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诱夫手册——飞雨千汀
时间:2018-05-22 12:34:52

  “怎么会这么突然?”萧寐不禁瞪着小顺子问道。
  “这……奴才没问。”小顺子有些为难道。
  萧寐呵了一口气儿,甩了下袖子便往殿外走去。
  小顺子也赶忙几步过去,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用问,这指定是去汀兰斋了。
  可是等他们到了汀兰斋,从下人口中得知嫪婉并不在寝殿。原来她各宫各殿的挨个告别去了。
  萧寐想了想,在此处等还不定等到何时,还不如派人各宫各殿去寻寻。可就在他刚转身准备出汀兰斋时,却碰见了他最不想碰见的人。
  “六皇兄,”景莲公主很是拘禁的福了下身,显然她也为在自己殿里碰上歧王感到意外。
  景莲原以为歧王会像上回一样,敷衍的嗯一声便离去,却不料他就在擦肩而过的那刻驻了下来。
  他顿了顿,没转身子只微微回过一点头,小声问道:“你可知嫪婉公主为何突然改了行程?”
  景莲公主也是今早才听说的,虽不像歧王这样激动,却也是意外了下。她自然也是不清楚原因的。
  但她还是巧笑着往歧王身前迎了几步,“六皇兄,嫪婉姐姐昨晚突然做出的决定,今早刚听说,她便要去各宫告别,景莲也是还来不及知道原由呢。”
  她看着歧王一脸败兴的想要走,便又说道:“不过嫪婉姐姐一会儿便要回来了,六皇兄四处去寻倒不如在汀兰斋等她一下?”
  萧寐犹豫了片刻,心道嫪婉在大梁宫里走的近的也的确没几人,告别应是用不了多少时辰。
  他便决定道:“那本王在凉亭那边等她好了。”说着,他往上回和嫪婉幽会的那处亭子走去。
  景莲公主在他身后欣慰的笑了笑,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找个机会把心结解开,只是歧王不曾给她这个机会。
  自打徐皇后被立为皇后,歧王便连个正眼也没给过她,不管在什么场合碰上,顶多只是敷衍的点个头。
  景莲公主看着歧王走远,便对银杏吩咐道:“叫人去准备些水果点心来。”
  不一会儿,景莲公主便带着几个端着茶点的小宫女往凉亭走来。
  歧王看到有些不悦,冷漠道:“你不用费心了,本王只是在这儿等嫪婉公主。”
  景莲只笑了笑没说话,她看下人们把东西摆放好,便让她们退了下去,自己却留了下来。
  “六皇兄难得来了汀兰斋,景莲怎能不好生招待?”她端起一盘点心来往歧王跟前递了递,“景莲记得六皇兄最爱吃雪花酥,我殿里的御厨改良了方子,加了些碎杏仁儿。皇兄不妨试试?”
  萧寐眼下哪有心思研究吃喝,若不是念她好歹是个公主,他恨不得直接把盘子扣她头上!
  他瞪了景莲公主一眼,景莲立马便将手缩了回去,老实的把盘子放回桌上。看来她想要借些童年回忆来投其所好,是没用的。
  此时的萧寐,是一肚子的无名业火无处可发!他想不明白明明昨日还和嫪婉那样亲密了,她怎么会突然就要走?于心爱之人,末了的这七八日,不应是日思夜想,片刻难离的么!
  “噢对了,六皇兄,”
  景莲再次兴致勃勃的开口,可萧寐此刻心乱如麻,他实在烦死景莲的叽叽歪歪了!
  可景莲接下来说的却是:“嫪婉姐姐昨晚有些受了风寒,六皇兄一会儿莫在凉亭让她停太久。”
  “受了风寒?”显然景莲公主这话是真的投其所好了,萧寐疑惑的看着她。
  “嗯,”景莲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干脆在栏凳上坐了下来。
  “昨晚原是景莲和嫪婉姐姐约好一起去逛御花园的,可景莲在水榭等了姐姐一个多时辰都没来。今早听下人说才知道,原来姐姐昨晚有事儿绊住了,很晚才回来。”
  有事儿被绊住了?萧寐锁了下眉头,他早便觉得这事蹊跷。明明白天见时还好好的,晚上却莫名的突然做了决定。
  “她可有说是何事?或是跟谁?”萧寐垦切的问道。
  景莲公主摇了摇头,她也想不通,嫪婉从这里拢共就跟这几人熟,她能大半夜的被什么事儿绊住脚?
  这时,银杏过来禀报道:“公主,歧王殿下,嫪婉公主回来了。”
  景莲公主这才顺着来路看去,远远的果然看到嫪婉带着巧彤往寝殿处走来。
  景莲站起身,刚想说自己先回去了,好让六皇兄与嫪婉公主说话……却见歧王早已腾空一跃,跨过栏凳!往嫪婉那儿迎去了。
  呵呵,景莲苦笑,心说她这六皇兄,仿佛回到了顽劣的儿时。
  竟能为一个女子急切成这副模样。说到底,从小一同长大的妹妹还是不如个外人。
  “回去吧。”她对银杏吩咐道。
  
 
    
第74章 嫪婉生病了
  歧王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嫪婉跟前, 却在离她一尺的距离蓦地刹住了。
  他带着一脸的怨忿, 那么近的盯着嫪婉, 似是想等她主动说些什么。
  嫪婉一看这架势, 便猜到事情已传到萧寐耳朵里了。当然,她也没想过瞒他, 只是想着越晚知道会越好些。
  如今既然人已来了, 她便也不想装糊涂了,便笑了笑, “歧王殿下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你……”
  她如此直白的话语落到萧寐耳中,便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还笑的如此淡然,淡然的仿若岁月静好。
  萧寐看了眼跟过来的下人们,低吼了句:“都给本王退下!”
  应着他这一声喝令, 下人们尽数颤栗着行了礼散开。只剩巧彤看着嫪婉,直到嫪婉苦冲她点头默许了,她才也告礼退了下去。
  嫪婉这才这往凉亭处走去,她并不想院子里打扫的下人看笑话。萧寐也紧紧跟在她的身侧,一脸的焦急。
  “殿下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嫪婉用无所谓的语气,边走边问道。
  萧寐竟一时语塞,难道在她眼里,他们二人的关系竟连最起码的来去告知都不应有?他一肚子的憋屈却说不出来, 她所给予的疏离感让他觉得心冷无比。
  嫪婉见他不语, 便一脚迈上亭子的石阶,继续说道:“我昨日说过没几日便要回悉池了,如今也只不过是提前了三五日而已, 殿下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她坐在栏凳上,看似悠闲的望着园子里的花草,实则内心已是五味杂陈。
  萧寐越是看她这副样子,越觉得心中酸楚。
  “婉婉……你明知我一心想要你晚几日再走,你非但不多作停留,竟还提早动身……”萧寐有一肚子的怨念,此时一着急却也说不清楚了。
  嫪婉转过头看着他,带着一抹愧疚之意。这两日发生的事太过集中,原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如今已越发的清晰明朗。
  她不再怀疑自己的内心,她明白自己心里在乎的人是萧寐。
  “殿下,你不要总是钻牛角尖儿,凡事都有其两面性。我提早走,便可提早处理要处理之事。”
  萧寐无奈的别过头看向一边。这道理他怎会不懂,但是有情人之间的那种羁绊哪会这般理智?心爱之人,自是想着时时刻刻不分离!纵然不得已要分开,那也是拖过一刻是一刻!
  “那你昨晚又去做什么了?”萧寐猛得回过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嫪婉,“景莲说你昨晚直到她睡下才回寝殿。”
  “我……”嫪婉看着他,有些心虚,便轻垂下头,才说道:“我一直不太放心欢儿,既然你执意留他在你宫里,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所以昨晚我去跟欢儿的奶娘交代了一些事情。”
  这点她倒是真的安排好了,方才去找奶娘安排欢儿的事时,的确是顺道嘱咐了她圆这个谎。
  “噢,这样啊。”萧寐见她提到这桩事,便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这事儿上,他也是有些小人之心的。
  嫪婉重又抬起头看着萧寐,他这脸上没有丝毫的怀疑。
  她莫名想起上辈子她的父王和弟弟,都曾遭受到陈国的毒害,连那时的皇夫陶子昂也被圭建裕一刀阉成了太监。
  圭建裕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纵然大梁不会如悉池那样脆弱的被陈国攻陷,但退婚之后圭建裕势必会报复的!下个毒、玩儿个阴招儿什么的,绝不会少有。
  内心纯善的萧寐显然不是那人的对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扯进那个变·态的报复之中。而反观二皇子,却要心思深得多。
  萧寐似乎已没来时那么气了,其实比起晚几日走或是早几日走,他更在乎的是嫪婉的态度。只要嫪婉依旧遵守与陈国退婚的约定,那么这些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妥协道:“既然明日便要走了,那明日我送你出宫,在神仙居为你践行。”若非嫪婉再三拒绝,他倒是想要一直送她回到悉池的。
  嫪婉见他已不在多作计较,便也不想再触怒他,一顿饭而已。她爽快道:“好,那我们明日一同出宫。”
  萧寐满意的笑了笑,刚想说点儿贴己话,却又被嫪婉一句话堵了回来。
  “殿下,你在景莲公主的殿里多有不便,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如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寐刚想说他已在这儿等半天了,并不在乎多这一会儿能落下什么话柄,却再次被嫪婉的一句话堵了回来。
  “况且我昨日安寝的晚些,明日起还要舟车劳顿,想先回去小憩一会儿。”
  萧寐:……
  最终,内心虽有不甘,可他也只得说道:“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几日要受苦了。”
  嫪婉这才笑的一脸释然。
  自打她决定了和二皇子携手走这条险峻无比的路后,再见萧寐,每一眼都带着深深的罪恶感!
  可就在她安心起身欲回寝殿时,却又被萧寐拉住了袖子。
  “婉婉,再等一下。”
  嫪婉看着萧寐,心下骤然慌张起来!她大约猜到了萧寐要做什么……
  萧寐又欺近了半步,将嫪婉逼到柱子跟前,然后双手各自握住她的纤细嫩滑的手。
  他低声言道:“我们今日还没有……”
  “咳咳咳~”嫪婉赶紧抽出一只手,拿着帕子遮在嘴前。
  这倒真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身子不舒服。只是舌下含了御医给开的甘草,是以能抵住些干咳,可这会儿那甘草已化完,一紧张又加剧了嗓子的不适感,故而又引来了一阵咳嗽。
  萧寐这才想起景莲之前特意说的,嫪婉昨夜受了些风寒。便连忙帮她抚了几下背,说道:“我这就扶你回房,你快些休息,多盖两床棉被!”
  边说着,他边搀扶着嫪婉往寝殿走去。
  到了殿门外,嫪婉轻推了他一把,“殿下,你不方便进去,我自己可以的。”
  可萧寐根本不听,依旧紧紧的扶住她,说道:“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进去过。况且你明日就走了,还怕大梁宫里传你什么流言不成?”
  还有下半句他没说出口:毕竟她再回来时,就要做歧王妃了,那些流言还能伤了她何?
  嫪婉见拗他不过,也懒得多计较了,反正马上就解脱了。便乖乖的任他搀扶着一直送到榻上去。
  萧寐看她躺平,然后立马将棉被给她盖好,随后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床厚被子,叠到她身上,然后四个角又都帮她塞了塞,这才放心的冲她笑了笑。
  “婉婉,既然都病了,何必非急于这一两日?”萧寐又劝留道。
  嫪婉笑着白了他一眼,“这哪里是病?不过就是吸了几口寒气坏了嗓子,御医都说只含几日甘草便无事了。”
  萧寐眼底有些失落,此时他心里倒宁愿嫪婉来场小病绊住脚,再在大梁留个十天半月的!
  嫪婉看着他一脸的悻悻,只觉得好笑,然后伸出手来推了他一下,“殿下快出去吧,再呆下去真要不好的。”
  萧寐看也没法赖了,只得直起身子说了句:“好,那我走了。”随后便不舍的走了出去,然后将殿门合实。
  嫪婉躺在床上看着他离去,蓦地感到头有些重,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之后,便感觉到一些湿润的东西从眼角滑落。
  萧寐,对不起……
  ……
  “公主,公主?”
  嫪婉隐约听到似是有人叫她,可抬了几次眼皮都没有抬起。
  直到这呼唤声又持续了几句,她才终于用了用力,抬起眼皮……她看到的是巧彤。
  巧彤见嫪婉睁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又俏皮的问道:“公主,您可知道这都是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嫪婉含糊不清的问道,这才发觉嗓子疼的更厉害了些。
  “公主,这都酉时了!”
  嫪婉一听,有些懵。她原本只是想午间小憩一下,却不想竟直接睡到了日入时分!
  “这么晚了……”嫪婉撑起身子时,感觉到肩膀和手臂都有些疼痛!像是在山坡上跌跌撞撞的滚了一圈儿。
  “公主,奴婢知道您有点儿受寒,可是又怕您不用晚膳伤了胃,所以想喊您坐起来喝点汤暖暖胃,再就寝。”
  嫪婉这才看到巧彤手里果真端着一碗汤,这是真拿她当病人了么?
  “本宫没事,干麻要在榻上用膳!”说着,她逞能的掀开被子,然后迈下腿脚。
  她走了几步,的确是步步艰难,身上骨骼齐齐发难般……
  “天呐,本宫不会在这节骨眼儿上病了吧!”她竟觉得有些站不稳,然后又坐回到榻上。
  巧彤一看公主气色当真不好,便害怕了,忙请示道:“公主,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御医!”
  “不用!”嫪婉有些困难的挥了挥手,然后又缩回到被窝里,“若是请了御医,明早铁定走不了了。”
  巧彤也是不理解,为何一定要是明日。只得劝着:“公主,实在不成就还按原先的日子走,您的身子要紧呐!”
  “不可!”嫪婉急着拒绝道:“本宫既然已经答应了二皇子的求亲,就要立马离开大梁。再拖下去,歧王一但知晓了,就要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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