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不信邪
时间:2018-06-14 08:10:05

  戏十姨看着杨真的神色之中带着十足的嫌弃。
  “副门主,你为何要让这人一直留着?”
  “你想说杨真此人心眼小,不上进,缺点颇多是不是?”
  石英笑眯眯的,完全能想到戏十姨要和她说什么。
  “我都知道啊,这人绝对不是适合咱们门的人。”石英看着一圈年轻人吵嘴都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许多。
  “那你为何?”
  “十姨,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有光就有影,有时候,这样的人是必须存在的。”
  石英负手而立,目光深远。
  戏十姨冷眼看过去,“你能不能说点我能明白的?”
  “你傻呀。”石英笑出了声,“要是这种人一个都没有,咱们这些弟子的生活岂不是少了不少乐趣?”
  “……。”
  这话可不能叫杨真听见,不然这孩子该气疯了不成。
  “而且杨真的父亲本就是将他丢进咱们这里来锻炼他的心性的,他父亲是富商,咱们每年还能拿一大笔银子,多好。”石英笑的眯起了眼睛。
  杨真的父亲是个明白人,但可惜生了个不太明白的儿子。
  “你们,你们!”
  那头杨真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当面冷嘲热讽,气的眼睛都红了一圈,“都给我闭嘴。”
  以前他欺负新弟子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会管,这次也不知怎么的,他就说了这男人几句话,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跟疯了一样。
  想到这里他就气闷,冷眼看着卓景,连声音都刻薄又恶毒起来。
  “没用的小白脸,你就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吗?”他眼底尽是挑衅的恶意,“有本事就和我来比试一场,只会让女人帮你动嘴皮子有什么厉害的?你爹娘生了你却没教会你要尊敬前辈不……?”
  这话只说到一半,他就被飞来的一物给狠狠的砸了眼睛。
  “啊!”
  杨真吃痛的捂住眼睛,大神的嚷嚷,“哪个不要脸的偷袭……!”
  “嗙”的一声,一大块屋瓦砸在他的脑袋上。
  殷红的血顺着他捂住眼睛的手滴答落下,没入褐色的干土里。
  笑声戛然而止,周围的人纷纷将视线移到偷袭的人身上。
  白泞收回扔瓦片的手,镇定无比的在一旁的卓景身上擦了两下。
  开口道:“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55、毁单又如何 ...
  
  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动手的白泞。
  她看起来就是再柔弱不过的一个小姑娘, 胳膊细细的, 看人柔柔的,毫无攻击力。
  就算此刻手上还捏着一小块碎瓦片,众人还是觉得无法想象她手上的瓦片是用来拍在别人脑袋上的。
  “小师妹……有个性!”
  旁边有本就闲不住的师姐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
  杨真有些发愣,看着白泞, 眼角血路蜿蜒而下,似被血蛭占满半张脸。
  “你这个疯女人!”杨真单手发颤,看着白泞的眼神像看待一个疯子一样, “你居然敢在往生门里动手?”
  白泞轻眨了一下眼睛, 丢掉手上还捏着的碎瓦,指尖黑溜溜的,她抿唇。
  “怎么?你要打回来不成?”
  她扬眉冷笑,明明是看着杨真的,但就让人觉得她眼中没有他。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杨真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 脑袋上的痛意倒还是其次, 关键是今天丢的面子让他往后都要抬不起头来。
  脑袋一热,他伸手就要去抓白泞,一只手从身后猛地搭上他的肩头,将他狠狠的往后方一拉,杨真扭头就对上半张刀疤纵横的脸, 吓的心肝儿一抽,往后退了好几步。
  “左使……。”
  杨真仿佛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了过来。
  戏十姨突然出现,叫其他弟子也都紧张了起来, 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不敢抬眼看她。
  “都很厉害啊,在往生门动手?”
  戏十姨笑了一声,调调也是阴阳怪气的叫人心口发颤,“自家人打自家人,有力气不对外使,都留着窝里横呢?”
  “左使,是她先动手的?”
  杨真捂着伤口,愤愤不平道:“我只是想和小师妹还有小师弟说两句话,这人实在无礼又蛮横,左使大人……。”
  他后面的话都被杨真一个眼神给看了回去。
  “卓景。”
  戏十姨没有看杨真,反而是皱着眉头看向了卓景的方向,“把手里的刀给我放下来。”
  众人一惊,纷纷低头看他。
  他掌间抓着匕首,刀刃锋锐。
  他难不成想杀了杨真不成?
  最受惊吓的莫过于杨真自己,那刀尖对着的方向可不就是他的方向?
  “先带杨真去处理伤口。”
  戏十姨皱眉看向白泞,“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众弟子有些遗憾,热闹没的瞧了。
  戏十姨将两人带到一处相对较为僻静的地方,语气轻松的开口了,“感觉如何?”
  她是看着白泞的,或者说她眼中只有白泞。
  白泞摸了摸自己的手,点头,“还不错。”
  她有些理解为什么栗夏这么喜欢打人了,确实不错,还很痛快,与她往日的行事风格十分不一样。
  似乎所有的不舒服都在一瞬间畅快了一样。
  “吃饭没?”
  白泞摇头,戏十姨那张怪异的脸上露出一个笑,看着颇为狰狞。
  “跟我进来。”
  白泞听了她这话,扭头看了卓景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泞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一双本该是戾气暗藏的眼睛,如今望进去却格外的清澈敞亮,白泞一愣,旋即别扭的转开目光。
  难怪那些师姐们都要护着他。
  有这一张脸,那些人又不知道他是全京城谈之色变的老妖怪国师,自然从心底里喜欢他。
  “看我做什么?”白泞一边跟在戏十姨的身后,一边问道。
  “那你打人做什么?”卓景盯着她,面上看不出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白泞为他打人的那一刻,他心口又酸又涨的感觉。
  做梦他可以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只是巧合罢了。
  可如今他清醒的很。
  他曾经问过苏靳,他那样的聪明的人,怎么就栽在栗夏手上了?
  对于他们这种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太过于喜欢便是致命的弱点。
  他一路浴血而战,踩着凉了的尸身往上爬,却从没真正的喜欢过谁。
  “我高兴。”
  白泞抿唇,她方才只是觉得那人的话刺耳。
  教养是什么?
  那是得要有长辈父兄才能拥有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她和卓景都是一样的。
  有人生养,却无人教养。
  “那我也是高兴。”卓景扯了扯嘴角,“因为高兴才看你。”
  白泞脚步一顿,瞪他一眼,一脚踏进吵吵嚷嚷的大饭堂里才恍然回神。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里面许多弟子已经拿着饭菜在吃饭,不过这些弟子穿着显然不同,不是记名弟子,皆是正式弟子。
  “你不是说没吃饭吗?”戏十姨转身看她,“过来,看看你喜欢什么,什么事情我们吃完饭再说。”
  这话一出,凡是能听见这声音的弟子们全都沉默了。
  连打菜的大婶都不抖饭勺了。
  一位来了有十多年的大弟子恍然想起之前那位犯了事儿被戏十姨抓到的弟子。
  当时也是这么个情况,没吃饭,饿着肚子被十姨给抓住了。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当时她说的是:“你都有力气闹事?想必是不饿的!”
  白泞自己也觉得这叫戏十姨的对她是不是太宽容了些?
  见小丫头慢吞吞的去看菜色,戏十姨也跟了过去,还没跟上两步,身后一位弟子就匆匆赶来,道:“左使,有人找您。”
  戏十姨面色一皱,那弟子又给她递了一块腰牌一样的东西,她转身看了白泞一眼,脚步匆匆又走了出去。
  “丫头,快来快来,吃菜。”
  大婶笑眯眯的招呼白泞,“你这丫头长得水灵,是个可人疼的,多给你点肉,拿着拿着。”
  满满一碗肉被塞到了白泞的手上,她有些哭笑不得。
  被挟持的质子做成她这样子的怕也是绝无仅有了。
  还没等她感慨完,就听见那好心的大婶眯着眼睛对着白泞身后的卓景招手。
  “那个丫头,你也快来吃啊!”
  “……。”
  白泞默默垂头,今日真是辛苦国师大人了。
  ……
  往生门的迎客厅中,范霖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杯盖,直到外头脚步声匆匆响起来,她才抬头看着来人。
  戏十姨稳稳的往她面前一坐,面无表情。
  “我是来要人的。”
  范霖开门见山,“我让你得手之后立刻送人到我这里来,你为何磨蹭到现在?”
  戏十姨懒洋洋的,不说话。
  “你想做什么?”
  她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有些不想接单。
  戏十姨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小姑娘长得好,十姨我很满意,若是我说我不想交给你了呢?”
 
 
56、暗处的你 ...
  气氛在戏十姨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悄然变的凝重起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范霖一路陪着新帝打下如今一大片江山, 横眉冷眼时气势十足, 看着戏十姨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十姨,你们往生门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交出白泞, 我能帮你打掩护,但是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怀帝和我都不过放过你。”
  戏十姨并没有因为这两句就勃然色变, 反而是慢慢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靠在椅背上,轻笑道:“范姑娘好大的官威,可怕可怕。”
  嘴上说着可怕,语气却很轻松。
  范霖抿唇,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石英从外头走进来。
  见到石英走进来了, 戏十姨随心所欲的坐姿才稍稍的放端正了一些,不过也就是稍稍而已!
  “十姨不懂规矩,说话若是过分了些,我代她向范大人道歉。”石英在范霖对面坐下,比起戏十姨, 她显然更加会说话,“白泞那孩子我们都很喜欢,想多留她在往生门多住些日子。”
  石英一边为范霖倒茶水,一边笑着说:“再者说, 她和我门中弟子起了冲突伤了我门下弟子,需要将事情解决好才能将她交给你们。”
  范霖脸色难看,“她怎么了?”
  “她打架了。”戏十姨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往生门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叫人打的,打人自然要付出代价。”
  范霖脸上冷意更重,“你欲如何?”
  “自然是关她两天。”
  戏十姨勾唇道。
  范霖直接拍桌而起,“你!敢!”
  这两字说的铿锵有力,石英一点都不怀疑范霖会将面前的青瓷茶杯直接一巴掌给拍到戏十姨的脑袋上。
  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压住范霖蠢蠢欲动的手,温声道:“大人莫急,只是给我门下弟子一个交代而已,会准备上好的房间,还有精致的吃食。”
  范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好,但外头往生门的弟子却渐渐的多了起来,一个个懒洋洋的站在外头,但是盯着她的眼神却叫她心底升起寒意。
  “我要看看她。”
  这个石英自然不会拒绝,很好说话的就带着范霖过去了。
  不过三人只是站的远远的看着,范霖看见卓景的那一刻又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还在?”
  石英无奈叹气,“人家不肯走啊!”
  “再说了,我们也不敢让他走。”石英对骨扇女这多余的行为已经暗自咬牙过好几回了,“让他走了,指不定几个时辰之后就找到我们的老巢了。”
  别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位国师大人来了这里之后看着安安静静也不闹事,其实已经将周围的大概都摸了个透,他又聪明,难免循着蛛丝马迹就带兵找到这里打过来。
  石英可不敢赌这个。
  “你看好了吧?”戏十姨不是很想让别人看白泞,脸色一直都很臭,“看好了就请回。”
  范霖转头看了她一眼,“再给你们半天的时间,下午若是你们还扣着白泞……。”
  她没说完,石英脸色稍稍凝重起来。
  如今她带的人手也不够多,只能先退出去,省的这疯婆娘发疯连她都要留在这里。
  等她走了之后,石英才将自己的脸转到戏十姨那边,眼底沉沉皆是怒色,“你又发什么疯?为什么不把白泞交出去?”
  范霖那是外人,往生门的人就是这样,对着外人的时候,无论如何皆是先护短,谴责或者是责罚都要等关上门之后。
  “我本来就没打算把人小姑娘交给她。”戏十姨懒洋洋的弹着指尖儿,没一下都在挑战石英的耐性,“我接单是因为,我不接,旁人也会接,旁人接了,她不就落在范霖手上了?”
  “你认识她?”
  石英面色古怪,“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不认识。”戏十姨轻笑,“看她长得好看,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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