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小豌豆——米淼
时间:2018-05-25 14:34:20

 
邹麦仁傻呆呆的捏着还有余温的小纸条,脸唰的就红了,“阿程,你早就安排好了,还吓唬我,你……”
 
程理掩饰的咳了一下,忽略他控诉的小眼神,严肃道,“还有一事,明日上午我送你去吴一恒老师家,他答应收你做入室弟子了,暑假好好和吴老师学书法啊。”
 
说完就跳下沙发,顶着身后的视线,走向书房,“家里寄来的峨眉竹叶青放哪了?吴老师好像就爱喝茶……”
 
邹麦仁撅了撅嘴,捏着烫手似的小纸条,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又把小纸条小心折好放进口袋里,走进书房推开程理,气冲冲道,“我知道放哪儿,生活笨蛋你走开。”
 
“……”
 
程理被邹麦仁推了一把,惊了一瞬,看他还气呼呼的,随即挑挑眉,过了一会儿,见他仍气性未消背对自己,程理软声讨好道,“那麻烦豌豆了,我去收拾行李。”
 
邹麦仁转身,盯着她道,“放着我来,你又不会折衣服,去客厅把笔记本弄好。”
 
嗬!这小性子,还是那颗又软又甜的豌豆吗?
 
程理吃惊的愣了愣,在圆眼的瞪视下,乖乖转身回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
三水:当然是我的奶豆崽,你自己宠的你怪谁,不要还给我!
程大佬的凤眼斜斜一瞥,蜜汁得瑟。
三水:......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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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日常二十一撩
吴一恒老师的家在C市县城,程理和邹麦仁一大清早就坐车过去,快到的时候,程理拍了拍邹麦仁的肩膀。
 
“害怕?”
 
邹麦仁坐在后车座没动,左手勾着程理的衣摆,紧紧捏着。
 
司机陈师傅回头,瞧见邹麦仁苍白的脸色,吓一跳,“麦仁啊,你不会是中暑了吧?我这有藿香正气水。”
 
“豌豆?”程理低头想看他脸色,可他一直垂着,“抬起头来,我看看。”
 
“我,我没事,就就就紧张。”
 
邹麦仁虽然抬起头来看着程理,但溜圆的眼珠焦距涣散,程理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大伏天的冰凉!
 
接过陈师傅的藿香正气水,扭开软塞,一股强力呛脑醒神味弥漫在车上,邹麦仁眨了眨眼,连忙捂着鼻子躲开。
 
“过来。”程理道。
“唔唔唔。”邹麦仁摇头。
 
陈师傅也受不了这味,哎哟一声,率先走下车。
 
程理往邹麦仁那边挪了一下,他就往车门躲,活像逼他喝毒}药似的。
 
话说回来,十人之中至少有九人受不了这味,但藿香正气水确实是灵药,至少在程理看来是,中暑感冒肠胃不舒服,她就来那么一瓶,完了嘛事也没有,效果杠杠的。
 
“听话……”
“唔唔唔,我不要。”
 
邹麦仁紧贴在车门,双手一直捂着口鼻,眼看程理离他越来越近,双腿害怕得不自觉的抬起,整个身子都蜷缩着躲避。
 
“呵,”程理轻笑,眉头一挑,低沉道,“豌豆这是把我当巫婆吗?那……也可以啊!”
 
“啊唔!阿程,不要不要,我不要……”
 
躲在树荫底下的陈师傅傻眼了,三米开外的车在晃晃悠悠的震动,还传出了暧昧的激烈的不可描述的不要不要,这这这……比他昨晚用DVD看的小片还奔涌浪|荡啊!
 
烟灰燃尽,脑子里一堆马赛克的陈师傅还捏着烟头,没恍过神来,就看见车门开了。
 
头戴黑色棒球帽,身穿墨绿色T恤的大小姐,伸出一条小麦色的匀称大长腿迈下车,手撑车门,拉出一位白T白裤脸蛋上还有手指掐痕的小白脸。
 
夭寿哦,他家小姐干了啥?看麦仁脸上的指印红得哟,看麦仁泛着泪花的眼睛哟……小姐,您这波操作真的只为一瓶藿香正气水吗?
 
哎哟喂!陈师傅捂住了脸。
 
“好啦,别嘟嘴了,呐。”
 
程理撕开一根真知棒棒棒糖,邹麦仁连忙伸过头,小嘴一张含着,在口间囫囵了一圈,盖住藿香的味道后,又瞪了程理一眼。
 
“我刚是紧张的,不是中暑,非逼我喝,脸都被你捏疼了!”邹麦仁委屈道。
 
程理不自在的一手插在牛仔裤的屁股兜,咳了一声,“喝了也没事儿,天气酷热,以防中暑。”
 
邹麦仁含着糖嘟着嘴,哼唧道,“唔唔唔,阿程越来越霸道了。”
 
拿好茶叶和一只锦盒,程理眼角轻飘飘扫他一眼,就大步往前走了。她刚刚根本没用劲,豌豆的小脸蛋就留下了她的手指印,这赖她吗?
 
自己皮肤细嫩心里没个数吗?一番好心还当她怎么着了他似的,真是被她养得越来越娇气了。
 
邹麦仁见程理不搭理自己,径自往前走,愣了愣后,开始有点慌了,阿程不会听见自己说她霸道就生气了吧?
 
“阿程阿程……”
“恩?”
 
程理侧首,见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溜圆的双眼害怕的看向自己,她停下,皱着眉头扫视四周的环境,除了树就是早起的秋蝉,嗡嗡嗡鸣叫,她不解问,“怎么了?”
 
邹麦仁盯着程理看了好一会儿,悄悄挪过去扯了扯她的衣摆,笑嘻嘻道,“没什么啊,嘻嘻……阿程你给我拿一个吧。”
 
说完,就垂手去勾程理手中的茶叶盒,程理笑了笑,顺势给他了。
 
“不生气了?”
“唔?”
 
真知棒在腮帮子间搅来搅去,见她打量自己的神色颇为关切,邹麦仁心里甜滋滋的,灿烂一笑。
 
“我本来就没生气啊,阿程怎么着我都可以的,就是抱怨一下下么,还不许啦?”
 
程理语塞,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无意义的,“啊——”表达她真的真的拿旁边这颗甜豌豆没办法。
 
什么叫她拿他怎么着都可以啊?她根本就没怎么着啊!想怎么着也时候未到啊!天知道,哎——心绪复杂。
 
没走多远,来到了吴老师的住所,一座二层楼的农家小院落,环境幽美。
 
前院用红砖墙围着,上面满满的都是绿意盎然的爬山虎,映衬着或紫或粉的累累绣球花。一只巨大的酱菜缸摆在角落,缸沿上边支起一长截的半开竹子,里面有静静流淌的水流,程理沿着半开竹子往上看,屋后竟是一个小山坡,密密麻麻的都是参天的绿竹。
 
正想眺望山坡的尽头是否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屋门前的木制小栅栏推开了。
 
穿着宽松唐装的和蔼老人走了出来,神色一怔后,笑问,“是小程和小邹吗?”
 
程理快步走上去,摘掉帽子,恭敬的鞠躬,“吴老师您好,我是程理,旁边这位是仰慕您已久的邹麦仁,打搅您了。”
 
邹麦仁比程理慢了半拍,待他鞠躬抬起脸时,撞上了吴一恒的打量眼神,顿时羞得一个大红脸,支吾道,“吴老师好,我是邹麦仁。”
 
陈师傅一直跟在后面,见状后也跟着弯腰打了个招呼,市里鼎鼎有名的文化人啊,要恭敬要恭敬。
 
“莫紧张,”吴一恒让开身子,善意道,“我以为会有大人陪你们来……”看了一眼端方英气的程理,程理回他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后,视线便落在旁边的俊秀少年脸上,满意的笑了笑,“小邹啊,我叫你麦仁可好啊?”
 
邹麦仁喜不自禁,张开小嘴磕巴道,“好,好的啊,老师。”
 
他跟在吴一恒后面紧张又兴奋,手心都出汗了。程理悄悄伸过去捏了捏,凑到他耳边说,“吴老师刚对你笑了,我的豌豆谁看见了都会喜欢,别紧张哦,没事的。”
 
“恩恩。”
 
邹麦仁虽点头答应,但垂下的头,和抿紧的嘴,还是未曾放松,甚至在喜悦冲到顶后,开始不自觉的彷徨多想,怀疑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祟祟冒头。
 
程理心内暗叹,她看一眼,就知道邹麦仁此时的不安。
 
豌豆的性子内敛乖巧,对旁人释放的善意恶意都很敏感。天生的纯稚善良让他对恶意的容忍度很高,对善意却很感激,甚至有些放大的不知所措,会反过来令自己做得更好,激励自己愈发努力。
 
同时,也有可能变得极端,否认自己的能力,担忧自己是不是会让对方失望。简而言之,就是完美主义的多愁善感。
 
程理心疼得不行,直想抱一抱他,但有外人在场,她便有心无力,只好一直捏着他湿漉漉的手,缓解他激动的情绪。
 
吴一恒老师的行书成就极高,草书其次。但圈子里传言他衷情的一直是草书,程理听闻发小吴谷从他爷爷那里的小道消息后,还是有几分不确定的,直到吴一恒拿起邹麦仁的一幅草书眼露欣赏之情后,她才信了。
 
有些大师就是这样,成就最高的并非一定是最初喜欢的,但会对和他喜欢的有极高天赋的孩子另眼相待,或许也是寄情为之。总之,程理是放心了。
 
在书房待了一阵,一位穿碎花素绸锻的富态女人敲门,笑眯眯的请他们吃午饭,席间一番介绍,此女子正是吴一恒的爱人,一位颇有名气的湘绣大家。
 
师娘爱笑,也爱劝人吃菜,但那味道……
 
程理面不改色的咽下去,瞧见她的豌豆,一个勤俭节约的好少年,也艰难的拧着小眉毛,憋了憋才整个吞下去。
 
“唔啊啊,阿程,唔唔,我要喝水喝水……”
 
一坐上车,邹麦仁就捉着程理的手臂摇,张开嘴巴嘶哈嘶哈,好像这样就能减轻口腔的咸味,溜圆的双眼可怜兮兮。
 
程理没办法,又走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两瓶饮料,丢了一瓶给陈师傅后,把盖子拧开递给了邹麦仁。
 
陈师傅接过,笑笑说,“吴大师真了不起啊,多年来吃的菜都是这么咸,居然没秃顶,高人!高人啊!”
 
“餐餐这么咸,早就高血压了,”程理轻飘飘的扫过邹麦仁水润光泽的唇,淡淡道,“吴老师只盯着他前面那盘虾仁炒西芹吃,你两没发现么?”
 
“哈?!”
 
邹麦仁和陈师傅同时看向程理,程理莫名的扫了他两一眼,“真没发现啊?师娘也不怎么吃菜啊,她喝的是一碗粥,就你俩盛情难却,傻乎乎的吃。”
 
“……”
 
邹麦仁和陈师傅对视一眼,后者沉默两秒,一脸吃瘪的表情系好安全带,前者委屈巴巴道,“阿程,你发现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程理叹气,打开事先就准备好的新鲜干净草莓,捏了颗最红的投喂给邹麦仁。
 
“就算告诉你了,你敢说不,敢不吃吗?”
 
邹麦仁叼着草莓,圆睁着双眼想了想,最后认命的低下头,吧唧吧唧嘴道,“唔……师娘也是一番好意。”
 
“那不就结了。”
“哼!”
 
“吴老师家有做饭的保姆,今天是师娘特地下厨招待你的,”程理笑笑,揉了一把豌豆的头发,“不会天天让你这么煎熬的,你厨艺不是也挺好的吗?得闲了,和师娘交流交流,也给吴老师尝尝你弟子的孝心。”
 
“唔……”邹麦仁咬着下嘴唇,边眨眼边思考,然后不好意思的羞涩道,“还是不了,我厨艺也没多好,阿程是第一个说好吃的,唔唔唔,还是不在老师家献丑了……”
 
程理话里的意思他懂,但是……也不知怎的,他仔细一想,变得只想给程理下厨了。
 
他有的和会的都太少,远远比不过阿程为他做的,他想留一样自己有的给阿程,阿程喜欢他做的菜,那他就把厨艺仅献给程理。
 
“笑什么呢?一个人暗暗乐呵?”程理问。
 
“唔?”邹麦仁含着草莓看向她,白皙圆脸鼓动一翻后,软软笑道,“没什么呀,想……唔,想成绩呢,哈哈哈。”
 
程理戳了戳邹麦仁的小酒窝,他不采纳自己的建议也无所谓,虽然有一种好心被辜负的失落。
 
直到看见豌豆甜软的笑,和双眼里一丝澄澈的光亮,程理心中突然一紧,才恍然回神。
 
她在干什么!把自己的世故强加给豌豆吗?岂不是在扼杀他的纯真!
 
程理后脖子一阵战栗,吓得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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