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继妹不好当——长沟落月
时间:2018-05-14 16:39:30

 
 
第171章 终于成亲
  薛嘉月曾几次听到周阿姑提起过她的那个儿子, 但总是没有见过他, 心中难免也是好奇的, 所以这会儿便问了一句。
  周阿姑面上笑意微敛。
  她的儿子,当年因着她父亲的事, 非但她被废黜了皇后之位, 便是她的儿子也遭连累,被废黜了太子之位。她逃出宫的当晚,曾听心腹宫女提起, 说现在大皇子虽然被打入冷宫,但至少性命无忧的, 请她放心。但做娘的怎么能放心得下自己的儿子?这些年她一直牵挂着,但总是不能得见。后来永宁帝遣人找到她, 她也问过内侍, 说是大皇子早就不在冷宫了,同其他的皇子一样,也日日读书的。不过就是表面上不得永宁帝的宠爱罢了......
  薛嘉月见周阿姑面上黯然的神色,立时就知道勾起了周阿姑的伤心事,忙说道:“我不该问这句话, 惹您伤心了。”
  周阿姑拍了拍她的手, 笑了笑:“你不用这样。往后你们总会有见面的时候, 我想,他也会很高兴有你这个妹妹。”
  又笑着同她说了几句话,眼见吉时已到,她就拿了旁边绣牡丹富贵纹的大红西帕, 说道:“好孩子,希望往后你和你哥哥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薛嘉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眼中有泪光闪现:“谢谢您。”
  她虽然还不知道周阿姑的真实身份,但她心中也明白,这几次多亏有周阿姑在暗中护着她,不然她不晓得现在会是什么样。
  周阿姑也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傻孩子,你我之间还何必说这样感谢的话?而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理应高高兴兴的才是,怎么能落泪呢?”
  伸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擦掉,周阿姑亲手给她盖上了喜帕,然后叫了两个小沙弥进来扶她到明间去。
  明间里早就布置好了。和合二仙的画,大红喜字,各样喜果,周阿姑被小沙弥扶着在上首的椅中坐了下来。
  薛元敬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见着周阿姑的时候先对着周阿姑恭敬的行了一礼:“多谢您今日成全。”
  周阿姑对着他点了点头:“望你往后好好的待月儿。”
  薛元敬一脸正色:“我必待她如我的性命一般。”
  甚至重过他的性命。她就是他的一切。这些年若没有薛嘉月在他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以说他这些年的快乐和笑容都是薛嘉月带给他的。她早就是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了。
  两个小沙弥扶着薛嘉月过来。她头上遮着大红盖头,薛元敬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不过她身上的大红嫁衣真的很美,其上的金线刺绣在烛光下流光溢彩,极其的耀眼明亮。
  两个人在周阿姑面前站定,有内侍站在一旁唱礼。
  虽然薛元敬和薛嘉月早就签了婚书,说起来其实早就是夫妻了,但是没有经过成亲这个环节,两个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现在,总算是补全了。
  拜过天地,也拜过周阿姑,薛嘉月就被扶进旁侧用来做新房的厢房里面,坐在床上,等着薛元敬。
  寺院里面自然是不能用荤腥的,所以都是些素菜,不过水酒倒是有的。
  薛元敬拿了一杯酒,对着周阿姑躬身下拜。周阿姑现在作为长辈,受了他的拜,也受了他的酒,然后就笑道:“好了,快些去罢。莫叫月儿久等。”
  薛元敬又对她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往外走。
  先前他的脚步还是沉稳的,但到后来却是渐渐的快了起来。
  那两个小沙弥还在新房里面陪着薛嘉月,现在见薛元敬过来了,她们两个就对薛元敬屈膝行了礼,然后退下。临出门的时候她们两个还将屋门给关上了。
  薛元敬一走进屋里,目光就落在薛嘉月上,对屋里的各样布置都没有看上一眼。
  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床上,两只手交握着放在腿上,头微垂着。虽然她头上盖着大红盖头,可是他能看到她耳上挂着的赤金银杏叶形状的坠子,正在轻轻的摇晃着。
  旁侧的桌案上点了一对龙凤喜烛,旁侧还点了其他的红烛,照的屋内十分明亮。而在这一片煌煌的烛光中,他的新嫁娘就坐在床上等着他。
  薛元敬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前走。脚下踩的仿佛不是地,而是云朵。
  等走到床前,他停下脚步,低头垂眼看着薛嘉月。
  他看到她紧握的手动了动,想必她现在心中也很紧张。
  唇角微翘,他在她面前单膝半跪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你在紧张?”他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手,“在紧张什么?”
  薛嘉月现在心中确实是很紧张的。
  签婚书的时候她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也以为自己和薛元敬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每日朝夕相对,便是成亲也只是个仪式罢了,能有什么紧张?但是现在,她还是很紧张,心里小鹿乱撞一般。
  听到薛元敬在跟她说话,她头垂的更低了,心跳的也更快了,只看着他大红喜服上的云纹刺绣不说话。
  耳中仿似听到薛元敬的轻笑声,随后就见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搭在大红盖头的边缘。
  他这是要掀开她头上的盖头了。
  想到这里,薛嘉月陡然就觉得心跳的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手掌心都沁出了一层细汗。
  她觉得很紧张,甚至都想要叫薛元敬不要掀开红盖头。但她尚未开口说话,忽然就见眼前一亮。她头上的红盖头被薛元敬掀开了。
  她一双手指紧紧的握着,头也垂的越发的低了。
  “抬头。”她听到薛元敬含笑的声音。不过她只当没有听到,一张脸羞的通红,耳中都仿似能听到自己咚咚咚心跳的声音。
  薛元敬见她总不抬头,便伸手轻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薛元敬一直都知道薛嘉月相貌生的很好,但现在,看着盛装过后的薛嘉月,他眼中依然是满满的惊艳。
  雪肤红唇,还有那一双水润润的乌黑眸子,刚刚盛开的一朵芍药花般,娇美无匹,勾魂摄魄。
  他忍不住的就凑过去亲吻她红馥馥的双唇,只觉口齿间满是香气。
  薛嘉月也没有想到薛元敬会这样直接的来亲吻她。以往虽然两个人也有过亲密的时光,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她的心跳快成这样。
  “哥哥。”她低声的叫他,声音里不自觉的就带了几许媚色,只听得薛元敬心中发紧。
  他亲吻她的动作不停,一面语声喑哑:“月儿,我等了这么久,今晚你再不能拒绝我了。”
  薛嘉月也知道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是再不能拒绝薛元敬的了。而且,这个人......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经受了那么多的危险,时时刻刻将她捧在心尖上,爱她重过性命,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她双臂揽着他的脖颈,阖上双眼,接受着他如火的热情。
  她能感觉得到薛元敬取下她发髻上戴着的所有首饰,一头乌黑的秀发水一样的倾泻下来,散在她的肩上。耳上戴的赤金坠子也被他取了下来,他张口含住了她柔嫩的耳垂,她身子忍不住的颤了下。
  大红的嫁衣也被他一层层的解开。她听到他喑哑的低笑声在耳旁响起:“果然是大红色的小衣。”
  他的气息滚烫,拂过她的脸颊,她只羞的一张脸红如海棠,但依然不敢睁眼来看他。所以她看不到薛元敬此刻眼中满满的惊艳。
  乌黑的秀发,白皙的肌肤,还有大红的嫁衣,美的让人惊心动魄。他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在亲吻着她。
  不过最后他还是强迫她睁眼来看他,一下下的亲吻着她因为疼痛而蹙起来的眉心,声音带着狂喜的在说着:“月儿,你是我的了。”
  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会尽我一切所能护着你,让你每一天都高高兴兴的。
  次日一早薛嘉月是被薛元敬给亲吻醒的。
  昨晚他确实有些孟浪了,没有控制好自己,让薛嘉月累成那个样子。而且他心里对她也始终觉得有愧疚。
  “我许诺过你要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但是昨日,月儿,抱歉。但我往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他还是觉得昨日的婚礼很仓促,没能给薛嘉月一个隆重的婚礼。
  薛嘉月笑着揽住他的腰,笑道:“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真的,哥哥。”
  声音有些发哑。
  以前她就在想薛元敬肯定很厉害的,昨晚她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而且事后薛元敬还告诉她,因着她这是初次,他心存怜惜,所以才特地的轻柔了很多......
  薛嘉月觉得她压根就不敢想以后她晚上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然后穿衣起床。
  周阿姑已经叫人备好了早饭等他们。
  两个人对周阿姑行了礼,然后坐下来一起吃饭。待吃过饭,薛元敬就跟周阿姑作辞。
  昨日他过来就跟周阿姑说了今日他会和薛嘉月离开的事,所以周阿姑也没过挽留他们,只嘱咐了他们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然后就叫了一个人过来。
  是昨日服侍薛嘉月梳妆的那个小沙弥。不过她现在换了女装,头上也戴了假发,做奴婢的打扮。
  “她叫采萍,这几日一直在我身旁伺候,身上有几分功夫在。听说你此去的任所匪类众多,叫彩萍在月儿身旁伺候,也能护卫她一二,我也放心些。”
  薛元敬明白她的意思。
  一则固然是她放心不下薛嘉月,想要有人护着她,二来,周阿姑肯定也还是想他以后对付夏兴言的,所以就想要知道他这几年在任期会做些什么事,是否值得她往后扶持他。
  薛元敬就没有推辞,起身站起来,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谢过周阿姑。
  刚聚在一起数日又要分别,而且此一去也不知道何时会再见,薛嘉月心中自然舍不得周阿姑。眼圈不由的就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周阿姑也舍不得她,叮嘱了她许多事。最后一狠心,转过身走进内室去了。
  薛元敬就握着薛嘉月的手,带她离开。采萍拿着行礼跟随在他们身后。
  还是从后门出去的,马车已经候在那里了。薛元敬抱着薛嘉月做到马车厢里面去,待马车帘子落下来,他低头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安慰她:“不要哭,我们还会再见到周阿姑的。到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薛嘉月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点了点头,头埋在他的胸口没有说话。
  薛元敬又抱她在怀哄了她好一会儿,声音又轻又柔,薛嘉月听着,忍不住的就觉得困意上来,一双眼渐渐的阖了起来。
  昨夜她压根就没有睡多长时间,天快亮的时候薛元敬才放过她,现在她确实是困了。
  薛元敬见她睡着,拿了自己的披风过来盖在她身上。然后他一手抱着她,一手伸手挑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
  马车已经出了京城了,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路旁的泡桐树枝头上开满了浅紫色的花朵,香气宜人。
  他想,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必然会给薛嘉月这世上最好的荣宠,让她安稳一世,再也不会落一滴眼泪。
 
 
第172章 再次回京
  荏苒三年, 薛元敬外地任期满, 吏部一纸调令命他回京。不过却并没有说授予他什么官职的事。
  一路奔波, 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初夏了。
  那所宅院还留着,这会儿薛嘉月从薛元敬手中拿过钥匙来要开门, 就发现院门上的铜锁早就锈迹斑斑, 钥匙都打不开。无奈只能转过身,将手里的钥匙塞给薛元敬,叫他:“哥哥, 你来开。”
  虽然两个人并非亲兄妹,现在也已经成亲三年, 但薛嘉月还是习惯叫薛元敬为哥哥的,所以一直没有改口。
  薛元敬却没有接钥匙。刚刚他在旁边看薛嘉月开锁, 已经知道这锁约莫是开不开了, 于是他索性走过来伸手握住了锁,一用力,就听得咔擦一声,竟然是硬生生的将那把锁给拧开了。
  可见他手上的力气有多大。
  薛嘉月就笑他:“若只看你这张脸,谁都要说你只是个文弱书生, 以为你手无缚鸡之力的, 谁能想到你这一出手就能一下子将一把铜锁给拧开了?武将都比不上你。可见你也就是一张脸生的哄人罢了。”
  被她这样打趣薛元敬也不恼, 反而是伸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一下子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来,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的笑着问道:“力气大不好么?每夜都可以抱着你坐在我身上。你不是最喜欢这样?”
  说完, 双唇还轻轻的摩挲着她柔嫩的耳垂。
  薛嘉月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双手推开他,拿眼瞪他:“你胡说,我才没有。”
  三年过去,她的容颜出落的越发的娇美了。而且因着已经成亲的缘故,如这般瞪人的时候,眼波流转,三分恼,却有七分羞,神态间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一股娇媚,只看的薛元敬心中发紧。
  纵然成亲已三载,两个人之间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他在那件事上总是不会厌倦的。
  当下他就低下头,不轻不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声音略带了几分低哑:“果真?那你今晚到那会儿可别求我抱你。”
  薛嘉月只羞的不知如何是好,都恨不能直接去咬他了。
  便不看他,只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推开面前的两扇院门。
  虽然三年前她和薛元敬在这里住的时间还不到半年,但这毕竟是他们平生第一次买下来的房子,自然意义不同,所以这些年总没有将这房子卖掉,而是一直留在这里。
  现在薛嘉月抬脚走进去,看着外院的影壁,也不顾上面的灰尘,伸手摸着凸出来的锦鲤浮雕一会儿,然后就往里走。
  垂花门上也上着锁,不过薛嘉月看锁上面都生了绣,估摸着也打不开了,就没有拿钥匙,只叫薛元敬过去开锁。
  待薛元敬拧开了锁,她就抬脚往内院里走。
  这院子里面虽然铺了青砖,但毕竟三年没人打理,现在又是初夏,正是草木长的繁盛的时候,所以砖缝里面长了好些青草出来。便是那些个盆景的盆子里面也长了好些青草。倒是有一盆杜鹃花开的正好。墨绿的叶片,紫色的花朵,清香怡人。
  薛嘉月就转头对薛元敬感叹道:“哥哥,你有没有一种时光飞逝,时过境迁的感觉?”
  不过薛元敬并没有她这样深的感叹,只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我一直都在一起,以后也都会这样。至于这里,我们将这些杂草去除,里外打扫一下,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哪里来的时过境迁?”
  薛嘉月也明白,女人较男人心思要细腻些,所以在这上面的感叹总是要较男人更深一些。而且对于薛元敬而言,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会心安,满足,哪里都能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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