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小豌豆——米淼
时间:2018-05-25 14:34:20

程理吐掉牙签,双手交握,咔咔数声后,她就朝他挑衅的挑眉,右手肘撑在桌面。
 
“来!”阿飞把手放上去,交握住,放狠话道,“今天哥就治治你,一个丫头片子,嚣张得没边了,让你见识见识真男人的力量。”
 
“嗤!”程理不屑的回应。
 
就这样,坚持不到一分钟,真男人如他就这样丢了面子,还被讹了半个月的双皮奶,哎`
 
阿飞在空中挥了挥,挥掉程理那张得瑟的脸,从冰柜里拿出一盒放了蜜豆的双皮奶递给邹麦仁,“呐,你家青梅嘱咐的,说你嗜甜,吃吧,蜜豆是我亲自熬的。”
 
邹麦仁接过,光滑白嫩又散发着甜香的双皮奶上,铺了一层软糯的蜜豆,点缀着青绿色的葡萄干,诱人得很。
 
他笑了笑,抬头问,“飞哥,能打包吗?”
 
“可以啊,”阿飞道,“暑假也别忘了来照顾我的生意哈。”
 
邹麦仁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我暑假要去县里学书法,可能来的机会不多了,周末休息的话会来找飞哥聊聊的。”
 
“给,”阿飞把打包好的双皮奶装袋递过去,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乖巧的孩子,多上道啊,你来听飞哥唠叨,飞哥请客,想吃什么吃什么。”
 
邹麦仁软软的抿嘴笑了笑,挥手和阿飞道声再见,踏着晚霞回华雅花园,经过楼下的生活超市时,他停了停。
 
“姐姐好。”
 
他礼貌的和门边相熟的收银小姐姐打招呼,小姐姐朝他笑得灿烂,问道,“放暑假了吧,想买点零食么?”
 
“唔?”
 
邹麦仁呆了呆,想起程理临走前,拽着他跑去市里的大超市,买了满满4大袋的零食,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隐约的小酒窝浅浅的、羞涩的出现在白皙的脸上,甜甜的十足纯真。
 
“哟,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小姐姐伸头瞧他,逗趣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露出小酒窝呢,蛮可爱的嘛。”
 
“唔……没有没有,没想什么,”邹麦仁抿紧嘴巴,转移视线的在周围看了看后,问,“姐姐,你这儿有信封和信纸吗?”
 
“要写信啊?”
“恩。”
 
他想阿程了,下午才分开,他就有好多话想和她说。
 
“有的有的,在文具栏那边,你去翻翻吧。”
 
信纸有好几种,一种是正式的红色底线的,一种是清新的彩印了蒲公英的,还有可爱的画了许多动漫人物的。后两者的纸张较厚,若是多写几张肯定会超重加钱,第一种么,又太正式了,多是用来办公的,好像不太适合和程理私信。
 
邹麦仁正纠结着,收银员小姐姐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过来,伸出一指,在蒲公英的信纸上戳了戳,“买这个呀。”
 
他吓了一跳,手没拿稳,几本信纸哗哗的掉在地上。
 
“诶,吓到你了啊?”小姐姐不好意思的笑笑,帮忙捡起信纸,尴尬道,“我这不是过来给你提供意见么,现在好多同学都流行交笔友,呐,这种清新自热的信纸卖的最好。”
 
笔友?他知道,许多青春校园小说杂志页面下方,会有全国各地投往杂志的笔友信息,上面有地址有邮编有交友宣言,有些也有扣扣号,多是用来交流学习和共同爱好的。盛文涌就在一本游戏杂志下,交了一个笔友,通信半年了吧。
 
可他并不是想交笔友啊,邹麦仁想开口解释,眼角余光扫向了一本信纸,淡黄色的页面底部,有一排摇曳的麦穗,一位白衬衫少年牵着一袭绿色长裙的短发女孩……
 
轰,他的脸上不可遏止的爆红,咬紧下嘴唇低垂着脑袋,小姐姐还蹲在旁边呢,他在想什么呀!阿程从没穿过裙子,他也没拉过阿程的手,哦,不,好像有拉过,在机场、在商城……
 
唔!不行!
 
邹麦仁嚯的站起,在小姐姐疑惑的神情中,捂着脸蛋就向外走,还没走几步,就顿住了。低垂着脑袋期期艾艾的走回原地,手伸向了麦穗的信纸,磕巴道,“我我我,我要这本。”
 
小姐姐看了看,点头道,“可以呀。”心想这有啥,不就是手牵手么,还有搂着腰,甚至有亲嘴的呢,这就脸红得要滴血了?!
 
小姐姐憋住笑意,走回收银台结账,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感慨青涩的恋爱真是美好呀。
 
回到公寓,端着双皮奶缩在沙发上,舀一口放进嘴里,余光就看一眼程理经常抱在怀里的叮当猫抱枕,舀一口看一眼……
 
在双皮奶快吃完时,他迟疑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拽过来揣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没人,赶紧低下头在抱枕里使劲蹭。
 
满满的都是程理的味道,唔唔唔,淡淡的,好好闻。
 
就在静谧的吸香时,旁边的手机铃声响起,邹麦仁怔了怔,赶紧扑过去看,一颗激烈跳动的心脏在看到座机号码时,沉入了谷底。
 
他吞了吞口水,缓慢的、慌张的摁在接听键上——
 
“喂,邹奶……”
 
细弱的声音在接通的一瞬间,立刻被尖锐的嗓音盖住。
 
“小杂种,放假了也不回家,你准备去哪里野啊!小贱货,和你妈一个骚样,放假不回家就到外面勾搭人,毛还没长齐就会付钩子了,一代比一代贱啊,我告诉你小杂种,不要以为隔壁院子的程家大小姐保了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赶紧回来给我把席子蚊帐窗纱洗干净了,不然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小杂种!”
 
邹麦仁咬着下嘴唇,委屈和羞恼的情绪就像一块撕开包装的烂面包,呛鼻的味道刺激得脑子晕晕沉沉。
 
浑浑噩噩间,他浑身冰凉,尽管下意识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曾经,可只要一撕开,哪怕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遮羞布,腐烂恶臭就再也藏不住。
 
“邹奶奶,我……”
 
邹麦仁泪流满面,抽抽噎噎的停也停不下来。
 
“我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发尖利,一个字一个字好似在锯齿上削过,刻薄得人耳朵都要出血才满意。
 
“小杂种,你吃老娘的喝老娘的,没老娘,你能长那么大,良心都被狗咬了是吧!喊你洗个衣服推三阻四,你要造反还是要和邹家决裂啊,狗娘养的杂种玩意儿,三代的贱种骚货,你再不滚回来干家务,下半年我就告到你班主任那里去!”
 
“邹邹邹,邹奶奶,对不起,我不回去,我……”
 
“小杂种,死回来!”
 
嘟,嘟嘟……尖利的风暴席卷了邹麦仁后,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给他,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残忍挂断。
 
咬着手臂死死含着,泪水濡湿了抱枕,邹麦仁哭得哽咽。
 
以前不是没有被骂过,更难听的话都听过,可是这次,自己就是受不了,天大的莫名委屈,为什么他外婆和他妈妈的错误要怪在他身上,为什么离开了邹家还不能让他安静的待在角落里,为什么看不得自己好……
 
他不是白眼狼,他有力所能及的做事回报邹奶奶,为什么总是怪他,总是不满意……
 
“呜呜呜呜,阿程阿程……我以前都不会哭的,你果然把我惯骄气了,想你……”
 
紧紧抱着叮当猫抱枕,邹麦仁哭着哭着,含糊念叨着阿程两个字,哭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虎摸小豌豆,虎摸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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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日常二十四撩
清晨,邹麦仁在一阵铃音中醒来,揉了揉迷蒙的眼睛,他摸到手机放在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刺痛的双眼蹭了蹭抱枕,好过不少。
 
【咳咳,豌豆起床了吗?要起来了哦,这是我给你的惊喜,吓一跳对不对?那……会有点开心吗?现在有没有笑,你不笑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很喜欢你的笑容啊……】
 
【你乖乖的,好好的,我打完比赛就回了,会每天想着你的笑容训练的,所以,你也要每天想我,知道吧,恩?】
 
这是程理录制的炫彩铃音,被她提前当做手机闹铃设置了。
 
邹麦仁初初听到的时候,还觉得恍惚,反复听了三遍,越听越是想念,头埋进抱枕里深深吸了一口,唔……只剩自己的气息了。
 
翻开手机,又放了一遍,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急慌慌的擦掉后,狠狠的捶了下沙发。
 
“笨蛋阿程,只有你喜欢我,只有你觉得我好……唔,都怪你,干嘛惯着我,现在真的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邹家了,唔唔唔……”
 
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子,总感觉不得劲,腾的一下跃起,抓起手机跑进卧室。
 
在床边紧张的站定,咬了咬唇,还是觉得这样不妥,虽然程理让他睡她的床,可是……哎哟,有点害羞,可是……
 
“不管了不管了,阿程说过让我睡她床,我要乖乖的。”
 
邹麦仁喊出声,好像这样,他就没有顾忌了。眼一闭,扑到程理的床上,抱着她的枕头紧紧裹在怀里,嗅闻熟悉的淡淡清香。
 
静静的感受了会,邹麦仁挣扎的咬了一口枕头角,还是起床了。
 
冲进洗手间,拿起牙刷时,他看到旁边程理用过的,戳了戳透明的牙刷柄,邹麦仁笑了笑,刚一抬头就被自己的鬼样子吓的大叫一声。
 
“啊!这这这,是……我?”
 
镜子里的人很真实的反应了邹麦仁的异样。他揉了揉肿胀得和鱼泡眼一样的眼睛,龇牙咧嘴的摆头,镜子里的人也照做。
 
“哭了一夜,果然惨不忍睹,唔……还好放假。”
 
拍了拍自己的脸,他开始刷牙洗脸,顺便洗了个澡,出来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给手机插上耳机,一遍一遍听着程理的声音,汲取勇气,把暑假不回家的短信编辑完,成功发送给了邹奶奶。
 
鼓了鼓腮帮子,缩腿在沙发上蜷了一会儿后,想着要做什么。眼睛一亮,拿出昨天买的信纸。
打开之后,他拿着钢笔思索半晌,左右下不了笔。
 
“唔,阿程刚走,我现在就写的话,会显得自己太急切了吧?”邹麦仁左手托腮,右手拿着钢笔点啊点的,撅了撅嘴后,继续自言自语道,“恩~~邹奶奶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阿程的,省得她担心,那,也没什么好写的呀,除了我想你……”
 
“唔……”邹麦仁趴在桌子上,下巴垫在手背,嘟囔道,”要不,再过几天写吧,恩,就这样。”
 
合上笔盖的一刻,他复又旋开,思忖片刻,在信纸上写下:
 
6月20日,阿程,你录制的彩铃我听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乖乖的,还有,我想你了……
 
“哎呀!”
 
邹麦仁浑身抖了抖,自己都快被自己肉麻死了。他咬着自己的唇角,钢笔的笔尖悬空在‘我想你’三个字上,要不要划掉呢,唔……
 
犹豫来犹豫去,想起程理彩铃中的要他想她,邹麦仁挠了挠发热的脸颊,“唔,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是……恩,还是要听阿程的话呀,阿程看到后也会高兴的吧,唔……恩,就这样好了,不管了。”
 
合上笔盖,邹麦仁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打开旁边的字帖,开始沉心静气练起毛笔字来,明天就要去吴老师家正式学习了,今天也要努力才好。
 
第二日,邹麦仁简单的收拾了三套衣物,背着自己的书包,揣上叮当猫抱枕。在晨光微亮之际,搭上去县城最早的一班公交,中途转了小巴,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吴老师家。
 
师娘正巧在拿着黑胶皮管浇花,见到邹麦仁后,笑得富态满满,平易近人的朝他招手,手腕上通透的玉镯反射点点温润的光芒。  
 
“麦仁啊,来得挺早,”师娘笑眯眯的,“吃过早饭了吗?”
 
邹麦仁羞赧的点点头,“吃过了,师娘,您呢?”
 
“我也吃了,来来来,”师娘扔下水管,打算接过邹麦仁手上的袋子,“我来帮你拿一点,瞧这满头汗的,下了中巴后,路可不好走吧?”
 
邹麦仁笑笑,悄悄咽了口口水。实际上他走了半个小时的石子土路,虽不硌脚,但是特别晒,口好干。
 
“还,还好……师娘,这有点重,您别提了吧?”
 
“嗨,这算什么,我库房里一卷布就有三十来斤,”师娘不在意道,看了看袋子,“怎么还带了墨汁啊?吴老师难道不给你用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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