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门]我追妹子这些年——卫衿
时间:2018-05-25 14:30:08

 
“是啊。”耶律金娥被他吓了一跳,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和他重复了好多次了嘛。
 
“最近,你有去看看太后吗?”
 
“没有。”耶律金娥想了想,她最近的确是忙得很,为了万寿节都忙飞了,还得琢磨着嫂嫂和哥哥之间的事,母后这边根本就没顾上。这样想来,她的确是做的不好,从北防守城回来了一趟连母后都没有去看望过,真是一个不孝女。
 
木易虽然没能直接接触到宫里,可这皇宫内的一举一动都在外人眼里,他在城中禁卫,离皇城最近的地方,拿到的都是第一手的消息。这些日子,除了他刚回来时听到的要出兵攻打大宋的消息以外,皇城一片安静,一丝波澜也无。没道理这宫里都要沸腾了,他们这宫墙边儿上的一点儿声音也没听到。
 
他是怀疑太后,但其实在问耶律金娥的时候他也并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既然选在此处,一定就会有在此处的道理。而太后,自然也有让人怀疑她的道理。
 
可话又说回来,耶律家与萧氏不睦已久,耶律昊再想要做些什么,也不会与虎谋皮吧?
 
“耶律昊和陛下是不是关系挺好的?”
 
“是啊。哥哥除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昊儿了。也可能是因为昊儿他的母妃去的早,身份又特殊,大家不经意地就会让一让他,遑论他还是我们的小弟弟了。”
 
木易点了点头,这话不错。连他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和耶律金娥对耶律昊很是疼爱,不比其他皇亲。
 
哎,头疼死了!
 
其实,木易他打心底里还是觉得耶律昊那个小东西不可能会翻出来什么大波浪的。一个深夜私会,算什么?说不定,是在和哪个宫的娘娘求她母家的姑娘呢!他默默安慰安慰自己担惊受怕的小心灵,可真害怕把一棵直挺挺地小树苗给教歪了。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一低头,就看见了耶律金娥毛茸茸的头顶心刚好在他的下巴下面。他手欠揉了揉,被小丫头怒气冲冲地瞪了几眼之后浑身舒畅,伸了个懒腰,就往大道上走去:“走吧走吧,送你回宫。”
 
“不查了?”她跟在他后面,很是迷茫。
 
“查啊。”木易挑了挑眉,“这不是给你布置任务了嘛,回去就查。现在嘛,”他看了看夜色,夜深露重的,得把金娥先送回锦绣宫安歇,他自己才好出宫回去休息。
 
“现在送你回宫,好好休息,明日再查。”
 
“那你呢?”木易走得快,她跟不上,气喘吁吁的,也不肯落下半步。
 
“我?送你回宫,然后出宫回家啊。”说起来他那个家,现在估计是荒凉如猪窝,也只有他能回去住一住了。
 
“这么晚了,你再出宫多麻烦,要不就在宫里住下吧,好不好?”她嘻嘻一笑,盼望着木易真能答应她留下来才好。
 
“想得美。”小姑娘的声音有了一瞬的消失,好像是被谁给了一个暴栗,再开口的时候已然是哭腔。而那个始作俑者丝毫没有犯错的意思,遑论改正,还得意洋洋:“我可不能给你机会。再说了,我可害怕被陛下扒了一层皮,晒在城门上给大家伙儿看,多丢人。”
 
“可是...”
 
“没有可是!”
 
“我...”
 
“也没有我!”
 
嬉笑说话声渐渐远去,这从来都一片萧寂的长街重新恢复了它从前的样子,独留下几盏小灯飘飘悠悠地荡着,记录着今晚的事。
 
===
 
 
 
☆、第69章 喝酒
 
万寿节的热闹一过,这上京城莫名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大抵是之前热闹太过,这日子一过,大家的心理和身体一同轻松了下来,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即使是手边依旧有一大堆的事,可是偏偏一点儿兴头都没有,只想赖在一边,继续回味着前几日的盛况。
 
耶律金娥现在就是这样。
 
她没什么做的了,又出不去宫门,只能每日在御书房与锦绣宫来来回回,在皇上政事不忙的时候磨一磨他当做乐趣。其实她还有别的小心思,就是她总希望能在哥哥面前多转一转,他就会替她好好考虑婚姻嫁娶的事。
 
耶律金娥的小算盘打得很精,只不过皇上可不像她这么闲,每日依旧是忙得脚不沾地,一时根本无法领会到耶律金娥想要向他传达的精神。
 
这日,耶律金娥得了一份新鲜糕点,屁颠屁颠地又来了。
 
“哥哥,你快尝尝,这份我好不容易找来的糕点好不好吃?”
 
皇上分神看了她一眼,面含笑意,嘴上却尽是戏谑:“金娥,你最近怎么往朕这儿跑的这么勤?还给朕送糕点...放以前,你不都是巴不得朕看不到,自己全都揣怀里给吃干净了?”
 
她放下手中的政事,开始托起下巴回想从前:“朕记得,你从小就很贪吃,父皇给咱们两个的吃的你得先自己分掉一大半,最后觉得不对,还得再从朕这儿拿走不少。”他抬头笑看她,“朕说的没错吧?所以,金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来求朕了?”
 
“能有什么事?”耶律金娥被他翻旧账翻得恼怒,梗着脖子也不肯说出来一直搁在自己心里放不下的事。
 
“那朕就权当你孝顺。”他执起小勺,又看了她一眼,作势要挖下去。
 
耶律金娥就在旁边看着,肉疼得紧。那糕点来之不易,而且听说吃起来软糯香甜,口感微凉,而且....而且它长得那么好看!
 
透明的,小小的,一小只坐落在小碟子上,偏偏还圆滚滚的,论谁都想伸出勺子来挖上一口,美美得塞到嘴里去。
 
她拿来以后还一口都没吃过呢!偏偏那东西并不易得,只有这么一小颗,要不是最近为了讨好哥哥,她才不会放这么多血。
 
“真不吃?”
 
金娥吞了吞口水,坚定地摇了摇头。只是那双眼睛自有它的意志,老是忍不住就往那小碟子上去瞟,每一眼都能被皇上逮了个正着。他看着好笑,更加深了想要逗她的意志,在那小糕点上深深地挖下了一大块,美滋滋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回说不说?”
 
“说...说什么?”
 
耶律金娥的眼睛随着那糕点而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分可爱。
 
她偷偷瞄了一眼皇上,见他一直注视着她,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悉数丢了个精光,低下了头不肯再看他。
 
“我们金娥是不是想嫁人了?”
 
耶律金娥斜眼瞄到皇上将那银质小勺放了下来,她心上一喜,还没将皇上的话放在大脑里思考几遍,就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皇上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那姑娘的头点的十分迅速有效率,心下又是酸又是喜,五味杂陈。
 
这妹妹,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索性就叫她遂了她的心意去算了。
 
可是如今时局不稳,各处烽火连天,她选中的人,偏偏不是他所中意的 ,可即使是这样,皇上也知道自己这个傻妹妹,肯定就认准了这么一个人不放手,就像她小时候对待喜欢的食物那般,死不撒手。
 
做哥哥的,只能徒留舍不得了,顺便再奉送上代替他来陪伴妹妹的满满的嫁妆。
 
他微微叹了口气,耶律金娥担忧地抬头看他,皇上看到了她忧虑的小眼神,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不许她嫁,才如此这般。他微微一笑,有些无奈:“嫁是肯定要嫁的,只是——”他懊恼地摇了摇头,“朕还没准备好。”
 
“而且你看,”皇上抬头望向外头渐浓的秋色,“朕想在春天的时候再把我们金娥嫁出去,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万物之始,万象更新,朕希望,朕的宝贝妹妹,能和春意一般,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刻都顺遂自己的心意。”
 
他收回视线,温柔地看向她,“朕这样想,金娥觉得可好?”
 
不能再好了。
 
耶律金娥一向都知道皇上宠她,所以做起坏事来一直都是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的身后。她那么想嫁给木易,和他一起开展新的人生篇章,可却一直都忽略了,她身后一直都在保护着她的哥哥。
 
“我...我是不是个坏姑娘?”她瘪了瘪嘴,“可没有哪个好姑娘每天都喊着要出嫁的。”
 
“没有。”皇上宠溺地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头顶心,“我们金娥只是不想错过,好不容易遇到了猎物,契丹族人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第一个将它打回来。”
 
他微微一顿,“因为,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可...可我要是出嫁了,是不是哥哥就不能再保护我了?”她声音里已然带了些许哭腔,皇上一听就知道这小哭包又发作了。他有些无奈和心疼,还是将耶律金娥揽在了自己怀里。
 
“胡说什么?你是耶律家的嫡长公主,朕是皇帝,朕自然要护你一世周全。”
 
他替她擦了擦眼角,揽回来,叹气道,“只不过,我们金娥以后有别的男人疼了,早上起来有别的男人照顾着,晚上做了噩梦也有别的男人安慰,有什么开心事不开心事都会先跟他说,怕是久了,就要把哥哥忘了。”
 
耶律金娥埋在他怀里,闻着那好闻的龙涎香,内心复杂。
 
从前,哥哥大婚的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为此也闹了好一阵子。要不是皇后是她从小的玩伴,说不定还得被她捉弄好久。可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如今,是哥哥在担忧这些她担忧过的事了。
 
“在想什么?”皇上见她许久不说话,把她从自己怀里挖了出来,问道。
 
“在想...哥哥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她安静地看着他,“不会发生的。”
 
“真的?”皇上微微一笑,眸中温柔之色尽显,耶律金娥就这么看着,都觉得开心了起来。
 
“真的!我...我一直都很爱很爱哥哥,木易也比不上。”她一挑下巴,神色倨傲又天真,皇上就这样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好。
 
总是要嫁人的。
 
他摊开一张新纸,问怀里的人;“金娥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亲最合适?朕现在就拟圣旨。”
 
“哥哥说了算啊,”她眼珠一转,十分调皮,“我的嫁妆还得劳烦哥哥呢!”
 
“那是。”皇上揉了揉她的鼻尖,“为了你出嫁,朕怕是又要翻空朕的国库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着,黄逸在外头听着,不禁抬头望了望天空。
 
总觉得这秋天不是要来而是要走了,该来的,是春天才是。
 
且说宫里是这般情景,木易出了宫之后,就陷入了忙碌之中,虽然还和耶律昊住的极近,可彼此都忙,他忙着忙着就差点把万寿节在宫里看到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好在还没老年痴呆。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暗自庆幸。
 
今日耶律昊功课不多,木易早就准备好了几坛好酒,打算和他喝上几杯。他年纪够大了,应该多沾一沾烈酒才是。
 
木易自诩酒量不错,美滋滋地把几坛子酒摆在桌子上的时候,还算了算,能用多长时间把耶律昊喝倒。
 
正计算着,耶律昊刚好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一张桌子、好几大坛子酒摆在那儿,后面坐着的是微微含笑的木易,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做什么?”他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木易清了清嗓子,把从厨房里要来的几个小菜摆上,才道,“这不是大家伙儿聚一聚,我从北防守城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说话儿呢。”
 
“不是说过了?”耶律昊用目光示意他去看窗前那桌子上放的东西,暗示他回来的那日他们就已经谈过话了。
 
木易咳了咳,“那不算。这不是为了和你说说话,好酒我都备上了,就差再准备准备什么稿子了,怎么,不能坐下来陪我喝几口?”
 
“喝呗。”耶律昊耸了耸肩,无可无不可,拾起了木易刚刚倒好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小杯,干脆利落地倒进了嘴里去。
 
好辣。
 
他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平日里喝的都是些怡情的小酒,都是果子酿出来的,一点儿劲都没有,今日的这个,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酒,辣的逼人。
 
“好不好喝?”木易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头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来是说对了,今日他想做的事一定会有个好结果,他想要问出来的话也肯定能有好收获。
 
“还行吧。”耶律昊的眉目都耷拉了下来,他问道,“这酒...还不错,你哪儿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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