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重生女要抢我相公——执手一笔
时间:2018-06-14 01:43:16

 
    “哼,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你到底为什么救他,不用我说,你比谁都清楚。”李梓瑶也不客气了,道出狠话来:“我的别院里留不得外人,她若安分还好,却将此事求到你头上来,你当是无妨,可我却不愿跟着你一家子的为这事儿闹得不得安生,若是此刻收手,我就不说什么了,否则明日她就等着收拾走人吧。”
 
    太子虽还没死,可不过是在吊命罢了。齐灏明面上还是太子的人,自然不好再此事活跃起来。甄友和的事儿虽是二王爷做鬼,但陛下毕竟过问过的,再为他甄友和案,没准惹恼圣上,他刚丧爱子,齐灏何必在此时去触他眉头。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李梓瑶都觉得这不是齐灏搞事情的好时刻,他也不是犯浑的人,怎么在这事上就那么拎不清,果真是美色误人么?李梓瑶轻嘲。
 
    齐灏:“这是男人的事,你何必管?孩子还小,我只盼着你有这心思,倒不如全放在他身上。”
 
    “齐灏,你要把我当成自己人,就该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的是整个王府,影响的是你妻子和儿子,我们安安分分的等熬过这段时间去淮南不好吗?”
 
    齐灏看李梓瑶眉头紧皱,一副愁苦的样子,蓦地心软,沉默了半刻,还是道:“只这件事不能应你,往后都听你的。”
 
    李梓瑶听了撇过脸,正好透过窗看到那还未开的梅,一时竟想到年初一那日甄夫人的话“王妃喜欢梅?可巧了,我家夕络也喜欢的紧,她院子里还种着几棵”
 
    她扯开嘴角,咧出的弧度似笑非笑,心道:呵呵,人家才是真心相爱的,自己在这儿作个毛啊。
 
    齐灏正等着李梓瑶回话,便见她转过身,声音传来:“随你吧。”你怎么会听我的,我费了多少口舌,还抵不上甄夕络一句话。
 
    不知怎么了,齐灏见她转身而去,却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一把扯住了她衣袖。
 
    李梓瑶转过脸来,眸子里不掩饰的失望,齐灏看了心里一缩,见她怒过,无奈过,却未曾是这样的,像是在看着自己,却又不知到底看向哪里,眼里一点光彩也没,他却知道这种眼神是失望,手不由得攥紧了。
 
    李梓瑶扯不开,问:“怎么了?”
 
    齐灏喉结微动,道:“我是认真的,甄大人确实是被冤枉的,你不是说甄姑娘不能在别院久留吗?待甄大人出来,这事儿我就不插手了,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都听你的。”
 
    真的吗?
 
    没有甄夕络,就只有我们吗?
 
    “为什么?”李梓瑶盯着齐灏的眼睛问的认真。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而不是你、我、甄夕络我们三个,或你和甄夕络两个?你不是为了她一直在和我对着干吗?
 
    “嗯?”齐灏不理解她什么意思。
 
    “我说,”李梓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接着道:“好多为什么,我都想问。”
 
    齐灏拽过了她手腕,将她转过来,静静等着她问。
 
    “我俩心知肚明,你心里人就是她,为什么没趁这个机会把人纳了,我说过你只要开口,我就”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因为,确实违心啊。
 
    齐灏:“因为不想。”
 
    其实说的也不大准确,甄夕络虽庶出,可总归是记到了嫡母名下,甄友和没出事前,她以齐国公世子嫡女的身份入自己后院为侧妃,确实辱没。再者,李梓瑶乃武官重臣之后,身份也不低,端王有这么多强大的戚家,这不是找事儿吗?这是未成亲前的想法,后来便有些不一样了,到今日,甄夕络父亲不是世子了,可身份更加敏感,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说实话,的确是真的不想,哪怕是甄友和被救了,他也不想将甄夕络纳进来了。
 
    齐灏声音很低,但却平稳,李梓瑶看他表情,便知是真话。又问:“为什么不想?”她不是你心里人吗?明眼人一瞧便知她要黏上来了,你们俩两情相悦的,怎么又矫情上了?
 
    齐灏:“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说着还摇了摇头。
 
    李梓瑶又看出他的别扭来了,越发不懂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后面的话也没法再问。皱着眉眨了两下眼,这便是有些不耐烦了,道:“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我该信你吗?”
 
    “我”齐灏心燥,脸有些泛红,道:“不管你信不信,等救出甄大人,便让他将甄夫人和甄姑娘接去,待天暖了,我们就离开京都,直去淮南。”
 
    如果真是这样,也算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了。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李梓瑶神色复杂,忽略了心里的烦躁,拽过自己的胳膊,出了书房,深深吐了一口气,憋了很久的郁气,外面的冷气铺面而来,终是觉得清爽了不少。
第56章 五六
    一点点不安,一点点恐慌。
 
    尽管齐灏那样说了,李梓瑶还是不能安心。时不时划过脑子,那些个念头搞得人焦躁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想让甄夕络过府的执念如此之深,半夜里会为此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也会开解自己,不要担心,甄夕络不是威胁,哪怕是进了府,你也不要怕,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你多了个儿子,而她却少了层身份,哪还会如书中所写的那样,落不了个好下场。
 
    尽管如此,依旧静不下心来,暗示仿佛是一种戒不掉的毒,她的诉求早已印入骨髓,强装豁达,却比谁都在乎,那毕竟是来这里多久便念了多久的事啊,怎么可能轻轻放下,到如今,哪怕是有一分会偏离轨迹,也忍不住躁动不已。
 
    暗夜里木门发出沉响,脚步声轻的几不可闻,不一会儿,李梓瑶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齐灏,脱了衣服钻被窝里来了。似乎怕吵醒李梓瑶,动作放的轻。
 
    没过一会儿,齐灏的呼吸便平稳了下来,已然入睡。
 
    李梓瑶绷紧的身子渐渐松懈,心跳也缓了下来,也是,忙了一日,齐灏也是累了,在暗夜中闭上眼睛,顺着他的呼吸去调整自己,慢慢陷入安眠。
 
    第二日醒来时齐灏已经没了身影,李梓瑶将窗户打开,阳光洒进屋子,惨白中透着微凉。她转身去了孩子的屋里,才一个月大点儿的小孩儿,睡得正香,李梓瑶瞧着有趣儿,便在一旁坐着看。
 
    齐灏去了乾清宫拜见,要提的正是甄友和之事,圣上一脸倦容,闻言便道:“朕记得甄友和的案件是交给你二皇兄了,怎么,你可有异议?”前几日甄友和本该处了死刑,后有人来报其事另有隐情,求了个延缓,今日齐灏又拿此说事,没想到一个甄友和把他俩儿子都牵扯进去了,皇上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齐灏听他这语气便知事要不好,斟酌了番正要答话,皇上突然来了一阵剧咳,身边的太监赶忙传太医,被他摆手止住,齐灏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齐灏低头立着,听那一声声牵动肺腑的深咳入耳,一时没了话。一向与圣上不亲,见他如此,心底里似乎也没几分难耐,只待他声落赶忙顺着来几句慰问,“可有唤御医来过?这几日天陡然凉了,易感风寒,还望父皇保重身体才是。”
 
    皇上声音里说不出的暗哑,只道:“无碍。”眼皮垂的越发很了,看上去没点儿精神劲儿。见他如此,齐灏也不好再提及此事让他劳神,又沉默了会儿,劝他保重身体,离开时嘱咐太监仔细照料,这才出了大殿门。
 
    没走几步,谁知皇后竟在前方等着,齐灏见了她身影,又想起李梓瑶的哭诉来,眼底越发清冷,低头思量了下,上前去行礼。
 
    许久没见了,她憔悴了不少,哪怕是厚厚的妆容,也压盖不住疲态,想来是没少为太子病体越发衰弱的事忧心,只是眼里的那末深藏的锐利始终不曾磨灭。
 
    齐灏问安:“府里事忙,许久未曾向母后请安,孩儿不孝。”无论有没有李梓瑶这桩事儿在,齐灏对着皇后都没有好颜色,毕竟那些伤是从小就招来的,任谁即便是再热血的心肠也能给磨硬,除非他是个喜受虐的。只是有了这桩事在,他对皇后最后的那份耐心也去了,如今还应付着,只是不好落了他人口舌罢了。
 
    “许久未见,本宫甚是想念,听闻端王爷难得入宫一次,便在此候着,所幸是等到了。”她笑着,嘴里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挖苦嘲讽,天底下哪有母亲见儿子还要等待的,说的客气,不过是在责怪齐灏不去瞧她罢了。
 
    齐灏也不恼,不接她话茬,只道:“不知母后找儿臣所谓何事?”到现在,他们之间连寒暄都是多余的。
 
    皇后显然也是意识到这点,转眼一声叹息,换上愁苦之色,道:“你皇兄病中,不见你多日,他最是在意你的,到如今你也不去看上一看,岂不是叫他心寒,他虽是不说,我却知他是想见你的,今日来便是等你同去。”太子此前传唤过齐灏几次,都被他拿旁的借口推了,可今日却是推不过去的,母后亲自帮太子来传人了,皇后之命是懿旨,哪有齐灏拒绝的份儿,只得跟着去了。
 
    他太知道太子如何病成这番模样的,此刻见了人,心不住一跳,那面黄枯瘦的样子,哪有往日的半分温润尔雅,叫人不忍再瞧第二眼。
 
    齐灏别过去深吸口气,压下胸间涌上来的酸涩,如论怎么说,这都是曾护过、陪过、指导过自己的人。
 
    太子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胳膊细到整个袖子都是空荡荡的,像一颗老树上耷拉着的枝杈,齐灏上前握住,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太子淡笑了下,晃了晃手又收回,闭上双眼显然是要歇着了。
 
    齐灏不留痕迹的深吸口气,慢慢将他肩头掖平,起身告退。
 
    倒是皇后,眸子里有两分急切,见太子闭口无言,又是一声叹气,任齐灏离开了,她终是不忍拂了太子的意。
 
    可齐灏离开时,她却又跟在了身后。
 
    还未走出大厅,她刚要开口,却被“圣旨到。”三个字震住了。
 
    这个时候来圣旨,皇后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直摇头。齐灏也是一震,握紧的拳显示出他的不平静来。
 
    不出两人所料,果真是废太子的诏书。
 
    齐灏看了眼皇后,便是她摇摇欲坠的身形,反倒是太子显得平淡许多,许是意料之中,许是那么多大风大浪里走来,最后这一道也不在乎了。
 
    “大限将至。”齐灏出了东宫,心中便只有这四个字罢了。
 
    世事无常,生死无常,他在一刻,突然很想见到李梓瑶,立刻、马上,那份急切压得人喘不过起来,上了马便狂奔而去,风呼呼的拍在脸上,只让他显得更加肃穆。
 
    直去了后院,却见她不在卧房,想也不想便知是在小儿房里。果真,孩子在睡觉,她搬来了把桃木椅,双脚也翘在椅面上,整个人都窝进不大的椅子里,手里捧着个光滑的硬木板,上置纸一张,手执炭笔,看了眼孩子便落下一笔,全神贯注的样子,连自己到她身后都没有注意到。
 
    这样温馨,孩子睡着,妻子作画,自己在一旁旁观,像在梦中一样,此刻的安宁,便是他渴求已久的吧,静谧安详,让人不忍打破了这气氛,他便静静了站立,嘴角不由得勾出笑意,目光在李梓瑶的画板和孩子的睡颜山游走。
 
    待搁了最后一笔,李梓瑶揉揉眼睛,坐的太久,身子都僵硬了,仰了仰脖子,要舒缓一下,谁知一抬头便看见立于身后的齐灏,也不在这里等了多久,李梓瑶愣了下神,随即指了指门外,暗示齐灏有事儿出去说。
 
    齐灏点头,又看了眼孩子,抬脚离开。
 
    李梓瑶目光划过他袍摆那一角墨线绣竹,轻轻将画纸放下,去调整了正睡觉的小婴儿,实在耐不住亲了他额角,这才笑了笑起身离去,徒留画纸搁在桃木椅上余温尚存。
 
    李梓瑶进门便见齐灏在卧房的窗前负手而立,这样的天气自己都裹成球了,他却一身单薄,外面风嗖嗖的进来,他也不嫌冷。李梓瑶瑶了摇头,边道:“怎么不坐里头?在这儿站着也不嫌冷。”边去关了窗子。
 
    齐灏一直没有回话,目光就随着她的身形而动,看她纤细的十指搭在窗上,看她弯下身来勾出姣好曲线,看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看她紧了紧夹袄,看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神色平淡,目光清和。听她道:“怎么了?也不说话。”嗓音温润,钻到耳朵里,浸入心里。
 
    齐灏喉结一动,突然上前,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李梓瑶吓了一跳,瞪圆了杏眼,下意识的防备,将双臂屈在身前。乖乖,齐灏怎么突然抱上来了?
 
    搞不明白齐灏到底是怎么了,他可从来没这样过,两人间就连拉手,他都未曾主动过,今日是受什么刺激了?
 
    李梓瑶脸埋在他的肩头,眸子里尽是不解,却还是慢慢放下手臂,将双手从袖里抽出,环在齐灏腰间,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很少这样亲密,心贴心的距离,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与硬实,被他的淡淡茶香味儿包围,在这样静谧的午后,却是第一次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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