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融——酱香稻
时间:2018-05-26 20:14:09

  “妓院是早就开的,明里妓院实则为打探消息而设,当初谢太监就是从婉娘嘴里得知晋王要对父皇不利告知皇后,皇后赶去救下父皇,谢太监也因此得了重用”
  蒋世勋不免头痛道:“怎么又跟皇后的人牵扯到一起了”
  “明日还不知道怎样呢?若是牵连太深,必要时可丢卒保帅”
  蒋羽熙脑中哄的一声,难怪,难怪刘三说他要不起。
  外头有人来报说:“刘三求见”
  五皇子问道:“就是秋月的那个夫婿?我倒想听听他说什么”,隐在屏风后头朝蒋世勋示意。
  刘三进来先是行了一礼,直言不讳的道:“月儿的事你们知道了吧,说说有何打算”
  蒋世勋没料到没见过几次面的刘三会这样说话,只是笑了笑。
  刘三道:“是不是想好怎么丢卒保帅啦!”
  蒋世勋惊诧的看着刘三,刘三又道:“不用这么做了,我已买通了幾安伯为月儿说话”,幾安伯皇上受不住王贤妃歪缠封给她父亲的,当时皇后觉得不过是个伯位,且幾安伯这人颇有些上不得台面,每日光知道斗斗蟋蟀遛遛狗,看着并没什么威胁,就凭着此人是王贤妃的父亲、十四皇子的母家,若是肯多言一句事情定不一样,看着刘三的眼光不免有些深沉,刘三竟能买通此人。
  蒋世勋先是诧异后又道:“月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干女儿,且我家熙儿屡受你二人恩惠,我不保她谁保她”,刘三并不多言,只嘴角微露讥讽。
  刘三走后五皇子从屏风后出来道:“这小子倒是个人才”
  果如刘三所说,参奏蒋世勋的人真不少,说他纵女行凶,皇上头痛的扶扶额,忙召在家思过的蒋世勋来见。
  蒋世勋换好官服往宫里去,皇上道:“你可知罪?”
  “臣不知有何罪?”
  皇上怒起,扔了他一脸的折子,蒋世勋跪倒在地拿起折子看了半天道:“皇上,此事情有可原,还听微臣讲来”
  “讲”
  “那女子跟小女有旧,小女不忍她沦落风尘去赎,也只是去赎人,不知这纵女行凶、仗势欺人的话是如何传出来的”
  边上一个言官道:“蒋大人掩饰的好,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岂容你指鹿为马,令女分明是带着家仆大杀四方,一句旧情就可以烧杀抢掠啦!试问王法何在?分明是藐视皇恩,持宠而娇”
  另一言官上前道:“听说蒋大人所认干女儿是个农女吧!农女岂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莫不是蒋大人不满圣上对你的责罚,教了女儿去做此事”,听了此言,见识过言官本事的蒋世勋冒了一头冷汗,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若是皇上疑心他不满当今,严重的是会掉脑袋的,趴在地上,只觉得身下的地板都被他浸湿了,果然皇上喝道:“你可知罪?来人……”
  “慢着……”,众人见是幾安伯发了话,此人甚少发言,今日是为哪般,只听幾安伯道:“圣上听小臣一言”
  见皇上不反对继续说道:“小臣觉得法理不外乎人情,昨日小臣刚好在场,就当个趣事给众位说说”
  张万全冷撇了眼幾安伯并不说话,幾安伯说道:“蒋大人的干女儿偶遇旧友父亲,听说旧友被卖到探春楼,要二百两银子赎身,此女听了不忍,叫丫鬟取了二百两银子去赎人,一时忘了自个是个女儿身,谁知人说已卖了去别处,此女一着急让丫鬟送银票给老……板,谁知那老板见丫鬟五大三粗的以为是丫鬟要揍她,叫了人来把女子和丫鬟揍了一顿,众位大人所言不实,怎么挨打的人反成了打人的人,要我说,此女不但不能罚还得赏”,只见他绘声绘色如跳梁小丑般讲来,太子瞧着幾安伯像不认识一般,五皇子目露微光,手在袖子里攥了攥。
  “幾安伯所言不实,分明是女子纵人行凶”
  “我且问你,女子有几个人?”
  “女子……虽有两个人,但她那丫鬟力大无比”
  幾安伯耻笑道:“力大无比就打的过二十几个男子?呵……呵,我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知众位大人可见过?要我说,如此侠义之女应当奖赏”
  严大人等清流纷纷上前附和,幾安伯见这么多人跟他站一块,得意的眉毛上翘,觉的自个挺有威信。
  皇上听了此言道:“既然如此,此女该赏才是,蒋大人教女有方也该赏”
 
 
第101章 彩云害人
  太子回府气的摔了一地茶碗,几个幕僚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太子喝道:“我倒不知道幾安伯什么时候跟蒋世勋穿一条裤子了?就连严大人一伙也向着他”
  几个幕僚从太子随从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甲幕僚道:“皇上偏袒之心昭然若揭,太子还应警醒着些”
  乙幕僚道:“严大人那伙不过是随风倒,似乎立场偏移了些,不知这般为的是五皇子还是十四皇子”
  太子沉吟道:“朝堂如今的局势,严大人等向来不随意站队,今日却公然维护,不过是见本太子不得圣心,自上次的事以后,老头子就把十四放到了明面上,着意为他培养了许多心腹,我就不信一个小屁孩能做成什么,怎么就入了老头子的眼”
  几个幕僚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劝阻。
  甲幕僚道:“如今殿下应该把五皇子争取过来才是”
  “老五算个什么东西,本太子还不愿意与他虚与委蛇”
  几个幕僚轮番上阵劝阻道:“殿下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说的太子几多心烦。
  秋月则瞧着赏赐头疼,满屋子金晃晃的不能卖只能恭着,刘婆子却甚是高兴,跪倒在地拜西天佛祖、王母娘娘、观世音,哭了半天乐了半天,又拜了拜刘家祖宗,秋月无语,好吧,这是留给后辈的荣耀。
  引娣在三天后醒来,眼神呆滞、不发一言,满仓抱着她痛哭半天,脸上来回的扇巴掌,引娣终是不忍,抱住满仓痛哭道:“当初为何要卖了我?为何要卖了我”
  满仓痛哭道:“是爹不对,是爹没有担当,以后就是饿死也要一家人在一起”
  姚彩云服侍张夫人用饭回来,叫巧儿给她浸了帕子净面,坐在梳妆台前拆头上的钗寰,傻子满是口水的看着她道:“爹……爹,和媳妇**,给我买糖吃”,姚彩云大惊,左右看看,见巧儿的手一顿,差点打翻首饰匣子,站起身,取了块麦芽糖塞给傻子道:“胡说啥呢,一边玩去”,傻子含着糖,笑嘻嘻的跑走。
  不几日卫妈妈来寻姚彩云,说是已跟夫人说好要放了巧儿出去配人,姚彩云吓的够呛,难道张夫人已经知道啦!见卫妈妈一脸笑的看着她,不对,若知道了早打了来,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拉着卫妈妈的手道:“巧儿和我贴心,我只当她亲姐妹一般,妈妈莫要着急,容巧儿再陪我一晚”
  巧儿并未把实情告诉她娘,只说不愿意在少奶奶那里当差了,卫妈妈一想巧儿确实年纪不小了,求了张夫人把巧儿放出去配人,看准的是跟巧儿青梅竹马的贵儿。
  用了晚饭,巧儿服侍姚彩云擦了手,姚彩云拉住巧儿的手让坐在身边道:“我听你娘说了,要把你放出去配人,你我姐妹一场,我心里不忍”
  拿出个小包袱道:“这里头有五十两银子,还有我的一些旧首饰,你别嫌弃”
  巧儿惊道:“这怎么行?奴婢不能要”
  姚彩云摸摸泪道:“巧儿,你知道我命运不济,有许多的无奈之处”,站起身端了杯茶过来道:“你我姐妹一场,我以茶代酒为你送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巧儿不疑有它,端了茶喝了下去,姚彩云握着她的手说话,巧儿只觉得头脑发昏,渐渐的看不清少奶奶的笑脸,一头倒在榻上。
  姚彩云起身放下帐子,阴冷的笑了几声道:“若是放了你出去,叫人知道我的事,我还怎么活,我就留你跟我做个伴”
  唤了傻子进来只说床上那位姐姐身上有糖,傻子不管不顾的钻了进去,姚彩云笑笑在厢房的榻上睡了一夜。
  巧儿睁开眼就见自己浑身**的睡在少奶奶的榻上,少爷在一旁呼呼大睡,巧儿大惊,裹了被子掀开帐子,见少奶奶笑眯眯的坐在桌前喝茶,对她说:“你醒了啊!”
  巧儿惊慌道:“少奶奶,我怎么会……”
  “我总说你是我妹妹,这可不真成了我妹妹,我得赶紧禀告夫人去,好抬了你进门,往后你就是巧姨娘了”
  巧儿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想自己平白失了清白顿时泪如雨下,姚彩云见不得人这副模样厌恶道:“装什么贞洁烈妇,成日的在我跟前转,不就为的是和我一起伺候少爷”
  巧儿双眼通红,颤抖着手指指着姚彩云道:“是……你,是你这个恶妇设计我,我失了清白还怎么见我的贵儿哥”,一头碰在床柱上,顿时鲜血直流,张天宝在血泊中抿抿嘴睡的香甜。
  姚彩云吓傻了,她没料到巧儿竟如此烈性,缓了缓哭着跌跌撞撞的往张夫人屋里去。
  张夫人正在梳妆打扮,见儿媳慌慌张张的,朝卫妈妈说道:“小门小户的上不得台面”,卫妈妈道:“少奶奶还年轻,过几年就稳重了”
  姚彩云气喘吁吁的趴在门框上道:“夫……人,出……大事了”
  张夫人大惊道:“什么事?”
  姚彩云已稳住心神,捏着帕子哭道:“少爷昨夜不知怎的,非拉了巧儿一起睡觉,我见俩人睡在床上不敢上前便在厢房榻上歇了一夜,今早去瞧,见巧儿浑身**的睡在床上,还说是少爷唐突了她,哭哭啼啼的一头撞在床柱上”
  张夫人大惊失色,卫妈妈已朝少奶奶那屋跑去,见巧儿浑身是血**的倒在床头,一摸竟没了气息,顿时心如刀绞趴在女儿身上痛哭起来。
  张夫人瞧见的却是自家儿子躺在血泊中,心中气恼暗道晦气,叫人抬了巧儿出去,卫妈妈见女儿衣不遮体,磕头如捣蒜求让她给女儿梳洗穿衣,张夫人叹了口气答应了。
  张夫人赏了卫妈妈五十两银子,瞧着卫妈妈浑身不自在,把人打发到外院做事,卫妈妈和钱管事携了账本连夜逃走,张夫人并不当是大事,没有告诉张大人。
  张大人记恨当初方大牛因为几匹马告诉蒋羽熙,至使他受了舅父好一顿骂,寻了几次麻烦,只这方大牛看上去忠厚老实,却和林县令一样滑不溜秋抓不住把柄,张勇道:“这有啥难办的,方大牛最在意的就是他那个儿子,从他儿子下手轻而易举,刘三身上没使成的手段用在他身上正好”
 
 
第102章 方谦遭难
  方谦从陈轩朗新开的书墨书院回来,心里有些感慨,陈先生是决定不回京了,只想在这偏隅之地教书育人,自己却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想的出神,往家门口走去。
  方家门口跪着个妇人拉着两个孩子,见了他哭着冲过来道:“谦郞,我总算找见你了”,指着孩子道:“快给你们爹爹磕头”
  方谦吓的愣住,避了几步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那女子见方谦这样说,跪倒在地抓住方谦的裤脚哭道:“谦郎,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怎么能不认我们”
  方谦几乎懵了,喝道:“休在这里胡闹”,就要回家去。
  女子拽住衣角指着俩孩子哭道:“你不认我,总得人这两个孩子吧,他们可是你亲生的”,惊动四邻都来瞧。
  小周氏听了人禀报出门去瞧,对女子说:“这位姐姐,你莫哭闹,有什么话好好说”
  女子只顾哭闹,揪的一旁的两个娃也跟着哭,方谦还待辩解,女子一头撞在墙上,鲜血直流,边上奔出来几个婆子,把手放在女子鼻下大喊道:“杀人啦!草菅人命啦!”
  慌手慌脚的把人往衙门抬,边上的几个衙役仿佛早有预见似的,上来用铁链把方谦锁了,方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身陷囹圄。
  小周氏不相信方谦会做这种事,赶忙让人去马场告知公公,把儿子交给婆婆往娘家去了。
  方大牛得知急急冲到县衙去,却听林县令说人不在此处,急的满头冒汗,他方大牛只这一个儿子,要有个好歹怎么办,林县令劝道:“你先别急”,打发了人去打听,来人回禀是府衙的几个带走的方谦。
  方大牛吓的瘫坐在地,林县令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命人速速去请陈轩朗,陈轩朗素爱方谦的才学,对他另眼看待,平日里总叫了他去谈文会友。
  得了信气的大骂几句,带着方大牛和林县令往府城去,府衙里张大人正在升堂,喝道:“方谦,你可知罪?”
  方谦道:“我不知何罪?”
  张大人拍下惊堂木喝道:“身为天子门生却做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怕事发竟草菅人命”
  “大人,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认得那母子,更不曾碰她一下,何来草菅人命”
  张大人怒道:“休的狡辩,来人,给我打”
  把方谦打的皮开肉绽还是不肯认,扮作师爷的张勇趴在张大人耳朵上耳语几句。
  衙役拿上来拶子,把方谦的十个手指塞进去,对方谦施上了拶刑,方谦疼的厉害却不认,张大人大怒,命令加刑,把个文弱书生方谦打的晕过去,陈轩朗带着人冲进来,瞧见对方谦施的是拶刑,且皮开肉绽,拶刑是对女犯施用的一种酷刑,现在却用在方谦身上,可见险恶用心,方谦是要走科举之路的,伤了手如同要了命。
  方大牛捧着儿子的手心疼的说不出话来,陈轩朗大骂:“好个狗官,你凭甚对他施刑”,林县令同样激愤,赤着眼看着张大人。
  张大人被一句狗官差点震的跌坐在地上,张勇赶忙将人扶住。
  “据我所知,陈先生并没任何功名在身,又是凭着什么身份管本官的公事”
  陈轩朗冷眼肃杀道:“是,我管不着总有人能管的着”,叫人抬了方谦,甩袖走出府衙。
  张大人气的发抖,手指颤颤的指向陈轩朗半天憋出句“什么东西?”
  小周氏带着族人赶到,族人群起激愤,恨不得把狗官拉出来揍一顿,陈轩朗安抚下众人,叫人送了痛苦不已的方谦和小周氏回去诊治,他在府衙门口设个案,由自己起头签了份万民折,林县令、方大牛随后,一时民众奔走相告,俱都到府衙门口签上名字,不会写字的按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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