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这妍珊妹子还没醒啊!”齐铁嘴匆匆忙忙走进来,压下见到此幕心中的震惊,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快了,你发现了什么。”张启山抬手轻轻给沐妍姗整理好被子,走到沙发处坐下等待齐铁嘴的下文。齐铁嘴说他发现矿山是人型墓,有巨大秘密。两人商量后决定和九爷去拜访丫头,却意外发现丫头用的药是吗啡。
三人在张府商讨此事,说起当年的化千道,齐铁嘴好奇的问“什么药引子。”
“鹿活草。”三人看向门口,沐妍姗缓步走进来,脸色依旧惨白。张启山见状起身拉过沐妍姗,坐在自己身边,顺手搂住那不堪一握的小腰。沐妍姗红了脸,瞪了张启山一眼,倒也没推开。
“这位便是沐小姐吧。”长沙城里传的张大佛金屋藏娇的美娘子。九爷金丝眼睛下闪过一丝精光,让张启山动心的女人,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是长沙老九门的九爷。”张启山解释道。
“见过九爷。”沐妍姗微微颔首。
九爷微微一笑算是回礼,温和的开口道“听闻姑娘是神医的嫡传弟子,想必着鹿活草姑娘一定有所见闻。”
“明人不说暗话,九爷有话直说。”沐妍姗轻轻泯了口茶,张启山眼眸一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杯茶,沐妍姗喝的是张启山的,她的毫无芥蒂让张启山心里有些愉悦。
此女甚是聪慧,九爷想着扶了一下金丝眼睛,笑道:“姑娘说的是,据我所知,鹿活草当今世上只有新月饭店才有,而下个月新月饭店举办拍卖会,其中一件拍品便是鹿活草。所以,我们需要姑娘带我们进新月饭店。”
张启山微微颔首,倒也没搭话。按照他的心思,他是想把人留在张家养伤,舟车劳顿,她的身体怕是吃不消,可是没她的身份新月饭店他们也进不去。
沐妍姗的凤眸瞟了一眼身旁的张启山,开口道:“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诶呦喂,我的小嫂子,你跟佛爷什么关系了,还谈条件啊。”齐铁嘴第一个站出来,话音刚落,惹得沐妍姗一个大红脸,偷偷掐了一把张启山腰间的软肉,嗔了他一眼。
张启山失笑,反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倒也没反驳齐铁嘴的话,笑问道“说吧。”
“西北有个彭三鞭,是前些年新月饭店老板定下的女婿。这次的名帖邀请了他,而他的目的便是迎娶新月饭店小姐。我的条件,就是让他进不去新月饭店。”沐妍姗站起来,缓缓道“况且,以我的名义把佛爷带进去尚可,可是带上二爷一家加上你们两个可就说不过去了。所以这个帖子你们偷也得偷,不偷也得偷。”
语罢,沐妍姗展颜一笑,眼眸里的狡黠就像一只小狐狸,一双凤眸风情万种,扫了一眼众人,拿出一张名帖“这是我的帖子,彭三鞭的应该差不多,记住别偷错喽。”说完,沐妍姗心情不错的抬腿离开。
齐铁嘴拿起名帖左右打量一番,咂咂嘴道“小嫂子厉害啊,新月饭店二小姐,够厉害,你说我师父怎么没给我留个好背景呢。”说着有想起件事情“彭三鞭可是准女婿啊,佛爷~”
张启山脸色一沉,倏地站起来,语气不善“管家,送客!”
入夜,张启山通知了二月红,齐铁嘴和解九爷偷名帖计划以后,回到张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那尊大佛下兀自沉思。
沐妍姗披着外袍缓步走出来,看见院子里的张启山微微皱眉,缓步走过去,开口道“佛爷,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语气里带着几分关怀。
张启山回神,伸手把沐妍姗拦在怀里,气息打在沐妍姗脖颈处让她有些发痒,她敏感的感觉到张启山的心情不好,她知道他是一个心思重的人,可她不想让他那么辛苦。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张启山的感觉渐渐变了,这个男人越来越多的占据她的心神。可她也不知道,张启山何尝不是,甚至比她陷的还深。
“要回北平了。”那还会回来吗?去了北平的你就不需要我的庇护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把你留在我身边。
“嗯。”沐妍姗轻轻靠在张启山肩头,眼眸沉下,思量再三开口道“鹿活草救不了丫头。”
“什么?!”张启山垂眸看着怀里低垂着脑袋的姑娘,心里震惊不已,连她都说救不了,那还有什么。他伸手勾起沐妍姗的脸,四目相对“为什么?”还要去新月饭店,亦或是,你想要回家,从此离开我。
沐妍姗移开眼眸,想要逃离张启山的怀抱,奈何张启山抱得太紧,只能垂下脑袋,声音闷闷的,很是委屈,葱白的指头搅着张启山的军服“我不想嫁给彭三鞭,那怕是名义上的。”
“你……”
“新月姐姐没有见过彭三鞭,要是俊朗,为人正气也就算了,要是,要是不合她的心意,那嫁的就是新月饭店二小姐,虽然二小姐游历江湖,无人知晓,但……我就变成有婚约的人了。”
张启山瞬间就明白了沐妍姗的意思,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个小酒窝深深的,眼眸里的愉悦宣誓着张启山的好心情,搂住沐妍姗“我保证,新月饭店二小姐只会嫁给张启山。”
“谁,谁要嫁给你。”沐妍姗小脸通红,窝在张启山脖颈出羞的不行。
“行,我要娶,我娶,我娶!”张启山抱起沐妍姗,开心的在院子里转了个圈,笑得像个孩子。
这一夜,张启山嘴角的笑意从未落下。还有什么,比抱得美人归更高兴的事情。
第七章
三日后,北平火车站
一优雅美颜女子挽着俊朗正气的男子的手臂下了火车,郎才女貌惹得来来往往的人频频回头。女子一身淡蓝色的长裤被风吹得飘飘洒洒,风轻轻拂起女子齐腰的发丝,女子回眸对身边俊朗的男子微微一笑,男子看着她,眼眸尽是宠溺。
沐妍姗嗔了一眼张启山,理理他的大袄,偶然看见张启山身后的一群人,微微一笑,拉着张启山径直向曲如眉的牌子走去。
“大小姐,那女子的身形怎么那么像二小姐啊!”一个穿着翠绿色丫头服饰的仆人,低声对娇小的年轻男子道。
“妍珊?她应该在长沙啊,走,去看看。”该“男子”把手上的零食随手扔给仆人,径直向沐妍姗一行人走去。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看来今日是接不到你要的人了,尹新月。”沐妍姗走上前看着那个被仆人簇拥的男子。
“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瘦小娇柔的男子便是新月饭店大小姐尹新月,尹新月一看真是沐妍姗,立马跑过去,要给沐妍姗一个熊抱,半路被张启山拦下。
尹新月生气的瞪着张启山,“谁啊你,让开!”张启山见有人冲向沐妍姗,下意识拦住,尤其是男子。
沐妍姗抢过话头,绕过张启山的手,示意尹新月近一步说话。“我的人。还有后面那几个”沐妍姗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二月红一行人。“他们听说新月饭店有珍宝拍卖,赶着过来要它救命呢。”
尹新月抱着手靠着柱子站着“我就不信凭你的医术救不了。”
沐妍姗叹了口气,“救了,但他那徒弟糊涂的拿吗啡去医治,这不全打乱我先前做的打算吗。我这也是想着最后搏一搏嘛。”
“那彭三鞭呢?”尹新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张启山,看见张启山正盯着这边呢,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彭三鞭,我们帖子不够就偷了彭三鞭的,不过我敢保证,你会感谢我们此举的。”沐妍姗煞有其事的朝尹新月眨眨尹新月。
尹新月眯着眼看了沐妍姗一会儿,吩咐下人带沐妍姗一行人去新月饭店。
新月饭店装修得富丽堂皇,主事命人在大厅立起戏台,请来些会刷把式,奏起乐章,形形色色的人在楼下来来往往,热闹极了。
沐妍姗挽着张启山的手在厅内闲逛,张启山时不时向沐妍姗低头絮语,惹得沐妍姗娇笑连连,张启山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眼里的宠溺毫不掩饰,温柔的笑了,脸颊的小酒窝尤其明显。
“欸,新月在那儿,我去看看。”沐妍姗看见赌桌前的尹新月,拍拍张启山手,朝尹新月那边走过去。
张启山见沐妍姗过去了,笑着摇摇头,走到齐铁嘴坐的地方坐下,低头与齐铁嘴交谈,好像在谋划什么。二月红一行人也拿着沐妍姗给的帖子进入新月饭店,成功和张启山一行人汇合。
“无聊啊……”尹新月对游戏厌倦的声音。
“那就找点事儿呗!”沐妍姗调笑着走到尹新月身边。
“不配你那心上人,终于想起我这姐姐啦。”尹新月漫不经心的靠在赌桌边,面色不虞。
沐妍姗可算是看出来我们新月大小姐不高兴了,连忙挽住尹新月的手臂,两人相携上楼去。
“什么事比得上我们新月大小姐呢,这不得收拾收拾再来啊,咱们啊好好聊聊这几年的事儿,再去拜访伯父……”倒也没否认张启山是心上人。
成功转移尹新月的话题,尹新月一听有事儿干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特地去问候了一番尹老板,又被尹新月缠了一下午,沐妍姗回房的时候都快累倒了。
修整过后,沐妍姗来到拍卖厅,拍卖已经开始了,二月红也带着夫人和解九爷坐到一楼普通座位,看见沐妍姗变向她点头示意。张启山和齐铁嘴在二楼包厢,沐妍姗在侍者的引路下来到了包厢,见里面只有两个座位微微皱眉,仆人赶忙加了一个椅子,齐铁嘴特别有眼力见的起身让开张启山身边的座位。
刚坐下,仆人变来通报说“二小姐,门口有个自称彭三鞭的。”说着看了眼张启山。沐妍姗勾起嘴唇,眼中尽是玩味,低声吩咐到“去告诉你们大小姐,让她记得谢谢我。”
张启山皱眉握住沐妍姗手,沐妍姗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嘟囔道“不要皱眉,我不喜欢。”
“好。”张启山搂住沐妍姗的腰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轻轻吻了沐妍姗的额头,成功把她惹了一个大红脸,张启山轻笑出声,惹的沐妍姗掐着他腰间软肉不松手。
另一边,尹新月看见真正的彭三鞭,粗俗自大狂妄,心中甚是不喜,连忙让下人看住他,一边疾步走出房间,拍个拍胸口,喃喃道“还好妍珊偷了他帖子,还好还好。我可不能嫁这种人。”
第一轮拍卖沐妍姗并不在意,随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她关注的是第二轮拍卖。
当主持人宣布第二轮拍卖是为了西北彭三鞭和新月饭店小姐的婚事时,齐铁嘴回眸戏谑的看着两人“啧啧啧,我说你们怎么那么上心,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你话多。”张启山扫了一眼齐铁嘴,齐铁嘴撇撇嘴,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晃晃脑袋跑出分享自己的新发现。
沐妍姗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尹新月,两人目光对上,沐妍姗笑了,因为尹新月的口型说“我的回礼。”
楼下的二月红夫妻也懵了,谢九爷好心为两人解决疑惑“新月饭店可不止一个小姐。”要说着新月饭店真是打的好算盘,要是这姑爷让大小姐老爷满意,好事成双。要是不满意,就说许二小姐,可这二小姐从来不见人影,这婚事也算作废了。
只是今日倒是成全了张启山。
三个拍品采取盲拍的方式,二月红眉头一皱,要是……
佛爷,妍珊妹子,就靠你们两人了。
沐妍姗直接摆摆手,吩咐仆人点天灯。
“佛爷,妍珊妹子,这日本人来势汹汹啊。”齐铁嘴担心的道。
“不对呀,应该是你点灯啊。”显得自己多想嫁给他一样,沐妍姗瞪着张启山。张启山宠溺的捏了捏沐妍姗软软的小手,“是我叫慢了。”
两位关注的点不对啊,摔桌。齐铁嘴差点暴走……
“点,无论日本人出多少我们都要比他们高一层。”张启山霸气的吩咐仆人。
旁边包间坐了个满清后人,据说是贝勒爷,这位贝勒爷倒是看出不少玩味来,一副看戏的样子。
二点天灯,张启山已经不是单纯要来娶妻的心思了,他是不想在日本人面前落了中国人的面子,势在必得与日本人斗法,成功拍的拍品。
只是第三件珍宝张启山资金周转不灵,沐妍姗挑眉,吩咐下人下去拿钱。虽然师父喜欢救济穷人,她可不喜欢。以前从墓里“借”的宝贝,她随便拿一两个送到新月饭店,新月饭店老板便会折成钱给她保存好,算她的嫁妆的一部分。
取钱的间隙,日本人见张启山连的两件珍宝,而自己连连失利有些不快,瞧着张启山这边出了问题,小人得志似的奉劝张启山,狂妄自大的话让在场的人甚是不喜,“别以为你在中国学了几句中国话,尝了几口中国菜就自以为很懂中国,就自以为很了解中国,连我们在场的人,你都未必能征服得了。”张启山霸气的怼回去。
“张启山,真棒!”沐妍姗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男人,奖励一个吻。张启山笑着捏了捏沐妍姗的鼻头,在她身边坐下。
三点天灯,新月饭店二小姐拿出嫁妆给姑爷加上贝勒爷慷慨解囊,成功拿下拍品。解九爷也趁机断了日本商会的资金链,算是解了口气。
“三点天灯,恭喜彭公子”随着主持人声音落下,掌声响起。
“爷,你这是众望所归啊,恭喜了。”齐铁嘴喜笑颜开。
张启山搂着沐妍姗笑得两个小酒窝深深的。二月红紧紧握住丫头的手,露出激动的神色,丫头你终于有救了。
第八章
“那个冒充老子的人呢,让他滚出来。”彭三鞭怒发冲冠,新月饭店大手没看住彭三鞭让人闯了进来,尹新月气的跺脚。
沐妍姗皱眉看向尹新月,不是让你看住吗,尹新月摇头表示自己也在问啊。
场下,彭三鞭说他才是真正彭三鞭,却难以证明,真假彭三鞭当面对质,各执一词,在场宾客一时难以辨认。
鲁莽的彭三鞭被张启山的一番话一激,提出比鞭来证明身份。规则是蒙眼比试,只见齐铁嘴拿出针来戳了两个小眼递给张启山。沐妍姗就知道这齐铁嘴少不了鬼主意,放心了不少,吩咐下人搬来几张椅子,坐下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