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太王太后叹一声,又道:“不光是要看君王的意思,还得看了哀家那一对儿子、儿媳的意思啊。”
王遂娘也跟着沉默了。
片刻后。
王遂娘忙是哄了话,道:“母后,您是知道的。弟弟一直是想着得了中宫的嫡子。想来,肯定是为了立嫡立长的事情。”
“到底这也算是好事,不怕将来……”
王遂娘说到这儿,停了话。
因为,太王太后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哼,中宫嫡子。哀家岂会没给了机会?”太王太后有些怒了,她说道:“这都多少年了,结果呢,如今君王膝下就一位公主?”
“瞧瞧汉京城,外面多少流言?那些诽谤之语,中伤的还不是君王没继承人一事?”太王太后这时候是真个儿生意了。
“母后,像弟弟、弟妹讲的,大王和王后还年轻。先开花后结果,如今有了长寿小公主,往后,自然能诞下了一位小王子……”王遂娘在劝话。
对于王遂娘而言,她是不想她的母后,跟弟弟、弟妹闹了矛盾。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烦心事情儿。”太王太后打断了女儿的话。因为,太王太后是瞧出来了女儿的心思与女儿的为难。
王室这些事情,在太王太后看来,就是归根结底,还是王室的底子薄。
一切啊,全系于君王的一身。
这也是为什么?
太王太后一门心思啊,就是盼着君王多纳了妃子,能给王室添了继续人。王室的继承人,在太王太后看来,不怕多了,就怕少了。
在秋天的尾巴过了,在初冬将将来临时。
东屠国西征的军队回来了。
汉京城里,百姓们也在盼望着,那些守卫了国家的有功将士们回归。
这一日,君王与重臣是出城二十里迎接了得胜归来的胜利之师。这于军队而言,是荣耀。
二十里外。
这一日,天气不错。
在这个初冬来临时,算是一个暖和的阳光天。
那郊外,有君王与重臣,有王室的禁卫军在守护。
等胜利的大军归来时,远远的,能瞧见了那一眼望去,似乎望不到际头的军队啊。
“礼乐……”
这等时候,岂能没有奏响了乐典?
在传统的文化中,那自然是典礼与乐章的。
与此同时,还有诗歌以和唱。
不过,在刘长石最初的教导里,教导的是诗经秦风中的《无衣》。为何?
无外乎,他中爱了奋三世之余烈,一统中原的那种气魄。同时,也是一种自我的警告,不要忘记了,秦二世而亡的悲剧。
以史为鉴啊。
刘长石就是这般时时在提醒了他自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在礼乐之中,军中唱起了《无衣》。君王自然上前,走到了专门搭起的高台之上,在立定的军队面前,深深的一躬。
尔后。
是王室的乐章在《无衣》之后,奏起了诸侯之音。
这是编钟的奏鸣,这是曲章的合乐。其实。这更是君王对有功将士的感谢。这是音乐,这更是一种赞歌。
当然。
传令兵更是在骑着马,像着这些归来的将士,传达了君王的赏赐。
那是财富的赏赐,那是将士们最好的抚慰。
军中,因为军纪。将士们眼神是热烈,可人人都立得标准,他们没有任何的杂音。他们在聆听了传令兵讲述了,君王的感谢。
这一场的郊外亲迎。
与其说,是为了感谢了将士。不如说,这是君王刘长石在做了场戏。因为,他需要了牢牢的握住了军权。
他在宣示了,他是这个国家的王。
这些将士们在意吗?他们在意的,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朝为田舍郎,慕登天子堂。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白了。
那向上的阶梯在那儿,只要有的话,那么有本事的人才,就会被纳入了这个集团之中。这是君王天然的大义优势。
等到这一场郊外的亲迎结束后。
这不算真正的完结。还有赏赐,还有宴饮。
那王宫中,众臣的同乐,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天的热闹,这是一天的繁忙。对于君王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了。君王手执社稷的权柄,自然也是要付出了的。
在王宫里。
这一晚。
君王又是歇下的很晚。
作为枕边人,付王后自然知道的,她的夫君又要思量了重要的事情。哪怕是宴饮结束了,也没有停歇的时候。
只是,她心疼了。
所以,付王后在默默的守候。她从来不会反驳了君王的意思。她只是静静的陪伴。
第176章
宣文六年,这个冬天。
天气是冷的,可汉京城气氛是热乎的。
奉国老夫人在这个冬天生病了,来得突然。让荣娘是心疼不已。为了亲娘的安危,荣娘是亲自侍疾。
对于女儿来帮忙,荣娘没拒绝。
在养病时,奉国老夫人赵春花自然就是静养中。闲时,只能与女儿、外孙女聊一聊天。
屋外,是冷冷的冬天。
屋内,有暖和的地龙在烧着。
“荣娘,仲玉的婚事,你和三郎究竟是什么打算?”赵春花一直瞧着女儿女婿没动静,她这一位祖母是着急了。
荣娘忙是安慰道:“娘,你放心。肯定不担搁了的。”
“等你病好了,那给仲玉挑了嫡妻的人选,还不得你参祥参祥。”荣娘这般讲了,奉国老夫人赵春花高兴。
“嗯,得给咱们家的仲玉挑一个好嫡妻。当然,也得仲玉喜欢了。”赵春花自然是一个心疼了孙儿的好祖母。
既然心疼了孙儿,肯定就是盼着他啊,将来婚姻美满。
“外祖母,您得赶紧养好的身体。若不然,仲玉都想停了学业,来专门给您侍疾呢。”刘玉娘也是附合了话道。
“胡闹。”赵春花摇头。
“那哪成啊?仲玉这孩子应该以学业为重。我这身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人老了,这一不注意染了寒气。”赵春花是浑不在意的。
人老了,病不重。
倒是太医叮嘱了,要仔细的调养。
这不,让赵春花觉得是大惊小怪了。
“我和夫君是依了娘您的意思,让仲玉以学业为重。可娘,您得赶紧养好身子骨。若不然,我可不敢再拦着仲玉来侍疾了。”
荣娘这是软硬皆施了。
这话里的意思,让奉国老夫人赵春花是笑了笑,笑得尴尬啊。
“放心,放心,我啊,还要看着仲玉娶媳妇,将来让我抱让曾孙呢。所以,我肯定得养好了身体。”赵春花表示,她一定养好了,绝对不让小辈们担忧。
这时候,三人是聊着天。
聊着聊天。
赵春花就是笑道:“汉京城最近热闹啊。说起来,又是举起了好些家的爵爷。”
荣娘听得亲娘这般讲,她是点头。
“这一回,颇有一些军功够了的。伯玉是一个好君王,是一位明君,肯定是有功必赏的。”自然有过,也是必罚的。
荣娘这话讲出来。赵春花是回忆一般。
“这时间真快了啊。想当年,伯玉、玉娘刚出生那儿,就像是昨天。一眨眼间,伯玉是明君,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赵春花话到这儿时,笑了,她道:“我曾经啊,是不敢想像了今天的富贵。这真跟一场梦一样。”
“想一想,若是荣娘你爹还活着,得多骄傲了。为咱们伯玉骄傲啊。”
赵春花这话,说得是她的心底话。
对于如今的荣华富贵,对于那些外命妃们的恭贺,对于周遭身边全是恭维的人。赵春花是适应了。可同时,也是想起原来的生活时……
那自然是觉得感叹良多的。
“是啊,伯玉太有出息了。肯定让咱们这些无能的长辈,也是汗颜。说起来,我这个母后就是沾了儿子的光彩。”
荣娘这时候,说这话时,她都有些跟亲娘一起回忆了过往。
“那是命。”
“荣娘,你是富贵的命。”赵春花这时候讲起了宿命论来。
让荣娘一时间,倒不好说什么了。
命吗?
荣娘也不懂得了。
倒是刘玉娘旁边听着,她也是回想了过往啊。其实,有时候时移势易,这还真是昨天愰若一梦。
今日之富贵,其实就像长辈们讲的。
那是弟弟伯主的功劳。虽然,在外人眼中时,刘玉娘得唤了一声“王兄”。刘长石是她的长兄啊。
这一场的谈话。
不管最初是什么?到最后,都只是在谈了,如今的幸福罢了。
等着又过了小半旬。
赵春花的病是痊愈了。这养好了,人精神了。赵春花自然是心情不错的。
若说了刘长石这些长辈们的心情不错。那么,刘长石这一位君王啊,在安排了南韩国的王室被关押之后。
就是压下了南韩国的一些事情。
至少,暂时南韩国就是一座暂时平静的火山。它在等待了喷发的时候。
冬至节过了。
时间慢慢的往后推移。
迎来了腊月下旬的小年夜。
汉京城更热闹了,年节的气氛,让整个汉京城都是狂欢的海洋。
汉京城的热闹,汉京城的繁华,自然是这座城池里,每一位居民的骄傲与自豪。说起来,这一座池城,那一切的面貌一新,全然由得宣文元年开始。
在汉京城的街道上。
一对夫妻正在漫步了。
这是小年夜后的第二天了。这一对夫妻没什么目的,他们谨谨就是逛街,欣赏了这汉京城的一草一物。
“真热闹。”
女子说话了。女子的声音非常的动听,也非常的温柔。
“夫君,往后咱们还能如此,一同来欣赏了这外面的美丽与祥和吗?”女子又问了话道。
“自然。”
男子平静的回了两个字。
简短的话,女子听后,唇角却是擒上了一抹的笑容。那是满足。
这一对夫妻自然就是东屠国的君王与王后。他们出来,说是看着二人独行。实则在暗地里,暗卫司可有不少的高手在保护了。
汉京城的街道上。
在这等年节之时。自然是热闹的。
那专门开避了小摊贩的地方,更是有许多的热闹可瞧。像是杂耍,像是各种的小摊在争相的兜售了小货物。
新奇的小玩意了,各种的抢眼。
还有皮影戏,也是聚集了好多的观众一睹了热闹。
付明月瞧得开心,当然,除了热闹以外。还是因为陪伴了,她一起欣赏这一份热闹繁华的身边人。
“黑面董相国,温侯吕奉先,绝代美人貂婵……”
“三国史志,最好看的皮影戏……”
那皮影戏的小摊贩正在喊了话。
这时候,围了一堆的人,显然,小摊贩那儿挺热闹的。
这等热闹,刘长石和付明月自然也是凑了。瞧着皮影戏,瞧着那剪纸画儿一样的人物,瞧着那人物的鲜活,真是不错的戏曲。
在幕布上,小人儿在动,在打斗,后台还有人配音的唱戏。
观众们自然听得热闹,也是听得入迷。便是付明月也是听得一些起劲头儿。最后,离开了皮影戏的小摊子时。
付明月还是笑道:“那皮影戏真了不得,瞧着不占地儿。可瞧着热闹,一点也不看戏差。”
“看戏,也得要戏班子。”
“这皮影戏却是更不错的。”
刘长石瞧了热闹外,也是瞧出了一些不错的点子。
因为,刘长石想了舆论这东西。这时代的读书人尚少,当然,话语权嘛,从来不在百姓们的手中。
可对于朝廷而言,掌握了舆论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除了官方的读报人外。除了官方的喉舌以外。其实,还是需要一些补充的。
戏班子啊。
若是天然海北的,演了一些朝廷需要的戏曲,去上山下乡的慰问演出也不错。同样的,皮影戏也可以嘛。
只要朝廷需要,只要拿出一些笔杆子,给编了好故事。
莫名的。
刘长石觉得也许他会需要了。不过,他还需要再琢磨琢磨罢了。说到底,这一切的舆论,那是要掌握在朝廷手中,掌握在王室手中。
宣传嘛。
自然是宣传了朝廷的政策好,宣传了明君在位,若有哪一些小问题,肯定是下面的某些小人办了坏事。
总之,得让百姓知道了。
头顶有明君在,有一片的青天。当然,还得给百姓指导指导,若是遇上了问题,应该如何求助啊。
至少。
如今的东屠国的官府,还是分工明确的。
当然,这也是刘长石借助了“X”先生的那些记忆。毕竟,农耕时代的官府,与工业时代感的官府,那在职能上差别甚大的。
一个好的体制,肯定需要了给生产力更好的活力。
如今的打基础嘛。
若说农耕时代啊,也不全然是坏处嘛。
只是取其精华,再填上更美好未来的一些基石,一切需要时间的酝酿。
“夫君,你在想什么?”
打从皮影戏的摊子离开后,付明月瞧着身边人的沉默,便是寻问了一声。
“一些小问题。”
刘长石收了思绪,决定回去后,再慢慢的思考。这等事情肯定还要与一些臣子商量的。所以,暂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