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琦眉头蹙得死紧,急促地喘息了几声,“疼……”
一瞬间意识都要清醒了,疼得清醒了……
“封昔和!魂……魂淡!”淮琦疼得叫嚣着,只觉得身下疼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封昔和拥紧了淮琦,埋进她的颈窝,调整灼热的呼吸。
淮琦只觉得眼眶湿热,这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会遇见封昔和这种活儿不好的处男吧……
她的命好苦啊……抽了抽鼻子,淮琦扒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不料这样还是刺激到了他,身下的动作愈发不受控制。
“抱歉……琦儿……”封昔和的呼吸声愈发沉重起来。
淮琦紧紧闭着眼,有些绝望,为什么还不结束……
次日。
“日已上三竿。”侍女恭敬地在床榻边回答着淮琦的问题。
淮琦浑身绵软地瘫在床上,只觉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昨晚太惨烈了,处男就算了,还……还特么时间那么长,……还……长那么大做什么啊摔!
“夫人,可要用早饭?”侍女憋红着脸小声问道。
淮琦扯过被子捂脸,没眼看,“罢了,和午饭一起罢,我先睡会儿。”
“好的。”侍女行了个礼后便匆匆离开。
【蛋蛋:该死忘了提醒你了,傅凉送来的火棘果酒……壮阳……】
淮琦欲哭无泪,辣鸡系统,现在说了有什么用啊!摔!
【琦琦:已经凉了啊大兄弟……TvT】
作者有话要说: 没办法,活儿这事儿要慢慢练~
第60章
令淮琦讶异的是, 直到中午, 封昔和一直没有出现。
愤愤咬牙起身的淮琦暗暗在心底斥道, 该不会是吃完就跑吧……
“夫人,公子吩咐这些饭菜都是特意备好的, 多用一些。”侍女垂首, 小心道。
淮琦哼了一声, 咬了一口烘烤好的鸭腿肉,满口香溢四溅, 萦绕在舌尖的味道很是不错, 这才还差不多呢。
“公子去哪儿了?”淮琦回过神来, 才发觉不对。
“公子与大人商议要事, 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侍女慢慢回答,面上多了几分不淡定。
淮琦上下审视了侍女一番, 挥袖, “罢了,备些热水, 我要沐浴。”
“是。”侍女闻言,拢了拢袖子慢慢退出屋子,合上了屋门。
吃了几口饭菜,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的淮琦堪堪放下玉箸, 起身, 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酸疼,于是淮琦暗暗又把封昔和从上骂到下才勉强解气。
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叩门声。
“水已备好, 夫人请随奴婢来。”
温热的水浸泡过肩,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上,一时间热气氤氲,缓缓涤荡了这阵子的不快和烦闷,淮琦稍稍闭上眸子。
“小贱人!”
“你以为我会让君上多看你一眼么?”
“等着吧……”
“呵,贱人!”
淮琦猛地惊醒。
梦里那陌生女人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抬手,缓缓抚上浴池边缘,指尖微微发麻,方才触目惊心的感觉让她心悸不已。
“怎么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含着几分关切,又不失往常的镇定。
淮琦稍稍垂首,没有出声,亦没有转过去。
随后,便感到他那双曾经握着长剑的手悄然覆上她的肩,继而轻轻揉摁。
“力道可以么?”他问道。
淮琦双手浮在水底,紧张得攥紧了十指,微微喘息片刻,复又努力让自己平缓呼吸。
双手慢慢敞开,展于水面,透着泠泠水光,折射出封昔和那张俊逸无比的脸。
淮琦心漏跳了几拍。
过了良久,淮琦才缓缓启唇:“我方才做噩梦了。”
封昔和手上的动作没停,用一种让淮琦昏昏欲睡的语调回复:“如此,可愿说来听听?”
“我梦见,有个女人,掐着我的母妃明若……”淮琦试探开口,接着浑身一个激灵,接着掬了一捧水拂面,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封昔和感觉掌心下的那片光滑的肌肤在隐隐发着抖,不自觉回想起昨晚她浑身战栗的柔软,定了定心神,他才继续揉摁。
“夫君……”淮琦低低地唤道。
“嗯。”他的语气没有波澜起伏。
“抱我去床榻上,我有点冷。”淮琦豁出去的朝他转过身,伸出白皙透亮的双臂。
封昔和眼中神色一黯,“你可知晓后果?”他的声音淮琦早已听出了嘶哑和刻意压低的忍耐。
微微勾唇,淮琦笑得弯了弯眸子,眼角多了几分勾人,“我知道,我不后悔。”自从梦境里的惊险场景晃过,清醒之后她又回想着自己同封昔和度过的这些时光,总算可以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的确,对封昔和有了心思,不止是任务的缘故,而是真正的,欢喜他。
欢喜一个人的心思,是怎么掩饰都难以把握的。
她演了八年的戏,这一点,她再确定不过了。
淮琦被摁进了侍女刚换过用熏炉暖过的被褥里,舒服地喟叹一声,接着抬指勾了勾封昔和的腰带,却被封昔和握住了手腕。
“你当真不后悔?”封昔和的目光愈发炙热,下一刻滚烫的气息淹没在淮琦微微弯眉送上来的唇瓣之中。
封昔和只觉自家夫人今日分外的热情。
淮琦抱紧了封昔和的脖颈,紧紧闭着眼,长睫不安地煽动,还是有点怕疼……自家夫君活儿这么不好,还得靠多练呐啧。
“呃……”想着,感受到身下的刺激,淮琦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封昔和皱眉,关切地问道:“还疼?”
“别……”见封昔和欲松开自己,淮琦索性豁出去了,将他揽得更紧,“你让我缓缓……”
扯了个软枕垫在下方,封昔和再度覆上她的柔软,怜惜地轻轻吻着。
淮琦缓过一阵劲儿来,渐渐得了些趣儿,不由得红了脸有些躲闪地偏过首,不料这样欲发给了封昔和可趁之机,薄唇伺机含住了她泛着薄汗渐渐漫着浅粉的肩头,见她反应没那么痛苦,身下的动作更是凌厉放肆了许多。
“魂淡,慢点……”淮琦呼吸不稳,只觉得被顶得喉头一噎,心下一片要命的酥麻感,忙合拢了纤指,堪堪地抓紧了他的结实的背,额间更是开始布了些许莹润的水珠,眼角更是难耐的溢出了些泪珠。
一室旖旎淹没在翻涌的被角内。
天色昏暗,淮琦咬着被角,望着天花板,有些绝望地想着,自己是中邪了吧……居然主动勾搭封昔和那个禽兽……
浑身再次酸软到不想动弹的自己这样颓废的生活……
【蛋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琦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啊哈哈……】
再休息阵子就要开始办正事了,淮琦心中暗搓搓坚定脸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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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封昔和待在轩厅内,看着侍女替自己和傅凉各斟了一杯清茶。
“近来,牧远的神情倒是不错。”傅凉今日长发仅用一支木簪斜挽起,样态闲散惬意,端起那杯琉璃茶盏,漫不经心道。
“还要多亏苍之兄派人送来的火棘果酒。”封昔和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却是让傅凉的指尖微顿。
“她同你喝了?”傅凉调整了一下倚坐在软垫的坐姿,别过头望了眼窗外竹叶挂着的几点雨滴,心下只觉得同那阴沉沉的天儿似的,多了几分阴郁。
封昔和浅酌了那杯茶盏,不置可否。
傅凉扯了扯唇角,努力让自己保持往日的风度,只是此时心中的不快还是如屋檐下滴落的水渍,化作圈圈涟漪,逐渐弥漫开来。
“如今丁将军那边已经给了足够的支持,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傅凉动了动指尖,面上平缓道。
封昔和扬眉,“朝堂上的大臣有多少是我们的人手?”
“若是换作白国,牧远了解之事我不敢不信,只是如今,淮国朝堂之中那些个大臣,也只有我看在眼里。”傅凉轻叹了一声。
“既是如此,为何苍之兄不假意朝淮帝举荐一二?”封昔和面不改色,淡然启唇应道。
傅凉一怔,随即讶然道:“牧远言下之意,是愿入朝为官?”
“淮帝生性多疑,我原是白国之人,这一切,还望苍之兄多为打点才是。”
傅凉恍然大悟,“原是假意顺服,我果然还是不曾看错你。”
“你我同窗多年,倘若还是怀疑与我,我也不便多留于此,给苍之兄添麻烦了。”封昔和搁下茶盏,从容应道。
“哎。”傅凉扬袖加以拦阻,“牧远能想出入朝堂为官,我自会鼎力相助,一切皆为稳固这淮国疆土。”
封昔和淡笑,“这淮国疆土若是这般轻易稳固,便不至于筹划十年。”
“是了。”傅凉沉吟片刻,“我十七出了师门,如今已然二十又七,却是为了今日之事足足筹划了十年之久。”
“预祝苍之兄能顺利成事。”封昔和拱袖,面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傅凉一愣,“敢问牧远,为何参与此事中来。”
“只不过,为了我家夫人的母妃能承蒙昭雪,还我家夫人一个清白之身而已。”说罢,封昔和望向窗外,眼眸中多了几分肃然。
“如此,我倒是信了。她果真是淮国小公主。”傅凉肃然起敬,双手举起杯盏,随即抿了一口茶。
封昔和面上并未作出过多的表情。
出了轩厅门,石南上前小声道:“公子,大人一度在怀疑夫人的真实身份。今日怎会这般转变的态度?”
“我知晓傅苍之不过是为了打消自己心中的疑虑罢了。”封昔和勾唇,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原来如此,公子果然机智过人。”
“你何时学了渊亦那一套?”封昔和脸色一沉,兀自踱步在走廊上。
石南撑了纸伞,紧紧跟上前,“冤枉啊公子,属下怎会学渊亦那一套巧言令色的工夫。”
“但愿如此。”封昔和语罢,快步走远了。
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尽书一卷桀骜洒脱。
集市上来来往往许多人,热闹非常,淮琦任由侍女打着伞。
“夫人今日怎会想着出府?”
“初春乍暖还寒,给我家夫君挑些布料做些衣裳。”淮琦淡然弯唇,平静答道。
“夫人果然蕙质兰心。”侍女怔了片刻,笑着启唇。
淮琦弯眉,她是想来逛街这种事情怎么会说得出口。
莫名奇妙被夸了一脸怪不好意思的。
“吁——”
淮琦只觉一阵疾风掠过,忽又在眼前倏地停下。
马上一个女子长发高束,一身劲装裹着雪白大氅,眉目英气十足。
只见她翻身下马。
“你便是傅大人中意的女子?”
淮琦满脸问号,什么鬼?
不料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女子翻身下马,身后跟着的一个随从躬身道:“回小姐的话,她便是那个藏匿在傅大人府上的美人,属下那日见过的。”
淮琦退后几步,忙着撇清关系,“你什么人啊,我不曾见过你,你倒是见过我?呵,男人。”
抱臂佯装不屑,淮琦给侍女使了个眼色,好在侍女这阵子培养出了默契感,迈开腿便往傅府那边跑去报信。
女子脸色很是难看。
随从一慌,忙解释道:“小姐,属下不曾说谎,若是属下所言有半分掺假,必不得好死。”
淮琦一噎,“那你就去死吧……”紧接着掉了个头,想要跑开。
却还是不出所料被那个该死的随从抓了回来。
“小姐如何处置?”
女子阴沉着脸哼了一声,翻身上马,一勒缰绳,“带回府上。”
淮琦咬牙,卧槽这什么情况,大白天的遇到这么凑不要脸的当街掳人了!
“救命啊!”淮琦本想硬气地沉默,但是想想不对,大街上这么多人,不喊实在对不起吃瓜群众的力量了!
“救命了,你这登徒子!放开我!”
“大伙儿快来看哪!这无耻之徒!竟想着要非礼我!”淮琦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挥袖捂脸,面上更是写着我委屈弱小又无助……
路过的百姓见这般美人花容失色,自是不肯放过看热闹的机会,忙停下脚步,一时间人群越聚越多。
淮琦呜咽出声,眼角更是堆满了泪,惹得一些男子不快振臂一呼,“实在可恨,兄弟们,咱们不出手都对不起这世道!”
“上啊!收拾这个登徒子!”
“无耻之徒,吃我一拳!”
淮琦见人群密集,一时半会儿找不着突破口逃离现场,无奈只得留在其中。
谁知道那些撸袖子上前骂骂咧咧咬牙切齿打抱不平的家伙还没接近那个随从,就被对方一丢一个准儿。
实在狼狈得很。
淮琦咬唇。
看来群众的力量,还是有点薄弱啊……
她心下暗叫不妙,扯着裙摆想要溜了溜了。
谁知道下一刻,那个随从横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把出了鞘的刀,发着刺目白光,直晃得人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