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坤极
时间:2018-05-24 15:23:51

 
    湿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曲清言终于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只这一下就足以让余有台对今日的试探无比满意。
 
    她并不排斥他的碰触。
 
    多让人欢心鼓舞的发现。
 
    曲清言恼羞成怒的就想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她也这么做了,只余有台先一步退了开去,她让一巴掌抡过去打了个空。
 
    扔在桌上的聘礼单子又被他捡了起来,随意的看了几眼就被丢回了曲清言的身上。
 
    “薄了,再加,府中缺的就个宗人府和礼部去信去要。”
 
    这还算薄?之前几个藩王的婚礼都是曲文海操办的,聘礼单子从礼部过,她是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度。
 
    余有台在这岳阳城中尚且站立不稳,他若是成婚难不成还想要太子的排场不成?
 
    “王爷为何不等准王妃的人选定下来在拟定聘礼?”
 
    “人选?”余有台似笑非笑的看着曲清言:“我以为你是知道人选的。”
 
    这话太过似是而非,曲清言心慌的垂下眼再是不肯去接话。
 
    被拘在书房中一整个下午,余有台再是没那番动手动脚的举动,可一眼一眼落到曲清言身上的目光让她格外不自在。
 
    尤其晚膳时,他命人端来黄豆猪手汤,一边盛好往曲清言面前递着,一边将视线往她的胸前落。
 
    那不加遮掩的嫌弃让曲清言只差将汤水全部泼在他的脸上。
 
    他居然还敢嫌弃!
 
    常年用着绑带她还能有现在这般起伏的曲线已经相当不易。
 
    那碗汤出于尊严她都绝对不会喝下去,可他低估了余有台的下线,挥退了房中的下人,他起身走到曲清言身边,径自喝了一口就亲自喂了下去。
 
    之后……汤都喝了,按摩什么的自是不能少……
 
    再次在那雕着莲纹的大床上醒来,她只能唾弃余有台的阴险下流,也唾弃自己居然抵挡不住诱惑。
 
    明明各种决心一天照着三餐在下,可一个亲吻下来她就立马缴械投降。
 
    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
 
    “遵从本心就当真这么难?”
 
    她一动,抱着她的余有台自然也是醒了过来。
 
    光溜溜的两个身子只要一动就极容易擦枪走火,余有台当着闲散王爷白日里无事,可以随意的坐着歪着,可曲清言身为府中长吏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安排,自然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体力再来一场。
 
    余有台既是想谈,那她就同他好好的谈一谈。
 
    “自是不难,可你不是我,不知我的为难和处境,也不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可曾想过你这样我会有多为难?”
 
    幸好她的身子还是没有彻底调理好,不然万一此时珠胎暗结,她又能怎么办?
 
    她可以说的轻巧想要用药小产,可真到了那一日她当真就能下得去手吗?
 
    若是不能,就这样跟余有台牵扯不清,她从前那样苦苦挣扎为了出人头地而吃尽的苦又算作什么。
 
    她的性子其实带着几分凉薄,不论何事都喜欢一一的去分析利弊,在她心中永远都是自己更重要。
 
    “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自私,不懂体贴不懂为你着想?”
 
    余有台翻过身,一手撑头定定的看着她。
 
    “其实这都不重要,”曲清言坐起身想要去取衣物,被余有台用力一扯又跌回他的身上:“我只想做男人,穿着男装行走朝堂,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我不会拘着你。”
 
    “可我不会一辈子呆在岳阳城里,长吏的职位没有办法满足我的野心,我想要你应该明白,而且,你该成婚了。”
 
    还真是提上裤子就翻脸无情,曲清言的话让余有台再一次见识到了她的狠心。
 
    他的手在她细嫩光滑的背上慢慢的摩挲着,激出了她满身的战栗。
 
    “若我的王妃不能是你,我便不会成婚。”
 
    “你不需要跟我做这样的保证,你我都知道有些事从不是你或是我可以控制的,我不需要你的保证,你也不用保证。”
 
    门外已是可以隐隐听到脚步声,曲清言现在除了想起身假装前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已是不想同他再继续谈下去。
 
    余有台知道曲清言的底线在哪里,也不再去试探,起身取过衣物体贴的帮她穿好。
 
    “我没有保证,我只是再告诉你我的计划,有些事想来想去还是让你知道更好一点,虽然知道你不会嫉妒和在意,可我不想让你误会。”
 
    绑带又一圈圈缠在胸前,曲清言低头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在腋下打结,她突然有些不解。
 
    “老师可是觉得愧疚和需要对我负责?不必的,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要嫁人生子,所以清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她不是没去回忆过她同余有台之间的种种细节,他对她向来淡淡还一度躲过她,怎么突然就缠着她缠的如此紧迫,还一副机关算计非她不可的架势?
 
    怎么想都觉得太过怪异,这个问题她其实好奇了许久了。
 
    “当然是因为我肖想了许久。”
 
    余有台的落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摩挲着:“你可知当初在进京出京的马车上,你一直是睡在我的怀里?”
 
☆、第三百零九章
 
    两人一个是真心相问,一个真心回答,只余有台的答复落在曲清言的耳中就觉这回答太不走心,敷衍的很。
 
    只身上的衣物已经穿好,她也不愿再多问,庆幸着冬日尚未过去,厚重的衣领能将脖颈全部挡去。
 
    准备聘礼一事在余有台模糊的态度中不了了之。
 
    曲清言面无表情的迎着众多探究的目光飞速出了王府。
 
    彻夜未归,千山同大安自是想不到她为何被留在王府,倒是王嬷嬷隐隐猜到原因就有些坐立不安。
 
    等将人迎进房中,看着曲清言脱了氅衣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其上红痕点点,王嬷嬷简直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少爷,您……”
 
    “去把郑大寻来。”
 
    郑大是曲文海送来的人手中会医术的那位,王嬷嬷只以为她身子不适忙出门去寻人。
 
    自从徐太医一家子住到她的府中,调理一事就交到了徐太医的手上,郑大住在东院中就如同寻常下人一般,只做一些杂事。
 
    突然被王嬷嬷叫到曲清言的房中,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种事后药的方子可是会开?”
 
    什么事后药?
 
    郑大傻愣愣的不敢去看曲清言就只把目光投到王嬷嬷身上,王嬷嬷却是没想到曲清言寻人过来是带着这般目的。
 
    “少爷,不可啊。”
 
    那种药太过寒凉,曲清言的身子调理了几年才刚刚见好,这种哪里能用。
 
    王嬷嬷心下着急也顾不得是否有外人在场。
 
    “为何不可?”
 
    她同寻常女子本就不同,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嫁人生子,而且,她现在这般身份每日公务繁忙,若真有意外那几个月让她如何避过旁人的注意?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冷漠,王嬷嬷迟疑了下也算是想到她如今的处境,只得叹了口气,凑到郑大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郑大的双眼瞬间放大,惊恐的快速扫了曲清言一眼。
 
    “会还是不会?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主子是我。”
 
    他的犹豫自是没有逃过曲清言的双眼,她冷哼一声,带着威压的眼神落在郑大的身上,让他白了脸。
 
    “回,回四少爷,这方子小的会。”
 
    “王嬷嬷,带他下去开,今日之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你熬药时记得避开徐太医。”
 
    那徐太医就如同余有台放在她府中的眼线,让她许多行动都多有不便。
 
    偏自从两人负距离交流过之后,余有台就如同被什么附体一般,性情大变做事越发的毫无顾忌,他这般曲清言无法就只能避让。
 
    毕竟是她被人抓住了软肋,而现在的余有台又不好说话也不好糊弄,更不好被威胁。
 
    退让的结果就是对方的得寸进尺,可曲清言依旧没能寻到适宜的办法。
 
    就是他放在府中的徐太医,她虽然对那一家子都格外冷淡,可依旧还要避让着。
 
    王嬷嬷知道她心中的顾忌,这会没了脑子一热也想到了曲清言的身份,忙带着郑大退了下去,拿了方子偷偷的出府。
 
    汤药下肚的第二日徐太医前来诊脉就隐隐发现不对,曲清言默不作声他也只是如寻常那般去开方子。
 
    只刚准备出府就被王嬷嬷拦了下来。
 
    “徐太医,我家少爷的性子并不算好,您可是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他又不是曲清言府中的下人,徐太医想要绕开王嬷嬷,就又听她说着。
 
    “少爷对吃里扒外之人总有不少惩治的法子,尤其老奴要是没记错,这太医院好像也在礼部之下吧?”
 
    王嬷嬷这番话就是纯威胁了,要不是有曲清言的交代她哪里敢对徐太医如此说话。
 
    后知后觉的徐太医终于是想到了哪里不对,想要怒目去瞪,可王嬷嬷的话又句句在理,虽然感觉有些诡异。
 
    “本官……本官出去转转也要你一个下人来管不成?”
 
    没了打小报告的心思,可让他在一个下人面前弱了气势他也不愿,就只气吼吼的出门去了。
 
    王嬷嬷不知他这般反应到底算做什么,就忙去汇报。
 
    那徐太医人虽憨厚却不是耿直一根筋的性子,说的好听是识时务,说的难听些就是胆小怕事,余有台就算是身为亲王是皇室中人,可同实权在握的礼部尚书相比,分量还稍有些不够。
 
    若是有些事实在没办法去躲避,那就应当将风险降至最低。
 
    她现在就是这般想法。
 
    转眼进了三月,南方的春日来得早,就算曲清言体寒也已是可以换下冬装。
 
    没了厚重的衣物做遮挡,她进出王府尤其进出余有台的院子就格外小心,只有些事不是她想回避就能避得开,她不去余有台的院子,余有台就径直过来寻他。
 
    想躲的一次都没能躲过去……
 
    “曲长吏,那药您不能再用了。”
 
    徐太医收回手指满脸愁苦,这些年的好不容易养好的底子眼看着就要被她又耗光在,这般下去若是余有台问起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曲清言揉着手腕,垂眸不语。
 
    当她想喝不成,要不是余有台越发的不懂何为克制,她何至于此!
 
    这般想着,心下也觉不能再这般下去,待徐太医离开,她闪身进了书房去给曲文海写信。
 
    年前给他去信时就让她不要急,可一转眼都已是要五月,眼看着半年过去办事效率怎么能如此差?
 
    曲清言心下微微有些烦躁,信中就不加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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