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会代替莫里斯先生,先生也会很高兴的。」
黑豹冷酷点头,只是在看人类时目光柔和了一点。
伴随着夜幕降临,诺尔在房间中出来便看到被月光的光晕映照着的少女,刹那间他以为少女就是莫里斯曾说过的“天使”,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么一想,人类跟天使的定义不是很像吗。
一样是从触及不到的地方而来,一样是漂亮具观赏性,而且人类还有利用价值。
走近她的身前单膝跪下,他虔诚解开少女身上漂亮昂贵的颈饰,指尖描绘着那身繁复的衣服,先是她前襟有蝴蝶结的白色外套,之后是暗金色的上衣,然后是带有美丽花纹的蕾丝长裙。他修长的手轻慢移动,缓缓脱下白色及膝长袜。
他抬头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爱玛,一种安心的感觉让他自然放松心情。
最后只留下洁白的连身短裙,满意的抱住一直坐在落地大窗前的黑发少女。
他总喜欢拥抱着温暖的爱玛,藉以抚慰他本身偏凉的体温。
因为莫里斯先生对他身体的改变,他总是讨厌兽人国家日夜偏差较大,相对较冷的气温。可是现在有人类有爱玛,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俊美男人把脸埋入少女的颈窝中深深叹谓。
「就连莫里斯先生也没有带给过我这种感觉,爱玛你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你我便感到很愉快,这到底是什么呢?」
「在忍受身体改变的痛苦与被漫长嘲笑轻视,到底那个才更难以忍受一些?」
「像先生所说,因为集合最强悍的血统,皇族中的兽人天性总会比一般兽人更强烈,在皇宫中,大家是会自相残杀,虽然不是每次都会杀掉对手,可是就像在母体中的幼鲨一样,成功的便更能生存下去,不是吗?」
「大家也劝阻我不能继续,可是兽人并不完美,还是说、不完美的只是我?」
「要给那些被放弃的孩子强大的力量,不会被伤害,自由活着的力量。」
「二哥当时也想杀了我吧?」
「以后我就不会再孤独一人了。」
「真好,我有亲爱的爱玛。」
让人找不到重点,男人没有规律的跳跃式说着,抱住少女的手更紧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坏掉的爱玛真可爱,好想就这样多写个分支结局,如果是被救出了的话,大致是寄居在某兽人家被细心呵护单纯生存下去的故事吧。
如果没有被救出,呃…哈哈哈哈(大笑)
总之,坏掉这梗很美味(拇指)
如果这章有50个留言,D就连续更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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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事吗?」
雷蒙在巨大衣柜中带出数套美丽的衣服,往床上的爱玛身上对比。
清晨的太阳还不算炽热,隔着窗户投射在室内,现在躺在雪白大床上的爱玛简直脆弱得可怜。
他拿出粉色的衣裙往她身上比对一下。
来之前已有佣人照顾爱玛的日常,至于诺尔,身位权力顶端的人,即使无聊也需要处理一些政事。
他在这时间段来也只是想跟爱玛说一些东西,至于她能不能振作起来,一切也要遵从她的本心。
不过嘛,如果真的不行…
俊美的金发男人抿嘴无声轻笑。
「那个花田,你应该从诺尔口中多少知道一点莫里斯的事,他不是个有浪漫色彩的人,你有想过,只着重结果的他为什么会特别在意那花田呢?」
雷蒙试了一下就摇头,这种粉色不适合她,随意抛到一旁,然后他又拿出另一套彩蓝色。
「你知道人血是如稳定剂的存在,而缺少了这种物质,海登与鲛人的身体才会出现这种混乱的反常现象,当然我并不一样。」
他似乎满意这套蓝色的设计,点头轻轻把人从床上捞起,半抱着她更换手上的衣服。
「你应该已猜到拥有两个物种特征的我也是莫里斯手下的产物,而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也不是说有什么不满,即使有也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不过我的事不重要。」
先是替她穿上后扣式的上衣,然后从薄纱中抬起她纤细的小腿,短裙的裙摆已褪下至危险的边缘,把华丽复杂的长裙一层层往爱玛身上穿,雷蒙没有任何不耐烦,甚至享受其中弯腰为她服务。
装扮活动让雷蒙话也变多。
「而那片花田一一冬眠,由莫里斯命名的花朵,的确是没有任何使用价值,可是那是指没有经过改变的兽人,这是莫里斯亲自告诉我的,虽然他说的也不见得是真,不过快死之人的说话还是可以相信。」
满意她的一身衣着,男人温柔梳理少女轻乱的黑色发丝,现在她的头发已经长至几乎及腰了。
「或许我现在说的你也没有什么实感,」他替爱玛束起一个简单的发型,一如以往他们在店的日子,想到这,雷蒙的心温软下来。
但也仅只如此。
「要看看那些花的实际功用吗?」
他像抱小孩般抱起爱玛,任她的头软软垂落自己脆弱的颈项。
「我知道昨晚宫外送来了一个虎族兽人,而且也知道那个所谓的首领是伯尼的哥哥,他有跟你说在我还未捡到他前,他的过去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足够小,也了解那些监视他们的士兵不可以从这种距离听到任何声音。
「现在那孩子就在我在皇宫附近的住所中,他可是真心相信我,每次我回去总都会抱住另一只小猫问我找不找到你,啊啊,你也真受兽人喜欢。」
戏弄般用脸颊碰了碰她的额头,雷蒙穿过寝室,守住门外的兽人朝他低头,却在他抱住怀中人离去时远远跟着,无视身后的动静,无声滑过光滑地板朝室外种满蔷薇的花园中走去。
他大概可以想到那个贵族在昨天见过爱玛后一定会在今天之内找手上的少女,在爱玛被他带走的那晚,那贵族暗地里,与佣兵明面上到底做了什么大动作去找少女,即使连在身宫内的他也知道,他相信之前已有人报告给诺尔听。
罗德昨天很聪明没有表露其他,只是平淡回复诺尔的问题,要知道诺尔是那种越见对方重视越会作恶作剧的性格。
真是的,雷蒙摇头把手上的人小心放下。对自家弟弟从小的坏习惯表示无奈。
他们现在坐在由众多蔷薇缠上形成的半拱形凉亭内,植物替他们遮蔽了部份阳光。
「你要知道陛下现在搜寻,特别目标是幼兽的行动越来越多,即使是我也不能完全保证他们的安全,孩子总是很顽皮,不是吗?」
太阳的光温暖又柔和,让身为冷血动物的雷蒙惬意瞇眼,可是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你的存在是这个兽人国的梦魇。」
清晨充满露水的蔷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不经意伸出指尖扯下一块粉色的大花瓣,瞬间因拉扯的力度整朵蔷薇上的露水也尽数掉落,有些掉在地上,也有些沾上他的手上。
食指与拇指蹭磨着那小小的冰冷水滴。
「诺尔他很聪明,连当年严谨的莫里斯也称赞过他,那些生物培育、细胞基因、属于生物学的范畴,虽然我也知道一点,可是要说更深的了解与灵活运用也只有那家伙明白,现在一个最有权力的人终于能肆意印证这么多年的理论,这注定个血腥的开始。」
少女依旧是最精致的人偶,没有任何动作反应,视线永远凝望虚空,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她的注意。
「你的存在也是兽人国的美梦。」
他并没有看少女,一具没有反应的人偶没有专注的必要,他转头挑选着那些美丽盛开的花朵。
「你知道为什么吗?」
终于找到一朵合心意,他点点头,折下了花把淡粉色的蔷薇别在爱玛的耳边。
「被莫里斯教导了这么久,我记得最清楚也最喜欢的一句一一糖衣陷阱。」
「诺尔或许能用你的血液制造出新的兽人,一正如当年的莫里斯,但我也能用你的血液制作出能扼杀他们存在的结果。」
「但这样的话你会死。」
他调整一下花的角度,然后又伸手随意摘了朵在手中把玩,也不在乎手上那一点小划伤,反正过一两天就会自然愈合。
「人类脆弱的身体接受不到那种高强度的注射。」
摘下来后也就这回事,一点也不漂亮。这样想着,他无聊的捏碎手上的蔷薇,花的汁液把他白哲的手弄脏。
随意抛弃已成碎花的蔷薇,他从蓝色马甲背心的口袋中抽出布巾,细细拭擦修长的手指。
「哦,是你的朋友,爱玛。」
忽然,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由黑兔亲自带领而来的白狐狸。
就说他会来找爱玛。
而且黑兔也在,他不会管得太多了吗?
他笑弯了眼等待两位的走近。
在等待时他忽然想起,挨近爱玛的耳边轻说。
「不过逐渐的慢性剂量却是可以接受的。」
如恋人般亲昵,他拨弄着她颊边的碎发。
「要考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连更由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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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罗德在当天晚上已给佣兵寄了信件,希望他会留在佣兵总部。
在那天晚宴上爱玛与雷蒙一直没有回来后,他们便四出寻找,在蟒蛇的带领下来到猫族孩子的住处,一片混乱的现场说明爱玛很大可能已离开,或被谁带走。
之后,他运用营商时的人脉四出打听,最后消息就是雷蒙抱住一个黑发半兽人在清晨时由护卫陪伴着进皇宫。
雷蒙…又是雷蒙。
真想咬断他的咽喉。
陪伴着宰相来到皇家花园,他跟本届宰相也算相识,在爷爷快要退休的交接时间中也曾有数次面谈机会,在他印象中新任黑兔宰相是个冷酷古板的兽人,要说是国王的狗也不过份,虽然他是兔子,可是忠诚度不比犬科差,所以在珀亚主动要带自己进宫时,他有点意外,却也没有多说其他顺势由他带领。
远远看到雷蒙跟爱玛在一起便足以燃起他的怒意,跟在珀亚稍后一点位置的罗德刻意放松爪上的力度,不能冲动,他半瞇眼在心底低说。
至少不能在爱玛面前,也暂时不能在这里。
看,爱玛变成什么了。
最开始爱玛遇到的就是雷蒙,一直留在她心中的也是这个不知感恩的男人,他根本连碰爱玛的资格也没有。
直到行至他们面前,低垂的目光触及爱玛脚上的高跟鞋,再抬头时已是平常慵懒又自信的贵族罗德。
他一双金色的眼眸短暂直视没有反应、顺从伏在雷蒙胸口上的爱玛。然后转移目光与雷蒙,这国国王的宠臣悠闲开口说话,谈话间全是与爱玛无关的国家问题。
仿佛爱玛在他心中毫不重要,只是可有可无的人。
而本该带领罗德到来后便打算离开的黑兔珀亚,在近距离看到只剩躯壳的爱玛后,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显得不耐烦,可是他却无视自己仍有大量工作在身,无声站在一旁瞪着爱玛,像是这样□□玛便会回复过去温柔包容他的一一
忽然,珀亚烦躁的“啧”了一声。
没有任何帮助的…最讨厌就是过去!
烦厌的人类!
烦厌的过去!
「怎么了吗?宰相阁下。」
雷蒙慢悠悠的投去一眼,又低头把玩着爱玛的手,就像那是多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雷蒙你的正事!我记得捕捉反叛者也是你的工作,据说已抓到虎族的人,你引以自豪的拷问在那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罗德的面前与及…人类面前说着这样的事,一般他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揭露雷蒙的工作,毕竟那种黑暗面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是他…他只是很气愤人类那毫无生气的样子。
「宰相就不要担心了,我待会就跟爱玛一起去,对吗?爱玛。」
牵住她的手做出期待的动作,他轻挑的举动惹来珀亚的强烈反感。
一双黑色的兔耳也因生气而直立竖起。
「我不认为让陛下重要的客人,特别是女性看你工作会是什么得体的事!」
「哈哈,的确或许会像你说的这样,“重要的客人”…嗯,的确吧,不过爱玛是例外的,你看。」
他扬起爱玛布满蕾丝的阔大衣袖,纯白色的绷带下是一道道暗红的痕迹,隐约可见包裹在绷带下伤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