夏夜那般清凉,风掺杂几分冰冷,不一会就让敏感的肌肤觉察到凉意。
  有夜间跑酷的人,急速的掠过阻挡物,腾空翻起,稳稳落地。
  他忽然想起几年前的夜晚,平静的一如现在,只不过,医院走廊中却是兵荒马乱,病人家属的哀嚎,医闹的棍棒相加。
  他开始看清这个世界,直到,那个姑娘怒气冲冲的从电梯里走出,浑身裹挟着秋意的凉。
  额前的碎发软趴趴的耷着,鼻尖有些红,她攥紧拳头,深深凝视他。
  “为什么!为什么!”
  她眼中袒露出的恨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悲怒,“为什么不是你——”
  身上蓝绿色的手术服被她的手攥起褶皱。
  她被家里养的太好,没有接触过社会上的污垢,眸子里纯净一片。
  他忽然笑了,这样的姑娘,是不是爱起来,也是如此大胆。
 
  ☆、028
 
  顾一生要求严格, 每一幕的剧本拍摄前都需要他过目,易言平常蹲点在片场, 顾导有问题就叫她过去,没她的事儿便图个清闲抱着电脑码字。
  两周下来, 三万字的新书稿送到快要爆炸的柒柒手里,拍摄进程也临近收尾, 最后的结局顾一生临时起意要搬到最北边的H市拍摄。
  易言听闻这消息, 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从小怕冷苦寒。
  晚上在和陆景书通话时,她哼唧几声, 把头埋进被子里,“我不想去啊真的不想去啊。”
  不知怎么,陆景书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易言打滚卖萌的模样, 兀自笑出声,低沉的声线于暗夜中清晰可闻。
  “你笑什么呀!”她的脸更红了。
  “没什么,”他支着下巴打开电脑,查完近十五天H市的天气状况, 缓缓道, “多带几件棉服过去,那边不比南城,风雪大。”
  易言心中一暖, 坐起身应声:“知道了。”
  “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拍完也要一个周左右。”她顿了顿, 复又问, “怎么了?”
  陆景书指尖摆弄着原子笔,看向窗外的夜景,话语中是可闻的笑意,“想你了。”
  像是有一簇烟花突然从心尖炸开,蔓延出焦躁且难耐的热意,稍不留神就将她整个人烧灼。
  易言耷了耷眸子,耳畔他的呢喃声仍未消退。
  “季屹川喊我去查房,明天再聊。”他隐约感觉到易言的羞赧,找了个借口挂断收线。
  不过等他放下手机,忽又后悔起来,漫漫长夜再次来临,大夜班难熬又枯燥。抬眼,目光停在架子积攒成堆的手术报告和学生论文上,苦恼的皱起眉。
  ***
  三天后的下午飞机落地,易言从机场出来,裹紧自己的小棉袄瑟瑟发抖。H市当晚飘起雪花,好在大气能见度高,飞起堪堪落地。
  夜晚气温低,于柏油路封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冰层。
  郑有容正缩在经纪人和助理身后补妆,细心打扮好的机场妆容明艳动人。
  易言十指冻僵,侧目看了她一眼,内心悄悄补充,的确是冻人啊。
  临时租好的车停在出口,易言随刘组长一行人做同辆车。
  刘组长搓搓手,谈话间呵气成雾,“小易啊,这么怕冷?”
  ——小易。没错,近一个月的相处,原来躲在礼貌面纱后的距离瞬间消失,易言揉着冻得没有知觉的脸颊,泛出一个难看的笑,“对啊,好冷啊刘叔叔。”
  刘组长炸毛,“说了多少次我只不过比你大两轮。”
  ……
  交谈在司机行驶过来后顷刻收尾。
  她动作迅速的钻进后座,想感受一下温暖的空调吹拂,但预料之外的,除了比车外风小那么一丁点,气温依旧是零度以下。
  “抱歉啊这车的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易言白眼差点翻出眼眶。
  路上不少环卫车正泼洒盐粒试图解冻,跟在它屁股后面的司机师傅更是谨慎再谨慎。
  H市的冬天,风雪肆虐,凶悍的寒意不停的从门缝中侵肆而入。
  平常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因道路结冰,硬生生拉长成四十分钟。
  到酒店时易言拖着行李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酒店门前的侍者贴心的从她手里接过箱子,推开门,立刻有暖气扑面而来。
  鼻尖忽然有了知觉,易言嗅到酒店惯用的香料。
  她喟叹一声,哑着声音道谢。
  那侍从小心翼翼的窥探她的情绪,半晌才悄声问:“请问您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吗?”
  得到易言的答复后,喜悦漫上他的眉梢,“能不能帮我要一张有容的签名照?”
  原来是粉丝。
  易言没有拒绝,也没答应,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东西,需要问过郑有容再说。
  沈思年不是喜欢机场秀的人,匆匆脱身赶到酒店,身后跟着金娜,从迈进酒店的那一刻开始,一个不停的数落,一个不停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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