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瑟为嫁——千色羽
时间:2018-06-14 01:44:00

  “没事……是……没事了……”
  她喃喃自语般的说着,也不知听没听懂徐锦瑟的意思。
  一旁的婆子听着她语气不对,连忙上前,想要帮着徐锦瑟架她起来。
  不想徐锦冉却是自己站了起来,慢慢抚了抚裙摆上的皱褶,对着徐锦瑟福了一福,“谢……二姐。”
  便魂不守舍走了出去。
  徐锦瑟虽觉着她神色不对,众目睽睽下却也无甚办法,只得由着她走了。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拐角的阴影中,徐锦华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此处,竟似要冒出火来。
  她瞧着徐锦瑟捧了凤尾草出来,与徐丘松一个照面,三言两语便令徐丘松态度大变,甚至显而易见的,对她又重视了起来!
  这徐锦瑟,不知使得什么妖法!单看徐丘松的态度,便知,要将她嫁入魏家,没有云姨娘说得那么容易了……
  徐锦华揉皱了手中的帕子——不行,她必须想个法子,不能叫徐锦瑟再这般得意下去!
 
 
第105章 纳妾
  二月十八这一日,宜嫁娶、祭祀、冠笄、修饰垣墙,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徐丘松将纳妾之日定在此时,足见对张氏的看重。
  雪芝已是恢复了张迎弟的本名,今日之后,便可称张姨娘了。
  日中,一顶青呢小轿将她从侧门抬近了府。因着魏氏病重,并未出席,张氏只向着正房的方向磕了头,便算着礼成,送进了房中。
  因着是新人,没有魏氏发话,仓促间只挪了间耳房出来,张姨娘便在房中候着了。
  徐丘松从松鹤楼叫了几桌酒席送来,约了些同僚好友,在府中小摆了几桌,权当凑个热闹了。
  云贺与魏仲祺先时已经受邀,此刻也坐在席中。人到中年,得纳美妾,且这年轻妾氏还身怀有孕,徐丘松正是得意之时。与诸人推杯换盏,从日间一直喝到黄昏,尚未觉尽兴。叫了小厮再抬上几坛美酒,正端了酒杯,欲豪饮一番时,却见一小丫头慌慌张张跑来。
  这能来喝徐丘松纳妾酒宴的,皆是平日走得近的,此时便开始起哄,叫着别是新姨娘已经等不及,叫小丫鬟来催老爷赶紧回房了。
  徐丘松连连摆手,“哪能、哪能呢,哪有这么不懂规矩,败了大家的兴。”
  说话间,那小丫头已到了近前。却是前几日才分到张姨娘身边的香芹。
  先前张姨娘自己都只是个丫鬟,哪里有过丫鬟伺候?就这香芹,还是临时从三等丫鬟里指派出来的,哪见过这等场面,还未到近前便开始手足无措,待到了徐丘松跟前,更是一脸慌张,瞧着都快哭出来了。
  这般失态,更叫徐丘松生气,不由冷声道:“慌慌张张的,到底什么事?”
  香芹猛地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哆哆嗦嗦上前,压低了声音道:“老爷,不好了,姨娘摔倒了。”
  “什么!”
  徐丘松手中的酒杯险些掉在地上。
  “姨娘、姨娘摔倒了,现下身上有些不好……”
  话没说完,徐丘松已是脸色大变!张姨娘身怀有孕,这一摔可是——
  云贺离得近了,略听得几句,立时便猜到这是家中出了事。他接过徐丘松手里的酒杯,道:“徐兄快去,这里小弟先应付着。”
  徐丘松感激的看他一眼,便要跟了香芹过去。却还有那不会看脸色的,仍在起哄道:“看吧,果然是新姨娘迫不及待了,徐大人也是惜花之人,这就忍不住要过去了?”
  徐丘松脸色一黑,未待发作,就见云贺将那人一把揽了过去,“来来来,徐大人有事,我来陪您喝上几杯。”说罢,也不待那人反应,先将自己那杯干了。
  那人见状,也只得跟着一起干了。
  这么一阻,徐丘松已是走出几步,脱开了身。
  他遥遥朝云贺一拱手,权当道谢了。又叫来小厮,吩咐道:“去找大少爷过来,替我招呼客人!”这才往耳房去了。
  那耳房中,张姨娘还穿着日间那件粉色衣裳,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哀哀叫痛。见着徐丘松来了,立即痛叫一声,“老爷、老爷!孩子——”
  她额上被冷汗浸透,原本精致的妆容都被汗水洗刷殆尽,露出一张苍白惊惶的脸庞,却盖不住她青春年少,一脸细腻的肌肤。
  徐丘松正怜她年少,此时见她这般狼狈,不由怒道:“好好的怎会摔倒!大夫呢!你们便是这般照顾姨娘的?”
  香芹立时便跪了下来,“回老爷,香云已去请大夫了。”香云正是张姨娘身边另一个丫鬟的名字。
  “老爷、老爷,妾身好痛、好痛——”张姨娘哀叫着,一把抓住了徐丘松的手。那冰凉柔腻的小手不住颤抖,倒叫徐丘松的心跟着一软。思及她年纪尚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由软下声来道:“大夫就来了,没事了。”
  又着意安抚了几句,才便转向香芹,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姨娘好好在屋里,怎会摔的?”
  香芹垂头道:“姨娘、姨娘是在门口摔的……”
  “门口?好好的,怎会出门?”
  “老爷!”张姨娘突地攥住徐丘松的手,“是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害我的孩子!”
  她原先好好坐在屋里,等着徐丘松过来。谁知外头突然有两个婆子鬼鬼祟祟的,说什么云姨娘与张姨娘同时怀胎,不知谁能有幸生下个小少爷来。
  她原还不在意,那两个婆子却越说越是过分,连什么“张姨娘这丫鬟出身,若生了少爷还好,要生了小姐,也不过又一个李姨娘”之类的都说了出来。
  李姨娘她可是知道,多年无宠,在这家里几乎毫无地位的!进门第一天,便叫她听到这个,张姨娘哪忍得了!偏生她想着自己是怎么爬床成功的,便也顾忌着香云和香芹,早早将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张姨娘气急,推开门便骂!她做丫鬟时忍气吞声就罢了,现下她可是姨娘了、算得府中半个主子,这两个婆子竟还敢议论她,叫她抓住了必得严惩她们!
  张姨娘怒气满怀的冲出屋子,谁想那屋前的地面不知被谁泼上了水,冬日严寒,此刻已是结了一层冰。她一脚踩上,立时便滑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待香芹和香云听到动静赶来,张姨娘已是疼的起不了身了。
  那两个婆子更是早就没了踪影。
  张姨娘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一个新进的姨娘,便是有人碎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窗户外头说嘴,叫自己听着——这分明是对着自己设的套儿!
  针对的,定是她肚里的孩子!
  想到此处,便觉得腹中愈痛,不由哀哀叫道:“老爷!老爷救我!别叫人害了咱们的孩子!”
  她这般模样,徐丘松更是脸色铁青,攥着她的手,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香芹!你说!”
  香芹哆嗦着,将在房前发现一片冰渍的事儿说了出来。
  徐丘松不由暴怒:“好!好一个香芹!这种时候,竟在姨娘身边伺候!叫人在主子屋前弄鬼都没发现!来人——”
  “是、是姨娘她……”香芹吓得立即想要辩解。张姨娘哪能叫她说出是自己把支开的话儿?立时抱着徐丘松的胳膊,又叫起了痛。
  徐丘松连忙安抚起来。
  却听张姨娘红着眼眶,道:“老爷,妾身出身低贱,能得老爷怜惜已是今生之幸了。能为老爷绵延后嗣,妾身只觉着这辈子都足了。妾身知道,妾身这般幸运定会碍了谁的眼。她若冲着妾身来,妾身受着也便罢了。可这孩子、这孩子是老爷的骨肉啊!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连他都容不下呐!”
  张姨娘说着,已是痛哭失声。
  徐丘松更是怒上心头,“给我、给我把云姨娘叫来,我要问问,府里一向太平,怎地今天便出了这等岔子!”
  魏氏病重,便连张姨娘的敬茶都没有喝,今日这纳妾摆酒,全是云姨娘一手安排。徐丘松这却是迁怒上了。
  张姨娘闻言,却是拿被子蒙了脸面,啜泣起来。
  徐丘松安抚道:“你且宽心,湘君她一向持重,定能查出是谁要害你!”
  不想这话一出,张姨娘却哭得更是厉害,“云姐姐持重,妾身早有耳闻,只……妾身只怕、只怕是……”
  云姨娘与她同时怀孕,手里又把持着中馈,不管是找几个婆子来她这里碎嘴、还是在门前泼水,做起来都再容易不过。
  若这幕后真个是她,徐丘松叫了她来,又能查到什么?
  张姨娘越想越觉着云姨娘可疑,也不用被子蒙脸了,直抓着徐丘松道:“老爷,妾身怕……”
  “你怕什么?”
  “妾身怕云姐姐……”
  这话一出,徐丘松脸色猛地一沉,张姨娘心中咯噔一下,立即便知不好,连忙补救道:“妾身是说,云姐姐与妾身同样身怀有孕,今日叫她操劳一番,妾身已是过意不去,老爷再找她问话,这、这……”
  徐丘松脸色这才缓和,道:“不妨事。湘君一向识大体,今日之事既是她在操持,怎么也绕不过她去,叫她查上一查,必得找出敢对你下手之人。”
  张姨娘这才点了点头。心中暗忖,云姨娘竟能叫老爷相信至此,手段果不一般,倒不像能如此明显借机下手的人了。
  心中不由又开始胡思乱想,一时觉着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曲姨娘母女嫌疑甚重,一时又觉着那默不作声、膝下无子的李姨娘瞧着像是奸坏之人,一番思虑下来,倒像人人都有可能害她一般。
  徐丘松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安静下来,只当她痛楚有所缓和,倒略松了口气。
  不想张姨娘却拉了他道:“老爷,也不知怎地,妾身这心头直跳。”
  说着,竟拉了他的手放在胸口,一双美目直盯着徐丘松,略有忐忑的道:“妾身没什么见识,若说得不对,老爷莫气。”
  “你说便是。”徐丘松对她正是新鲜,虽因着怀孕不能同房,却越发觉着留恋,态度也跟着宽松起来。
  张姨娘略有些迟疑的道:“老爷觉着,曲姐姐和李姐姐,她们……”
  话未说完,就听门口突地响起一句:“曲妹妹和李妹妹如何?”
  却是云姨娘已然赶到。
 
 
第106章 问责
  张姨娘猛地一惊,正对上云姨娘波澜不惊的眼,莫名便有些心虚,捂着肚子直叫起痛来。
  被她这么一闹,徐丘松倒也忘了先前之事,只顾着安抚于她。
  这略显温馨的画面落在云姨娘眼中,却有种异样的漠然。只待徐丘松回头,她便又是一副温婉之态,关切的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你思虑不周!”徐丘松没好气地道。
  今日纳妾之事全赖云姨娘操持,他不信在过来的途中,会没人告诉她张氏摔倒之事。
  “确是妾身思虑不周。”云姨娘朝跟来的婆子招了招手,道:“怎地大夫还没来?你快去催催。”
  那婆子领命而去,云姨娘才朝徐丘松福了一福,道:“早知妹妹这里情形如此严重,我便早叫她们去叫大夫了。”
  这态度倒叫徐丘松的怒气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上一般,发不出来了。
  不由便缓和了声音,道:“你有心了。”叫丫鬟挪了凳子来。
  云姨娘这才在座上坐了,使了人去叫管事的婆子。
  张姨娘看她这般,直如同女主人般,不由有些眼热。拽了拽徐丘松的袖子,连声叫痛,将徐丘松的注意力从云姨娘身上拽了回来。
  云姨娘却不管她,兀自坐着,虽算是被叫来问责,却没有半分不自在。待那管事的来了,才道:“今日老爷纳妾,府里管事的都忙着,那些丫鬟婆子更是各有其职,没得有闲到能跑来张姨娘门前碎嘴的。你去清查一下,一柱香前,有哪些人不在自己的位子上!若是不在,除非有两个以上的人同行,否则,全部带过来!”
  管事领命而去,云姨娘方对徐丘松道:“如此,当能找出那两个婆子。”
  徐丘松点头道:“湘君做事,我一向放心。”
  转头,又对张姨娘寒虚问暖起来。
  哼,大度贤惠又怎么样?得了老爷怜惜的不还是她吗。虽肚子还在疼,张姨娘却颇为得意,忍不住抬头看了云姨娘一眼,却发现对方只稳稳坐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根本没分半丝儿注意力给自己。不由一阵气结,心道老爷这些个姨娘,一个个的都上了年纪,还端着架子,哪有她年轻漂亮。
  待她给老爷生了儿子,定要叫她们好看。
  如此想着,便更紧张自己的肚子,越发觉得腹痛难耐,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见她这副样子,徐丘松忍不住怒道:“大夫呢!去了两拨人请,怎么还不来!”
  “大夫该是很快便到,妹妹再忍忍。”云姨娘只说了一句,张姨娘捂着肚子又是一阵痛叫,“姐姐不知,我这、这疼得厉害……”
  引得徐丘松又是好一阵怜惜。
  云姨娘不待看他们恩爱,起身踱了出去。
  没过多久,掌事的婆子已是来回。也是巧了,这日徐丘松纳妾,府中人手不够,各人都忙得狠。不在其位又没有证人的,就只门头的刘婆子和张婆子。
  这两人……偏巧又都是徐锦秋屋里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恰在此时,徐丘松安抚好了张姨娘,一只脚正迈出房门,正听得管事婆子的话,立即勃然大怒,“给我把徐锦秋那个逆女带过来!”
  云姨娘忙劝道:“事情还未查清,尚不能断定与三小姐有关,老爷莫要冲动。”
  “那个逆女!”两个婆子都是徐锦秋屋里的,以她那冲动鲁莽的性子,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徐丘松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回去房中。又见床上一副虚弱之态的张姨娘,正努力撑着身子,怯弱问道:“是……是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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