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6-14 07:49:52

  小皇后肯定得罪太子殿下了。
  又或是怀家得罪太子殿下了。
  总之不管哪样,反正她们不用再忌惮小皇后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宫女人全是戏,真心为小皇后担忧的没几个, 多的是幸灾乐祸之人。
  后宫女人, 翻脸比翻书还快, 以昭贵妃为首,被人压在头上好一阵子,如今总算扬眉吐气。
  椒殿的宫人来求见时,昭贵妃假装没听见, 让人在外面候着。
  管东管西的事, 太辛苦,怀桃从未提过要拿六宫之权,是以执掌六宫的权利仍握在昭贵妃手上。各宫要格外用些什么做些什么,得派人去知会昭贵妃。
  其他人是求着昭贵妃做事,但是身为皇后的怀桃却是将她视作管家。昭贵妃自己心里也有数,自太子站在小皇后那边时, 她这个呼风唤雨的贵妃便只能沦为照顾小姑娘的奴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伺候的这个小姑娘,不但失去了太子的支持,而且还被太子禁足。
  简直是天大的羞耻。
  “娘娘,椒殿的宫女阿琅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今日当值的御医全都去了皇上那边,还望娘娘去将院外未曾当值的御医传进宫来给皇后娘娘看病。”
  昭贵妃不以为然,嘴上敷衍应下:“知道了,让她回去等着罢。”
  昭贵妃心里小算盘打得很好,她在小皇后那里受过的气,总要找回来,且不管小皇后是真病还是假病,反正现在没人再管小皇后,小皇后的生死,握在她手里。
  她得让那个有名无实的小皇后知道,在这个后宫,到底谁才是最尊贵的女人。
  昭贵妃自以为事情尽在掌握中,却不想,椒殿的宫人,从她宫中离开,便悄悄去了东宫。
  太子殿下有令,每日事无巨细,必须按时禀报。
  阿琅见到太子时,太子刚从外面回来,衣袍染了尘灰。
  阿琅不由分说跪下去:“求殿下救救小姐。”
  太子倨傲冷漠地扫一眼,袍角翩然,未曾停下脚步,继续往里踱步。
  阿琅咬咬牙,又喊:“求殿下救小姐,小姐生病了。”
  太子没有搭理。
  片刻后,太子自内殿而出,换了身绛纱常服,清风朗月的面容,不紧不慢地走至阿琅跟前。
  阿琅仍在地上跪着。
  “孤最厌恶别人撒谎,阿琅,你自行领罚十鞭。”说罢,太子挥袖而去,大概是赶着前去处理琐碎的政务,看都不曾看一眼。
  阿琅叹口气。
  小姐这法子不好使。
  她早就说过,太子殿下不好骗。
  等回到椒殿,娇媚的人儿光着脚扑过来,“阿琅,怎么样,他来了吗?”
  阿琅强忍着背上的伤痛,任由怀桃抱着,怕怀桃看出端倪,挤出一个笑,轻声安慰:“小姐,是阿琅没用,没能将太子殿下请来。”
  怀桃皱眉,“你和他说我生病了吗,得了重病,快要死掉的那种?”
  阿琅无奈道:“小姐,您在椒殿的一举一动,太子殿下都知道,我刚张嘴,便被殿下识破了。”
  怀桃鼓起腮帮子,气道:“他都知道?他不是不管我了吗,他不管我,又为何还让人看着我,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阿琅轻轻拍着怀桃的后背,“小姐不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太子殿下的心思,变幻莫测,但是——
  阿琅看着气到两颊晕红的美人,犹豫半晌后,试探地说:“要么小姐去求求殿下?我可以带小姐去东宫。”
  别的她看不出,但是殿下想让小姐孤立无援的心思,她倒是看出来了。
  太子殿下下了禁足的命令,却没有将安插在椒殿的心腹召回,说明太子殿下给小姐留了余地。
  或许他就是想让小姐服软低头,自个去求个情。
  阿琅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给怀桃听,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
  美人犟得很,听完后,不但没有考虑主动求情的事,反而走到外间,故意将话说给太子安插的宫人听:“太子楚璆就是头猪,又蠢又笨的猪,我每天啃猪蹄的时候一想到他,恶心得连猪蹄都不想啃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害我没食欲,整整瘦了一圈,混蛋,大混蛋!”
  阿琅吓得赶紧捂住怀桃的嘴。
  “我的小姑奶奶,可别说了,太子殿下会知道的。”
  怀桃重新走回榻上,脱了鞋上床,往枕头上一趴,“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会求他,要求,也是他来求我。”
  阿琅长长叹口气。
  小姐太天真了。
  殿下哪里会求人,只怕小姐老死宫中的时候,都等不到这一天。
  怀桃翻过身,伸手去攀阿琅的胳膊:“阿琅,我要午歇了,咱俩说悄悄话,你陪我一起睡。”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阿琅猛地跌过去,背部碰着床沿,疼得脸色皱白。
  怀桃察觉端倪,不由分说就要查看,一看,不得了,阿琅背上满是鞭痕。
  美人当即泪眼汪汪:“阿琅,是他罚的你吗?”
  阿琅低下头,苦笑道:“阿琅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殿下已经足够宽容。”
  美人哭得伤心,一把抱过来:“阿琅,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聪明,让你去他跟前撒谎。”
  美人香软的怀抱令人酥麻,疼痛全都抛到九霄云外,阿琅笑起来:“小姐没有错,阿琅跟了小姐,就是小姐的人,哪怕小姐让阿琅去死,阿琅也是愿意的。”
  美人眸中水雾朦胧,两颊泪珠滑落,哭得梨花带雨,“阿琅,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阿琅轻声道:“因为是小姐啊。”
  美人淅淅沥沥哭了会,坚持要亲自上药,待上完药,阿琅只能趴着不能躺着,她也不躺,和阿琅一样,两人皆趴在枕边。
  美人哭累了,红肿的眼睁不开,困意拳拳,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阿琅,我一定要让他俯首称臣。”
  阿琅明知不可能,却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应下:“嗯。”
  美人叛逆的小性子全然暴露:“我要让他天天伺候我,天天求着我。”
  阿琅嘴角挑起苦涩的笑意:“嗯。”
  回过神,美人已经呼呼睡着。
  她睡得香,已经说起梦话来,阿琅凑近一听,听到美人喃喃低语:“你这个坏人,作甚要折磨我。”
  说的是太子殿下。
  阿琅心中有愧。
  她藏了秘密没有说,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要想做些什么,也已经无能无力。
  更何况,就算她说了,太子殿下也未必会在意。
  阿琅抚上怀桃的脸,“没有殿下,还有阿琅,阿琅会一辈子守着你,不会像殿下那样,让你失望沮丧。”
  失望。
  她哪里想得到,她家娇滴滴的小姐,这一次并未失望。
  时隔多日,太子终于重新迈进椒殿。
  今日一大早,阿琅再次跪倒在东宫殿前,起初太子不相信,以为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又想故技重施,后来等椒殿的宫人下午例行来禀时,说怀桃确实是生了病,阿琅去昭贵妃那边请太医入宫,像往常一样,没能请到,耽误了病情,如今已经人已经烧得浑身滚烫。
  太子一愣。
  先是问:“她当真病了,不是装病?”
  宫人答:“真真切切是病了。”
  他派去的宫人,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像阿琅那样,为了那个蠢东西向他撒谎。太子回过神,呼吸一促,定了定神,当即放下手里的政务,宣召所有未当值的太医入椒殿诊脉。
  起初还能淡定自若,在东宫等着听太医回话。
  后来太医来回,说怀桃本就弱不禁风,染了风寒本该及时医治,但是拖了一天一夜,加上不曾忌口的缘故,病情加重,如今只能针灸泻火,待疏通穴道后,再服药退烧。
  太子一贯平稳清亮的声音里透出半分焦虑:“能尽快治好吗?”
  太医:“能是能,就是免不得要受些罪。”
  太子紧皱眉头。
  太医继续道:“还有一事,皇后娘娘不肯扎针,也不肯喝药……”
  太子站起身来,极为不悦:“胡闹。”
  夜风簌簌,一顶软呢小轿自东宫侧门悄悄离去,隐在黑暗中,朝椒殿奔去。
  椒殿。
  黑压压跪了一殿人,众人伏在里殿门槛外,无人敢进去。
  小皇后不让人进去,一个人在里殿待着,谁要是敢迈过去一步,她就哭给谁看。
  太医喊:“娘娘,让微臣替您施针罢。”
  小皇后的声音满是哭腔,“不要!”
  众人急得不行。
  太子早就有令,若是小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准备好殉葬。
  众人面面相觑,皱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跪在这作甚?”
  头顶上忽然传来个冰凉的声音,众人吓一跳,竟是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宫人跪在地上回话:“禀殿下,皇后娘娘不肯让人靠近。”
  太子眉心微蹙,跨步而入。
  隔着素纱屏风,依稀望见床榻上的美人缩成一团,短促的哭声又轻又浅,一声声飘入他耳中,像是受了极大的苦难,哭得委屈。
  太子自屏风后绕出,美人抬眸来望,望见是他,立即撇开脑袋,嘴里哼哼两声,小手擦了眼泪,拿起一个软枕就往外扔。
  没扔中,又拿起一个软枕重新砸过去。
  榻上的软枕都扔完了,最后总算砸中一个。
  太子挡住她最后砸来的软枕,捏在手里,缓步往前。
  她坐在床沿边,昂着下巴假装没看到他,嘴里嘟嚷:“你来做什么,我装病装得正开心呢,总之死不了,等我死的那天,你再来看我罢。”
  太子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烫手。
  她一张小脸都烧红了,脖子和锁骨处露出的雪白肌肤泛起粉红,整个人颓然无力,软软怯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注意到他的灼灼眼神,语气糯了几分,挪开身子,低喃:“你别看我。”
  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子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送:“不丑。”
  她从他怀中挣出去,力气比平时小了许多,太子毫不费劲,单手就将人制服。
  他一双深邃如湖的黑眸望过去:“听话,好好治病。”
  她红着眼朝他喊:“偏不听你话,你咬我啊。”
  他作势弯下腰就要在她脸上咬一口。
  偏生触到她的温热肌肤,美人儿颤颤发抖,视死如归,有气无力:“我不想活了。”
  太子屏住呼吸。
  数秒,他恢复如常。
  她病糊涂了。
  他暂且不和她计较。
  太子耐着性子问:“要怎样,你才肯好好听话治病?”
  美人仰起脸,声音又细又小,像是撒娇,又像是赌气:“那你求求我……”
 
 
第123章 
  美人空灵水亮的眸子清澈明朗,她抬眸望他, 眼中满是渴望, 怯生生, 娇弱弱, 一对柳叶眉微微凝住,生怕他嘴里蹦出什么伤人的话。
  太子迟疑片刻。
  她以为他没听清楚刚才她说的话,于是尝试着加重音量,小手晃他的胳膊:“你求我一回嘛。”
  太子冷笑一声。
  美人立即缩回去,像是一只迷茫无助的幼崽,正准备钻进自己的洞里,佯装对外界一无所知。
  他凝视她。
  她伤心沮丧地坐在那, 瑟瑟缩成一团, 一张小脸满是泪水。
  太子挨着床沿边坐下, 缓缓张开臂膀,“过来。”
  她撅着小嘴瞪他。
  太子的声音悦耳沉稳:“你过来,孤便给你想要的。”
  下一秒。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差点将他撞到地上。
  太子抱住她, 听得她在怀中欢喜雀跃地说:“给我。”
  太子张开冷漠的唇, 如她所愿,吐出三个字:“孤求你。”
  美人忍住笑意,在他怀里激动地蹭了蹭,兴奋了好一会,敛起神色,认真严肃地说:“殿下求我什么?”
  太子仰起下巴, 盯着床边悬着的勾月香囊玉袋,声线清亮,慢条斯理道:“孤求你,好好吃药,好好治病,不要再闹小性子。”
  美人不高兴了:“我没病。”
  太子叹口气,任由她滚烫的身子贴在他身上,她的呼吸急促火热,鼻音越来越重。
  忽地一下就没声了。
  太子下意识唤了声:“桃桃?”
  她没回应。
  太子垂头一看,才数秒的功夫没看住,她就昏过去了。
  太子大惊失色,高喊:“御医!御医在哪里!”
  施针的御医带着针包急急入里殿,一针刚下去,榻上的人睁开眼,嘴里嗷嗷喊痛:“不要,我不要扎针!”
  她挣扎得剧烈,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逃,御医不敢拦。
  她赤着脚,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一个高大身影拦住。
  太子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回去:“乖,施了针,你就能好起来。”
  美人神志不清,双眼迷离,怔怔地看着他:“你这个小太监,好大的胆子,竟敢轻薄本宫。”
  太子身形一滞。
  美人揪着他的衣襟,颐指气使:“放我下去,不然我砍你的脑袋。”
  御医及时站出来,头冒冷汗,解释:“禀殿下,娘娘这是烧糊涂,产生幻觉了。”
  太子望一眼怀里的人,她并不看他,端出往日里接受后宫磕拜时的装模作样做派,绯红的脸颊,含泪的黑眸,眉眼间皆是不服输的倔强。
  她喊:“太子呢,让那个不孝子滚过来给本宫请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