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坤极
时间:2018-05-24 15:23:51

 
    “手书呢?”
 
    马车上的人身子微微一僵,余有台传唤他之时只催他速速出城,务必要在天黑前将曲清言带回王府,不过是一道口谕哪里有什么手书。
 
    曲清言的略带嘲讽的淡笑声自车内传来:“郭统领,本官数日前就已同王爷告了假,所以没有手书如何让本官断定你来此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她一个私心二字,直接就将这一行人将她拦在此处说的格外居心不良。
 
    那郭统领急的已经要出汗,就说他最是不喜欢同这些文官打交道,一个个的嘴上跟挂了刀子一般格外难缠。
 
    对峙间王嬷嬷等人已经是追了上来,王嬷嬷下了车就急急忙忙的爬上了曲清言的马车。
 
    “少爷,您是……”
 
    车上寒凉,但凡可以曲清言都不愿冬日赶路,她身上的斗篷并未脱去,可透过雪白绒毛依旧能隐隐看到脖颈上带着点点红。
 
    曲清言其实很不想提起前一晚的事,可若是不能做鸵鸟就此不闻不问,那她也不在意被自己身边的嬷嬷知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很勇猛的把余有台……睡了。
 
    她面无表情说着让王嬷嬷惊恐的话,仿似发生这一切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王嬷嬷张着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难怪余有台将王府内的侍卫统领都派了出来,她家少爷胆子真的太大了。
 
    “少……少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回京城,不然你以为要如何?”
 
    曲清言斜睨了她一眼,视线一直落在车外那一行人身上。
 
    有这些人挡在这里定是不行,可她说什么也不能回去,还是要想个办法早些这些人弄走才行。
 
    僵持了近一个时辰,车内火盆中的炭都已是没了半点火星,手炉也没了半点热度。
 
    冰冷的车厢让曲清言忍不住扯紧身上的斗篷,玉一般剔透的面庞埋在银白的皮毛之中,让王嬷嬷忍不住又是一怔。
 
    她怎么就忘了她家少爷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平日里她通身不带一丝忸怩的女子气倒也不容易让旁人去往旁处去想。
 
    可现在被对方知道了她的女儿身,又……换了她是余有台也会想将人捉回去。
 
    王嬷嬷叹了口气,她一直就觉曲清言同余有台走的实在是有些近,现在好了,她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第三百章
 
    王嬷嬷那声叹气虽然极轻,可还是落入了曲清言的耳中。
 
    她面上不显,可心里已经是要呕死!
 
    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她怎么能这么克制不住!
 
    指甲扣进肉里……她要被自己气死了。
 
    “郭统领,今日之事本官也不追究,你让开路,天色已是不早,不要耽搁了让我等无法投宿驿站。”
 
    心里越恼,她的声音就越冷,要不是对方人多,她都要命千山带着人手直接闯过去。
 
    郭统领奉命而来,没想到曲清言不配合也就罢了,还言辞犀利语带威胁。
 
    他现在让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愁不知该如何应对,远处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郭统领,殿下让您将手谕交于曲大人。”
 
    来人同样是王府的侍卫之一,曲清言算着车外的人马数量,这余有台当真是看得起她,为了将她劫回去竟是派了府中半数的侍卫。
 
    她愤愤的接过手谕,不用看上面的内容也知今日没有办法离开。
 
    他果然了解她!
 
    没了出城时的匆匆,回去时走的极慢,不论郭统领如何催促曲清言就是不肯快走,踏着暮色赶在关城门的前一刻终于又回了岳阳城。
 
    有宫人守在城门口,见她们进城就急急奔了过来,寒冬腊月在城门口一站就是一整日,他现在见到郭统领简直比见到亲人还亲。
 
    “太好了,小的终于将大人等到了。”
 
    自晨起,府中一向不问俗事的广王殿下就沉着一张脸,阴沉的面色让人只恨不能离得远远的,免得一不留神就倒了大霉。
 
    房中服侍的几个宫人晨起照常进门服侍,只不知为何全部被口中塞了布巾拖出去杖毙了。
 
    他这个小小的跑腿的宫人真的好怕自己看不到明日晨起的太阳。
 
    还好,还好,他把该等的人等到了。
 
    王府侧门,曲清言下了马车只交代了所有人回府上候着,就在王嬷嬷担忧的目光中淡然的进了门。
 
    余有台一整日都如同雕像一般坐在房中一动不动,若是可以他早已经出城去抓人,而不是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等。
 
    房门被推开,该离去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很不客气的直接凑到火炉前探着手取暖。
 
    余有台站起身,看着她纤细的背景,原本一肚子的话竟是不知当从何说起。
 
    曲清言心下尴尬的要命,她晨起一醒来就立马逃跑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余有台,就让她这样走了不是挺好,他们就权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现在这般将她追回来又能做什么!
 
    曲清言的心慢慢带起一丝没由来的紧张,在余有台的注视中慢慢僵直了背脊。
 
    余有台就觉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现在终于有都有了答案,为什么朱瑾睿对她的态度格外古怪,为什么她非要离开京城,为什么她对很多事的看法同他完全不同。
 
    “都有谁知道?”
 
    沉闷的尴尬总要打破,余有台倒是不觉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他身为男子理应包容一些。
 
    该来的总归要来,曲清言转过身直直的看上余有台的双眼:“不多,也不算少。”
 
    女子的身份当真很难遮掩,要不是杨建贤本也算君子,而曲文海刚好又是杨忠杰的顶头上司,她倒是最需要担心他。
 
    但各有前途,杨建贤现在也算要借曲家的势,又如何会做那等不讨好之事。
 
    至于朱瑾睿,那人的心思她向来猜不透,她也懒得去猜,想要有被对方威胁的价值首先要位高权重,她离那一日还早着。
 
    剩下的大都是亲人,还不足以让她担心。
 
    现在只剩眼前这位王爷,曲清言收回目光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都已经走了,你又何必非要命人将我劫回来?”
 
    “因为有些事我需要弄清楚。”
 
    余有台上前扯上曲清言的手臂,将人拉到内室,指着一直没有整理依旧凌乱的床铺。
 
    靛青的床单上不细细去看,根本看不到其上那一抹殷红。
 
    在堂中曲清言尚且能保持镇定,被拖入这内室中尤其隐隐间还能闻到那股靡香,她就克制不住的羞窘。
 
    “王爷想知道什么?”
 
    明明紧张的身子都有些颤,可依旧死死的咬着牙关半点不肯落了气势,余有台垂眼看着曲清言,心中已是升起恼火。
 
    “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解释。”
 
    管她要解释?她一个姑娘家都没哭嚷着要他负责,他凭什么要解释?
 
    “下官不知王爷在说什么,王爷若是无事,下官要回府休整,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京。”
 
    曲清言拧着身子就要往外走,可余有台命人将她劫了回来又如何会轻易的又让她跑了。
 
    手臂用力人直接被拉进怀里,两人同时一僵。
 
    前一晚的回忆克制不住的钻出脑海在眼前晃动。
 
    “我不会让你回京的,你以后只能是广王府的长吏。”
 
    “凭什么?”
 
    余有台所有的反应都不在曲清言的意料,这样处处被动不论言语还是身体都被对方压制,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她挣不开对方的钳制只能仰头去看,只视线一落在那微张的唇畔,就会下意识的回想起前一晚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真是……该死的见鬼了!
 
    她懊恼的垂下头,发誓这辈子都再不会去碰酒。
 
    温热的手指拂开碍事的衣领,白皙的脖颈上点点红痕清晰入目,本就处在让曲清言极为窘迫的内室,他这般动作就直接惊得她想要向后退去。
 
    可她被余有台钳制着,一整日都在赶路滴水未进,她此时哪有力气可以挣脱,就只能红着脸别开头。
 
    “我不会以此要挟你,但我也做不到当前一晚之事从未发生,若是你因此有孕,我会立即请旨娶你入府。”
 
    “不会,王爷放心就是,下官不会有孕。”
 
    曲清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以冷淡的对待此事,若他只是在纠结这一点,那真的大可不必,她的身体情况她太过了解。
 
    只这话就如同指着余有台的鼻子说你不行一般,显然是有质疑的成分在里面,让近三十年来头一次开荤的某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第三百零一章
 
    曲清言今日一早醒来就慌乱的起身逃跑,是因为她一直以为前一晚的事都是她在酒后乱性。
 
    而且她一整天心中都乱乱的,根本没有去想过,前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是怎样细节。
 
    如果不是身上的不适在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春梦,她会以为这只是醉酒之后的一个梦。
 
    她大包大揽的将所有的问题原因全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却忘了她是醉了酒,手软脚软,根本做不了什么。
 
    若是余有台但凡有点拒绝的心思,他们之间就只会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而不是现在这般她都已经跑了还要被劫回来,又被压在这带着隐隐糜香的内室中,一再被追问为什么。
 
    曲清言在某些方面本就较寻常人要迟钝一些,就如同当年被京城的第一公子纠缠,她心中没有半点女子该有的旖旎或是虚荣,有的就只是担心和觉得麻烦。
 
    是的,不论那人有怎样的声誉,在她眼中那些纠缠都让她格外觉得头疼。
 
    这样一个人,对情事从没任何想象的一个人就没把余有台当过异性去对待,所以她才会在酒后因着就要再也不见而想要告诉他一个秘密。
 
    余有台不过是半醉半醒,他虽然是想要自己一同喝醉,可他的酒量从来都没有让他如愿过。
 
    就算是这两杯就让曲清言醉倒的烧刀子,他辣了嘴,烧了胃却依旧不会再有旁的感觉。
 
    所以,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曲清言兴匆匆的拉着他进到了内室,看着她宽衣解带,脱了外袍又脱了中衣,看着她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绑带。
 
    他还‘好心’的帮着她将所有的绑带解了下来。
 
    露出其内嫩黄的绣着荷花的小衣。
 
    小衣内少女独有的柔软就那样如同受了惊一般轻颤着。
 
    眼前如有烟花般轰然炸裂,曲清言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愿去回忆,可余有台清晰的记得所有的细节,他记得是他克制不住的抬手覆上了那娇羞的柔软。
 
    然后,在她颤抖的怔忪间,栖身上前亲上了因着诧异而微张的唇瓣。
 
    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如果前面还是带着酒精的迷醉,那后面就是清醒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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