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红包做妖后——怀戚
时间:2018-05-18 13:05:39

  淮琦垂眼, 眼下情势不明, 确实不能回到淮国宫城,也许, 这傅府, 是个契机。
  稍稍提了提曳地的裙摆, 淮琦只觉得一时间牵扯了左腕上的伤势,不由得抿唇。
  进了傅府, 淮琦不由得咋舌, 虽然比不上封府的宽敞大气, 但是多了几处密林幽处, 倒也是设计精巧的园林。
  “封夫人请随老奴来,公子在前堂与大人议事, 稍后便来。”一个老婆子领着几个小丫鬟疾步上前, 恭敬道。
  “如此,石南, 你且到公子那边等候差遣。”淮琦合拢了袖子,唇色有些泛白。
  石南躬身,道:“是。”下意识留意了淮琦的神情,原先听外头传闻, 这淮国废公主怯懦, 性情更是不为人喜,也没有什么手段,现如今看来, 审时度势,倒是个会给自家公子面子的妙人儿,颇为识时务。
  当下石南对自家公子决意娶淮琦的决策亦多了几分钦佩。
  淮琦抿唇,只觉得唇角有些泛干,不行了撑不住了。
  她跟着丫鬟婆子走了没几步,便有些站不稳,忙抬手扶着廊边的一根木柱微微喘气。
  额上的冷汗更是冒得许多。
  “夫人。”
  “夫人没事儿吧?可要奴去唤公子来。”
  “不……咳咳!”淮琦一听要叫封昔和过来,忙开口阻止,却因为太急而呛了几口冷风,剧烈咳嗽出声,“别……眼下公子想必正与傅大人商量要事,我的事儿,不要紧,带我去屋里歇息片刻便可。”
  府上的这位婆子原是个年岁大的,早已看透了不少容颜卓绝的美人骄纵蛮横,也没少见过娇弱禁不住风吹的,却极是少见这患着风寒拖着病体还这般硬气的女子,当下朝身后几个丫鬟使了眼色。
  那几个小丫鬟乃是府上最为机灵的,哪儿能看不懂管事婆子的眼神,忙换下刚刚的冷漠,上前殷勤嘘寒问暖,更有的转身去寻大夫。
  “夫人可得撑住,还差几步便可到屋中了。”婆子搀着淮琦,温声安慰道。
  淮琦只觉得胸腔一股憋闷,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句便感觉眼前一白,当下便倾了身子。
  “琦儿!”放不下心来只同傅凉寒暄了几句,封昔和便疾步往后院中踱来,碰巧就瞧见淮琦晕倒的场面,眉头皱得死紧,飞身扬袖将她接个正着。
  婆子哪里见过这般迅速的身影,不由得佩服,“公子……丫鬟已经去请大夫了,先,先扶夫人进屋歇着。”
  封昔和冷冷地瞥了眼婆子,语气更是冰凉,“本公子与傅大人师出同门,亲若手足,你在府上如何待本公子无妨,但若得知你对我家夫人不敬,我必追究到底!”
  婆子闻言,忙低头跪地,“是是是,奴马上让人去催催,这大夫来得太慢了,奴,奴亲自去催催,去催催。”
  婆子一边转身一边只觉得手心都溢出了冷汗。
  这传闻中白国的第一公子,原来是这般长得好看心狠手辣之辈,实在,实在太渗人。
  不过转念一想,公子虽然狠戾,但倒是个宠妻的主儿,唉,自家大人何时才能开窍,给咱们傅府娶位夫人来好好疼疼宠宠……
  这傅府多年不曾来了新人了,实在太冷清了。
  “大夫来了。”丫鬟在门外打着帘子,扬声道。
  里头有公子守着,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是头回儿胆小得不敢进屋去。
  大夫把完脉,又开了些药方,便匆匆离去。
  一直守在床榻边的封昔和脸色沉静,注视着沉睡着苍白着脸的淮琦,继而眉头再度皱紧。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公子,大人来了。”石南的声音蓦地响起。
  “进来罢。”封昔和端过侍女呈上来的药盅,将它搁在床案边。
  傅凉进屋时,便瞧见还未来得及换下一身风尘的封昔和斜倚在床榻边,形容布满阴翳,显然多了几分愁绪。
  “牧远这般形容憔悴,倒是我不曾见过的。”傅凉平静地说道,摆袖走到榻边。
  见封昔和沉静着脸不回答,傅凉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让你这般丢了魂儿似的?”说着,傅凉便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淮琦。
  床榻上的人一头墨发青丝宛转柔柔散落在枕上,眉目虽然惨白,却是生得极好的,傅凉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蓦地多了几分不解,“我不是不曾听过淮国公主的传闻,她……她当真是……当今明妃之女?”
  封昔和侧过头,直视着傅凉,凝了眉,“你此言何意?”
  “呵,实不相瞒,这淮国上下,何人不知,明妃之女,其陋颜连鬼都得怕三分,而且……身形亦是臃肿得不像话……”傅凉拱袖,淡色的薄唇浅浅勾起,“牧远见谅,苍之并不曾有冒犯弟妹之意。”
  封昔和脸色严峻,不发一言的等着傅凉继续补充。
  “弟妹这副姿容,是苍之见过的,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傅凉说着,淡色的唇边微敛去了笑意,一双眼眸中更是多了几分凛然。
  “苍之兄可是有疑牧远有意骗你?”
  “这……”傅凉摇了摇首,眼中光华流转,目光之意灼灼,“淮国宫城内的小公主,不当是这般。”
  “明妃倾世之貌,淮国再也找出第二人,她的女儿,自是不该逊色。”封昔和言下之意笃定非常,面上更是毫无波澜。
  “可……这十五年的光景,淮帝早就对这个小公主失了宠爱,如今,她十六到白国做质子,却……却成了你的妻,实在不可思议。”傅凉说着,皓齿微微显于淡色唇畔,一时间锦衣华冠都不及男子的绝代风华。
  封昔和敛眉,“她却是淮国的小公主,先前那副丑模样我见过,因而我确定,她是淮琦,也不能否认,她如今是我的妻。今后,是要护她一辈子,允她一世长安的。”
  傅凉抿唇,止了口,心知肚明若是朝眼前的封昔和越解释,他则越听不进去,索性拱袖起身,“既是看过弟妹无恙,苍之便先回书房了。有事大可差石南来托话。”
  门被缓缓合上。
  封昔和的脸骤然冷冽。
  “公子。”石南见封昔和的脸色是罕有的阴翳,不禁担忧问道。
  “你注意到方才傅凉看她的眼神了?”
  石南一愣,忙躬身,“看,看见了。”
  封昔和攥紧了袖子,咬牙,“知道该怎么做了?”
  石南忙单膝跪下,抱拳,一字一顿道:“属下日后定会严加注意,定不会让夫人多瞧傅大人一眼。”
  封昔和冷哼一声,“记住你的职责。”
  “是,属下一定谨记公子吩咐。”看好夫人看好夫人看好夫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一定不让她被淮国第一美男子勾搭得红杏出墙。握拳坚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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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淮琦猛地坐起身,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嗓子更是哑的生疼。
  “醒了正好,把药喝了。”被淮琦蓦地一声“夫君”喊得心情顿时好了的封昔和勾唇,将温着的药盅倒好,掂着调羹递到她的唇边。
  抬眼看了眼封昔和,淮琦腹诽:这是要玩喂药的霸总戏码么?
  原本想着意识清醒以后和系统换点红包来治治头疼治治感冒,现在……借着喂药或许还能再挣一点封昔和的好感值,已被以后的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淮琦不禁抿唇,皱眉,委屈巴巴开口:“会不会很苦?”
  “苦,也得喝。”封昔和心下一软,难得见到淮琦这副柔弱的模样,掂着调羹的动作又轻柔了些许,递至她柔软泛白的唇畔。
  察觉到她失了血色的唇,又对上了淮琦点若墨瞳的眸子,正泛着病重的无精打采,见此情状,封昔和心下更是多了几分揪疼。
  淮琦硬着头皮喝了几口,顺势瞄了眼封昔和头顶的好感瓶。
  麻蛋这……这这这……
  这怎么还往下降的。
  大……大哥别降了!
  好不容易攒的七十眼见的就要败光了啊啊啊啊!!!
  淮琦深吸一口气,一把夺过药碗,“不行不行,太好喝了,我自己来。”
  亲眼见到淮琦特别豪迈的一口闷仿佛刚刚那个娇弱得怕苦眼泛泪光无助弱小的女人只是自己出现的幻觉的封昔和:……
  “头还晕么?”封昔和定了定心神,努力保持平静。
  淮琦瞄了眼好感瓶,尝试着点了点头。
  麻蛋又降了……好生气啊!淮琦一咬牙,索性一拍大腿,“不,不晕了。托夫君的福,我胃口贼好,吃嘛嘛香,给我来碗馄饨!保证吃完满血复活!”
  作者有话要说:  琦琦已经知道了巴结第一公子要好感值的好处了咩哈哈,&lt(* ̄▽ ̄*)/离进一步感情发展还会远么!
  小可爱让我看见你们激动的爪爪好么?(?&gt?&lt?)?
 
 
第58章 
  “夫人醒了。”
  淮琦揉了揉太阳穴, 只觉得生生地涨疼, 忍不住再次揉了揉。
  “夫人的头还是疼么?”小侍女上前, 抬指轻柔地为淮琦揉着太阳穴。
  淮琦蹙眉,“公子在何处?”
  “昨夜夫人吃完馄饨咳了一夜, 好不容易见夫人歇下, 公子便离开了。”
  “我是问, 他在哪儿?”
  “该是去轩厅找大人议事了。”小侍女见淮琦面露些许焦急,不由得出声安抚道:“夫人莫急, 奴婢去找公子来。”
  “等等, 你, 去厨房端些粥来, 我饿了。”淮琦抽了抽鼻子,感觉鼻音还是很严重, 呕……叹息了一会儿, 淮琦趁着侍女离开的空档,打开了画皮日记。
  丫的到第五章 了……
  “一年之期临近, 白国君主放淮舒回淮国,暗中撤销对封昔和的逐杀令。”
  看到这一段话,淮琦不禁舒了一口气。
  她定了定心神,再次往下看内容。
  “淮帝念及淮舒平缓白淮两国战乱之功, 下诏赏珠金千锱, 赐淮国宫城内建公主府邸一座。”
  淮琦冷冷笑出声,实在有意思,这白启不打淮国了, 还不是看在把封昔和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别以为她不知道是冷清出的主意,既是帮自己完成任务,又能促成封昔和来淮国的一番成就……
  实在好得很,她淮琦还没有把自己该得的东西拱手送人的习惯,该是自己的,必须拿回来!
  “怎么了,想到何事,这么开心?”封昔和倒了一杯水,递上。
  淮琦笑着笑着眼角便溢出了泪,接过水喝了一口,“夫君这是认为我在开心?”
  “自是不然,只不过,希望你眼角的泪是因着开心而已。”封昔和捻袖,替淮琦拭去眼角的泪。
  “我开心不起来,淮舒如今在淮国,才是真的春风得意。”淮琦收敛了单衣水袖,唇角微勾,“而我,又怎会让她过得舒坦呢?这般顺风顺水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她。”
  “可以。先把粥喝了。”封昔和掂起她的下巴,瞥了眼端着粥进屋的侍女,随即接过那碗熬得不浓不稠的粥,递至淮琦的眼前,“我奉陪。”
  “若我要撒野呢?”淮琦哼了一声。
  “我自是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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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府中呆了数日,淮琦总算扛过了鼻塞,这日瞧见外头日头正好,不由得扯过侍女的袖摆,好奇问道:“外头的雪是不是化了?”
  “是的,夫人且把鸭汤喝了,刚熬好的。”侍女恭敬垂首。
  “喝完帮我梳洗一番,我要出门。”淮琦端着碗,叮嘱道。
  “是。”侍女合袖屈膝应道。
  裹好一身荣白毛氅,淮琦移步出了门。
  “大人,丁小姐求见。”
  傅凉修长的指微顿,长眉微微蹙起,“她来做什么?”
  语气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
  “大人,这是不欢迎素雅?”门外伫立的一名女子一袭雪白大氅曳地,内衬上衣外加浅绸腰带系着红衣长裙,长发高绾流苏髻,身后是翠竹飞雪作景,眉目流转间,不凡风姿更是多了几分英气。
  傅凉坐在长琴前,案上的熏香已经燃了大半,他稍稍侧过首,抿唇不做一言。
  丁素雅垂首笑了笑,移步入轩,“这么多年了,大人,还是这般不爱搭理素雅。”
  家丁见状,忙退下,合上了门。
  “丁小姐此番过来,可是为了何事?”傅凉目光落在弦上,淡色的唇吐字更是薄凉。
  丁素雅微微蹙眉,坐在傅凉对面,执起琴旁的一枚杏色长穗,“这玩意儿倒是有意思。”
  傅凉朝她微微摊开掌心,面无表情。
  其意自是明显不过。
  “这玩意儿是大人亲自编好,想必早已有了相送之人。”丁素雅见他面色平静地取回杏色长穗,不由得咬唇,“是素雅会错意了,大人……”
  “丁小姐不妨有话直说,若是无事,渊亦,送……”
  “且慢,素雅听闻,大人近来接待了一位门客。”丁素雅抬袖,指尖落在琴弦上。
  傅凉的脸色微变,持琴稍稍往后避了几步。
  丁素雅:……
  深吸了一口气,丁素雅努力不让自己气得抬高音调,“这位门客,还是个不小的身份。”
  “任凭丁小姐怎样猜测,在傅凉这里,只有同窗挚友。”傅凉抱琴起身,往轩厅内室踱去,“若是丁小姐执意如此,傅凉也无话可说,渊亦……”
  “嘶……”丁素雅扶额,她这小暴脾气,这么多年都是被傅凉治的,不然要是换做之前有人敢这般态度疏离怠慢,还有几分嫌弃看待自己,她怕是要气得掀桌,然后让自家爹爹把这个祸害的家里掀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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